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惑中的女人-第1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了风情万种的少女时代——显然她有些忘乎所以了,也许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今天是她四十岁的生日。
这一天,终于来了。没有什么特别的,一个普普通通的日子。和其它的三百六十四天一样——只是与雪天相比没有雪,与雨天相比没有雨。
四十岁,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一个人在这个世上已经存活了一万四千六百天。意味着一个人从呀呀学语的孩童到青春少女(少男),再到为人妻(夫)、为人母(父)的艰辛历程。而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四十岁是一个打破一切梦想的年龄——当她的青春年华在这一刻永远逝去的时候,她蓦然发现,孩提时的梦想也在这一刻全部破碎,碎得是那样的彻底,碎得无声无息。而这一切,每天都在发生着,不可改变,不可抗拒,所有的一切都在它的面前显得那样的无助。
如果付之东去的是年华,那么留下来的幸福将是永恒的——这是梁玉娟大彻大悟后的感想。她愉快地接纳着亲情、朋友带给她的祝福,尽情地享受着亲情、朋友带给她的快乐。她被幸福包围着,她在爱的海洋中畅游。
﹡ ﹡ ﹡ ﹡ ﹡ ﹡
上午,她和老袁、女儿一起去看了看爸妈——二老看上去精神还算不错。说来也是奇怪,别看妈妈对她总是凶巴巴的,可一见到娜娜就没了脾气。看到妈妈亲娜娜的那股亲热劲,有时她心里不免还有些忌妒:做女儿还没有做外孙女好。
妈妈今天格外的高兴,还准备了一个红包,不是给她的,而是给娜娜的——娜娜很争气,她考上了一中。这是姥姥给的奖励。
“妈,你好偏心。”梁玉娟提意见了。
“当然了。娜娜争气嘛。”妈妈笑得合不上了嘴。
这也许就是人们常说的隔辈亲吧。她笑笑,她在为自已的小心眼好笑。
下午,她和老袁共同完成了自已的一个心愿。照一张婚纱像——穿上婚纱,她笑得象睛朗的天空一样灿烂。
晚上,才到了一天的高潮。在天上人间大酒店举办了一个小型的生日宴会。点了许多好吃的菜,比如红焖大虾、清蒸甲鱼、梅菜扣肉等等,光想想这些都够让人垂涎欲滴的。
当然还有朋友——刘建国,风芹,还有他们那宝贝儿子。
不过还有一个人梁玉娟不认识。男性,年纪也在四十岁左右,戴着一副眼睛,文绉绉的——在来的路上,老袁说今天会有一位多年没有见面的老朋友来参加她的生日宴会。可梁玉娟从没有听老袁说过有这样一位朋友。
开宴的时候,面包房准时送来了包装精美的生日蛋糕。三层的,上面写着“生日快乐”的字样。
点上四根红蜡烛,大家开始唱生日之歌——“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在歌声中,梁玉娟吹灭蜡烛。
自然还有美酒。长城干红,为女士们准备的红酒。白酒也不会少的,剑南春——男士们早已对它虎视眈眈了。
“干杯。”大家齐声叫喊着,纷纷举杯一饮而尽。
整个生日宴会上,大家都兴高采烈的,尽情地发挥着自已饱满的情绪。
只有一个人例外。他显然有些拘谨,没有把自已真正融入到这个欢乐的海洋中来。他不时地会微笑地看上她一眼——这更使梁玉娟有些不安。
袁文清已注意到了这个细节。
()好看的txt电子书
“肖建华,中学同学。”袁文清把这位不速之客介绍给了大家。
从刘建国开始,袁文清把大家也一一做了介绍。最后是梁玉娟,“梁玉娟,我太太。”
肖建华站了起来。“梁老师,很高兴能认识你。”说着他把手伸了过去,“祝你生日快乐!”
