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大院-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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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英想起了老辈人所说的胡子来。她感到凶多吉少,吓得喊起来:“你别过来啊,我会杀了你的!”
老者犹如没有听见一般,径直来到她们面前。于秀英举剑相刺,老者看也不看,回手一掌,将于秀英手上的剑打掉。于秀英挥拳便打,老者蹲到地上,身子都没抬一下,只是拳头一甩,于秀英便像棉花糖人一般倒在地上。
于秀英喊道:“死老头子,你想要干啥呀!”
老者也不说话,抓住于秀花的手腕号起脉来。他号完脉将于秀花抱在怀里。这下于秀英急了,疯了般地扑过来,嘴里喊道:“老东西,放下我姐姐!”
老者右脚向后一弹,于秀英再次趴到地上。于秀英哭着说:“老大爷,你要女人就要我吧,千万别碰我姐姐,她怀着孩子不好玩呀!”
老者哈哈大笑,他回头说道:“小丫头,你把我老汉当成啥人啦?我可不是胡子呀!把马牵上,跟我回家去,你姐姐没事情!”
于秀英跟着老者来到山坡下的一所房宅处。这房宅共五间,一色的山石所砌,房顶是一通的青石板。房子窗户不大,离地面很高,大概是怕狗熊、野猪之类的野兽侵袭吧!房宅的院墙也是大石所砌,院门做得很粗糙,同时也很厚实,看来门闩一上,野兽是很难拱开的。这样的一套宅院既稀奇又坚固,与平原农户的地窨子大相径庭。
或许是听到了马叫声,石屋子里走出来几个人,一位是年近六十的老妇人,再就是一对三四十岁的夫妻,其中男的微胖些,长得与老者一个脸形。那女人却很俊俏,也很白净,很有可能是被这秀美的山水沐浴的结果。老者有三个孙子,大的是个女孩,有十三四岁,底下是两个男孩,最小的只有五六岁的光景。孩子们看着于秀英有些犯生。
老妇人急忙撩门帘,让当家的进去,年轻女人将于秀英手上的两匹马的缰绳接过来,绑在院子里的一棵桃树上。
石房子里面燃着三把松明子灯,房子很大,也很暖和。炕上铺的是狗皮褥子豹皮被,老者将于秀花放到炕上说:“老太婆,这孩子我就交给你了,要好生看着。”
这时于秀花已经醒来,喝了一碗老妇人端过来的狍肉汤,便昏昏睡去。这一睡竟然是一天一夜。当于秀花缓过精神头醒来时,于秀英高兴得直蹦高儿。
“说吧,你们俩是哪里人?这大年头的为啥跑到深山老林来?”老者抽着旱烟说。
姐妹俩互相看了一眼,结结巴巴地说:“我们是吉林二道河子范家屯人,因被婆婆赶了出来,就在这山上迷路了。”
大门大院 第十九章(3)
老者说:“别扒瞎啦,要说实话,我老汉又不是官家,怕什么?说出实情,说不定我会帮你们的。”
姐妹俩一看瞒不住老者,便将如何从长春嫁到了吉林尚家,尚家又如何对新郎偷梁换柱,姐俩又如何被打,婆母又如何看着儿子与她们圆房,如何诬陷于秀英,如何整治她姐俩,于秀英为啥杀的人,夫妻三人又咋在莫家待的,丈夫如何惨死在乱枪之下,以及她们如何报的仇,躲到山里来的经过述说了一遍。
老者听完于氏姐妹的哭诉眉头紧皱,良久方才问道:“你家老爷是不是尚维琛!”
姐俩问:“大爷莫非认识我爷爷?”
老者急忙否认:“不,只是听说。”
其实,这老者不是别人,正是尚维琛老爷一起学艺时的师兄,名叫叶环宇。因拐了师父的女儿遭同门追杀,便归隐山林来到这里。四十年来没人知道他的下落,就连尚维琛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今日他听到这两个姑娘是尚维琛的孙媳,便对于氏姐妹说道:“你们俩这身武功可是要吃亏的,不如拜我为师好了,今后学上一身高强本事,你家老爷也会让你们三分的。”
于秀英见识过叶环宇的绝技,嘴上没有吭声。于秀花却上下打量着叶环宇说:“大爷还会武功?”
