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爱情会回来-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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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山路却始终曲折得没有尽头。
耀扬的电话把我惊醒了,我用手拂开了细柔的头发上沾满的冰凉的汗水。
“平凡,从昨晚开始,你的手机一直关机,整整一天一夜了。”听得出来他有些心急。
“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我尽量控制自己。
“平凡,是这样的,米粒……”耀扬的嘴里马上就吐出了张米粒三个字。
“等等,耀扬,你别在我面前提张米粒。我已经受够了,我承认,我贱,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傻子,小贱人。我自己爱得死去活来的人对自己的前女友爱得死去活来,我还得点头哈腰地围着这个我爱得死去活来的男人,和这个男人爱得死去活来的女人团团转。耀扬,张米粒她是你的张米粒,你爱死也好,爱疯也好,跟我毫无关系。”
我扔掉了电话,一瞬间就不记得自己刚说了些什么,只记得说了无数个死去活来,于是,我真趴在床上哭得死去活来。
这份感情像一块重重的石头,毫不分说地把我压得喘不过气来。
哭累了,我打开手机拨了电话给小漫,我唯一的好朋友。
“小漫。”听到这个名字我的眼泪又是稀里哗啦。小漫根本就不知道这几个月来在我的身上发生了多少曲折离奇的故事。
“平凡,太好了,我正要找你呢。平凡你太酷了,真不愧是我乔小漫的姐妹。”听得出来小漫在工作,我听见敲键盘的声音。
“小漫,你说什么,什么太好了?”我抹干眼泪掐了掐额头,因为睡久了,头很痛。
“平凡,我这阵子实在太忙了,没跟你联系,发生了这么好的事,你早就得跟我联系啊。”小漫兴奋不已。
“你到底说什么啊?”我烦透了,想撂电话了。
“得了吧平凡,一阵儿没见就生疏了,还瞒我?你跟那钻石王老五的照片都已经登报了,你们俩在民族大街上拥抱的姿势,真够经典的啊。”
“什么?你说什么小漫,我们,怎么可能登报?我和他,明明就是两个普通人。”我疑惑不解。
“好了平凡,我下了班带报纸到你家来,还有一个小时就五点半,你等我啊,我们见面说。”
小漫匆匆挂掉了电话。
我猛然爬了起来,镜子里面的我披头散发,顶着两个重得吓人的黑眼圈,一个十足的疯子。
快六点的时候,门铃响了,我知道,是小漫。当我拖着疲惫的步子去开门的时候,小漫被吓了一大跳。
“胡平凡,你到底是人还是鬼啊,怎么把自己糟蹋成这样啊?”
“要真变成鬼倒好了。”我跑回到沙发上,躺在那里像具僵尸。小漫把我拖起来,我看到了那张报纸——《?城市?新报》的娱乐版。我和简亦平拥抱的照片被无限放大,看得出来,他们巴不得把整张报纸都映上我和简亦平拥抱的照片。
照片的背景是六一大街上一排落尽了叶子光着枝丫的香樟。
照片拍得很是唯美,给了我们的侧面,看起来,我的表情是那样的我见犹怜。
“小漫,我要疯掉了,简亦平他不就是茉莉咖啡店的老板吗?他再是钻石王老五,C城这么多比他有钱的人,难道连私生活都要上报纸?”
“平凡,看样子你是真不知道啊。简亦平今年四十岁不到,长得怎么样就不用说了,反正据说是很有来头。他父亲,你知道吗,他父亲在九十年代的C城是地产界大亨,你住的那什么破公寓,都是他爸的产业。这还是次要的,最关键的是,有个歌星,就是那个唱什么花开的那个,追了他五年,青春散尽都没追到手。那歌星多红啊,叫什么来着,你不是也喜欢吗?对了,叫什么心子好像。”
我显然大吃了一惊,眼睛瞪得胀痛。我真没想到简亦平还有这样的来头。我居然把他当成了一个友情客串的小角色狠狠地涮了一把。
“可是,你也不至于兴奋成这样吧。”看着小漫那兴奋样,我倒冷静了许多。
