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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常在河边走-第7部分

小说: 常在河边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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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也不打算再娶第七个了。虽然是个大老粗,他对囡囡照顾得还挺细心的,亲自买布找裁缝给囡囡做衣服,有什么好吃的也都给她留着。囡囡在他那被养得又白又胖,就象在资本主义国家里长大的孩子一样。 

有一次囡囡病了。刘三懂一点中医,知道没有多大关系。但他吓唬囡囡说病很严重,要送到医院去开刀。囡囡哭着闹着不肯去,刘三就哄她说爷爷给你看吧,咱们不去医院了。当天晚上,刘三就给囡囡动了手术。囡囡当时大概是十二、三岁吧。刘三手术的工具你们可想而知了,就是他自己的那个阳具呗。又过了两三年,囡囡怀孕了,也怪了,这个胎儿命忒硬,怎么也打不下来,最后几乎是让刘三拳打脚踢才给整下来的。 

再后来呢,囡囡的父母回来了,就把囡囡接了回来,他父亲说,爹,你也跟我们一起过吧。刘三说,算了,我不习惯和媳妇住在一起。囡囡小时候是很活泼的,现在变得沉默寡言。父母倒也没在意,女大十八变嘛。囡囡后来当了医生,她听说爷爷病了,就提出要去照顾他一段时间。 

刘三已经卧床不起。囡囡端屎倒尿,非常孝顺。有一天,囡囡照例让他服了药,侍候他睡下。夜里,囡囡手拿一把快刀,把刘三的两个睾丸割了下来。刘三第三天才醒过来,对囡囡说,这一觉睡得好香,还梦到了当土匪时的快活日子。囡囡笑着说,爷爷,我给你炖了一锅狗鞭汤,可是大补呢,您趁热喝了吧。刘三接过来,闻了闻,说,好香,还是囡囡对我最好。囡囡看着他喝下去,笑了笑,说,爷爷,您摸摸自己的裤裆吧,看看狗鞭还在吗?“ 

聚会散的时候,已经是清晨了。王英说:“今天是个小Case。 节日的时候我们会有百人的狂欢,那才叫欲仙欲死呢。”吴相在家里总是称他的第二个老婆为宝宝,对他和前妻的儿子则从小到大直呼其名。儿子引以为豪,他由此感受到了男人间的相互尊重;而一声甜蜜蜜的宝宝,则化干戈为玉帛,白衬衫上的口红也就变成了不小心蹭上的一块油漆印,只不过是凑巧拼出了个红嘴巴的形状。 

当然也有实在说不过去的时候。一次兴之所致,他和宝宝在阳光灿烂的大白天做了爱。当吴相雄赳赳气昂昂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当宝宝柔情蜜意的舌头行进到吴相的耳朵根的时候,一个可疑的印迹如一把快刀迅速地斩断了她的情欲之火,本来已经膨胀的阴阜马上恢复到原状。性学专家立刻停止了推拉运动,他意识到问题肯定出在他身上,舌头上条件反射地弹出十几个可爱的谎言,简直就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但是宝宝这次是哭得死去活来,她奶奶死的时候也没见她这么痛心疾首地哭过。“宝宝乖,宝宝不哭,好宝宝打死这只坏猴子!”吴相抓起她的手就往自己的脸上煽去。看来这次甜言蜜语不大奏效了。“你这个不要脸的坏东西,你说说看,你到底跟哪个女人鬼混了?你这个花心萝卜,你嫌我老了,我知道你的花花肠子,你不就是想象韦小宝一样找七个老婆吗?你说,你耳朵后的牙印是怎么回事?”吴相直到此时才明白是什么东西闯下了滔天大祸,他在心里把新近的小情人骂了个一千八百遍。小情人是他的一个患者的妹妹,她陪姐姐看病,一来二去,姐姐的病还没好透,她就上了吴相的床。最后结账的时候,他给情人姐姐打了个八折。 

他在外面的这些风流韵事是决计不想让老婆知道的。女人啊,女人,芝麻大的事到了她们那就象被孙悟空吹了一口气一样变得象西瓜那么大。这个牙印确实不大好交待,真可惜自己的嘴咬不到自己的耳朵,狗咬的?这还真是一条多管闲事的狗,好好的你也别在夫妻之间制造敌我矛盾呢?哪个疯子神经病发作误咬了他一口,这个理由比北约误炸大使馆还说不过去。但是无论如何不能让老婆知道他的鸡巴实行的是一国两制。那就来个三十六计,死不认帐。老婆再哭再骂,也还是自己人。“宝宝,我的好宝宝,向毛主席保证,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的眼里只有你,我的鸡巴见到别的女人立刻象只瘟鸡,象扶不上墙的刘阿斗,象提不起的猪大肠。你怎么会老呢?你在我的心里永远只有十八岁,十二岁的女孩和你比起来也象二十岁,三十岁的女人看见你只有一个念头,不要活了。宝宝啊,你再瞧瞧我这张脸,那才叫老呢,老得象什么,噢,记得不,就象好多年前咱们用的擦屁股的马粪纸。我配不上你啊,宝宝!” 