梁玉娟也赶紧站了起来,大大方方的把手伸过去轻轻地握了一下,“谢谢你,也很高兴认识你。”
“梁老师,没什么准备,送你一份小小的礼物,不成敬意。”肖建华微笑着说。
是一本书。宋词,精装版的。梁玉娟很是喜欢。
“你太客气了,谢谢你。”梁玉娟连忙致谢,“你也喜欢宋词吗?”
“也算是吧,偶尔也翻一翻。”
梁玉娟随手翻开了每一页。她一下子怔住了。
那上面写着一句祝福的话,“祝你生日快乐”。而下面的署名却让她大吃一惊——东坡居士,字迹清秀挺拔。
她不知说什么才好。她抬头看了肖建华一眼——两人的眼神碰到了一起,会意地笑了笑。
袁文清这个时候正在和刘建国品着小酒闲聊,装着一副若无其事什么事没有发生的样子。
可恶!这家伙真的好可恶。事前也不和她打个招呼,心里一点准备也没有。真是可恶至极。梁玉娟埋怨着——但在她的心里,她非常感激袁文清为她所做的一切。
回家的路上,袁文清得意地告诉她,这是他特意安排的——他既想送给她一个惊喜,又不想让她欣喜如狂了。
看来他的目的达到了。为什么?她问他。
因为那样他会忌妒的。袁文清咕哝了半天才说出了原因。
哈哈。说这话的时候,袁文清就象个老小孩一样可爱。
﹡ ﹡ ﹡ ﹡ ﹡ ﹡
也许这就是爱的力量。她心里在想。
她努力睁开了双眼。想到爱,她自然就想到了东坡居士——那个叫肖建华的人。普普通通的一个男人,除了那副眼镜,其它的和她在大脑中拼凑成的形象一点儿也不一样。这不是说她会讨厌他,相反,她感到他很亲切,一种朋友间的亲切。
从见到他的那一刻的起,她的心绪被彻底地释放了出来。那种神秘的感觉,复杂的心情,在这一瞬间涣然冰释。
那并不是爱。她终于明白了。那种爱的感觉只是人们为了逃避现实生活而在虚拟世界里做的一场梦,就像虚无飘缈的海市蜃楼。她很庆幸自已从这场梦中苏醒了过来——她为自已当初能做出正确的决定而感到自豪。
﹡ ﹡ ﹡ ﹡ ﹡ ﹡
那晚,给东坡居士打完电话,她并没有立刻回家。她折回原路给丈夫买了那件“华仑天奴”羊毛衫。然后她在寒风中慢慢地往回走。她需要寒风把她吹醒。
到了家门口已是九点多钟了。她的丈夫袁文清在大路边等她。手里还拿着一个手电筒。
“你站在这儿干吗?”梁玉娟不解地问道。
“接你啊,”老袁笑着说道。“怕你摔个大跟头。”
下了金水大道到他们家属院门口,有一小段路。这几天路灯不知什么原因一直没亮,到了晚上,这段路很黑。昨晚梁玉娟下班回来,也不知被什么东西拌了一脚,差点儿没摔个大跟头。
老公是个有心人。为什么以前自已就没有注意到呢?
泪水,在情不自禁间夺眶而出。她终于忍不住了,她一下子扑到丈夫的怀里,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痛哭起来。
()
这倒把袁文清弄得不知所措了。“娟儿,怎么了?怎么了?”他急切地问道。
她扭了扭了身体,还是哭个不停。
袁文清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不由得慌了手脚,“娟儿,到底是怎么了,你说话呀,谁欺负了你了?”
“是你。”梁玉娟哭着说道。
“我?”袁文清不解了,“我又怎么惹你了。”
“是你,”梁玉娟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就是你,就是你,就是你嘛!”
