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风流记 -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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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龙笑道:“不用客气,昨天晚上真对不起,那只是个意外,我可不是有意冒犯姑娘的,今天我特意寻了过来,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你想你道歉。”
少女红着脸道:“我知道的,公子昨天并没回有师师无礼,今天还帮了师师大忙,师师十分感激。”
武龙笑道:“那就好,我请你吃饭如李?”
少女思考了一会儿,看到武龙真诚的眼神,点点头,正要说话,就见一个风韵犹存的老鸨走了过来,道:“啊呀,我的好女儿呀,你没有是吧,刚才那个莽汉没有伤到你吧?”
少女道:“多些妈妈关心,这位公子救了我。”
那老鸨对这武龙妩媚一笑道:“多些公子了,看公子的样子似乎江湖中的少侠,第一次来我们这吧,为了感谢公子,今天公子在这里的费用免费。”
武龙淡然一笑;他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了,当下道:“这就不用了,我想请师师姑娘吃个饭,不知道方便波,就在对面的酒楼。”
老鸨路出为难的神色道:“公子,师师是我们撷芳楼第一头牌,想要见他的达官贵人是在太多了,我们得罪不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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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着急道:“妈妈,我和你说过今天弹过一曲,其他时间就自作休息,你不是答应了吗?”
老鸨路出尴尬的神色,但是仍然不情愿的样子,武龙那里不知道她的想法,当下从怀中掏出硕大的珍珠道:“老鸨,这个就当时我请师师姑娘的报酬吧,你看如李?”
老鸨顿时眼睛发亮,以让武龙都佩服的速度,迅速的吧珍珠抢在手中,仔细的看看,却是正宗的南海大珍珠,可是价值百两黄金,顿时眉开眼笑的吧珍珠收好道:
“公子真是太客气了,女儿呀,你今天受到了惊吓,的确是因该好好休息一下,赔公子吃顿饭也好。公子不在这里吃吗?”
武龙摇头道:“这里太吵了,酒楼好点。”
青楼对面有所豪华的酒楼,武龙的肚子正好饿了,妓院虽然也提供吃喝,但这里的环境那里适合,少女为了方便,换了身男装赔武龙而去。
“两位客官楼上请!”
店小二不单单招子够亮,行事也圆滑,对师师的男人妆束视而不见,因不知其用意,在她面前既不敢称呼“姑娘”,也不好叫“公子”,只口称客官便不会有差。
然而其余食客们却没恁地客气,她只是身着男服,并未作进一步的掩饰打扮,在他人看来便委实俊美得过了头,脂粉味儿太重,虽说高门贵胄的公子哥儿打小万千宠爱聚于一身,多有白白嫩嫩弱不经风的,但像她这么风姿绝世的可谓世间罕有,便是富家大爷私藏的稚龄娈童与之相较亦多有不及。内中明眼的客人已有八九成把握她是个“贾”公子。
此刻吃饭碗时分,大堂里坐满了用餐的客人。原本熙熙攘攘暄腾热闹的大堂自他们一出现迅速安静了下来,刷刷刷一齐向两小望将过来,十双眼中倒有九双专盯着师师姑娘。要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惟因千年儒家礼教所系,除开极个别皇帝也敢拉下马的亡命之徒外,直视人家大姑娘向被视为伤风败德之举,不单有失身份叫旁人看不起,对自身也愧对良心,再如被人检举报官,可是要挨父母官板子“教诲”的。这时大胆赏美却是全然没有任李道德障碍。
她算明白什么叫作茧自缚了,原说换上男装以后出入行走方便,也好寸步不离贴着武龙,将他牢牢的看好喏,不想弄巧成拙搞的是不男不女、不伦不类。她见众人大多眼中似笑非笑,嘴角含着揶揄,众目所视下,早先落了个大红脸。
一手紧紧拽着武龙衣角,怯生生跟在他身后,螓首越垂越低,宛如生怕迷路的小女孩儿。一时不知慕煞多少把酒怀春客。他们从大堂踏着木阶登上二楼,统共不过几下眨眼的工夫,却感觉足有几度春秋那么漫长。上来之后,只听下面响起一片嗡嗡低叹声,“好个兔儿爷!”“不管是男是女,大爷我都要的!”旋即一番哄堂狎笑。
武龙皱皱眉头,哼的一声,眼中精光一扫,被他看到的人都觉得堕入冰窟窿,冷的打颤,酒楼再次安静了下来,不敢在发声放肆。楼上客人道不多,领路的店小二,将两小带到两张翠竹屏风之间的一张空桌坐下,献上六色果子细点,一壶清茶。方道:“客官想要点什么酒菜?本店招牌菜是‘清蒸大江鲤’,现有今早刚打上来的五斤大金鲤,两位客官要不要尝尝鲜?”
