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山湖原始情爱--脖子-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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娟子见爸爸改变了口气，生气撒娇地一扭身子：你过去许下的，怎么又变卦啦？你说话不算数啊？你要是再拖着不办，家里的活我全丢给我妈妈。人家当矿长当乡长的，谁不把一家人带出去了，谁不想着安排儿女。你是金口玉言嘴那么难张呢？
周川苦笑了一下，意味深长地说：爸见了杨书记怎么说？我那里一张嘴，人家嘴里不说，心里会不会想着是我要人家报恩呢？
上中学刚刚考完试的虎子，光着上身子跑出来亲热地搂住爸爸的脖子：爸爸，我这次没考好。你走的时候我跟你去吧，我跟你下井挖煤算啦。我也是个劳力了，应该挣钱给你们花啦。
周川瞪起眼虎住脸：胡说八道。你个熊孩子！
周川生气地拿掉儿子搂在自己脖子上的胳膊，那张阴沉的脸上布满了痛苦和绝望：今年考不上再复读一年！猫大的熊孩子不上学，要跟我干煤矿去，你学我这样没文凭将来能有个什么出息。
虎子见爸爸当真生气，再也不敢撒泼，但心里不服气：人家的大人都到学校里找老师，花钱托人辅导，你连一次也没去过。人家当官的家长，有的请老师吃饭，有的给老师找车用，你就没办过，考不好还怨我……
微山湖原始情爱——脖子　（89）
　　　　莲花瞪一眼虎子，她认为儿女和爸爸说话，都不该用那种不尊重的口气。她声音里夹带着一丝愧疚：学校我去啦，老师坚持要虎子上重点高中，得交八千块钱。我没有文化，不会辅导，结果把两个孩子给耽误啦。
年老的母亲心里偏向儿子，也疼爱知礼孝顺的儿媳，坐在床头插嘴反驳孙子孙女：没本事别瞎抱怨，要怨就怨你姐弟俩。吃得饱穿得暖，有本事你们上学啊？你爸爸心里要不是整天装着老百姓的事，能混出这个样子？
娟子一撅嘴，生气地朝奶奶翻翻眼皮。
虎子调皮地反驳奶奶：奶奶，俺妈的儿子没你的儿子有出息，行了吧？你儿子要是有出息，就叫他当县长市长去啊？一辈子老在煤矿上当个小矿长干什么的？
奶奶不知道如何反驳孙子，那张老嘴嘟哝大半天，却没说出什么话来。
莲花和娟子母女俩咯咯地笑了。
周川看到家里的和睦气氛，心里越发的不是滋味，凄楚地对母亲说：娘，叫他们两个埋怨去吧，我这当爸爸的失职。娟子没上大学，虎子这一次没考好，都有我当爸爸的责任。
娟子和虎子都承袭着莲花的泼辣和善良的遗传因素，他们见爸爸今天回家来精神忧郁，在外边肯定有不愉快的事情发生。当儿女的心里虽然对爸爸不满意，也只好知趣地把一切埋怨统统压在幼小的心底，不声不响回去睡觉。
莲花从橱子里拿出一瓶微山湖大曲放在周川面前，轻轻走出院门。
门外宅台下就是茫茫的微山湖。夜风轻轻地吹着，波浪击打着三面环水的宅台，发出一阵阵啪啪的声响。他们家的整个院落，凉爽爽就像开着一个天然的大空调似的。
莲花从宅台边拎起一个大护篮，护篮里的鱼发出哗啦啦的欢跃声。她从里边抓了一条二斤重的乌鱼，另一只手又从水里拎起一个盛虾的小护篮。她先炒了一盘鲜虾让周川喝酒，然后又把滴着鲜血的乌鱼炖在锅里。
菜做好了，莲花象征性地又摆了一个酒杯，在周川对面坐下来。她知道丈夫的性格，他有酒量，但一个人他是不愿意喝酒的。她说：我陪着你喝。论说，还是少喝酒多吃菜。……也不怨孩子和你置气，你不在你那里安排她，找一下杨家岩大哥，一个市委书记安排个孩子，还不是一句话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