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城十年-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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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我从没见过你这么要房子的,怎么?威胁我吗?”李科长的脸色也变了,声音也提的好大。
“就算是威胁吧!如果你的丑事不愿意被暴露的话。”老公降低了说话的声音,缓缓的坐到沙发上。
“哼,看不出你小小年纪也学会咋呼了?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随你便好了,就你这种态度,房子,没有!”李科长依旧强硬的说。
“是啊,房产科的李科长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无非是收了人家的金项链,还在外面养着情人!”
这回轮到他们傻眼了,只见李科长和他夫人都瞪着愣愣的眼睛盯着老公。
“实不瞒你说,刚才你们的吵架我们都听见了,我想这种事传出去,唉!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呀!你看,收受贿赂、生活作风,你这个科长。。。。。。”老公点了一根烟,缓缓的吐出一口,慢慢的说着。
还不等老公把话说完,李科长就抢过话头来:“你看,你看,哎呀,刚才不是话赶话嘛!弄的都生气了不是。不就是个房子问题嘛!好商量,好商量。你看这样吧,房子我一定帮你解决,但不一定是先前答应你的那套,不过,怎么着也不会比那一套差。后天,你直接过来拿房条,好不好?”李科长缓和着局面,一口的答应着。
“那好,麻烦李科长费心了,后天我一定来。”老公起身,我们告辞。
两天后,我们如约的又一次来到李科长家,李科长这样的和我们解释:“房子我给你们弄下了,是二巷的房子,里外套间,全是阳面家,采光不错,有自己的厨房和卫生间。最主要的是你们不用等啊!告你们吧!这房子的产权以前本来就是我们单位的,分给了一分厂的同志,后来,一分厂从我们单位剥离出去,房子也就流失了不是,这回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它收了回来,原先的住户早在一年前就退房了,因为两个单位扯皮,房子一直就没分,一直锁着,这回收了回来,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们呀!怎么样?最主要的是你们用不着等呀!你们不是着急的办事吗?其他的房子都得等新房盖好了,人家搬出去。来来回回你们还不得等个一年半载的?来,你们看,这是住房证,这是房间钥匙。”李科长滔滔不绝的介绍着,并将手续,钥匙放在我们面前。
听着李科长的这番话,心底别提有多高兴了。真想不到,事情虽然有了些插曲,可结果却这么的顺利耶!
“李科长,谢谢你,真是谢谢你了!结婚的时候一定要去哦!”老公也是喜上眉梢。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不过,那天你们听见的事。。。。。。”李科长还不忘最后的交待。
“就当我们什么都没有听见,您就放心吧!我们不会外传的。”老公保证着。
。。。。。。
从李科长家出来,老公兴奋的将我抱了起来。我们欢笑着、激动着,为终于有了自己的小窝而幸福着。。。。。。
老公晃了晃钥匙,高兴的说:“老婆,我们现在就看房去!”
我们快步的向前方走去。。。。。。
然而,幸福真的就在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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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这里的邻居好奇怪(一)
二巷离房产科不远,不到十分种就到了。这里的房子绝大多数都是上世纪五十年代前苏联帮助盖的,年代很久远了,不过在当时可是专门给厂长级的人盖的哦!
很快的我们便找见了那栋楼房,是老式的俄式建筑,共有三层。楼房是拐角楼的结构,一面座南面北,一面座西朝东,因此就围出个院子出来,院子里挺拔着一颗老槐树。
看着眼前这栋老旧的楼房,我们俩不约而同的将眼光投向马路对面,那里是九十年代初盖起的六层高楼,平整的水泥外墙、大大的玻璃窗、整齐的封闭阳台。。。。。。然后,我们又互相对视着,老公惭愧的低下了头。。。。。。
“老公,不用惭愧,不用伤心了哦!有一套自己的住房我已经很高兴了,管它是新的还是旧的呢!只要有你一直陪着我。。。。。。”我拍了拍老公的背,柔声的说。