叶环宇说:“这样吧,秀英用剑刺我,我不动地儿。”
于秀英两天前领教了叶环宇的招数,此次不敢掉以轻心,使出秀女剑法来对付叶环宇。没想到这次叶环宇更为厉害,对于于秀英的挑刺撩斩不但不躲,而且原地转圈地来了几招躲闪腾挪,避其锋芒,最后一较劲儿,使用内气打掉了于秀英手上的剑,脚再一搂,正着于秀英的腿窝,于秀英立时跪到了地上。于秀花见状,也急忙跪到地上,双双抱拳施礼:“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从这一天起,叶环宇开始传授于秀英武功了。他的传授方式很特别,头几天让于秀英爬山、上树,动作稍稍慢一点儿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打得于秀英破口大骂,“死麻子”“死老头子”等骂个不停。谁知叶环宇颇怪,于秀英越骂,他越打得厉害,而且还逼着于秀英继续学他的武。
叶环宇说:“你这毛病都是你爹娘惯出来的,害人又害己,看你姐姐都被你害成啥样啦!今天在我这里必须得改!告诉你,秀英,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叶老头子的话你必须得听,我叶老头子的打你必须得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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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秀英在叶环宇手里面就差没吐血了,她晚上躺到炕上哭着说:“姐,咱们逃走吧!我实在受不了那老家伙的打了!”
于秀花说:“傻妹妹,这么好的师父你逃个啥呀!他这是在教你学做人。你以为都像爹娘那样子,你想学就学,不想学就拉倒了?那样不行的,秀女剑法你学得连我一半的功夫都不如。现在师父打你,就是改你这懒惰任性、自以为是的毛病,妹妹你知道吗?”
石屋子密封严,哪怕你在房子里面喊破天,外面的人也休想听得清,可是姐妹俩的悄悄话不知道如何传到了叶环宇的耳中,他给院子钉了两个松木椽子,让于秀英跳到上面去蹲桩。这一招更让于秀英受不了,不出半个时辰,于秀英已经挥汗如雨,向姐姐求救般地哭起来。
于秀花上前制止,叶环宇瞪着眼睛说:“你挡啥呀?等你把孩子生完了,你也得给我站!”
于秀英哭着喊:“死老头子,我不当你徒弟啦!”
叶环宇大笑起来,说:“不当我徒弟就逃啊?告诉你,徒儿,你就是逃到天边,我老家伙也要将你抓回来!”
于秀花奇怪地问:“师父,我们姐妹被窝里面说的话,您老咋听见的?”
叶环宇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
师娘插话道:“别听你师父瞎掰,他用的是内功测听术,两里地的动静都能探听到!你师父捕猎全靠这个方法。听话啊,秀英,你师父喜欢你们俩,他真想把他的功夫传授给你们。”
于秀花虽然不练功,可她也没有闲待着,整日里跟着师娘学起医来,学习如何号脉,如何辨别中草药,什么草药治什么病,如何配方成药等。闲暇时,师娘总是向她打听尚维琛的情况。于秀花聪明之极,立刻明白师父一家与爷爷有关系,便悄悄地问道:“师娘,您和师父肯定认识我爷爷,究竟是咋回事啊?”
大门大院 第十九章(4)
师娘被问得无奈,只好说道:“你师父不让我告诉你姐俩,其实啊,他是你爷爷的师兄,我是你爷爷的师妹,他们同在灵山跟着我爹学艺。年轻那阵儿,人也就是怪,我硬生生看上了你师父,可你师爷嫌他是个麻脸,死活不同意我们好,后来我就怀上了你师兄,你师爷知道后就叫人来杀我们,那天正好是你爷爷守寨子,在我们走投无路的时候,你爷爷打开寨门把我们放跑了。这么多年,你师父始终记挂着你爷爷的生死。这不,你姐俩一来他心里有底了。唉,年轻时他曾发过誓,除了自己的儿子,他不给任何人传授武功,山上的多少猎户跑来拜师都被他打跑了。可你姐俩一来,他啥誓言都破了,硬要收你姐俩做他的关门弟子。这也不光是你师父要报答你爷爷的救命之恩,主要还是你妹妹的调皮劲儿让他喜欢啊。”
于秀花终于破解了这层谜,便悄悄地把这事情告诉自己的妹妹。从这天开始,于秀英再也不骂师父了,宁愿咬着牙也要完成师父规定的功课。
由于怀孕练不成功,于秀花见啥学啥。现在她一有空便到厨房帮厨做饭,跟着嫂嫂学做炖狼肉,煮狍肉,炸野鸡,烧兔肉。久而久之,竟然学了一手好烹调。
不管咋说,于氏姐妹苦尽甘来,遇到了一位好师父,也算是有了一个好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