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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锦荷记-第79部分

小说: 锦荷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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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轻抚我的头,抱歉地一笑:“那地方对你来说不安全,而且除了参与的人员,这事的地点与内容要对外界保密,甚至对你。”
我抓住他襟前的衬衣,慌了起来:“我可以一路闭着眼睛不看,或者你甚至可以蒙着我的眼睛把我带去,就像电影里演的一样,我就不会知道那地方在哪里。我不会打听你们要干什么,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听,只要每天能有几个小时让我和你在一起!”
他合掌拢在我手上,温言道:“相信我,我比任何人都更想带你去。但主要原因是你在那里会不安全,我不能冒这个险。”
“我会哪儿也不去,每天乖乖待在屋子里等你回来,我会很安全,不会让你担心。只要让我跟你去,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急得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忙抱了我,耐心地哄:“宝宝,你别伤心。我有多想你,你知道,但那不等于说我会拿你的安全冒险,即使几率很小,我也不会尝试。”
这时,Joë;l的电话进来了。靖平一手抱着我,一手拿起了电话。
“李先生,他们来了。”我听见Joë;l的声音从话筒里隐隐传出来。
“请他们先坐,我马上过来。”靖平说完挂断了电话。
“我回家了。”我从他怀里挣脱,沮丧失望到了极点。
“我下午早些下班,我们出去吃饭看电影,好好过一个晚上,行吗?”他陪着小心。
“我哪儿也不想去。”我赌着气,径自朝门外走。他跟着我走出办公室,等在外面的德钧立即从沙发上站起来。
“德钧,麻烦你送我回家。”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里听不出哭腔。
“那你路上小心,我开完会就回来找你。”靖平伸手揽住我的腰,俯身吻过来。我本想躲开,但心一软还是让他吻在我颊上,只是仍然撅着嘴。
他轻叹一声放开手,转头对德均说:“云深情绪不太好,别让她在路上出事情。”
德钧点头道:“先生请放心。”
Joë;l走到靖平身边:“李先生,大家都到齐了。”
靖平点点头,但脚步却没有挪动,目光仍落在我身上。
我此时再委屈也不想耽搁他的工作,只垂目说了一句:“我不会有事,你安心开会去吧。”然后和德钧匆匆离去。

再一次的别离(云深)

靖平果然会一完就回家来找我。我尝试着最后的努力,求,哭,耍赖,灌迷汤,什么招数都用上了,要他带我同行。
他抱我,吻我,哄我,极尽温柔,但始终不松口。他平时什么都顺着我,可大事上,如果他说不,就不会让步。我渐渐绝望。
黄昏时,我发烧了。身上发冷,额头却火烫。靖平说是我最近休息不够,免疫力降低,因此得了流感,让我吃了些药躺下休息。我不想将他离开前的最后一夜就此睡过去,但敌不过药力的催眠,很快就恹恹欲睡。
我躺在床上,朦胧间听见玮姨的声音在说:“你那是什么劳什子差事,带个家眷也不行吗?云深这么乖巧听话,怎么会给你惹麻烦?她早就在说这个暑假要好好跟你一起过。你这趟要出去这么久,中途还不能回家,等回来了她都开学了,你接着又该去瑞典工作,她却要留在北京上学。你们还过不过日子了?”
