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轨俱乐部-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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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媚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病房里显得格外地安静,空气显得格外地清新,床头的一束黄|色康乃馨散发出阵阵花香。她伸手往旁边一摸,却是空空如也:孩子不见了!
春红大喊:“孩子,我的孩子呢?”
闻声赶来的一名女护士告诉她,孩子已被他的父亲抱走了!
她一下子瘫倒在地上,撕心裂肺地痛哭起来:
“那是我的孩子呀!怎么能让他抱走呢?我还没来得及看他一眼呀……”
照顾春红的郑嫂走了过来,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一个报纸包裹的纸包放在床头。报纸打开了,一大摞百元大钞呈现在眼前。
郑嫂说:“这是峰哥给你的二十万块钱,多出五万是峰哥额外答谢你的。另外,他还给你留下了一辆七成新的奥迪车。”
春红怔怔地看着那二十万块钱,那一摞摞粉红色的钞票犹如红色的血液一样在眼前跳动,刺激着她的神经。突然,她猛地抓起钞票往地上狠狠地一摔,扑通一声跪在地板上,伤心地失声痛哭起来。她苦苦地央求,希望郑嫂能帮她说说情,让她看看孩子,哪怕只看一眼也行。郑嫂拗不过她苦苦的哀求,拿起电话拨打峰哥的手机。她与峰哥说了没几句,就露出很失望的神态。她无奈地告诉春红:合同规定生完了孩子,峰哥就付清报酬,双方也就两清了,各不相欠。接着,郑嫂安慰春红:帮他生孩子的目的不就是挣上一笔钱么?现在,目的达到了,有了这三十五万块钱,还有一辆车,至少可以让自己轻松自在地过日子,也许人生会因此而改变。
可这时的春红已经深深地陷了进去,那割不断的母子之情,让她发现自己深深地爱着那孩子。在随后的几天里,她情绪波动很大,怔怔地望着窗外发呆,一会儿号啕大哭,一会儿又神经质地哈哈大笑,久久不能平静。
出轨俱乐部(17)
在医院里待了半个月后,她还是拖着身心俱疲的身子离开了医院。最后,在她的一再央求下,峰哥还是没有答应让她见上孩子一面,只是给了她一张孩子的照片……
丛苇睁开眼睛,失神地望着俱乐部里的一切。
这个俱乐部创办也不过才半年多一点,可是,它已经承载了多少女人的悲哀呢?
春红女士的故事,是一个借腹生子的典型例子。透过这个故事,丛苇无奈地看到了女性的尊严、权利和幸福,是怎样被一步步牺牲殆尽的。
手机蓦然间响了起来。丛苇纳闷,半夜三更的,谁会给她电话呢?
打开,是一个不熟悉的号码,还是按下接听键。
“苇子,我是贝拉……”
“贝拉?你换手机号了?这么久都不见你面,跑哪儿去了?俱乐部都忙成一锅粥了,你快辞职到俱乐部替我打理吧。”
丛苇没有多想,冲口就喊了出来。
“苇子,胡佳妮死了,蔡琴心又……苇子,我来学开车,本想借机散散心的,可是,想不到却又遇到了新的麻烦……”
刘贝拉的声音有些喑哑,声线似乎受到了某种冲击,显得非常疲惫,有气无力的。
学开车?贝拉去学开车了吗?胡佳妮?不就是上次那个打胎的女人吗?贝拉怎么会跟她纠缠在了一起?蔡琴心又是谁?她们之间都是什么关系?
“贝拉,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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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苇子,我在医院……”
“医院?你生病了?说话呀贝拉!天,这是怎么回事?贝拉,别走开,我这就过去接你……”
然而,不等丛苇说完,那边却传来了掉线的嘟嘟声。
丛苇急忙将电话拨过去,但是,没人接听。
丛苇的心,一下子沉入绝底深渊。
25
刘贝拉的日子简直可以用“熬”来形容了。
林启辉被判刑后,女儿黄鹂接着被学校开除,只好委曲求全地转到一所名不见经传的中学。而杨雨轩和她的私生子,却一直阴魂不散地纠缠着贝拉,搞得她整天神志恍惚,焦头烂额。
“贝拉,你得改变一下生活方式了。”
甄小倪有些心疼地看着贝拉憔悴不堪的容颜,劝说道。
“这样吧,你去学开车吧,分散一下精神压力,否则,你很快就会垮掉的!”
无奈之下,刘贝拉就到驾校报了名。
早晨,刘贝拉饭也不吃,就搭车去了驾校。教练陈希礼还没来,只有几个同车的学员站在教练车旁等着。
“来了来了!”
驾友马霓裳突然从大门口跑回来,像一只追在主人车后的小狗,一边狺狺吠叫,一边从耳朵里撕扯着MP4的耳机线。
“真的来了?”