老公抬起头看着我,无语。
“老公,快别那样了哦!你看这个院子多好!等将来我们有了孩子,我就领着他在这里玩,嘻嘻!”我高兴的蹦跳着,想象着,上前拉住老公的手:“走吧,去看看我们的房子,别看旧,好好的收拾一下,住上也很快乐哦!毕竟是我们自己的房子呀!”我欢快的说着,拉着老公的手走进了单元门。
楼洞里很暗,即使是在大白天,也得靠几盏昏暗的灯光才能看清地面,渐渐的适应了眼前的昏黑,放眼望去,楼道两侧到处堆放着乱七八糟的杂物。。。。。。
上到三楼,找见我们的门牌号,老公将钥匙插进去,“咔嚓”一声,门开了,拉着他的手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大概是长期无人居住的缘故吧!一股特殊的霉味扑面而来,地上的尘土很厚,每走一步都会留下深深的脚印。屋内的光线很暗,抬眼望去,可不,厚厚的窗帘遮挡着窗户。走过去将窗帘拉开,光线一下从外面射了进来,环顾房子四周,墙壁上还留着搬走家具的痕迹,水泥地面到处坑坑洼洼,极不平整。
和老公在房间里到处转悠着,老公正滔滔不绝、指手划脚的在叙述他的装修方案。对面邻居家的门突然开了,我们扭过头去,看见门口倚着一位中年妇女,用惊疑的眼光呆呆的望着我们。
老公看了我一眼,赶紧走上前去打招呼:“大嫂,我们是新来的住户,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互相。。。。。。”
还没等老公说完,对方已经缩回了房间,房门被重重的关上。
站在门口,我们对望着,我们没说错什么呀!不就打个招呼?至于吗?纳闷。不一会,听见西边走廊上有脚步声,循声望去,一个年迈的老太太走了过来,我赶紧上前去问候:“大娘,我们是新来的,住302,以后常来往哦!”大娘冲我笑笑:“噢!新搬来的?住3、3、302?”老太太眼睛突然瞪的好大,那种眼神充满了对某种事物的惊惧。一句话也不说,转过身匆匆的向楼梯口走去。
老太太的反常举动让我也不由的打了个冷颤,立刻追上前去:“大娘,有什么问题吗?您听我说。。。。。。”然而,大娘听见我的声音,脚步走的更快了,似乎生怕我追上似的,嘴里却不住的喃喃自语:“302、302。。。。。。”
呆呆的站在那里,望着老太太的背影消失在楼门口,回头望着老公,悻悻的说:“这儿的人怎么都这样呀!好像有意躲着我们似的。”
第六十七章 这里的邻居好奇怪(二)
“嗨!也许是我们刚来的缘故吧!还和人家不熟,慢慢熟了就好了。”老公边锁门,边回答。
下了楼,来到院子里,刺眼的阳光反而使我的眼睛一下子不能适应。眯着眼看见不远处的花池旁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六、七个退了休的老太太们,似乎聚在一起交头接耳的议论着什么话题,看见我们走近,却马上停止了议论,一个个瞪着疑惑和不可思议的眼睛目送着,似乎我们本就不该出现在这里一样。
拉着老公的手,目不斜视的朝前方走,被一群人这样的目光凝视,感觉浑身不自在,都不知道该先迈左腿还是右腿了。
“老公,我怎么感觉这个小区的人怪怪的,像看大熊猫似的看我们,真不自在。”走出小区,我和老公说着我的感受。
“嗨!这不和城里人进了农村一样?人家也会像看稀有动物一样目不斜视的瞅着你,谁让你长的漂亮呢!估计人家还以为是哪个时代的狐狸精转世吧!哈哈!”
“去你的,又来了,没个正经”我笑骂着,上前轻轻的拧了他一下。
“啊哟,啊哟,别拧那!痒痒!”老公躲闪着。
“就拧,我拧,我拧,我拧拧拧。”我追逐着,像阳光般灿烂的笑 。。。。。。
“老公,可是今天来看房,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只是一时还想不起来。”依旧怀着疑问,努力的在想着今天看房的每个细节。
“嗨!有啥不对劲?你呀!就爱瞎想,等住进来,时间长了,慢慢就会好了。”
“可是。。。。。。”
“嗨。。。。。。”
房屋的装修计划如期进行,我们开始频繁的来往于我们的小屋,依旧每次都要接受别人冷漠、疑惑和躲闪的目光,虽然心里老是感觉不自在、不舒服,然而时间长了,却也习惯了。
那天,老公从单位打来电话说,他联系好刮呢子的工人了,要我去看看铺好的地板能不能踩,如果能,明天就开始刮呢子,粉刷墙壁了。想起我们自己的小窝,心中总有无比的激动,有时甚至能找到当初搞防空洞的那种感觉,遥想着小家装修好的那种温馨、那种幸福。抬头看看窗外,虽然下着雨,还是拿起雨伞,急匆匆的来到我们的小屋。。。。。。
()
正在仔细的敲打着每块地砖,猛然间,耳边听见对面邻居家的门“嘎吱”一声打开了,扭头望去,依然是上次那个中年妇女,只露着脑袋,瞪着疑惑、惊恐的目光注视自己身后。被她的情绪感染着,我不禁激灵灵打个冷颤,扭头向身后望去,什么也没有呀!那她究竟惊恐什么?
