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卧底小姐 作者:关就-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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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愤怒到身体像秋叶般打颤,我却没有发作,而是上前一步,踮起脚跟,冰凉的手环住他的脖子,挑着眉轻佻说道,“怎么样?你有兴趣当其中之一吗?”
反其道而行之的效果就是他的薄唇紧抿,双眼微眯,双眼释放出危险的信号。
我下意识察觉到撩拨过火了,刚想放手,他已经掰开我不安分的手,严肃说道,“很抱歉,没有兴趣”
我松了口气,耸耸肩,转过身走了几步朝他笑笑挤眉弄眼,“所以我就不祸害你了。”
他仍旧站在原地意味不明地望着我,我急了,站在他车边朝他招招手,“快点啊,迟了我的小男友就要成男人的男友了。”
坐在康子弦车上的时候,我注意到他打开了暖气,暖洋洋的热气喷在□在外的肌肤上,让人只觉得满足舒服,就像沉浸在山涧温泉之中。
遗憾的是,身边的男人还是冷冰冰的,我焦急的望着车外的灯红酒绿,忍不住问他,“还要多久才到?”
“一个小时,那家会所在山边。”他回答,不带一丝情绪起伏。
我心里一声国骂,隐隐觉得头痛,有些不舒服,懊恼地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觉得这一个小时与一座冰山呆在一起,就好比我高中时上最头痛的英语课一样,十分难捱。
康子弦看起来也没有与我攀谈的兴趣,我本来也厌恶与他说话,可是转念一想,这个男人和邓垅交情匪浅,这个时候不妨探一探他,说不定会有意外发现。
我清了清嗓子,“那个好像有点无聊,我们聊聊天吧。”
他专心开车不吭声,明摆着要给我钉子吃。
我怒从心起,按捺不住报复的情绪,笑嘻嘻恶心他道,“我说,你……是邓垅的男朋友吗?”
“啊!”一个急转弯,我的头结结实实撞在车窗上,痛的我眼冒金星。
康子弦缓缓把车停了下来,我揉着额头吃惊瞪他,想不到他居然有如此激烈的反应,一时猜测是不是猜对了,他也是个gay哥。
毕竟物以类聚,我这么告诉自己。
康子弦浓黑的眉揪在一起,侧头瞪着我,暗淡的车灯光线打在他高挺的鼻梁上,透着雕塑般的美感,只是那身霸气仍提醒人,他是个很不能小视的男人。
他的表情告诉我他很在意,那么我决定不让他好过。
我了然于心,开始主动出击。
“其实你也不用那么激动,我不歧视你们这个群体的。当然艾滋比较歧视你们哈,听说感染率高,恩,平时你要注意点,多买那个啥啥用哈。当然节制一点总是没错的。”
康子弦不说话,双眼出奇铮亮,怒视我一会后,他咬着牙道,“三天。我只认识你三天,但是我想掐你的念头出现了几乎三百遍,方亮亮,你给我记着。”
“开个玩笑还不行吗?一点幽默感也没有。”我撇撇嘴坐好,此时天生一道闪电神鞭般抽打夜空,紧接着春雷一声闷哼,雨越下越大,哗哗声不绝于耳。
为了扭转尴尬的气氛,我假装双手搓手臂,担忧地瞅了一眼茫茫夜色,咕哝着,“真冷啊。”
其实是我自己给自己找台下。
