明日风暴-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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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说话。”
康劲有些尴尬,仍是诚挚地道:“我真的没有恶意,只想和你交个朋友,另外想和你谈谈。”他热切地注视着夜莺,等待着回答,不知不觉又往前迈了一步,离夜莺只有半米远。
夜莺很有些害怕,立刻后退了两步,睁大眼睛,声音颤抖:“你到底想做什么!请你快出去!”
康劲决定说实话:“小姐,你好好想一想,你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能力?其实……”
夜莺脸色大变,极度惊恐地看着康劲,忽然尖叫道:“你是魔鬼!你是魔鬼!快出去!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她转身就逃,直奔卧室。康劲顿时惊呆了,站在原地一时无计可施。只听房门啪的一声锁了,里面再也没了声音。
康劲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现在多少有点了解夜莺了。这是一个极其善良、极其刻意封闭自己的女孩——她觉得康劲不是好人,可她竟然将她觉得不是好人的人放在自己的卧室门外、同置于一个屋顶之下,甚至只是委婉地下逐客令,还明说不想报警。换成康劲自己,恐怕早就拔枪警告了!从这里就可以看出夜莺为人处事极其单纯。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卧室里没有任何动静,康劲一直在夜莺的房门外徘徊,心里乱糟糟地扭成一团。
没过多久,院子外传来张伯的声音:“供电局居然还有脸派检修车来!看我不骂他个狗血喷头!”
第一卷 第七节 突变
康劲急忙打开工具箱,摆弄着那些工具,装出像是在检修电路;但他其实根本不知道这间别墅的主电路系统在哪里,实在有些心虚;他的额头上不禁开始冒汗。
咚咚的脚步声很快进到屋子里,一看到康劲,张伯立刻瞪着眼珠子直冲上楼。
他猛扯着康劲的胳膊就往楼下拉,嘴里骂骂咧咧:“你们这帮白吃干饭的混帐!还有脸跑到人家女孩子的闺房门口赖着不走!看我不去投诉你们!你修啊?!修什么东西了?我把这么多年的电费帐单全都带去了,看你们这帮供电局的混帐还有什么话好说!给我滚出去!”
张伯看上去六十多岁,两鬓斑白,依稀看得出年轻时是典型的江南书生模样,本来应该很是斯文,可现在他的脾气跟他的外表简直就是两回事,不但暴烈还很没有教养。康劲尴尬得手脚没地方放,也实在想象不出来他这样脾气的人怎么会将夜莺抚养得如此乖巧。
不过康劲马上知道他是怎么对待夜莺的了。夜莺的门锁转动了——他们家甚至连门锁都是古董!她满脸惊惧地探出头来。
张伯正死拽着康劲骂骂咧咧地往楼下走,一见夜莺探出头来他立刻松手,还不动声色地将康劲猛推一把——差点让康劲一个倒栽葱摔下楼梯。他转眼变得满脸慈祥,用很是柔和的声音对夜莺道:“小莺,你先进去,家里的事我来操心就行了。你身体不好,要多休息。”
夜莺很有点担心地看了康劲一眼,眼里仍然带着明显的惧色。
张伯马上转身狠狠瞪了康劲一眼,很有些警告意味;但仍然用慈祥的声音继续劝夜莺回房:“小莺乖,快回房间,这些乱七八糟的人你少见为好。”康劲在旁不由暗叹张伯翻脸简直比翻书还快。
夜莺却乖巧地点点头,又扫了一眼康劲,低头小声道:“张伯,我不想再见到这个人,以后别让他进我们家。”
康劲暗想麻烦了!张伯却像听到了圣旨纶音,连连点头:“知道了知道了,小莺,快进去,小心吹到冷风。”
张伯像押着犯人般将康劲连推带搡地赶出大门,还黑着脸砰的一声锁上大门。康劲想再次敲门解释,忽然门又开了,他还来不及高兴,一个黑影就劈头盖脸朝他飞来。康劲猝不及防,正好被砸中脑门,痛得眼前直冒金星,半晌才看清那个黑影原来正是他伪装身份的工具箱。
张伯的骂声渐渐远去:“小子!再看到你靠近我家大门,你就死定了!”
康劲气得跳脚,却又无计可施。回到检修车中,将身上的制服几把扯下,连车子也不要了,他气鼓鼓地掉头就向宾馆走去。
一路上康劲越想越气,他将主脑唤出:“帮我查查张伯!他到底是什么身份,怎么这么喜欢动手动脚,简直太没礼貌了!”
主脑嘿嘿直笑:“碰钉子了?”
“何止碰钉子!简直……算了……。”康劲余怒未息,碍于脸面,没有继续说下去。
过了一会,主脑的声音响起:“张华,男,六十五岁,二十年前是夜氏公司的职员,在夜莺父母亡故后担任夜家管家,但……康劲,其实你应该尊重他。他居然不领任何薪水!这么多年在夜家都是白干的,他的个人帐号里只有几千元余额!”
