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重螺旋-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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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雅……小雅……还……不行……」
雅纪耐心地等待尚人稳住呼吸,尚人急促的喘息这才缓和下来。
「可以了吗?」
雅纪在尚人耳畔低语,尚人生硬地点头。
雅纪缓缓贯穿。
……摆动。
雅纪扭摆身躯、冲刺、贯穿,直到尚人习惯他的硕大灼热。
然后,尚人松开禁闭的双唇,雅纪的嘴角才绽放轻浅的笑意。
「尚的里面好热……好热、好紧……好舒服!」
「喂,你听说了吗?」
「什么事?」
「那个一年级的事。」
「啊……那个虽然回来上学了,却赶不上课程进度,现在在学习室接受个别知道的家伙?」
「毕竟他在课业上有将近两个月的空白,看来他也很辛苦。」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他也是有所觉悟才回来学校上课的吧?」
「相较之下,筱宫还真厉害,杵着拐杖也能来上课。」
「他的毅力真不是盖的,我真被他吓了一跳。」
「果然相差一岁,经验值也有差吧?」
「应该说,筱宫的人生经验值让我们望尘莫及。」
「也是啦……要我们学他,我们还学不来呢!」
「不过那个一年级的,就算现在复学了,会因为出席天数不够而留级吧?」
「虽然手他是因为意外事故的关系,不过不会有特例吗?」
「西条好像已经决定休学了。」
「真让人无奈。」
「不管怎么说,要是无法克服学历测验的关卡,一切都免谈。」
「——说的也是,接下来大概就只能看个人的努力了。」
「喂,你知道吗?筱宫同学好像每天午休都去学习室哦。」
「我听说了,中午都和那个学生一起吃便当吧?」
「好像是一年级的学生主任亲自拜托的。」
「咦!真的吗?」
「恩,不过小花好像非常反对。」
「因为那个学生一直一个人关在学习室里,所以才交不到朋友吧。」
「果然对新生来说,两个月的空白还是太大了。」
「好不容易才回学校上课了,现在却无法融入班上?」
「或许吧。毕竟筱宫同学有强力的后盾支持着他……」
「听说樱坂同学还把每天上课的讲义传真到筱宫家呢。」
「……好猛!真不亏是看门犬。」
「这种友谊也不是说想建立就能建立的。」
「不过连午休都要去当保姆,筱宫同学也很困扰吧?」
「捡到一只小狗就必须照顾他到最后。」
「真讨厌,要是我的话可能一天就厌烦了吧。」
「筱宫同学真可怜,被托付一个莫名其妙的责任……」
「你说的没错……」
「野上没问题吧?」
「恩……大概没事吧。」
「筱宫学长为人温柔亲切,照顾人又无微不至,很多事都可以找他商量吧?」
「不过二年级的学长好像对野上的事颇有微词的样子。」
「啊——我也听说了,午休的事,对吧?」
「话说回来,他们不是从之前就有往来吗?」
「筱宫学长从之前就一直透过电话和野上联络吧?」
「那也是野上的父母苦苦哀求学长的吧?」
「果然受害人的心情也只有他们自己能了解。」
「比起专业的心理医生,筱宫学长更可靠。」
「毕竟野上也是多亏了筱宫学长才能回来学校上课的啊。」
「不过……中野学长好像去找绪方老师理论,要他们不要老是依赖筱宫学长。」
「听说当时的气氛非常紧张,争执的声音都传到办公室外面去了。」
「最可怕的还是樱坂学长吧?听说绪方老师和五班班导结城老师都吓死了。」
「学长们果然很可怕……」
周遭的环境嘈杂不已,但是野上无暇去理会这些噪音。两个月的空白比他所想的还要来得庞大。
野上为班上同学对他的过分顾虑感到焦躁无比,只有自己在班上格格不入,因此变得很在意周遭的目光。除此之外,还存在着更迫切的问题。
完全无法理解上课的内容,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他跟不上大家的脚步——至今,野上才愕然惊觉这个事实。
他已经有所觉悟,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太小看必须追赶的落差了。
在发生事故之前,他除了预习、温习之外,还有余力参加社团活动,但现在……一思及此,便让野上扭曲了表情。
事情应该不是这样的,自己应该能做得更好。
这不是他的妄想,而是自以为是的——焦虑。
再这样下去不行。要是不再努力一点,会被大家远远地抛在身后。
摆在眼前的现实沉重地压在身上形成——压力。
不行!会完蛋。我死定了。
预期外的压力与日俱增,这对野上而言是出乎意料之外的大失策。
第一学期的结业式,从明天开始就是另人期待已久的暑假。
话虽如此,周末的连休过后紧接着是前期暑假辅导的开始,因此雀跃的心情在学生们心里亦没有维持太久。