站在教练车旁边的另外几位驾友,一齐伸长脖子异口同声地问道。那情形使人想起鲁迅文章里面菜市口看杀人的场面。
“这次是真来了,已经走到银座商城北门口了,相信我的眼睛吧,我的眼睛是五点零的呢!不骗你们,真的,坐在一辆黑色奥迪里,好好迷人哦,好好酷哦,好好拽哦,好好……”
马霓裳像练歌一样,小嘴吧吧吧吧一阵无休止的赞叹。聪明的驾友们一下就听出了味道——附近酿造厂大约正在晒醋,一股股酸腐的气息涌动在中午的热气里。
大家立刻哗地发出一阵哄笑。
刘贝拉正低头想着心事,听见身边的人群一阵骚动,不由得抬起头来,奇怪地注视着那个叫马霓裳的美艳女孩,像听天书一样听着她兴奋的尖叫,搞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昨天是开学第一天,刘贝拉因为头晕,没来。
“昨天她就是坐这辆车来的,真的,车牌号我都记下了。咦,多少来着?睡了一夜觉把琴心姐姐的车牌号睡没了?”书包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出轨俱乐部(18)
马霓裳一副苦思苦想的样子,皱着眉头做思考状。
“睡了一夜觉,最可能睡没了的,只有一种东西,但是却跟车牌号码没有任何关系。”
旁边一辆教练车呼地开动起来,一个中年男人冲着车下的马霓裳猥亵地搓了个响指,不怀好意地大声喊道。
“该死的,你什么意思?”
马霓裳红了脸,冲着那辆车尖锐地叫着。然而,她的叫声一下子就淹没在马达的轰鸣声中了。教练车扬起一股黄尘,吼叫着远去了。
“嘿嘿,霓裳小姐连这都不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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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车的驾友周子超一脸灿烂的笑容。
“在睡梦中丢失东西,那叫什么来着小白?哦,书面语言,用书面语言回答。”
不等白成磊回答,周子超又忙不迭地加了个注释。
“这个……好像应该叫做遗梦吧?”白成磊有些拿不准地哼哼着。
“倒过来,倒过来才更准确哩。”
周子超边说,边拿眼睛向傻乎乎的马霓裳身上招呼着。
“你是最该死的!最该死的是你!是你最该死!”
马霓裳终于醒过神来,冲着周子超柳眉倒竖,尖声叫道。
“梦遗那是我们男人的事情,霓裳小姐你大可不必这么忙着往自家身上招揽。你贵为千金之躯,怎么可能在睡觉的时候,发生这样不堪设想的事情呢?”
周子超并不生气,不慌不忙地点上一支烟,美滋滋地深吸一口,然后将烟雾暧昧地吐到马霓裳的脸上。
“你……那你是啥意思?”
马霓裳性格再*,也还只是个上职高的女孩子,在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咄咄逼人的注视下,她有些招架不住了。
驾友们都是临时凑在一起的,什么样的人都有,大家刚认识没两天,说话互不相让,而且毫无顾忌,她不是不知道。但既然已经开始了唇枪舌剑,就由不得她做主了。
刘贝拉不禁有些为马霓裳担心起来。这个女孩长得很漂亮,有些像胡佳妮,只是眉毛眼睛没有佳妮的好看,属于那种刁眉竖眼型的。
想到胡佳妮,刘贝拉忍不住长长地叹了口气。
伊春说她被家人送去精神病院之后,贝拉就去那里看望了她。贝拉发现,胡佳妮并没有什么大病,只是精神有些恍惚而已。但她婆家人却坚持说她有病,理由是:如果精神没毛病,怎么可能狠得下心,把六个多月的亲骨肉打掉呢?
那段时间,贝拉跟胡佳妮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因为同是女人,交流起来没那么多障碍。
贝拉发现,佳妮其实是个很好的女人。她打掉孩子,只不过是不想给出轨的老公当生孩子的工具而已。
“嘿嘿,你们女孩子睡觉时丢失的东西,当然与我们男人不同,应该贵重得多,是吧小白?书面语言应该叫做贞操,是吧?”
刘贝拉看见,那个周子超说完就猛地往后撤开身子,远远地站到一棵白杨树下嘿嘿直乐。刘贝拉不禁看了一眼马霓裳,觉得这女孩子该哭出来了。
“果然是个罪该万死的!”
马霓裳却丝毫都没有脸红,立刻意识到上当了,尖叫着扑过去,准备把那个黑脸家伙撕碎了,像扔废纸片一样让他立马消失在垃圾箱里。
“打住!打住吧小马,还说你眼睛是五点零呢,我看也就才零点五!那车快开过来了,根本就不是蔡琴心的!小马你搞什么搞?拿你善大姐的老腿练口才哪?什么时候你才能有个正经!”
快六十岁的善圣芳,是L—67980教练车上惟一一个更年期女人。此时她已经从门外走了回来,像饿着肚子出门找食物却一脚踩在牛粪上的鸭子一样,失望地瞪着马霓裳,边走边嘎嘎地叫道。
出轨俱乐部(19)
“是你们喜欢看美女吗,怎么是我乱搞?”