而下一秒身旁的康子弦有所动作,原来他脱下身上的西装,在我的目瞪口呆中,把西装扔给了我后,之后默不作声地启动车子。
他突如其来的示好让我哭笑不得,我犹豫地打量他一眼,见他抿唇不高兴,不忍拂了他的好意,况且现在我确实很需要这样一件厚实的外套。
盛情难却,我就大大方方的穿上了。
外面雨越下越大,道路上只有零星几辆车,使得春夜沾染了几分空旷和萧索。
我安安静静坐着,望着漆黑的窗外,怔怔地想起傅辰黑色的眼睛,那双眼睛里蕴着的爱恋刺痛了我的眼,他明明曾经是只属于我的,而我却执意把它弄丢了,我鼻子一酸,望着窗外如梭的夜景,越发的安静。
昏然间有了几分睡意,身边的康子弦却不期然开口了,“我们是大学同学。认识很多年。”
“哦。”我瞌睡虫跑了一半,收敛自己的伤心,耳朵竖了起来,听他接下来怎么说。
“凭我对他的了解,你的……男朋友,”他将“男朋友”三个字咬的有点重,“……很安全。Martin是个绅士,尽管他给人的错觉不是。”
我半信半疑,“既然你那么相信,怎么会答应带我去,可见你心里也是不确定的。”
“按理说我该拒绝你的。”他偏头富有深意地瞥我一眼,竟带了丝轻漫,“好在方小姐今晚的好故事让我觉得不虚此行。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
“你……”我一口恶气差点没顺上来,就这么活生生吞了下去,绞得我心肝脾肺都移了位。
我本来头就痛,现在被这姓康的一激,头变得越加胀痛昏沉,而天上的雷鸣不眠不休地敲击天地,轰隆隆,轰隆隆,不得安宁。
纵使我平日再不消停,但疲劳了一天后,我还是决定让我紧绷的神经先放松下,待会我还得留出精力把东子从邓垅那龙牙里拉出来,我得分清轻重,这姓康的不值得我斗气动嘴皮。
我闭上眼睛瘫靠在椅子上,无力挥手,“我知道你怎么想我的,是,我是小三,狐狸精,脚踏很多只船,所有坏女人干过的坏事我一件不拉全干过,我是坏女人中的战斗机行了吧?”
我半眯眼睛,有气无力,突然觉得自己说得一点都不离谱,对于傅辰,对于唯一,我都有欠厚道,甚至是东子,我也待他不好,明知邓垅对他有邪念,还让他继续来上班盯梢,要是今晚酿出什么血剧来,我还真的难辞其咎。
只不过一念之间,拜这康子弦所赐,我否定自己否定一切,颓丧起来。
他玩味一笑,“我看你倒像是潜水艇。”
我怔了怔,苍天啊,这男人到底什么智商?为什么会有人既拥有美丽又拥有可怕的智慧,还让不让我这凡夫俗子活了?
我简直无所遁形。
我别扭转过头不看他,讪讪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上次喝醉招惹你是我不对,你放心,我还有点良知,以后你走左边,我就走右边,你休想再来笑话我。”
不知怎的,我扒着窗小指头划拉着窗口的姿势竟让自己像是十八岁闹脾气的小姑娘,说不过人家就躺下来撒泼耍无赖,说起来,这事我还算擅长。
“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康子弦斟酌着,忽然我听到他爽朗一笑,然后他似乎心情很好地说道,“可万一我们走的是圆形花坛呢。”
我彻底被他打败,跳起来凶巴巴嚷道,“那就把花坛拆掉!不不,炸掉炸掉!!!”
见我暴跳如雷,他转过头笑得高深莫测,笑容绽放那一霎那,我以为我看到了这个黑夜所有的明媚与光芒全聚敛在他脸上。
这个美男子是不是金城武在外头偷生的啊?