无论如何,尚人总算是平安度过这风风雨雨的第一学期,为此尚人不禁因安心而叹了一口气。
(从此以后,就不用再跟野上一起吃午饭了。)
和野上一起吃午饭的时间亦不会特别让尚人感到窒息。
不过尚人以为野上复学后就和自己再也毫无瓜葛了,没想到这份「缘」又因别的形式藕断丝连,尚人多多少少感到有些疲倦。
(再和野上牵扯下去恐怕不妙。)
如此一来,野上只会更加依赖自己。
当一年纪学年主任——绪方提出希望尚人和野上一起吃午饭的请求时,尚人本来打算拒绝的。因为尚人认为既然野上都已经来学校了,他需要的人应该是同年龄的朋友,而不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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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自己只是野上有期限的「避难所」,这个想法不曾改变。
野上为了追赶落后的进度,一个人在学习室里孤军奋战而备感压力,所以当老师要求尚人至少和野上一起吃午饭时,尚人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如果野上因为个别行动而感受到压力的话,至少在午休时间回到班上和大家一起吃饭不就好了吗?尚人心里是这么想的。
只要一边吃着便当一边和同学闲谈,心情就会放松许多,如此一来多少能缩短和同学们之间的距离,也比较容易和大家打成一片。
尚人以自己的经验劝导野上,但野上却说这种交友关系让他感受到一种压力,闻言,尚人无言以对。
再者,野上说希望能拥有和尚人共处的时间——听到绪方这么说,只能让尚人深深地叹息。
「但是老师,要是我在此时从旁插手的话,野上和同学之间只会渐行渐远吧?」
尚人觉得这么做反而对野上不利。
不管是野上或是班上同学,若说两个月的空白对双方而言都太过沉重,除了彼此走向对方之外别无他法。再者,这是一年五班的问题,身为局外人的尚人没有质疑的余地。
尚人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是……
「现在我们要尽可能地减轻野上同学的压力比较好。你觉得呢?」
「你觉得呢?」绪方向他问道。
「是的,我明白了。」
——尚人亦没有闲工夫答应这份差事。而且关于这件事,尚人的朋友比他的反弹还强烈。当中野到教职员办公室进行抗议时,让尚人相当慌张失措。
「你要再更有主见一点!」
中野厉声提出的意见,樱坂和山下也大表赞同。
尚人为他们的这份心意满怀感激。但就现实问题而言,当野上用无助的眼神「请求」他时,他就无法坐视不理。
「对不起,但是我一个人独处时就没什么食欲,所以就算只有午休时间回到班上,总觉得也……」
野上低伏着视线,含糊其词,但是尚人深切地明白他的心情。想想,反正都快放暑假了,就陪他一下也无妨吧。
然而,尚人知道这么一来亦没有办法解决任何事情。
以前只靠声音联系时看不见的东西,在和野上接触过后都一一呈现在尚人眼前。
他的表情、动作、眼神,诉诸视觉的印象,弥补了声音无法窥知的不足。
对尚人而言,他对野上本来就处于一种不寻常的关系,一开始,他们只是拥有相同的「创伤」,互相舔舐伤口。
尚人至今深深地体会到,互相舔舐伤口亦无法构成对等的朋友关系。
从这点来看,接下来长达一个半月的暑假会是一个很好的冷却期吧。
进入暑假之后,很快便过了十天。
除了星期六、日之外,学校早上都有暑假辅导课,野上还是一样在学习室里特别指导。
夏蝉盘踞在转转围绕着校园的林木上,震耳欲聋的鸣叫声吵得人心烦意乱,即使在门窗禁闭的冷气房里,那嘈杂刺耳的鸣叫仍不曾间断。
这就是集中力低落的最好的证明。
进入暑假后就见不到尚人了。明明一年级和二年级都需要接受暑期辅导,明明他们身处同一座校园之内,却完全……见不到他。
只有十分钟的下课时间,一年五班的同学偶尔会过来探望他的情况。
顺带一提,中野对此有点意见。
「筱宫明明不是野上的同学,而是学长,我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他非得做到这地步不可?」中野扬声表态。
「老实说,这是一年级的问题吧?既然野上说一个人特别辅导会有压力,那也是他们班上……同学应该想办法吧?」山下冷冷地嘲讽道。
「所以一年级的老师在想什么?他同学又做了什么努力?为了作为将来的借镜,请务必告诉我们。」樱坂辛辣地挖苦道。
「筱宫又不是负责解决野上问题的万能天神!」
在中野毒辣地冷嘲热讽下,一年五班的人才迟迟地开始接近野上。学长三人组的抗议撼动了同学们的情绪一事,野上当然无从得知。
这件事甚至不会传进学习室里的野上耳里,不论外界是好是坏,野上总是孤独一人。
同学虽然会过来和他天南地北地闲谈,但是尚人一次也没来找过他。
为什么?
