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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胸若桃花-第11部分

小说: 胸若桃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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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蒋青青独特的哭泣的陪衬下,赵路宽的挽留让孙月君更加愤怒,“别装了,羊肉就是贴不到狗肉身上!”
    孙月君反复强调的这个关于羊和狗的论点让刚刚在动物园看完了羚羊和猎狗的小璇展开了丰富的联想。小璇愣愣地看着姨妈,她以为姨妈是在用她一贯使用的冷冰冰的口气向赵路宽夫妇描述动物园的见闻。
    “收拾好你自己的东西!”孙月君对小璇说了两遍,小璇才从羊和狗的遐想中逃离出来。
    好像速度的快慢更能表现出孙月君决绝和愤怒的程度,孙月君带着赵小璇迅速地离开了赵小璇曾经的家。
    在和毛毛进行最后一眼对视的时候,小璇抓紧一切时间匆匆忙忙地向毛毛做了个鬼脸,舌头伸得更长,眼珠翻得更快,要多吓人有多吓人。之后,小璇立刻听到毛毛剧烈的抽搭声。
    复仇的快意让赵小璇浑身轻飘飘地舒坦。在去姨妈家的路上,她扒着车窗欣赏窗外的风景,对五个小时的长途跋涉毫无倦意。孙月君和小璇正相反,她一直闭着眼,陷入长长的思索无法自拔。
    如她日后的儿媳田灵灵所说,她对从此即将开始的给两个孩子既当爹又当妈的日子产生了一些暂时无法摆脱的忐忑和茫然。
    下了车,踏上自己的家所在的城市的时候,孙月君才逐渐恢复了平静——她恢复平静的时候,她的外甥女赵小璇刚好开始了忐忑和茫然。
    火车站真是一个奇妙的地方。行色匆匆的人流、大大小小的行囊和蓄势待发的列车可以让任何一个本来平静的人立刻地就生出忐忑和茫然。
    送走了姨父,挽着姨妈的手臂走在站台里,小璇的心空空荡荡的。好像送走的不是已经和姨妈不相干的姨父,而是自己至亲至爱的人,至亲至爱的一段岁月……
第二部分 (十)
    (41)
    其实,小璇是喜欢她的姨父的。姨父有一头花白的头发,一张洁净的脸,鹤发童颜的样子让人感到十分亲切。
    姨父第一次见到小璇,送给小璇一个万花筒。万花筒是姨父自己做的,那奇形怪状不可预知的图案吸引着小璇,她长久地站在太阳下面,沉迷在那无穷无尽的绚烂中。姨父第二次回家,送给小璇一套在当时看来十分贵重的水彩笔,小璇只用它画了一只猫咪,就没再舍得拿出来。可是,彩笔的芯很快就干了,每一只彩笔都成了一口枯井,小璇懊悔得哭了好几场。
    万花筒和水彩笔,同小璇和周小坡常吃的山楂丸一样,让小伙伴们羡慕得两眼发蓝。有了这三样“武器”,周小坡的“统治”地位一度坚不可摧,所有的小孩子们为了能看一眼万花筒,为了能见识一下水彩笔,为了能分得一口山楂丸,都宁愿臣服在周小坡的门下。
    山楂丸是姨妈借职务之便从单位里拿回来的。山楂丸酸溜溜的,刺激着小璇和小坡饥饿的味觉。他们像含着宝贝一样把山楂丸含在嘴里,尽情地咂摸着,唾液溢满他们的口腔,唤醒了他们对美食的渴望——尽管那个年代没有美食。
    而万花筒和水彩笔——在回忆起它们的时候,小璇总能随着它们一同想起另一样东西。
    郝勇敢的奶奶亲手为小璇缝制的胸罩。
    万花筒、水彩笔和胸罩不同于山楂丸,万花筒、水彩笔和胸罩与郝奶奶看小璇的眼光一样,因为直抵心灵,因为拨弄了小璇最敏感的神经而终身难忘。
    如果说姨父为小璇的生命涂抹了最初的色彩,那么郝奶奶呢?