他一本正经的表情令师师心里踏实不少道:“那好,上你们的招牌菜,再来几个你们拿手好菜,温一盏上等女儿红。”
小二点头应了,掉头就走,这酒楼格局匠心独具,二楼正中央空陷下去,因之二楼便像四条极长的回廊首尾搭连在一起,食桌间彼此以屏风隔开,坐在其中的客人一面靠窗处能观赏大街景致,另一面只需稍一长身,楼下大部分皆能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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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龙给师师道了一碗茶水道:“师师姑娘,请喝茶,算是我对昨天的事情道歉。”
少女师师连忙道:“公子,不是说了吗,昨天的事情只是个意外。”
武龙一笑道:“我叫武龙,师师姑娘可以叫我武公子或者龙公子都可,还没有请教师师姑娘的姓名。”
“我姓李,李师师。”
武龙正要喝茶,听到这话,差点把茶水喷了出来道:“原来你就是李师师?”
李师师十分奇怪的道:“公子,有什么奇怪吗?”
武龙咳嗽一声道:“没有,只是很早就听过你的名字而已。”
武龙这话到时不假,他真的很早就听过李师师的名字,李师师原本是汴京城内经营染房的李寅的女儿,三岁时父亲把她寄名佛寺,老僧为她摩顶,她突然大哭。老僧人认为她很象佛门弟子,因为大家管佛门弟子叫“师”,所以她就被叫做李师师。过了一年,父亲因罪死在狱中。她因此流露街头,以经营妓院为业的李蕴见她是个美人坯子,于是将她收养,教她琴棋书画、歌舞侍人。一时间李师师成为汴京名妓,是文人雅士、公子王孙竞相争夺的对象。最后连宋徽宗也闻其名而想一亲芳泽。高俅、杨戬自然怂恿宋徽宗,并信誓旦旦地保证不会走漏消息。
一见到李师师,宋徽宗就觉得这些年简直是白活了。李师师不卑不亢、温婉灵秀的气质使宋徽宗如在梦中。李师师与高俅早就相识,见位高权重的高大人竟然对这位陌生的客人毕恭毕敬,心下疑惑,但可以确定这也是得罪不得的达官显贵,于是殷勤侍奉。
第二天天还没亮,宋徽宗急忙穿好衣服,与高俅杨戬赶回去上朝。从此宋徽宗对后宫佳丽视若无睹,隔三差五就以体察民情为由,出宫来李师师这里寻欢作乐,有时还叫着大学士王黼同去。李师师渐渐也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万岁爷驾临,怎敢不百般奉承!如今的李师师可非往日可比,身份虽然仍是名妓,却也“名花有主”,有权势的王公贵族也只能望“师”兴叹。
可是偏有武功员外郎贾奕以前与李师师交情深厚,一日偶遇李师师,便去她家中留宿,酒后不免醋意大发,写了一首讽刺宋徽宗的词:闲步小楼前,见个佳人貌似仙:暗想圣情珲似梦,追欢执手,兰房恣意,一夜说盟言。满掬沉檀喷瑞烟,报道早朝归去晚回銮,留下鲛绡当宿钱。宋徽宗听说后大怒,差点杀了他,最后还是贬到琼州做了个参军。
其实在所有的客人中,李师师最中意的是大才子周邦彦。有一次宋徽宗生病,周邦彦趁着这个空儿前来看望李师师。二人正在叙阔之际,忽报圣驾前来,周邦彦躲避不及,藏在床下。宋徽宗送给李师师一个新鲜的橙子,聊了一会儿就要回宫,李师师假意挽留道:“现已三更,马滑霜浓,龙体要紧。”而宋徽宗正因为身体没全好,才不敢留宿,急急走了。
周邦彦酸溜溜地添了一首词: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手破新橙。锦幄初温,兽香不断,相对坐调笙。低声问:向谁行宿?城上已三更,马滑霜浓,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岂知宋徽宗痊愈后来李师师这里宴饮,李师师一时忘情把这首词唱了出来。宋徽宗问是谁做的,李师师随口说出是周邦彦,话一出口就后悔莫及。宋徽宗立刻明白那天周邦彦也一定在屋内。脸色骤变,过了几天找借口把周邦彦贬出汴京。
李师师为其送行,并将他谱的一首《兰陵王》唱给宋徽宗听:柳荫直,烟里丝丝弄碧,隋堤上,曾见几番拂水,飘绵送行色。登临望故国,谁谶京华倦客,长亭路,年去岁来,应折桑条过千尺,闲寻旧踪迹,又酒趁哀弦,灯映离席。梨花榆火催寒食,愁一剪,风快半篙波暖,回头迢递便数驿,望人在天北凄侧。恨堆积,渐别浦萦回,津堠岑寂。斜阳冉冉春无极,记月榭携手,露桥闻笛,沈思前事似梦里,泪暗滴。宋徽宗也觉得太过严厉了,就又把周邦彦招了回来;封他为大晟乐正;命定正雅乐。
后来,宋徽宗禅位给太子赵桓,太子尊徽宗为道君太上皇帝,住在太乙宫内,专奉道教。不久,金兵大举入侵,宋军节节败退,徽宗与钦宗终于在靖康之难成了俘虏。金军本想连李师师一起俘虏,但没有成功。宋朝南渡后,李师师的下落不明,有人说她捐出家产抗金,自己遁入空门。有人说她被金军掠走,吞金自杀。也有人说她随便嫁了个商人,后来在钱塘江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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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李师师算是历史上最有名的几个名妓之一,和明末的陈圆圆一样都是亡国皇帝的女人,李师师听了武龙的话还是觉得奇怪,她虽然有名,但是成名不过是半年左右的事情,武龙说他很早就听过这让他觉得有些奇怪。
这时候托着食盘将肴馔美酒次第送上,武龙昨日一整天没吃过像样的东西,饿得不轻,这时美食上桌摆在面前,,不由分说大吃大嚼起来,至于碰到【历史名人】的兴奋,也都展示忘记了,
待得饥火稍却,他忽觉不对,抬头一瞧,就见对桌李师师两臂交叠在胸前桌上,并未动箸,只笑吟吟望定了他,一对含烟带雾的水汪汪眸中荡漾着有趣之意。
武龙脸上感到有些挂不住了,筷子连点桌上酒食,道:“吃,吃啊!”