不行,今天必须问清楚了,急匆匆的来到她门前,大嫂还没来得及反映,正要关门,被我用身体挡住。
“大嫂,我们是新搬来的,我们并没有任何恶意呀!为什么你们老是躲着我们?我能进来吗?”直视着大嫂依旧躲闪的目光,我问。
“别,别,你别进来,我怕,我怕你带进来。。。。。。”大嫂急切的说着,拦着不让我进去。
“我有什么好怕?你究竟怕什么?能告诉我吗?”我连珠跑似的发问。
大嫂犹豫了片刻,转头又冲屋里看了看,对我说:“咱们到走廊上吧,我来慢慢的告诉你。”大嫂拿了钥匙,转身锁上门。我们相跟着来到走廊尽头的窗户旁,大嫂首先问:“你们怎么分到这所房子的?”
“房产科分给的呀!怎么?有什么不妥吗?”我犹疑的问。
“唉!快去退了,快去退了,这房子住不得呀!”大嫂果断的回答。
“为什么?为了这套房子,我们可是费了大劲了呀!好不容易才分到房子,已经开始装修了。”
大嫂将眼光移向窗外,似乎在回忆一起本不想提及的往事,沉思了片刻,转过头对我说:“我给你讲一讲这所房子的历史吧!讲完了,住不住你自己拿主意。”
于是,大嫂婉婉道来,开始给我讲述一段鲜为人知的故事。。。。。。
第六十八章 不幸的姐弟俩
“大概是两年前吧!有个23岁左右的女孩租了这所房子,起初我们并不在意,因为房子基本上都是成套的,大家都不甚往来。可是慢慢的我发现,这个孩子每天晚上回来的都很晚,回来的时候还带着个男人。我开始怀疑她是个“小姐”,慢慢的大家可能都发现了她“特殊”的工作,见了她都远远的躲开,并且投以鄙夷的眼光。有天晚上,我听到急促的敲门声,忙过去开门,竟然是那个女孩,还搀扶了一个大约20岁左右的大男孩,看见是她,我本能的就想把门关上,可是女孩很着急的对我说:‘大嫂,救救我,有人要杀我!’听她说的很诚恳,也很着急,于是我就打开门让他们进来了。不一会,听见楼洞里急匆匆的上来了好几个人,狠命的再敲对面的门,敲了一阵子,没敲开,人也就走了。我转过头,看见那个女孩害怕的蜷缩在角落里,不住的发抖,男孩抱着她,却不住的流泪,顿时产生了怜悯之心。”
“噢,那后来呢?”听着大嫂的讲述,我着急的问。
大嫂顿了顿,继续讲述“那天晚上,她说她不敢回家,怕那些人又找回来,没办法,我就让他们在我家里呆了一宿。问她怎么回事?她只是哭,不说。于是我就开始教育她,说你小小年纪做些什么不好,非要做这个?哪知不说还好,一说她反而哭的更厉害了,可能勾起她的伤心事了吧!于是,她开始和我讲起了她的故事。”
“哦?那她是?”我的好奇心起,着急的问。
大嫂拂了拂头发,继续讲着:“唉!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呀!那天她说,她来自农村,家里本来就穷,身边那个男孩是她的弟弟,弟弟患有白血病,几年来,家里为了给弟弟治病,已经是外债累累。两年前,她父亲在一次给人家跑长途货运中车祸不幸去世,妈妈终究接受不了这个打击以及生活的重担,几天后上吊自杀了。没办法,她只能放弃了能考上大学的机会,领上相依为命的弟弟,跑到城市来打工挣钱,由于没有什么专业的技能,只能从事一些简单的工作,当过商场的售货员、医院的勤杂工,可这些工作挣的钱有数,远远不能满足弟弟治病的要求。一次,和她一起到城市来的小姐妹约她去迪厅,说去陪陪人家聊天,一晚上就能挣到二百元,她起初不相信,但还是抱着希望去了,没想到,真的只是陪着聊聊就挣了二百元。于是,这以后她便辞去了以前的工作,专门晚上去陪人家聊天。再后来,为了挣更多的钱,竟发展到领客人回家过夜。。。。。。”
“噢,是真可怜呀!可那些人为什么要杀她呢?”我又禁不住的问。
“唉,她说每次做那种事,弟弟在旁边总是唉声叹气,眼睁睁看着别人欺负姐姐却毫无办法。然后总是在每次完事,人家甩给他们钱满足的走了以后,姐弟俩便抱头痛哭。后来,弟弟劝姐姐说不用做这种事了,他的病已然是治不好,不用治了。可姐姐怎么能不管弟弟的死活?她也不想去做那种事呀!每次做都是一次痛苦和挣扎。那次就是收了人家的钱又不想和人家做,逃跑了,才让人家找上门来。”大嫂讲着讲着,已是两眼湿润,而我亦是泪流满面了。
第六十九章 奇怪的声音
“那,那后来?”我继续问着。
“唉,那件事发生后,有一天,她弟弟竟趁她不在家偷偷的走了,可能是不想再连累他的姐姐吧!那天,她跑到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