“平凡,你不知道,我们最近正在做这个歌星的访谈节目,你可真是帮了我大忙了。闹这么大一噱头,那歌星在节目里哭得可动情了。”小漫陶醉不已。
我不打算理她了,绝望地倒回沙发上。
“我知道,你不爱他是吗?你爱的是耀扬。”小漫总算正常了,恢复到她以前做爱情专家时的样子。
“爱情真他妈的没意思,无非就是你爱他,他爱她,她又不爱他,净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真累了。
“算了吧,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话说回来,你也不是那种贪图钱财的人,我觉得,你能遇到自己爱的人,这太不容易了。无论简亦平有多优秀,你要是真觉得没意思,还是离开他吧。”小漫的话符合她的个性,她就是追求真爱路上的喋血勇士。
“事情远没有你想象的那样简单。”我深深叹了一口气。
小漫也倒在沙发的另一头陷入了沉思,报纸被风吹得在房间里四处飞扬。
我平时寂寞无望的手机今天异常繁忙,又有电话进来。
是我在一个小时前说要跟他绝交的耀扬。
“平凡,我二十分钟后到你那里,到了我们再谈。”耀扬说完后挂掉了电话。我知道,只要是有关张米粒的事他从来都是鞠躬尽瘁,他甚至可以在我的辱骂中放弃他原本很看重的尊严。
我把小漫打发走了,我不想让她看见我和耀扬争吵的情景,不想让她看到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傻瓜。
我就是一个把自己装在套子里的人,一直就是这样。
小漫临走前还顺手拿走了一张我的照片,说在做那个叫心子的歌手访谈时或许用得着。
我说乔小漫,你要是敢把我的照片公布出去,我就跟你拼了。
小漫看着我,丢掉了照片撒腿跑了。
耀扬来了,他坐在我的面前,一张脸憔悴不堪。
“你不是和张米粒和好了吗?怎么还是一副苦相?”我没好气地说。
“平凡,对不起。”
“行了,别讲了,我不想讲这个。爱情这事本来就是你情我愿才行的,再说了,我胡平凡找个男朋友还不容易,我刚说的你可别放心上。”我死要面子地撑着。
“平凡,我是来跟你道别的。我要去南山了,那边的工程马上就要开工了,可是米粒……”耀扬还是继续提张米粒,我发的火没一点用。
“说吧,张米粒她出了什么事情,是不是要我舍生取义?”
“我只是希望你有空多陪陪她,带她跟你的朋友们多玩玩,散散心。”耀扬满脸忧愁地说。
“朋友?我自己都没朋友,我尽力吧。”我没好气地说,我又不是她老妈子。
我真是烦透了,这么多年,我自生自灭,谁管过我?!张米粒就是比我命好,什么都可以没有,有好男人爱她就行。
耀扬在南山的山区工程开工了,他再一次离开了C城。之前他说他之所以去参加南山公路工程的竞标,就是为了让自己忘记张米粒。而现在,他还要回到南山是因为竞标成功,不能说走就走,更关键的是,他想赚更多钱给张米粒用。
耀扬走的时候没有给我打电话,只是发了一条简短的信息:
平凡,以后少喝点酒,再好的酒量也会有醉的时候。
当然,耀扬,我已经醉过了千百回,只不过并不是因为酒。
尽管两年前耀扬在X大学的篮球场上微笑的样子在我的脑海里还历历在目;尽管他在对那群逼我解扣子的老男人说他是我爸时喊破嗓子的声音还是那样的清晰;尽管我的衣柜里还挂着他那件已经被我洗得泛白的有两个大口袋的外套;尽管我还是经常会看地方台有关那条公路修建的进程新闻……但是,我已没有勇气再和他联系了。
我不想打扰他的生活。可以想象,他在临行之前,对张米粒肯定有着太多的承诺。这些,界限分明地阻止着我靠近他。但是,我还是会隔三差五地给张米粒打电话以确认她的死活。
周末的时候,我还是会在附近的海纳影城去看电影,闲暇时我也还是会去城西的小山坡上参观桑树湾别墅,不同的是,只要我愿意,简亦平随时都会不厌其烦地陪伴我同行。
直到有一天,我记得是简亦平第三次陪我走在桑树湾别墅的彩石小路上的时候,他抱过了我的肩。
“平凡,你很喜欢这里吗?这里的别墅卖得并不是很好,因为这里濒临东湖,并不是很安全,但是,如果你喜欢,我们买一栋好吗?”