晚上,两口子又进行了一次掏心掏肺的谈话。吴相说:“宝宝,你想想,我都四十多岁的人了,我这又是第二次结婚了,我不可能离开你的。何况你对我儿子那么好,为了他你都没要孩子……”宝宝哼了一声,说:“打住,我没那么高尚,我不生孩子是不想变成老太婆。”吴相吻了她一下,“我就喜欢你这么诚实。不管怎么说,你当初一个小姑娘,还是那么漂亮的小姑娘,无怨无悔地嫁给了我这个带着孩子的半老头子,这种毫不利已专门利人的行为直到现在还让我感动。”宝宝叹了口气,说:“吴相,我真拿你没办法,我这么爱你,我就老疑神疑鬼的,是不是别人也会象我这样发狂地爱上你,而且你周围还有那么多女人,什么病人啦,病人的七大姑八大姨啦,女记者,女主持,女助手,女学生……知道吗,我还经常接到一些怪怪的电话,我一说话,对方就挂了。真叫人害怕啊。”吴相心疼地把她抱在怀里,低语道:“傻宝宝,我不会爱上别人的。” 

这话倒也不全是谎话。吴相对这个老婆还是很满意的。她年轻,长得也算出类拨萃,能干,这表现在她不仅是个好医生,而且还会做菜,勤劳,家务活她基本上全包了,有了钱以后她也不愿意请保姆,她说,多干活有助于身心健康。她单纯,善良,正直,从不在背后东家长西家短地说三道四。她性情开朗,不记仇,天大的事吴相哄哄她也就过去了。在房事上也颇有大将风度,一点也不婆婆妈妈忸怩作态,当然做老婆时间久了,吴相对她的身体感觉自然要迟钝一些,巫山云雨时自然不如和刚认识的小情人过瘾。可是这样的老婆既赏心悦目,又忠贞不二,这样好的老婆到哪里去找?吴相是明白人,当然不会和她离婚。至于爱吗,爱上别人?他在十八岁写诗的年纪里都不曾刻骨铭心地爱过一个女人,如今他已年过不惑,女人对他来说不过是挂在胸前的一枚又一枚军功章。在他童年的生活中,也是被女人所环绕,除了父亲和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就是母亲,一个姐姐和四个妹妹。长大以后,女人似乎总是不邀自来,成名以后更是如此。但他却没有培养出贾宝玉似的水一样的柔肠,不能说他对女人不好,可这种好总象是浮在水面,女人得了这种好以后总有一种更为饥饿的感觉。在美国的时候,有一个印度哥们是学心理学的,曾对他说过:哥们,别看你周围有不少女人,你其实挺可怜的。你想要她们,又怕她们真的对你好。在感情上你是个地道的葛朗台,你害怕她们从你身上拿走什么。我可怜你,也可怜她们,她们不能对你太认真了,太认真了会吓跑你;太不认真了,又会被你当作婊子。唉,可怜的女人,为什么不来找我呢,我的爱可比你的热烈一百倍! 

吴相则不以为然,其实叶铃后来对他有一句更为简洁和一针见血的评价:吴相,别自视太高,你是精神上的阳萎!当然,此是后话。 

把老婆哄睡了以后,吴相坐在床上点了一支烟,老婆睡得象个孩子,他看着她想:看样子以后得小心一点了。在结婚前他也曾对她坦白过他有时会管不住自己,成功的男人在外面没有几个女人总归是不大象话,再说象他这么有魅力的人虽然可以做到坐怀不乱,但如果别人一定要坐到他的怀里,他还是要表现一点绅士风度的。对于这些,热恋中的宝宝是照单全收,包括孩子,包括未来的可能的情敌。她说:“你可以和别人做爱,但你只能爱我一个。”他听了颇为感动,原来女人的肚里也可以撑船啊。结婚以后,他发现这句豪言壮语不过是一纸空文。一个牙印就可以让她歇斯底里,逼他说出一些没脸没皮的话,要真是捉奸在床的话,是否会闹出人命也未可知。如果不是实在忍不住,叶铃是不会给吴相打电话的。吴相在接电话的一瞬间确实有点没想起来她是谁,他这么一愣,叶铃的眼泪差点下来了。“噢,是你。最近过得好吗?有事吗?”亲切中透着客气,客气中透着亲切。“我,嗯,也没有事,还是有点事想问问你?要不我请你喝茶?”“这样吧,我这两天挺忙的,过两天我呼你。”“你还有我的呼机号吗?”“我有。好吧,先这样。”他先把电话挂了。 

他们没有喝茶。吴相建议去公园划船。十年前,划船应该是谈恋爱的标准模式。可是想到要和一个四十多岁的人泛舟湖上叶铃觉得这多多少少有些冒傻气。“让我们荡起双桨……”在船上接吻是件冒险的事,光天化日倒是小事,只是吻到动情之处弄个人仰船翻,苦心经营的浪漫全都被肮脏的湖水泡了个稀巴烂。再说,叶铃自始自终都是一个反浪漫主义者,反感伤主义者,她的爱情理想不是花前月下,而是伤筋动骨,她的理想不是读你千遍也不厌倦,而是象十二月党人的妻子一样,穿着裘皮大衣跟着丈夫踏上流放之路,高贵而悲怆。而且她也确实有一件事想问他,在她的几年性生活中,她从未有过高潮,是她有病吗?这个问题她不知道该不该问,该问谁。吴相总归是不会介意的。 