    小璇时常想起郝奶奶,那个像通话中的巫婆一样有着蓝色的眼睛卷曲的黑发的装聋作哑的老太太。
    也许这世上只有小璇一个人知道老太太的聋哑是装出来的。
    她直视着小璇的胸脯,在小璇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突然说了一句:“姑娘大了……”
    不多不少,就四个字,小璇把这四个字说给姨妈听的时候,姨妈竟以为小璇在说梦话。姨妈摸摸小璇的额头;好像小璇发了烧似的,“哑巴还能说话?傻孩子,做梦呐。”
    到最后,小璇也弄不清那四个字是真的存在过,还是仅仅是她的一个梦。因为有的时候,记忆的影像与梦的境遇实在是有些相像的。
    现在,姨父的到来证实了小璇关于万花筒和彩笔的真切回忆,小璇不免又一次确信那四个字真的存在过。
    姑娘大了——余音袅袅,不绝于耳。
    这四个字最初带给小璇的是恐惧,和纠缠小璇的小黑胡子差不多。以后,这四个字就有了灵性,茫茫人海,好像只有它和小璇共守着一个秘密,那个既让小璇迷惑又让小璇烦乱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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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小璇意识到这四个字的宝贵的时候,郝奶奶死了。
    郝勇敢真是聪明,她竟然看出小璇对郝奶奶的怀念并且迅速地利用了小璇的伤悲,用年轻的欲望夺去了赵小璇年轻的快乐。
    小璇至今仍在怀念郝奶奶,她甚至一度置姨妈于不顾,私下里把郝奶奶当作自己生命中惟一的亲人。就像对姨父,万花筒水彩笔的份量和姨妈多年的含辛茹苦难分伯仲,不相上下。
    姨父这次回来,送给小璇一个复读机,有了它,小璇练口语就方便多了。复读机不贵,但是小璇需要。
    姨父和郝奶奶一样,了解小璇的需要。
    姨妈也了解小璇的需要,她比任何人都要关心小璇的冷暖饥饱——冷暖饥饱不是不重要,也不是不需要,只是……
    让小璇喜欢的还有姨父谈话的内容和语气。该说的不该说的该问的不该问的总是把握得很好——而和孙月君不同的是,姨父的分寸是建立在关切和指导的基础上。
    姨父和小璇单独相处的那会儿,问了小璇和简第九婚后的一些情况。姨父的问话很有意思,他问:“吵过架吗?”
    见小璇摇头,又说:“夫妻没有不闹矛盾的,有了矛盾,要多忍让,多站在对方的角度考虑问题,记住了吗?”
    小璇点点头。姨父又说:“和任何人相处都要这样。”
    小璇又点点头。然后,姨父提起了郝勇敢。
    姨父低声说:“当年,要不是你哥哥一时冲动,哪能把人家孩子砍得那么惨。那孩子现在怎么样了?你们有联系吗?”
    和郝勇敢的巧遇,小璇谁也没告诉。但是,面对着姨父善良的问询,小璇动摇了。犹豫了片刻,小璇把她和郝勇敢凑巧在一个口语班学英语的事情讲给了姨父。
    “那道疤明显吗?”姨父问。
    “嗯。”小璇说,“他还说那道疤毁灭了他当飞行员的梦想。”
    “唉,对不住人家孩子啊!”姨父长叹着,“再见他的时候,代我问候他吧。”
    “一定。”说完,小璇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站错了立场。
    她连看也不想看郝勇敢一眼,又怎么会代姨父问候郝勇敢呢?
    (42)
    话虽这样说,再见到郝勇敢的时候,小璇倒像受了姨父的感染似的,对郝勇敢多了几许同情。
    的确,郝勇敢给小璇的心灵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创伤,可是毕竟过去了这么多年,创伤已经变成了疤痕——心上的疤痕谁也看不见,碍不了什么大事,而脸上的伤疤却给郝勇敢带来多大的伤害啊!
    热情好客的休比得邀请班里的同学到他的寓所做客。寓所的面积有限,休比得只好让大家按学号分期分批地前往。赵小璇和郝勇敢的学号挨着,他们理所当然地被分在一个组。
    休比得的家坐落在市中心刚刚落成的外商公寓,是一套有着宽敞的大客厅的两居室住宅。
    小璇是最后一个走进屋子的,她在门厅换拖鞋的时候,就听到里面传来同学们此起彼伏的惊叫声,好像在休比得家发现了什么稀世之宝似的。
    小璇加快了动作,想赶紧进屋看个究竟。
    如果不是屋子里有那么多人,小璇也会惊叫的。
    休比得的家,真的像个宝库啊!墙上挂的,桌上摆的,棚上吊的全是有着浓郁的中国味道的工艺品!
    小璇驻足在摆满了各色陶瓷花瓶的玻璃柜子前,仔细地观赏着她从来也没有见过的那些漂亮的陶瓷尤物,连休比得走到她身后都没有发觉。
    “喜欢吗?”在小璇的身后站了一会儿之后,休比得突然问小璇。
    小璇吓了个激灵,飞快地回头,对着休比得点点头。小璇的样子给休比得逗得哈哈大笑,边笑边耸着肩膀摊开两手说:“对不起,对不起!”


    休比得越笑,小璇越窘,搓着双手不知所措。
    “哦,哦,可爱的小姑娘……”休比得笑得脸都红了,嘴里还喃喃着。
    “你也觉得她可爱?”郝勇敢好像从地底下突然冒出来似的来到休比得和小璇面前,他和休比得是早就相识的朋友,所以说话的语气很自由。
    “是的,是的。”休比得回答,勉强收住了笑容。
    见郝勇敢过来,小璇拔腿就往屋里走。
    “哦,别走,赵小姐,请跟我来。”休比得引领着小璇来到一个衣柜前。
    哇,衣柜里挂满了五颜六色各式各样的旗袍!
    小璇呆呆地看着,想用手摸一摸,又不好意思。休比得仿佛看到了小璇的心事,拿起小璇的一只手说:“摸摸看,是不是像皮肤一样?”