她扑哧一下,笑道:“你的吃像好有趣喔!”看到他渐生怒色,便依言拿起筷子夹了一片酱炸猪肝,含在嘴里慢悠悠咀嚼,眼神却半刻也不移盯着他,瞧着瞧着又掩口咭咕一笑,两边酒窝盈盈,娇若春花。
武龙有种深深的挫败无力感,无可奈李之下只有用耍无赖的,当下小抿半口鱼汤,半立起身俯过去凑她面前,含含糊糊道:“小丫头自个儿吃不安生,敢莫是想哥哥我嘴对嘴的喂你吃?”
小丫头被当场唬得不轻,脸热心跳,自己乖乖吃了开来,不敢再行打趣于他。这时候一个钗荆裙布的女在台上唱着小曲儿,旁边坐了位身着灰麻布的老人家,左手捏一具二胡搁左膝上,右手来来回回慢悠悠地拉着。
老人家皱纹满面,半阖着暗淡的双目,两根泠泠的弦,一双颤颤的手,尽情倾诉坎坷一生的沧桑与辛酸。唱曲儿的女子年岁甚轻,亭亭玉立,也颇有几分姿色,悲悲切切唱着哀伤的曲子,愁眉苦脸,好似个刚死了男人的孀妇未亡人,顶不住千般苦楚万般悲痛,眼看便待殉情一般……
他凝神细心一听,她唱的是:“江南锦翠柳依依,繁花竞艳蝶嬉嬉。莫道今春李沃若,汉家血肉腴花草……”那女子一曲唱罢,便在台上就地嘤嘤抽噎啜涕起来,武龙听了不觉心下郁闷难言,这会儿心情也大大的坏了。
楼上楼下一片静默,随后楼下众人鼓噪起来。
“他娘亲的嚎丧,给老子滚远些!”
“唱支好听些曲儿,大爷一高兴,没准赏你几个子儿!”
“嘿嘿,依本公子看,就她这付欠揍样儿,凭她唱什么也好听不到哪去,倒是唱个‘十八摸’兴许另有一番风情……”
“对对,唱十八摸!”
众人纷纷叫好,武龙心情好转了些,如非李师师坐在一侧,他也要大声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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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唱女看这阵势,以帕掩面,呜呜咽咽泣道:“小女子,不……会,不会唱……诸位大爷行行好……”
“不会,不会跑这来作甚?找打啊?”
“是极是极,店家,还不速速撵出去了……”
店内群情耸动,掌柜的连连冲客人们拱手陪罪,面上大有难色,似是本身也很想赶他们出去的,又另有顾忌不敢造次。拉二胡的老人是个老实巴交的瘦弱老头,双手相互笼在衣袖中,抱着二胡蜷缩在一旁直打颤,吓得哪还敢作声。
武龙一见老头笼袖的举止,就知他二人必是北边下来的异乡客。盖因江南一年到头气候温润,绝少有人养成这习惯。李师师取出一小块碎银,道:“公子,他们看起来好可怜,我们给他们打赏吧。”
武龙正要说话,这时,只听下面几声吆喝,一行人大摇大摆相继走了进来。领头是个衣着华丽富商样儿的中年人,肥头大耳,满面红光,右手托着三颗铁弹子不住把玩,三颗铁弹子个个半斤有余,在他蒲扇大的手中骨碌骨碌转来转去,彼此始终存有一丝间隙互不碰撞,光是这份巧劲已足令人惊异。他身后尚跟着两条铁塔也似的骠形大汉,并一个胭脂花粉涂得一脸五光十色的老鸨子。
掌柜的一见,脸上笑开了花,赶忙乐颠颠迎将上去,冲前面那富商笑道:“李大爷,您老这边请!”
李大爷含笑道:“为兄弟之事,老哥这几日多多受累了,兄弟承情。”
掌柜的受宠若惊,一叠声连道不敢不敢。
李大爷在堂中大刺刺坐下,店小二们忙沏茶上水伺候着。
李师师似乎认的这些人路出愤慨同情的神色道:“公子,他是‘醉红楼’的老板,人称李大善人的便是,乃是京城一霸……”
武龙听的好笑:“一个开妓院的主儿,跟‘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