“亦平,你是说——我们?”我突然很害怕简亦平说我们这两个字。这两个字一旦跟房子扯上关系,那就有着深不可测的含义。虽然简亦平说过,他想永远跟我在一起,没有人比他更适合照顾我。
简亦平说得没错,他细心体贴,每个周末都会驱车到几里以外的公园门口去给我买我小时候很爱吃的棉花糖,会经常自作主张地给我买手套、袜子之类的小东西,都是很可爱的那种。
“当然,平凡,只要你喜欢,就当我送给你一个人的也行。你那边的公寓是小了一点,你就搬来这边住,也比较安静。”他能猜透我的心思。
“谢谢你简亦平,我仅仅只是喜欢来这边散步,并不想住在这边,太远了。”我拒绝了。
但我还是充满感激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让我想起了我的父亲。尽管我知道,把一个风华正茂的男子想象成我的父亲是多么不道义的事情。
无数次,见完面,简亦平把我送到公寓楼下的时候,都会充满期待地看着我在十七楼的房间,而我,直到新年快来的时候,才邀请他上去坐坐。
并非我对简亦平有什么顾虑,而是,我实在是不习惯带陌生男人回家,就像耀扬不习惯睡陌生女人的床一样。
一想到这,我突然很可怕地意识到,即使我和简亦平交往已经长达一个多月,但在我的潜意识中还是把他当成陌生人。就如同,无论我是多么的撕心裂肺,耀扬还是把我当陌生人一样。
当然,我于简亦平,张米粒于耀扬,又是完全不同了。
人与人之间是不一样的,这是耀扬一直强调的一句话。
简亦平像参观一件价值不菲的艺术珍品般参观着我的房间,看起来,我房间的格调跟他想象中的没有明显的差别。
我新买的磨砂玻璃茶几上空,挂着一盏戴着大帽子的吊灯,吊灯是经过我修饰过的,表面糊着的是那张印有我和简亦平照片的报纸,已经被灼热的灯光烧得有些泛黄。
简亦平充满笑意的面容突然黯淡起来,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的残忍。因为,简亦平一直在说他很感谢那个记者,是他在无意中赠予了我们唯一一张合影,简亦平还把那天的报纸用雕花的玻璃镜框框了起来,放在自己的书房里。
“简亦平,改天有机会,我们去拍照吧。”我轻轻走过去,从后面抱住简亦平。我发现我每一次的眼泪都是落在他的后背上。
这一天,简亦平带着我去米兰阁看张米粒。尽管事先,他在征求我意见的时候,我坚决摇头说我不去,但在他准备前行的时候,我突然改变主意。我愿意与他以亲密的男女朋友关系出现在他好朋友的面前,这似乎让他很是高兴。
而在我看来,是因为马上就到新年了,张米粒一个人很不容易,我想耀扬大概也希望我去看看她吧。
我陪着简亦平,在米兰阁附近的超市给张米粒买了很多东西。简亦平像是要把整个超市的东西都搬给张米粒一样,连维生素之类的东西都买了几大瓶。
由于事先没有电话联系,我们突然出现在米兰阁,还是让张米粒吃惊不小。她显然比我怕冷多了,即使是在家里,也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走进去后,我们才知道,她住的地方,暖气管道出了问题。
简亦平马上打电话叫人来修,张米粒热情地给他倒了茶,还亲密地挽过他的手臂,却被简亦平很随意地避开了。他把茶随手递给了我,叫我趁热喝掉,别冻着。
因为我和简亦平订了晚上七点多钟看歌剧的票,小坐了一下,我们起身离开米兰阁。简亦平去取车的时候,张米粒跟着我走出了米兰阁的院子。
“平凡,简亦平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人,你命真好。”
“这是第一次有人说我命好。不过,难道你不觉得耀扬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吗?世界上没有这么宽容的男人,这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说。
这是心里话,耀扬能够接受这个被无数个男人抛弃过的女人,只能说他的胸怀真的像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我明白,平凡,所有的男人都会离我而去,只有耀扬不会。”张米粒无奈地说。
“那不一定,以你的个性,说不定明天又和别的男人勾搭在一起了。”在张米粒面前,我说话就是这么恶毒。
“不会的。平凡,我知道你很爱耀扬,但还是那句话,女人,要跟最爱自己的人在一起。”
张米粒看着简亦平的方向。
“行了,还用你教育我吗?你好好做人就行了。”
我说这话时候的口气好像自己面对的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罪犯。
张米粒显然是有些受不住这样的话,神情黯然地低下了头。
我也骄傲地走向了在车上等了我好一会儿的简亦平。我发现自从我跟简亦平在一起以来,我与张米粒的每一次斗嘴,都是以我的胜利告终。但到了最后,我才发现,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诚然,和简亦平在一起的日子,很是轻松,却不自在,很是满足,却做不到心无杂念。
全球气候的不规律变化,居然直接影响到了C城。C城的夏天越来越热,冬天越来越冷,这是气象学家探索到的气候转变规律。地方台的天气预报,说南山那边因为是山区,受的影响更明显,下起了百年不遇的大雪,天寒地冻。
想象着此刻的耀扬正在为他许下的誓言以及他和张米粒未来的幸福生活而做着不懈的努力,我的心就隐隐发痛。
我穿着厚厚的毛皮靴子走在C城的大街上,时常因为路滑和走神,摔得人仰马翻。
简亦平在帮我摔得淤青的腿上涂药的时候作出了决定,以后叫他的司机每天准时来接我上下班。这样我就不用每天在下了巴士后还要穿过一条长长的街道走回公寓,减少摔跤的可能性。
我却是万般推辞,甚至是宁死不从。
要让他知道我每天的工作地点就是C城的大小酒馆,非得让我立马辞掉工作不可。
我是万万不愿意的。
无论怎样,我得靠自己的能力生存,即使是喝酒这样说起来并不光彩的能力。
这些日子,我一直生活在矛盾之中,我期待这寒冷的冬天能早日过去,这样,我就不会在每次看到地方台的天气预报时那么胆战心惊。
然而,我又期待这冬天能无限期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