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情9号-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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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得大概情况后,森森打算过几天先去看看再说,太热闹的地方不适合自己。
第二章、凌晨过去
凌晨早过去了,新的一天,在森森作为樱桃与旱獭树的Q聊中不知不觉降临。森森站起来,拉开紫色碎花的窗子,看看外面安谧的夜空,深深地呼吸。夜深了该睡了。
森森盘腿坐进宽大的床中央,双目微微闭上、双手合十,静静地打坐吐纳,自从森森得病后,每天都会做这个节目,森森觉得这个方法对于病入膏肓的人很有用。至少能暂时转移下注意力,减少肉体痛苦。用钟明豪的话就是让“灵魂安静,梦依旧暖”。森森突然想起他的话,觉得哭笑不得,对一个判了死刑的病人来说,这太奢侈了。身体健康的钟明豪,站着说话腰不疼啊,灵魂安静,梦依旧暖,那是对健康的人来说的啊。自己现在别说灵魂安不安静了,更别说梦暖或冷了,只要浑身没地方疼,或者疼不那么强烈就行了,灵魂惊涛骇浪,或者梦冷的跟北极冰川似的,都没关系,只要疼轻点、再轻点就阿弥陀佛了。
几天后,森森感觉身体还行,便背上简单的双肩包去梅纳。梅 纳和周围其它的村落相比,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左顾右盼,也很难找到可以圈点的名胜古迹,村子建在一片小山坡上,据说那里原先有城墙围着, 曾经作为新教徒在沃克鲁兹(Vaucluse)的要塞,小山四周,一片田园风光,轻轻的,柔柔的,不显山,不露水。从农田走进村庄,一路看过去,见到了建在石头崖壁上的旧城墙,塔楼,教堂和小礼拜堂,进了村子,窄窄的石头街道时上时下,旋来旋去,街道两旁是一些可爱的古旧房子,样子憨憨的,小广场在村子的制高点,乡公所就在那里,这就是梅纳村了。
想寻访彼得梅尔和原住村民们的家常生活——梅尔书里描绘的卢贝隆山区烂漫得一塌糊涂的野餐,热闹的狗展,新教皇城堡又便宜又够力的的好酒,如梦似幻的暖阳洒在森林上空,小鸟唱歌,灿烂阳光下的周末,山谷中那片祥和恬静的气氛,森森沉醉在这些简单可爱的乡村乐趣里,觉得要是自己不这么容易疲劳就更好了。那么喜欢走路的自己,现在根本就不胜行走了,稍微动猛了点,就气喘吁吁,好几次差点没晕倒。森森靠在村里的一棵古树下,喝牛奶吃巧克力,希望补充点能量。休息了一个多小时,觉得体力稍稍恢复点,便想去找另外的村落,梅纳太喧闹,不适合长眠此地。
森森决定去距离梅纳12公里外的高德 (Gordes)村看看 ,搭便车到了这个小村庄,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村子的房子大部分是石头的,估计都是因地制宜就地取材砌成的 ,这些石头房子遍布在纵横交错的矿脉上, 踞高临下,很有气势,俯瞰着卡隆谷地 (Coulon Valley) 。难怪大 画 家 瓦 沙 雷 利 (Vasarely)曾以这个村庄为题材创作了很多有名的作品,如果自己是画家,一定也会把它们留在画布上的,太美了,高德。森森喜欢这样的地方,蓝天白云下的矿脉、岩石、石屋、人间,怎样的恢弘大气,永不衰落的意境啊。森森想就死在这里吧,可是,又舍不得让自己的尸体裸露在岩石里,煞了风景。再找找吧。
据说还有一个不错的村庄,叫胡 西 昂 (Rousillon) ,同样的,跟矿脉和岩石有关。于千万年里成就了你的赤的黄的赭石峭壁,连片的赭色沙石,房屋、山丘或山谷无可避免浸染这种土壤的细腻色彩。阳光下,整个村庄显得壮丽辉煌。这是个适合安放灵魂的地方。森森在辉煌里痛并快乐地游走着,觉得自己无论几时死去,也都没什么遗憾的了。想想啊,人不可以选择生,大部分也都不能选择死,而自己虽然无可奈何,但还是可以自由选择死的啊。今天、明天,这里、那里,有限的时空里,可以任意选择,这也是不可多得的幸运呢。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个勇气的。黄昏降临,还是再找找吧,也许还有更更适合的地方。森森凝望夕阳染红的村庄,再次放弃在此死去的决定。还是再等等吧,今天不比昨天疼的更厉害。
也许森森的潜意识里还是希望躺在熏衣草里吧。
第三章、回到普鲁旺斯
回到普鲁旺斯的爱克斯小城,感觉回家似的亲切,森森吃点东西后就坐在软软的纱发里,听着法语电视,翻杂志,杂志也是淡色的,说着有关熏衣草的花絮,这些东西再熟悉不过了,地中海岸边的人被它馥郁的芳香吸引,发现了它的杀菌止痛、安宁镇静、洁净身心等方面的神奇功效;希腊人曾用它来治疗感冒咳嗽、支气管炎、哮喘病等症;在古希腊俄耳甫斯教的焚香仪式上,薰衣草和月桂、麝香、鼠尾草、岩蔷薇、甘松香等植物香料,通常用来祭祀女性神灵,如赫拉、雅典娜以及自然女神、时序女神、命运女神、水泽女仙等。人们以此向诸女神乞求不老的美丽和浪漫。