——为什么?
野上其实心知肚明。因此他对尚人而言亦不是「特别」的。
尚人对野上而言是不可或缺的存在,但对尚人来说亦非如此。这件事野上从一开始就知道了。
尚人与野上不同,不论何时何地,他都是能靠自己的双脚站起来的「大人」。
所以尚人写信给他,透过电话跟他聊天,和他一起吃便当,这些都是因为他向母亲说——他「希望尚人这么做」。
尚人虽然会实现他的愿望,但是他本身无欲无求;他会回答野上的问题,但只要野上不问——如果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尚人就不会给予他任何东西。
这项事实让野上哑口无言。他知道自己和尚人之间横亘着一条肉眼看不见却历历鲜明的线。就算和尚人无法成为忘年之交,但至少是同病相怜的相伴。然而。野上发现自己似乎错了。
他想听尚人的声音,想和尚人说话,想看——尚人的脸。
听见尚人温和沉静的声音能让他安心;看见尚人的脸,就能抚慰他的心灵。
他好想见尚人!
野上虽然这么想,但是尚人却不同。野上第一次感受到,靠祈求也无法如愿到手的渴望。
进入暑假之后,野上的忍耐到达了极限。他试图拨了早已背得滚瓜烂熟的筱宫家电话号码。
他的心跳剧烈鼓动,话筒传来拨出的声音。
但是接电话的不是尚人,而是尚人的弟弟。野上慌慌张张地旋即挂断电话。
他最不擅长……应付那个弟弟。野上讨厌裕太,因为他说的话太一针见血。裕太总是冷酷无情地挖掘他的疮疤——令他感到害怕。
所以在那之后话语还回荡在他耳边,野上不想再听见他的声音,所以不敢再打电话给尚人。
他想见尚人。
见到他,和他说话。
然后。
然后……
()
他的焦虑、不安应该都会烟消云散。
心里浮现这个想法,野上瞪视着桌上的课本,将后齿列咬得咯咯作响。
暑假,上学期课外辅导的最后一天。第三节英文课结束后,弥漫在二年七班中的紧张感一举消散。
「哦!总算结束了!」
「明天起就是真正的暑假了!」
「耶!可以大玩特玩了!」
男孩子们充满活力地大吼大叫。
「回家的路上要不要去『CHENACK』吃午饭?」
「什么?明天要不要去冲绳玩?好好哦!」
「呵呵呵……当然要先血拼咯。」
女孩子们以解放般轻松地语调互相讨论着。
不只是二年七班,全校每个人都为了明天的活动热烈地躁动着。
「樱坂,你放假要做什么?」尚人自然而然地开口问道。
「星期三开始要参加道场的合宿。」
樱坂所说的「道场」,指的当然是「空手道」。秋天有一场升段考试迫在眉睫,所以樱坂对着暑假的合宿也是卯足了干劲。
课业优先、空手道次之——从幼儿园起,空手道就已经是樱坂生活中的一环,所以在他心里亦没有所谓的分界;或许该说空手道反而能让他巧妙地保持思考与身体——集中和放松的平衡。
「真的啊?」
「你呢?」樱坂不经意地反问道。
(……糟了。)
樱坂内心不禁感到一阵尴尬。
许多人籍由这场长假和家人外出履行、和朋友尽情玩乐……翔南禁止的打工也能趁着暑假打个够,享受平常不能做之事。不过,尚人有一个蛰居在家的弟弟,所以他一定无法在外过夜,出去游玩。
然而,尚人丝毫没有发现樱坂的忧虑。
「恩……我没有任何计划。」尚人用平常的语调回答。
每年夏天尚人是怎么度过的?樱坂突然在意起这个问题了。
「啊……我去找中野一下。」
「找中野?」
「恩,他说要借我『GRANADA』的CD。」
「什么?你喜欢那种西洋的摇滚乐?」
——真令人意外。
樱坂的想法全写在脸上,尚人见状不禁轻笑出声。
「不是我,是裕太。」
「啊——你弟弟啊。」
「那我去了。」
「好。」
目送着尚人的背影,樱坂脑海里浮现只在胜木警署见过一次的裕太的脸。
和闲静的尚人截然不同,裕太全身散发一股不容他人接近的气质,拥有激烈、不易动摇的自尊心。
虽然樱坂对裕太没有偏见,但他就是对「足不出户」的裕太有着阴沉软弱的印象,这又跟本人气质大相径庭。
樱坂有个大他三岁的哥哥,但常有人说——他们长得一点也不像。筱宫家的兄弟不仅在外貌上截然不同,每个人在各方面也给人深刻的印象。
筱宫家唯一的女孩子,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