“玮姨,不是逼不得已,我怎么会舍得不带她一起?”这是靖平的声音,满言的无奈。
“那你不能不去么?或者迟些去?你平时把她当命心肝一样地护着,现在她烧成这样,你真狠得下心走?”玮姨在抱怨。
靖平回答道:“这件事涉及太多人,而且关系重大,我绝对不能缺席。我一直等到现在才动身就是不想影响云深考试,她一贯容易受情绪的波动影响。明早已是我能延迟出发的极限。”
接下来是一阵沉默,然后他的声音再缓缓响起来,却已含了一丝沙哑:“我对不起她,等回来再慢慢补偿。”
我模糊的意识忽然感到一阵疼痛,那该是我的心。
不,靖平,你没有对不起我,别那样自责,好吗?
我睁不开眼,努力抬手伸向前面的一片混沌黑暗。我想叫他的名字,却只能发出一声短促的微哼。
一只温暖的大手擒住了我的。“云深。”他唤我,然后两片清凉的嘴唇落在我唇上。
我终于支持不住,沉沉睡去。
我在赤热的沙漠里行走,脚下是滚烫的流沙。我焦渴而虚弱,瘫软在沙海里,无力再前行。我绝望地四顾,却在无尽黄沙的深处看到一个黑点。它慢慢变大,由远及近,最后停在我面前。这是一个人,男人,他长着好看的凤目,优美挺直的鼻梁,略薄的嘴唇噙着一丝柔和的笑。原来是靖平。他把我抱起来揽在怀里,俯下头来吻我的脸,我颊上顿时一片惬意的微凉。
“靖平。”我忽然睁眼,漫天黄沙消失不见。我躺在靖平和我的卧室里,床前坐着玮姨。
“阿弥陀佛,我的小祖宗,你可算醒了。我让新月马上给你放洗澡水。你饿坏了吧?想吃什么?菊婶给你做了一堆吃的,一直温着,我这就让她给你端上来。”玮姨一脸的如释重负。
“玮姨,靖平呢?”我迫不急待地问。
玮姨没有马上回答,坐到我床边,伸手爱怜地抚我的脸:“你睡了快二十个小时,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两点。靖平的飞机今天凌晨就起飞了。”
他真地是走了,如此突然,如此决绝。我脑中一片空白,心里也麻木得感觉不到任何情绪。
玮姨叹了一声说道:“你从小到大在他心里是什么份量,你也不是不知道。能让他在你生病时离开的,必定是特别重要的事情。他走之前就站在你床前看着你。你当时在说梦话,一声一声喊他的名字,听得他眼圈都红了。我把他从小看到大,没见他这么难受过。等上了飞机,他又每隔一会儿就给我打一次电话问你的情况。瞎子都能看出来他有多顾惜你。”
是的,我不该怨他无情。他此时心中的煎熬与无奈必定更甚于我。
这时,Franç;ois敲门进来,手里的托盘放着电话:“老夫人,先生的电话。”
玮姨接过来:“靖平,云深醒了,烧也退了。要跟她说话吗?”她把话筒递给我,然后和Franç;ois一起走出去,关上门。
我接过电话,贴在耳边,他的声音传出来,清晰,关念,仿佛此刻他就站在我身边:“云深,你感觉怎么样?喉咙疼吗?身上有没有酸痛?”
“都有一点点。”我轻轻地回答,不敢多说一个字,怕他听出语中的哭音,因为我此时已是泪流满面。
他却立即反应过来:“你别哭好吗?求你。这次是我对不起你,等我回来你再慢慢罚我,好吗?你还病着,现在伤心对身体会不好。”
我赶紧抹干眼泪,吸气平定一下呼吸,再回答道:“我没生气,也一点儿不怪你。你这次去,肯定有非常重要的事。我不该不分轻重跟你任性,让你为难又伤心。我是在气我自己,又心疼你,所以才哭。但是现在我已经没事了。你不要担心,也别再怪你自己了,好吗?”
电话那边他叹了口气:“我前世一定做了不少善事,今生才会得到这样一个纯善宽容的你。”
思念的哀愁还牢牢盘距着我,但再这样秋风惨雨下去,会让靖平心中的负疚更重。
于是我强言欢笑道:“谁说我宽容的?我这是在放高利贷,等你回来了,一分一厘都要还清楚,包括利息。到时候你可不能赖帐。”
电话那边,他缓缓说道:“那我就还我的整个人,整颗心,和整个一生给你,可不可以?”
我鼻子发酸,强忍着眶里的泪水,轻轻说:“可以。”