森森合起杂志,闭上眼睛,觉得这里的一切都是如此吸引自己,连草香味的空气都让自己欲罢不能。大海,漫山遍野的熏衣草,松木幽幽的微香,深居简出的陶艺工艺师、养蜂家、小小的香水作坊、阳光里的露天咖啡吧,不只是世外桃源那般让自己深陷的不舍的美啊。森森有些后悔,过去健康的日子里,为什么不来此好好住一段时日,深走一程,再深走一程,和明豪一起。遗憾啊。
森森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四肢不听使唤,疼也一天加剧一天,森森觉得自己的身体就像花期过后残败的花瓣,点点微风便是一败涂地、破碎不堪。距离熏衣草开花的日子还很遥远,秋天没指望,夏天也是没指望了,真的是到了告别的时候了。没办法,不能拖延,无法拖延。一路走来,森森让陌生人给自己拍了许多照片,娇艳完美的打扮,灿烂凄丽的笑容,风情冰凝的姿态,每张照片都可堪称生命的绝唱。森森独自坐在床上、咖啡馆、风景里看自己,欣赏自己。自我陶醉,自恋,或是笑或是泪。人世间最大的悲哀莫过于自己看着自己一天天地破碎,回天无力。森森本来一路是带着摄像机的,后来因为体力不支,不能随身带,便随手送人了。到目前,森森身边稍微重点的东西不是送人,就是随手扔了。现在是只舍不得,轻身赴死啊。
第四章、再去寻访
还是再去寻访一回塞尚的画室吧。上次因时间没把握好,没能够进去。
塞尚(1839年………1906年),法国后期印象派画家,橄榄很喜欢他。他对绘画创作上的理论研究,对后来的现代主义绘画有很大的影响,被称为现代绘画之父。攻读法律出身的塞尚,一生酷爱自然,所有的艺术生活也都是从接触自然而来,他虽然肯定印象派在外表和色彩上的成就,但他认为印象派表现的太过表面,进而去探索不同于印象派的表现方法,注重表现物质的具体性,温度性和内在结构,并用色彩的对比,表现物体的体积感。森森小时候学过画,曾经有一个成就不错的油画男友,家里也收藏了不少名画,算上懂画的人,尤其是对油画很内行。如果不生病,森森甚至打算去做艺术品策展人,去东京开个超大型画廊。
塞尚的画室建在风光秀丽的les lauves山上,1901…1902年间完全依照画家自己的意图设计修建,塞尚在此只工作了5年,就因胸膜炎匆匆离开人世。他曾经试图去巴黎发展,在巴黎,他跟那里的沙龙气氛格格不入,最终重返艾克斯,在此度过了他艺术生涯的顶峰时段并最终安息在这里。森森在画室里轻轻走动,像一百年前活下来的鱼一样,游走在今天潮湿的空气里。想着,画家设计建造此屋子的时候,肯定没想到他只能住五年的,肯定以为会永远住下去。活着的许多人做某个事的时候,总以为是在做一件天长地久的事,哪里晓得生死茫茫、瞬息万变,不由人力能够主宰。一不留神,命就随风入水而去了,无声无息的。
塞尚故居一楼出售他的画册和已经用硬纸板装裱好的塞尚作品。 二楼是他的画室,楼梯太老了,发出“吱吱扭扭”的声响。画室很大,高高的,有明亮的大窗子,当初,塞尚亲自设计,只为一个用途………画画。西面墙上,半墙高悬着一个长长的架子,架子上瓶瓶罐罐,碗碗盘盘成一字形排开,架子下有一张矮矮的木桌子,上边放着装水果的白瓷果盘,一只高脚杯,一瓶朗姆酒,盘子里的苹果有的很新鲜,有的已经丢了水分,蔫蔫的;在那个带抽屉的橱柜上,有一樽小的丘比特石膏像,一只当地花饰的带盖罐子,一个装姜的广口瓶和一个盛橄榄油的绿色瓷壶,这些都常出现在他的静物画里。在这个木色的橱柜旁,是一只白色的矮屉柜,上面整齐排放着三个人类的头骨,这些都是画家笔下最常见的模特,几把木椅,一把沙发,靠窗一个高耸到屋顶的梯子,这些东西随意的放着,画架上的画还没有完成,这一切让你错觉,赛尚似乎还生活在这里。
塞尚的画室在山坡下有着两扇绛紫色木门故居的院子里,院内古树茂密的枝叶早已探头园外,油绿油绿的档住了矮矮的已经有些脱皮的石墙,门上挂着一小块透明玻璃板,写着极小的字:塞尚画室及其参观时间。 所有这些,都是那么寻常,不露声色,和谐的掩没在小街里,而这时候,也有一些“不寻常”………在画室院门前的街道上,整齐画上了人行横道斑马线,还专门在大门的一侧安装了一个我见过的最小的交通信号灯,帮助游客放心穿过马路。跟中国的故居啊,纪念馆啊,游客如梭、商家汇集,各种配套设施齐全的状态不一样,欧洲也许是名人故居太多,又或许是人口太少,很多名人故居都有着与塞尚一样的寂静与落寞。不如国内的热闹,其实,人死了,热闹与寂寞都是无所谓的。不知道为什么森森觉得人死了还是不流痕迹的好。跟流水似的,无声无息地流走多好啊。
森森决定,就在艾克斯北郊塞尚家附近寻个有眼缘的地方吧。
在这样安静的地方,选个能够晒到阳光的所在结束吧。森森沿着山坡,慢慢找着能够看得上眼的位置,坐下来,试图躺下,觉得很不舒服,起身,失魂落魄的感觉。还是回去,再想想吧。
森森承受着生死折磨,觉得每一分钟每一秒都很难过,肉体折磨,精神更折磨。本来以为最后时刻,会是毅然决然、心无挂碍、平静安详,会像瞌睡了一样,进入梦乡似的自然舒畅,现在的实际情况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跟垂死挣扎没两样,这种状态,跟自己的初衷差距太远了。不行,要休整,必须休整。不然跟躺在医院里接受化疗有什么不同?!