我这个“坏女人”终于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吼吼吼
等我们到达邓垅坐落在青山秀水边上的名为“奔”的私人会所时,已接近凌晨两点,我昏昏沉沉成了只病鸡,身上微微发烫,不过我向来乐观主义,抖索了下精神后,就跳下了车。
当然我把康子弦的西装脱下来了,穿着男人衣服去找男人挑事,气势上弱了几分,并且绊手绊脚。
这会所是座欧式建筑风格的小楼,春藤乱爬,外面看起来平淡无奇,甚至称得上破败,没想到进了门,确实别有风味到极致。
按理说“魅色”已经是穷奢极侈了,不过跟这“奔”比起来,简直就是个牛棚,层次上太不一样。
康子弦往来无阻,见他进门,一个领班经理模样的人上来客气迎接,康子弦也不跟他多废话,问了邓垅所在,领着我大步上楼。
我在后头跟着他,心里啧啧称奇,这男人真TM有老板派头,心里顿时酸得跟什么似的。
突然想起来,为了接济菲哥买房过上小康生活,我已经负资产了。
两分钟后,我杵在门口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我很生气。
艾东同志好好的,菊花也好好的,而在他关机我为他提心吊胆的那几个小时里,这家伙斜叼烟嘴,在云雾缭绕中打牌打到忘了自己还是个曾经宣誓要为大众服务终身的人民警察。
但是生气归生气,这里是群魔乱舞的蛇窟,由不得我发脾气。
为今之计我得先把东子这家伙弄出这个鬼地方,要不然等他输到只剩条三叉内裤,别说做卧底了,别反过被人扔进夜店做鸭还债就不错了。
房内四个赌鬼赌得正酣,我一声做作的惊呼,“你这死鬼,居然跑这来了,吃药时间到了,你还想不想活了你?”
东子见我出现,惊得半张嘴,大到能塞下一个鸡蛋,我则扭着屁股气急败坏走了进去,泼妇一般抓住他的耳朵,死命一拧,听他“哎哟”杀猪般叫唤,心里这才舒坦很多。
我冲着坐东子对面的邓垅眨眨眼娇媚一笑,他面沉如水,我倒也不害怕,理直气壮却又尖着声音做作道,“老板,我家这口子有毛病,不能熬夜,每天还得定时吃药吊着他这条小命。”我横眉竖目指着东子卖力演戏,“你看看,这死鬼,有病还老忘吃药,还得我大老远送过来。”
我的横空出现显然让邓垅大为不悦,他扔了手中的牌,盯着我低沉问,“谁带你进来的?”
“我。”康子弦斜靠在门口应了一声,姿态风流,他下巴指了指我,“我是被有情人千里送药感动了。”
精神紧绷之下,我还是禁不住被他的说辞恶心了一下,不过这人还算靠谱,我向他投去感激的眼神。
邓垅见康子弦出现,面色稍稍和缓了一些,冷着脸嘲讽他,“你TM什么时候这么有人情味了?”
康子弦勾唇一笑,而边上的胖子苏锦维轻插话进来,“最近你们俩都变得很有人情味了。这值得我们好好分析,这是为什么呢?是William Shakespear口中的那种叫做 爱情的东西吗?”
“瑞德!”
“闭嘴!”
两个男人几乎是同时喝止了胖子的胡说八道,胖子举起手做投降状,“ok;ok;不要激动,当我没说,当我没说。”他啜一口酒,闷闷道,“最近很困惑,读了点他的诗而已。”
康子弦扯了扯领带,淡淡道,“我很怀疑他是否能帮助你。”
邓垅冷哼,“你这家伙在法庭上精明的恨,怎么平时老犯傻,莎老头写这堆东西的时候说不定TM自己还没开窍呢。”
我和东子对视一眼,听懵了,现在是什么情况?莎翁诗歌研讨会?现在我们不是应该命悬一线吗?不是应该僵持不下吗?可是看起来我和东子这对“苦命鸳鸯”已经被彻底无视透明化了。
我刚想拉着东子离开,那边康子弦锐利的眼风一扫,盯着我状似无意地说,“我开车一个小时不是请你来听莎士比亚的。”
我弯腰朝邓垅笑笑,说道,“嘿嘿老板,我先去喂我那口子吃药了。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谢谢老板款待哈,那老,老板我吃药去了。咱们……明天见。”东子还算机灵,也站了起来一起赔笑。
邓垅巍然不动,皱着眉目送我和东子手牵手离开,那架势阴森森的,有点可怕。
走到门边与康子弦擦肩时,我轻声说道,“谢谢。”为了报复他刚才恶心我,我又不死心的添一句,“你不光外表美,心灵更美。”
然后我拽着东子,飞一般大步离开。
走到楼梯转角无人处时,我终于怒不可遏,一把把战战兢兢的东子推到墙壁上,通亮的镜子映出我布满血丝的眼,那愤怒根本掩不住,而东子也狼狈,小身板颤了颤,双手合十求饶着,“师姐……”
我瞪了他一眼,倾近他悄声警告道,“你今天脑子带出门没有?分清楚地方再喊人!记住,我现在是你女朋友。”
东子大概从赌局里醒转过来,点头不迭,连连应道,“师……哦,我知道了。”
“你吃了豹子胆了,居然关机?”