康劲大为佩服。想不到这个看似穷凶极恶的张伯竟然如此有人情味,这么多年将夜莺视为己出地抚养;而且世人都知道,抚养一个自幼患上自闭症的孩子是如何吃力。
“他没有任何婚姻记录,根本就没成过家。这么多年独自带大夜莺,这张伯实在伟大。要不?嘿嘿,我从你帐号上划点钱给他?”主脑又开起了玩笑。
康劲渐渐息怒了,对张伯的义举真是敬佩到了极点;至于主脑的玩笑,他微微一笑置之脑后——他可不想张伯误会他!
……
康劲使出浑身解数软磨硬泡。再次上门的借口说是因为上次供电局的错误造成了夜家的不便,他以私人身份上门道歉,还提着一只大礼篮。而张伯根本就没让他进大门,但此举到底让张伯的火气小了些。
接着康劲频频出现在夜家门口。只要看到张伯出门——哪怕扔垃圾,他都会殷勤帮忙;如果张伯购物,他一定会和张伯在超市“巧遇”,帮着张伯提东提西,甚至要开车接送。张伯每回都义正辞严地拒绝,但好汉怕软功,渐渐张伯的态度有了改变。
这天康劲又在夜家门口出现,张伯叹了口气,主动第一次将康劲带进了院子——只有前院。他故意将一把大刷子递给康劲:“年轻人,我老了腿脚不利索,你去帮我去清理一下雕像。”
康劲穿着全套名牌,却毫不犹豫地跳进肮脏的水池里洗刷大理石雕像。小天使雕像渐渐变得雪白干净,显出了她原先天真美丽的面貌。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张伯一直站在旁边注视着康劲的动作。他的眼神渐渐柔和。看着雕像,张伯很是惆怅:“年轻人,你知道吗?小莺的父母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早就发过誓,一定要有始有终。这么多年小莺都是我一手带大,我代替了我的恩人照顾她。可是惭愧,我照顾得不好,小莺从小身子弱,性格又极度内向,我没有尽到责任。”
康劲摇头:“不是的,张伯,你照顾夜莺这么尽心,我敬佩你。”康劲谨慎的小小拍了点马屁。
张伯看了看二楼的窗口,迟疑了片刻才说:“其实我看得出来,你对小莺很有心,你也还算是一个不错的年轻人,而且我知道你的家世一定很好。可是……”张伯欲言又止。
康劲估计他大概是不想说出夜莺小时候患过自闭症的事情,既然这样他也不拆穿,点点头算是默认了张伯的话。
“可是,你要有思想准备,我们小莺不知为什么,有点……”刚说到这里,屋子里传来了夜莺的声音,“张伯,你在跟谁说话?”
张伯有点惊慌,马上小声对康劲道:“你不要出声,我是趁着小莺睡午觉才放你进来的。”
康劲赶紧将身子缩在雕像后,可夜莺的声音立刻在院子里响起:“张伯,是谁?我明明听到有外人的声音。”
她的声音显然很少这么严肃,张伯马上有些理亏:“没什么……不过是一个工人被我叫来洗刷雕像的……。”
康劲不想连累张伯。夜莺现在非常厌恶他,让她改变观念肯定为时太早。他将身体大半没进池水,藏在雕像后面不出声。
没有听到任何走过来的动静,就见一只雪白的手掌伸到了他面前:“你出来吧。”
康劲头一抬,见夜莺正站在水池前面伸手来拉他。他不由一阵欣喜,难道夜莺终于改变对我的印象了?将脏手在衣服上擦了擦,他伸手握住了夜莺雪白的纤纤细手,感觉她的手掌温软有力,康劲心里说不出的阵阵激动,努力到现在终于有转机了!
正待借力跳出水池,忽然夜莺的手上传来一股说不清的力量;康劲大惊,拼命想甩却怎么也甩不开,他的手像是粘在了夜莺的手上。那股奇怪的力量顺着手臂渐渐向上蔓延,从接触夜莺的那只手开始,康劲全身渐渐麻痹,连血液都仿佛要停止流动。他难受至极、动弹不得,身子顺着池壁慢慢软倒。
夜莺的长发无风自动、缓缓飘起,美丽的脸上雪白庄严。她的长眉渐渐扬起,眼睛微微眯着;神色不但没有一丝害怕惊惧,反而带着一股凛冽刺骨的杀气。现在的她看上去怎么也不像之前那个美丽善良的女孩,反而像复仇女神般狠辣无情。
她冷冷道:“我早就警告过你,你竟然还敢进我家的大门!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夜莺肯定发生了什么变化!康劲想说话,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眼看池水就要没过康劲的头顶,张伯大叫:“小莺!你在干什么!快进去!小心着凉!”
着凉?康劲苦笑,夜莺是想杀他!
第一卷 第八节 风暴眼
张伯惊慌失措地奔了过来:“小莺,别这样!赶快进去!”