    小璇的手轻轻地运行在一件洒满白色梅花的宝石蓝旗袍上。
    “如果赵小姐喜欢的话,我可以——”休比得的话被尾随而来的郝勇敢打断了。休比得欲言又止地看了小璇一眼,回头对郝勇敢说:“赵小姐穿旗袍一定很漂亮!”
    “我完全同意你的观点。”郝勇敢学着休比得的语调说。
    其他几个人都围了过来,看着满柜子的旗袍七嘴八舌地啧啧称赞。
    “走的时候给你媳妇偷一件吧!”一个男生对另一个男生耳语。
    “不行,我媳妇没屁股!”那个男生挤眉弄眼地小声嘀咕,“你还是给你媳妇偷一件吧!”
    “操,我媳妇是‘太平公主’!”
    两个大男人哈哈笑着,以为一边的小璇听不见。
    他们还用英语和休比得开玩笑说:“什么时候才会有女主人啊?”
    休比得耸耸肩,扭着胯,幽默地唱了一句刚刚学会的《大约在冬季》:“不是在此时,不知在何时,我想大约会是在冬季……”
    大家哈哈大笑起来,小璇也忍不住张开嘴巴尽情地笑着。
    只有一个人笑得不欢,那就是郝勇敢。
    郝勇敢痴痴地凝视着赵小璇,直到被赵小璇发觉。
第二部分 (十一)
    (43)
    大家分头寻开心去了,有的摆弄休比得的音响,有的弹起休比得的吉他,有的钻进厨房非要给大家露一手……只有赵小璇和郝勇敢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他们对视了一下,郝勇敢突然指着身边的沙发说:“咱们俩坐会儿吧。”
    那个英语说得很难听的小李子正在自告奋勇地唱着一首非常流行的摇滚。他载歌载舞的演唱立刻收到了效果,大家都笑得捂住了肚子。
    郝勇敢挠了挠脑袋,吞吞吐吐地说:“小璇,你——我——”
    郝勇敢挠脑袋的动作和他小时候的习惯动作一模一样,这让小璇越发的不安,小璇站起身准备离开。
    “别走,你——我——我得跟你谈谈。”郝勇敢拽住小璇的袖子。
    没人看他们,大家都在看小李子。可是,如果小璇负气走开,大家可能就要向这边观望了。
    小璇重新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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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装我们不认识,假装我们从来不认识……”郝勇敢用英语说,“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把谈话进行下去——你不知道,我是多么想和你谈谈。”
    郝勇敢那好听的发音让小璇逐渐安静下来。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郝勇敢操纵起英语,比他说汉语还要得心应手,这是小璇没想到的。
    他的英语这么好,干吗还要参加这个口语班呢?
    真是吃饱了撑的。
    “说说别后的生活,好吗?”郝勇敢接着说,“说说孙阿姨,说说小坡,还有周伯伯,还有那座老楼……我常常想起他们。”
    小李子一曲终了,过来取烟灰缸,听到郝勇敢用英语和小璇对话,大为惊奇,“哈,不愧是高才生,跑到这儿用功来了!”
    郝勇敢并不理会小李子,继续和小璇的对话,“给我讲讲,好吗?”
    “大家都很好,没什么可讲的。”小璇淡然地说。小璇没有用英语,她觉得如果用了英语,就等于接受了郝勇敢。可她凭什么要接受他呢!
    “小璇,看来你还是在记恨我。”郝勇敢低下头。
    “知道就好。”小璇说。
    “小璇,不为别的,我只是喜欢你。”郝勇敢仍是用英语说,“可是,因为年轻,我——”
    “Shutup!”小璇制止了郝勇敢。这个时候,小璇仿佛又回到了那座老楼,而休比得的家就是郝勇敢家的那间厕所。眼前的一切渐渐摇晃起来,模糊起来,只有回忆尖锐地刺扎着她的心。
    “小璇,原谅我,我只想告诉你,你真的很美,从小到现在,都是那样美。”郝勇敢说,“这么多年,走了不少地方,见了不少女人,还是觉得你最美。”
    “别说了!”小璇不再搭理郝勇敢,把视线转移到正准备自弹自唱的休比得。
    休比得已经把吉他挎在身上,歪着头拨弄着琴弦,房间里顿时肃静下来。
    “……Oh!AkississtillakissinCasablanca,
    Butakissisnotakisswithoutyoursigh,
    PleasecomebacktomeinCasablanca,
    Iloveyoumoreandmoreeachdayastimegoesby……”
    那首动人心弦的《卡萨布兰卡》像清泉一样流淌在小璇的心坎上,回旋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所有的人都被休比得的歌声感动了。
    休比得一边唱,一边不时地看看小璇,每当他和小璇四目相对的时候,小璇就立刻低下头,最后,小璇索性不再抬头了。
    小璇不再抬头之后,休比得就把目光锁定在小璇的脸庞,像是在专为小璇一个人演唱。
    (44)
    赵小璇新买了一台电磁炉,新买了一个不粘炒勺,还新买了一堆以前从来没有使用过的花花绿绿的调料和一盘英文歌曲磁带……她强迫简第九必须放下繁忙的学业,和她一起下厨房,一边听《卡萨布兰卡》,一边做一顿丰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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