“不是不是,我可以解释的,姓邓的不爽我老是拿出手机,强迫我关掉的。”
“你猪脑啊?他说不用就不用,你不会找个借口去厕所给我打电话吗?”
“我也想啊,可是手机被他没收了,我很无辜的。”
“什么?!那手机呢?还在他那儿?”
“好……好像是。”
我忍不住猛地拍了这蠢货的脑壳一下,真想在他脑门上镶“蠢货”两个字,我气得头顶都快冒青烟了。
“哎哟,姐……姐……疼。”
“疼疼疼,菊花没疼算你走运了。”我拉了他一下,“去,进去把手机拿回来。”
东子不依,“师姐我怕……”
我忍不住又拍了他一下,凶巴巴道,“现在怕了,你刚才叼着咽赌牌的时候我怎么没见你怕啊?欠揍!”
我轻声训斥东子,这时角落里意外传来清脆的打火机啪嗒声,鬼魅一般,我吓了一跳,循声转头一看,不知何时,康子弦已经靠在一米外的墙边,低着头玩弄手里的打火机。
啪嗒啪嗒,一张一合,配合着他冷峻的脸,让我的心跳快了几拍。
我大脑处于暂时的空白状态,但随即反应过来,推了推身边也受惊不小的东子,示意他进去拿手机,康子弦这边我来对付。
东子瞥了一眼康子弦,小兔子一样地跑了,我绷着脸迈着步子走到他面前,压低声音质问道,“姓康的你什么意思?偷偷摸摸听人家讲话,亏我刚才还夸你心灵美。”
他抬起头来,“是你一厢情愿认为的。”他指了指前方,“你们堵住了路。”
他又在玩打火机,“所以你们说悄悄话,选择这个地方实在不太明智。”
自己草率在先,我也无话可说,冷哼一声不看他。
“不过师弟师姐感情要好,急着聊聊感情,我也倒可以理解。”他云淡风轻地脱口这么一句。
前面东子已经顺利拿着手机出来了,我气呼呼瞪了康子弦一眼,扬扬手,“后会无期。”
还是不解气,我又回头补了一句,“我收回刚才的话,你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不美,一点都不!”
身后传来低沉愉悦的轻笑,在静默的深夜竟有些性感诱人,我憋了股闷气下了楼。
嗷嗷嗷
两分钟后,我跟东子两个可怜人杵在会所楼下,两双眼睛惆怅地望着漫天雨水以及一辆辆潇洒离去的豪华车,我们十分有默契地陷入安静中。
这年头有钱人要的是绝对的隐私,方便偷鸡摸狗男盗女娼,所以这会所附近根本没有老百姓熟悉的的士车。
我跟东子大眼瞪小眼,一阵凉风吹来,灵魂都禁不住抖了三抖。
东子颤着小身板,嬉皮笑脸道,“师姐,要不咱们劫车吧。”
我搓着肩膀,唇微微哆嗦,“也好啊,劫完让他们直接送咱们回局里。老谭不是说了吗,常回家看看。”
东子目视前方驰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