第五章、森森在白色的房子里
森森在白色的房子里住了几天,除了偶尔去街上的咖啡馆坐坐,就在四周熟悉又陌生的道上逛,逛累了就回来休息,听音乐看书看法语电影,身体时好时坏,有时候长时间不疼,森森以为是回光返照了,对着镜子看自己的脸,心说此女的面容还很完好啊,内脏怎么就让那些致命细胞给充满了呢?老天真不公平啊,要是一切如表面这么好多好啊。森森一时沮丧一时亢奋,一时悲伤一时豁然,感情跟海浪似的起伏不定。森森半夜会六神无主地醒来,脑袋里像被什么有形状的东西捆绑着,扭结得很难受,无法解脱。觉得生命已经毫无质量可言,完全是活受罪,比死还受罪。走了走了。明天,一定要走了。森森打开灯,奶黄的灯光下,淡紫的小屋无比温馨,森森现在已经不记得孤独、思念这些最普通的感觉了,疼和生死磨折,已经让她忘记人间最普遍的感情。人只有真的面对死亡,才明白孤独、思念、爱情,是多么奢侈的享受啊。
这个夜晚之后的下午,普鲁旺斯的阳光灿烂如常,大海蔚蓝依旧。海边两个踏浪的奥地利情侣发现了躺在沙滩上的森森。她穿着粉蓝的外套,白色的纱衣松松地拢着瘦弱的身体,海风吹着白纱,以及纱衣里的乌黑长发,如仙如幻。森森面色红润,仿佛只是睡着了而已,如梦如醒,随时便会化作一片白色的羽毛,随风飞到天上去。
六小时前,森森吞服大量安眠药,自杀身亡。没有哭喊,没有眼泪,只有海鸥啼叫翩翩。森森本来以为可以随海水飘到大洋深处的,可是,不知道是因为计划出错,还是海水不想带她远走。也许海知道她喜欢这里,便成全她,让她变成此地的风,此地的雨,此地的美丽传说。让她在此等候满山遍野的紫,让浪漫和美丽伴她回家。再有几十天熏衣草就要开花了,到那个时候满世界的紫色海洋啊,那是多么醉人的场景。可惜森森无法等到那一天了。生命总是充塞着遗憾,找不到完美。
第一章、米兰请了年休假来广州
米兰请了年休假来广州,本是为了森森的,森森断了联系后,干脆天天跟着橄榄到处瞎晃,闲极无聊,米兰让橄榄带她去深圳见宝马,或者把他弄到广州来给她看看。橄榄没好气责备她:我的男朋友,你那么有兴趣干嘛?想怎样?活抢啊?米兰说:你别那么紧张,只是想看看到底什么高人能把你迷得神魂颠倒?橄榄心虚地说:别见他了,我还是把杨阳的手机号给你,你们联系联系,说不定能擦出火花呢。
米兰问了有关杨阳的情况,橄榄避重就轻简单介绍了杨阳的软硬件,只说是哥哥同学,还说曾经来相过自己,没看中,嫌弃橄榄穿着打扮、性格太前卫,不像过日子人,一点老婆味都没有,他要找一起过日子的老婆。橄榄说:米兰,你做人家十来年老婆看来没白做,熏陶了不少老婆味,正好符合杨阳的要求。橄榄故意这么说,是怕米兰不高兴:切,你看不上还介绍给我,什么意思啊!
打开电脑让米兰欣赏宝马的照片,这才算稳住米兰。其实,不是橄榄担心米兰抢走宝马,这点橄榄很自信,米兰抢不走他,他喜欢的女人自己很清楚,要是森森,那不用抢,宝马会自然喜欢上的。橄榄只是不敢告诉米兰,自己和宝马最近莫名其妙,好几天都不联系了。以前是每天电话短信,现在是一周也没丁点消息,橄榄给他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