袁文清笑了。明白了,她这是在撒娇。肯定是在外边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了,回来拿自已的老公撒气。女人都这样。
“好了,好了,”袁文清在这个时候需要义不容辞把责任揽下来。“怨我,都怨我,行了吧?我们回家再说,好吗?人家都在看我们呢。”
“就不,就不回家。”梁玉娟还是没完没了的。
一进家门,饭菜的飘香就扑鼻而来。
她知道,这是丈夫为他们的结婚纪念日精心准备的。但她现在没胃口——没吃上几口,梁玉娟又哭了起来。
袁文清坐了过去。默默地把她抱在怀里。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知道现在他做什么也是徒劳的。
是的,她现在需要是渲泄——对于女人来说,没有比哭更能渲泄自已的情感的了。
哭声,在慢慢地减弱。
终于停了下来。
她抬起头,面对着丈夫。她要把一切都告诉了自已的丈夫。
丈夫默默地听着她诉说。
“对不起,”这个时候的梁玉娟就像个做错事小女孩,“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伤害你。”
她心里轻松了许多。她低着头,在等待着,等待着丈夫的判决。无论是好是坏,她都无怨无悔。
丈夫轻轻地把她又重新搂在了怀里,“谢谢你,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我…”
“不要说了,我明白。”丈夫打断她的话。“我好惭愧。”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如果一个男人不能让自已的妻子感到幸福,那就是他失职了。”丈夫很内疚样子。
“不要这样嘛,你是一个好丈夫,我需要你的爱,需要你的呵护。就像我们以前一样。”她深情地对丈夫说。
是的,她需要他的爱,需要他的呵护,仅此而已——而这些并没有引起许多做丈夫的足够的重视。
“娟儿,对不起,我会好好待你的。”
“那三个字就很难张口吗?”梁玉娟质问道。
“我……我……。”袁文清脸憋的通红。
“说呀,快说呀!”梁玉娟不肯罢休。
()好看的txt电子书
“我…我爱你。”袁文清咕咕哝哝地说道。
“没有听到,大声些!”
“我爱你!我爱你!”袁文清终于说了出来——哎,好难!已有好多年没有说过这三个字了。
她笑了。她知道这所有的一切是两个人的错。男人也需要关爱,也需要妻子的呵护,这是在床上亲热时丈夫告诉她的——那是一次令人回味无穷的缠绵,她在兴奋和颤栗中不能自拔。
真是万幸!她把曾经失去的东西又找了回来。
﹡ ﹡ ﹡ ﹡ ﹡ ﹡
她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丈夫,她想起了什么。
她披了件衣服,下了床。
她来到书房,打开了电脑——丈夫今天对她说过,她会收到一封特别的邮件。
没错,邮箱真的有邮件。
她打开了邮箱。
是一位叫“爱你的人”发给她的。她打开了邮件。
是首诗——相约。
我的爱人,你是否还记得我们约会的那张长椅。
我的爱人,你是否还能想起我们牵手的那场小雨。
一个皓月当空的夜里,
我们依偎在一起,遥望着天际,
那是一条银河,河的两边是牛郎织女。
我们相约,
我们相约一起走过去。
我的爱人,也许你不再娇艳美丽。
我的爱人,也许你的梦里只剩下了回忆。
岁月在你的脸上留下了太多的痕迹。
我们依然依偎在一起,遥望着天际,
还是那条银河,河的两边是牛郎织女。
我们牢记着我们的相约,
我们相约一起走过去。
她感到幸福在她的全身环绕,没有比被人爱更能让人感动的了,她心潮澎湃——亲爱的,如果有来生,我还做你的妻子。
诗的最后还有一段小字——爱你的人在床上等你。
可恶!你在装睡。
好啊,看我怎么收拾你。
梁玉娟关掉了电脑,进了卧室,然后钻进被窝。
夜,静静悄悄地。
突然,喊叫声打破了黑暗中宁静,“娟儿,不要,求你了。”
为什么男人总是自以为是呢?这通常是他们惹火烧身的最大原因。
窗外,风儿,夜色。
只有月儿,孤伶伶地在夜空中游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