头上长角的小鬼(云深)

在经过玮姨几天的逼食与逼睡后,我的感冒就基本好了。玮姨不由感叹道:“年轻真是好啊,病的时候崩山了一样,好起来却那么快。”
靖平每天按时给我打电话,但我仍是不知道他在哪里。
我数着他回来的日子,漫长的两个月,甚至三个月。我想他的心有增无减。他到底在哪儿?安全吗?累吗?饭菜合他的口味吗?哎,上帝,让我见他一面吧,做什么我都愿意。
“云深,你快成望夫石了。”鄢琪坐在我房间里,叉起一大块提拉米苏塞进嘴里:
“你家厨子的手艺真棒,比外面餐厅里做的还好吃。”她们美院也放了暑假,鄢琪就常来和我作伴。
“这是我自己做的,不是菊婶。”我慢慢搅着杯里的咖啡,对她微微笑。
“附马真有口福。”鄢琪又往嘴里填了一大口。
自从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靖平就被她冠以附马的称呼。
“我做得再好,他现在也吃不到。”想到靖平,我心里又是一阵空落和难过。
“别伤心,别伤心,来,我请你吃世界上最好吃的提拉米苏,这可是比利时公主亲手做的哦,一般人吃不到的。”鄢琪切了一块提拉米苏放在我面前。
朋友并不在多,一生能有一个知心投缘如同鄢琪的,我已足够幸运。
我朝她展眉而笑:“鄢小姐的盛情我怎么好推辞。”然后浅尝一口。我不愿辜负她的好心,但怎奈实在没有胃口。
“唉,”鄢琪作势叹口气:“看来要我变成你那么苗条,我得谈场恋爱才行。”
我笑起来:“你们班上那个叫‘赛尚第二’的,不是一直在追你吗?”
鄢琪一本正经地摇头道:“他不够酷,还入不得本姑娘的法眼。更何况,我要减肥,就得谈你这种两地分开的长线恋爱。附马走了快一星期了吧?”
“可我觉得都已经有一年那么长了。”我也叹了口气。
“可怜的小姑娘,被相思病折磨成这样。”鄢琪放下手里的银叉:“他去的是什么神秘兮兮的地方,你是他未婚妻,为什么不能去?你又不会搞间谍活动。”
“他不让我去,自然有他的理由。更何况,就算我想去,也不知道那地方在哪儿。”我的回答有些没奈何。
鄢琪对我眨眨圆圆的眼睛:“我对政治外交什么的一窍不通,可就连我也知道欧盟和北约的总部就在你们布鲁塞尔,可见比利时在政治经济上也是满厉害的角色,毕竟‘欧洲首都’这个名字也不是白叫的。所以你们国家的情报信息网络也肯定不差,查点信息该不是难事。说不定还能让美国的CIA什么的帮忙。你忘了你自己是比利时的公主吗?”
我心里一动,但又马上对鄢琪摇头:“靖平不想让外人知道这事,我要是让人去查,肯定会给他惹麻烦。我不要害他。”
“你跟那些情报部门封嘴不就行了吗?你是公主,你说不许泄密,谁又会透露半个字?”鄢琪一脸不以为然。
我仍是坚决摇头:“不好,不好。我不做会对他不利的事。鄢琪你不许再说这个了,好好吃东西。你对外人也别说靖平去了什么神秘地方,只说出长差了。”
夜里,躺在床上,我毫无睡意。
靖平到底在哪儿?现在南欧在打仗,朝鲜在闹灾荒,西亚在爆发流行病。他会在那些地方吗?会有危险吗?
鄢琪的提议像个头上长角的小鬼一样诱惑着我。
那就悄悄查一查吧,至少知道他在哪里我就可以安心。
还是算了吧,万一害了靖平,我可就悔死了。
但是只要不对外走露消息是不是应该也没关系?
我睁着眼睛,在黑暗里反反复复与自己辩论,最后终于被长角的小鬼打败。
第二天一早,我去茶庄买了一些靖平爱喝的茶叶,又到药行挑了一些补品,然后让德钧送去靖平公司,交给 Joë;l。靖平临走时要我们把所有信件和包裹都交给 Joë;l,再由他寄给自己。
我让德钧悄悄跟着 Joë;l,记下他所去的邮局和寄包裹的时间。所幸 德钧退役前在情报部门工作,这类事情对他不算难。下午时,德钧圆满完成任务回到家。当然,这一切都瞒着玮姨。
接下来,我给Félix叔叔打了一个电话,要他秘密地为我查一个邮包的送件地址,并要求查得的信息严格保密。一天后,我得到了一个地址:卡瓦街4号,安比拉镇,贝德因市,北萨摩利亚共和国。收件人是Ajene Ruzigandekwa 先生。
萨摩利亚?这是比利时19世纪时在非洲中部占领的殖民地,十多年前他们宣布独立,接着在四年的内战之后分裂成为南萨摩利亚和北萨摩利亚两个国家。靖平为什么要去那里?那位Ajene Ruzigandekwa 先生又是谁呢?我查遍了所有关于萨摩利亚的资料,仍不得其解。
这个地址回答了我的第一个问题,但却带给我更多的疑问和猜想。我比之前更加忐忑纷乱,坐卧不宁。但是我不想再动用情报机关来做更多的调查,以免会对靖平不利。
该怎么办呢?我今晚怕是又睡不好了。
第二天,鄢琪和我去看画展,是一批还并不出名的青年画家在世界各地旅行采风后创作的作品。题材包括从尼泊尔的雪山到马赛港边卖艺的吉普赛歌女。鄢琪看得兴奋而专注,我却心事重重。
一组以非洲为主题的作品吸引了我的注意。草原上凝视夕阳的长颈鹿,溪边饮水的象群,满头发辫顶着水罐的女子,小镇上喧闹的集市。其中一幅绘着一位裹着头巾的老妇坐在街边卖着一摊水果,她身后是低矮的民宅和行色匆匆的路人。画的标题是《萨摩利亚的小贩》。我站在这幅画的面前,再挪不开眼睛。
“真想去趟非洲,那么美丽的色彩和原始的激情。在那儿画出来的东西肯定连我自己都回惊讶。唉,也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能成行。”鄢琪在我身旁长吁短叹。
“鄢琪,我们现在就去。”我听见自己梦游一样的声音。
“嗯。”鄢琪点点头,又马上惊奇得“啊?!”地一声,引得看画的人们纷纷向我们侧目。
她赶紧捂了嘴,压低声音问我:“你认真的?”
“是。”我答得坚决,目光又回到那幅画上。
鄢琪随着我瞅了瞅画,突然瞪圆了眼睛,恍然大悟般地压低声音问:“是附马……”然后指指画。
我点头。
然后她眼睛瞪得更大:“你要去寻夫?”
我再点头:“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她看我半天,然后重重一点头:“去!”

尘土中的笑容(云深)

两个女孩子去非洲毕竟不安全,经过我们一翻威逼利诱,我的保镖德钧终于冒着可能会得罪他的老板(也就是靖平)的风险,同意与我们随行。他曾在中非驻扎过两年,能讲一些当地话和法语,对那里的风俗习惯也比较了解。
我对玮姨和远在布鲁塞尔的祖母谎称,学校要组织去云南采风,为期两周。要去的地方比较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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