他们租了一个小时的船,吴相对她说:“我四点钟之前必须回家。我今天还有点事。”叶铃从窗口接过两只桨,撇了撇嘴,“是老婆的命令吧。”吴相先跳上了船,他把一只手递给了叶铃,船晃得很厉害。叶铃没有去接他的手,她一个大步就跨了上去,然后稳稳地坐了下来。这天是个阴天,且没有风,是个划船的好日子,因为不是周末,湖上并没有什么人。叶铃背了一个包,包里装了一封信和一个照相机。她拿出照相机,对吴相说:“你划船的样子挺酷的。我给你照一张吧。”吴相的眉头下意识地皱了一下,这个不易察觉的动作没有逃过叶铃的眼睛。“别,我最讨厌照相了。”叶铃在心里冷笑了一下,把照相机递给了吴相,“那你替我照一张吧。”叶铃记得当时她无比温柔地朝他笑了一下,但照片洗出来以后叶铃的嘴角却有一丝非常明显的冷嘲热讽。吴相的手打了一个滑,一泼水不偏不倚地溅在了叶铃白裙子的中央,端正地映出了里面的花短裤,吴相顺手把两个桨放了下来,两只手撑住了脖子,叹了口气,“老了。以前经常和我的前妻划船,从来没觉得累过。”叶铃把手伸进水里,“是吗?是我让你觉得累吗?”她的声音很轻,和船一起在水上飘着。“好了,傻丫头,别自作多情了。不是我情人的女人是不会累着我的,明白吗?” 

船过了桥,行进到一个狭窄的水面,只见前面有两条船一前一后。每只船上都只有一个人。男的在前面拼命地划,女的在后面拼命地追。女人回头看见他们,象人来疯一样嚷了起来:“我操你那小婊子的姐姐、妹妹、嫂子。我操她奶奶,我操她奶奶的奶奶,我要让她的×烂在这脏水里!”前面的男人也不甘示弱:“好啊,你这个没人要的臭娘们,你要有本事长出个鸡巴来你就操个够!”吴相把船掉了个头,“咱们还是回避吧。”叶铃说:“怎么回事?我还想看看呢。”吴相加快了划船的速度,边说:“没什么好看的。我告诉你是怎么回事吧。这肯定是一对夫妻,男的在外面有了个小情人。这次恐怕是被老婆跟踪了。你也别看她那么生气,其实捉奸的快感已经远远补偿了。中国人是最最喜欢捉奸的民族了,有一次我去乡下正好赶上了一次。那个女人丈夫在外打工,她有两个相好,后来其中一个知道了她还有另外一个男人,就组织了一个全村捉奸大行动。那场面跟过节一样。” 

“那你有没有被……捉……过?”叶铃冒出这句话后就觉得没意思极了,为什么每次的谈话总是无可挽回地滑向这些无聊的男女之事呢?不,她一点也不想这样,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记得在他们的第一次交谈中,他提到了灵魂这个词。这个词牢牢地抓住了她,她对他有了某种期待。一阵暖风吹过,她竟然打了一个寒战。这本该是个不能被遗忘的浪漫的下午,不过此时她既没有感到欢乐也没有感到痛苦。 

“我是那种小错不断大错不犯的人。女人其实是最好糊弄的,她们绝对是宁可信其无的。再说男人只有危险,才能抓住女人的心。” 

“我们划到那个岛上怎么样?”叶铃说。 

吴相头偏了一下,视线落在了手表上。 

“对不起,我差点忘了,你不是个自由的人,我们划回去吧。” 

“你不是有事情问我吗?” 

叶铃犹豫了片刻,从包里取出了一封信,“本来我想当面跟你说的,现在没有时间了,我都写在信上了。” 

吴相伸出手,又缩了回来,“不会是情书吧。要是情书,我可是不要的。”当天夜里,叶铃又一次失眠了,她在心里反复地默念着那封信,想到某一句话,她的心便会抽动一下,她不知道吴相看了这封信以后怎样看她,也许这一步走得太突然,太快了。也许因着它,他会记着她;也许,她从此将失去一种可能的爱。而有些话是那么地不妥当,她不停地想,她是多么地贱,可是她竟不能够停止贱下去,她渴望被他侮辱和践踏,她期望她的每一寸肌肤都留下他暴虐的伤痕。她宁愿被摧残,也不愿被抹去。 

其实吴相当天并没有看这封信。他先回到了诊所,把信锁在了抽屉里。然后他赶回家,家里确实有一件重要的事在等着他。宝宝的医院马上要评职称了,作为丈夫,他是一定要为她铺平道路的。在此之前,他已经给院长送去了一份贵重、体面而又让人能欣然接受的礼物,但他吴相做事是一定要十拿九稳的。今天晚上,他和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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