马霓裳恨恨地吐了口唾沫,暂时扔下躲在远处挤眉弄眼的周子超,回头冲着善圣芳嚷道。
“咦呀,善阿姨,你的反应不会也是更年期作怪吧?切,我明白了,美女吸引的不止是男性的眼球,更多的作用是扯痛女人嫉妒的神经!”
“善阿姨嫉妒蔡琴心?我晕!她们俩简直是老鼠和大米壳子。若说蔡琴心扯痛了你的嫉妒神经吗,还有得说。是不是善阿姨?”
大三女孩纪美慧眼见马霓裳被周子超戏耍了,嘴巴笑得像开了口的石榴一样,让人想起赵本山大爷“正愁没人教,天上掉下个黏豆包”的得意扬扬。
“美女嘛,谁不愿意看哪!就比如是闲极了的人看蚂蚁上树,即使没啥意义也图个热闹不是?小马你不愿意看?那干吗还一早就站在门口像把门的石狮子一样等着?其实最爱看美女的不是男人,而是美女之外的美女,对不对刘贝拉?”
善圣芳微笑着,像为了拉选票而不得不请村民喝酒的小村官一样,突然在刘贝拉的肩膀上拍了拍。
刘贝拉正乱七八糟地想着心事,被善大姐这么一拍,像一堵默默无闻的土墙,突然被人无端揳进去一只钉子,浑身颤抖却说不出话,脸上骤然起了一层红云。好在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期待已久的美女蔡琴心身上,并没有人注意她痛苦无奈的表情。她像个听领导讲了一大堆废话却不得不鼓掌的小职工一样,牵强附会地笑了笑,一言不发地又低下了头。
“我是在等陈教练哪善大阿姨!”
马霓裳夸张地一跳,转头警惕地瞪着善圣芳,似乎遭到了面前这个老女人的猥亵一样,小腰肢迅速瘫软下去,像一条被钉在墙上剖肚抽筋等着下锅的长虫。
“哈,飘几滴雨星就小河流淌,下几片雪花就瑞雪兆丰年,一条臭水沟从你家门前流过就飞流直下三千尺,这么夸张?若我是导演,一定重金聘你去演……”
纪美慧话没说完,一辆黑色的凯迪拉克嗖的一下从门前的马路上蹿过,瞬间把大伙儿的视线拉出去五六十米远。
“嗨,害我白白千年等一回,又不是琴心姐姐的那辆奥迪!”
马霓裳伤感得像个失恋一百零八次的老Chu女,又一次面对抽身而去的无情男人,叹了口长气,爱怜地将被冷落的耳机重新塞进耳朵——那耳机就比如是暗恋了好久的男人的小照吧,在没人可以*的时候,拿出来解解寂寞也算实现了自身价值——随着播放器里的音乐哼出很大的声音:
“你是我的情人,像玫瑰花儿一样的女人……”
这女孩刚刚上职高就跑来拿驾照,还说老爸让她拿到驾照后假期里替他开出租,为将来出国留学囤积点财富。马霓裳说这话的时候,感觉就像于三军将士中取敌人首级如探囊取物的关云长,那在一般人眼里可望而不可及的驾照已经放在面前,就等她伸手过去,像资本家剥削无产阶级工人,又像小孩子过年跟大人要压岁钱一样,装进口袋就成私有财产了。她本来就生了一副活色生香的小圆脸,得意起来像秋天招摇在枝头的红苹果。小圆鼻子一翘一翘,是一颗怪味花生豆;小嘴巴一撅一撅,是一只活炝海蛤;两只丹凤眼一眨一眨,是一对上好的吐鲁番马*葡萄;两条黑亮的眉毛一挑一挑,是两只活蹦乱跳的大醉虾;小腰杆儿一挺一挺,就是一截甜滋滋的甘蔗;胸前两朵香喷喷的大丽花儿一颤一颤,做酒后的点心再适口不过了。
出轨俱乐部(20)
五十大几的善大姐像看革命党人一样端详了霓裳老半天,牙龈发炎一般吸着气对刘贝拉说:
“刘贝拉你看看哪,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轻狂得跟柳絮一样?来一阵小风就要上青天了!我家那小子也是这副腔调,好像这世界满地都是金子,只要他们把眼睛睁开,那闪闪发光的东西自己就往眼睛里跳似的,再艰难的事情到他们嘴里就成了一加一!”
看看马霓裳和纪美慧得意扬扬的面孔,刘贝拉不得不感叹后生可畏了。真的,她上高中那阵,连自行车都骑不顺溜,别说开四个轱辘的汽车了。之所以今天来学开车,也只不过像那首《蒙娜丽莎的眼泪》中所唱的,借用某种形式来排遣积压在心头的郁闷。
想想胡佳妮的惨死,她的心就一抽一抽地疼。在这个冰冷的人世间没有享受到多少温情的佳妮,是否会在天国里拥有一份温暖的感觉呢?她非常想知道,但是她已经无从知道了:阴阳两界,一刹那间她们已经被生死隔开,再也不可能走在一起了。想到这些她就难以入睡。长时间的失眠折磨得她几乎形销骨立,所以才决定到驾校来学习,实际上是盼望新的生活方式冲淡昔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