夜莺的眼睛微微眯着,象猛虎看着猎物般不动声色地注视了康劲一会,终于缓缓将手抽回。但奇怪的是抽回手之后她的脸色立刻变了,先是带些迷惑,似乎想不起来自己到底在干什么;然后她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神情极度惊恐,转身便往屋子里跑。
康劲大口喘着气从水池中爬出,刚爬过池沿,就无力地一头栽倒在草地上。刚才的情景实在太可怕,只要张伯晚点出声,夜莺肯定会要了他的命!身上的衣服湿嗒嗒地滴着水,康劲感觉冷到骨子里,他脱下外套绞着水,同时心里非常疑惑。
夜莺到底拥有什么异能?为什么可以让他全身脱力、动弹不得,而且当时感觉全身血液都几乎要停止了流动?最奇怪的是那么一个温柔腼腆的美丽女孩,为什么会忽然动手杀人?连神情都象变了个人似的!
张伯见康劲似乎没事,放下心来,很严肃地道:“年轻人,你以后真的不要再来了。小莺的情绪很不稳定,我实话实说,她从小就患有严重的自闭症,这么多年不知道看过多少名医了,一直时好时坏。刚才她的脸色白成那样,如果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也没指望了。真的抱歉,以后你就死了这份心吧。”
听到这些,康劲觉得张伯对夜莺的异能并不是很了解,他摇头道:“不行,张伯,夜莺的事情我还是有些清楚的,请你再给我个机会,让我经常来看看她,说不定她会好起来。”
张伯还是摇头:“我实在不敢冒这个险。年轻人,你还是回去吧,唉,我也是没办法啊。”他很有些惋惜。
康劲不想就这么失去再来夜家的机会,提出种种说辞想说服张伯。就在二人谈话之际,忽然传出一声刺耳惊恐的尖叫——那是足以让人血脉凝固的可怕喊声。
康劲浑身一震:“快!我们去看看!她到底怎么了?!”
张伯老脸发白,撒开腿就往屋子里跑。康劲紧跟在后,两人以最快的速度朝屋子里冲去。
卧室门大开,古典式样的铜柱大床前,夜莺正跪在地板上死命揪着自己的头发。她满脸通红,两眼发直,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美丽的脸根本扭曲得不象样子。
张伯冲上去想扯开夜莺揪住自己头发的手,不料夜莺竟然像是根本不认识他,随手一挥,力气大得可怕。张伯象玩具人般从夜莺面前直飞了出去,咚的一声撞到了侧面的墙上,当场撞昏,扑倒在地上人事不醒。
康劲并不清楚夜莺发生了什么事,但估计与她的异能有关。顾不得查看张伯,他冲到夜莺面前,弯下腰、柔声道:“夜莺,一定要控制住自己!你行的,加油!”
夜莺缓缓抬起了头,直视着康劲。她的一双眼睛竟然是血红色!连瞳孔都红得宛如要滴出鲜血般,衬着白纸样的面色,说不出的妖异可怕。
康劲寒毛直竖,不知不觉后退了两步。
夜莺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血红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康劲,长发又缓缓飘起,在身后猎猎飞舞,从她的喉咙深处发出了仿佛来自地狱的声音:
“你已经知道了我的秘密,我不会让你活下去!”
话音刚落,卧室里就忽然起风了。一股旋风以夜莺为中心不断扩大,风力越来越强,片刻后整个卧室里所有的东西都在随着狂风剧烈摆动。康劲就像巨浪中的小船,在风中简直站不住脚,连眼睛也睁不开。他以手挡脸,诧异不已地朝夜莺看去。
只见夜莺站在旋风的风眼中,长发全都竖起来在头顶飘飞;她的眼睛和脸全都红得像是在滴血,眼神中充满仇恨和暴戾,两手渐渐抬起。
康劲暗叫不好!猛地跳起来,在狂风中朝倒在墙下的张伯拼命冲过去。夜莺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他必须赶紧带着张伯离开;至于夜莺,只好等事情过后再说,她应该能保护自己的。
康劲背起张伯的刹那,狂风似乎小了些。康劲心知有异,回头一看,夜莺的神色似乎极度痛苦,脸红一阵白一阵,不停地变换着两种表情,一时温柔里透着刚强,一时却杀气凛冽。她极力压制着某种奇怪的痛苦,忽然开口说话了,一个字一个字的、非常勉强地道:“快……带……张伯……走!我……快……控制……不了……。自己了……”
康劲知道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他极力压下各种迷惑、诧异和担心的念头,用力点点头,背起张伯就出了卧室。
东倒西歪地走下楼梯,刚走到一楼楼梯拐角,整间屋子都剧烈摇晃起来;康劲被颠得头昏眼花,感觉像是大地震,背着张伯每走一步都极其费力。
忽然一道白光刺痛了他的眼睛,耳边轰的一声巨响。碎石乱飞中,整个别墅的三楼部分及二楼墙壁全都掀飞了出去。
夜莺站在光秃秃的二楼地板上,犹如风暴女神般仰头伸出双臂。她的身体里迸出明亮的白光,整个人僵直地向后仰着;长发犹如活物一般迎风乱舞。
屋子上空乌云密布,狂风大作,飞沙走石,一股极其狂暴的龙卷风以这间屋子为中心忽然产生。
康劲无路可逃!这间屋子已经成了龙卷风的风眼。无数家具什物在距离康劲几米外的地方急速旋转。他眼睁睁地看着残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