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狼妖姬-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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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形水幕斜斜飞至,两名银楼伙计齐齐的缩身侧翻,抄在手里的棍子脱手掷出。破冰的脆声响起,碎裂的刀形水幕间飞出无数寒光闪闪的冰针。
“日你娘,好阴毒的丫头!”
左翻落地,跟着一个驴打滚躲到八仙桌上的银楼伙计,仍未避过袭击,后腰至膝弯部位扎满冰针,当时就麻木得没有知觉了。
右翻出去的银楼伙计尚属机灵,直接翻至柜台后,猫着腰窜至后门溜掉了。射向他的冰针全扎在墙上那幅《富贵牡丹》图右上角的彩蝶儿上。
玛瑙为框玉为衬,裱在整块黄玉上一尺见方的宣纸《富贵牡丹》图,用材上已冒足富贵气,便是不知此画出自哪位名字之手,沈涵秋也能估计得出此画价值不菲。毁坏一幅价值不菲的画作,获得极大的欢愉似的,她笑得好不惬意。
“毁我幻蝶,意欲何为?”
柜台后,《富贵牡丹》图下,平空冒出来的彩衣女面容呆板,目中无神,活似一尊泥雕木塑,跟寺庙里的佛像有得一拼,语调平淡得听不出抑扬顿挫,只那无风自扬的袍袖令人一望即知非易与之辈。
“讲话要负责任的噢!我是正当防卫,要怪,你得怪那逃得比兔子还快的银楼伙计,要不是他溜得快,冰针自然是扎在他身上,你的幻蝶也就不会遭殃了。”
眼皮子未眨一下,平空冒出个人来,对方诡异的身法着实令人心惊,估计在她面前想逃不是很容易的事,而自己方才施出加变化的刀形水幕后,倍感疲惫,怕也不是简单的体力透支,不得已,沈涵秋只能装傻示弱,拖得一时是一时。
策略得当,彩衣人手微扬又放下,用那呆板得出奇的语调驳斥:“我看得清清楚楚,冰针射出的角度高过他的身体,你根本是蓄意谋害我的幻蝶儿!”
“天地良心,是那俩笨伙计用棍子敲破了水幕,冰针才会射出来的,我哪能控制得了冰针往哪个方向飞啊!”
“休得狡辩!”
“有理不在声高,小声点,火气别这么大。说到这里,我得问问,你口口声声说我毁了你的幻蝶,幻蝶究竟是什么,它不会是画上那只彩蝶吧?”
要说沈涵秋装傻的功夫也算到家了,在她黑白分明的眼眸里真没法找出一丝假的意味,白狐忍不住说:“你怎么比我还能装?”
有意无意的照腹部捶了一记,不太重,传出的震波却够白狐耳朵嗡嗡响半会子的,也让它体会到了‘话不可以乱讲’与‘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永恒真理。
“装疯卖傻,对于一个有幻兽寄体的修魔者而言,绝对不值得称道。”彩衣人声调有了些异样,看来是因为发现白狐的存在而激动。
修魔者,能容幻兽寄体,本身的灵识必须极强,相应的,其本身修为也必然是到了相当恐怖的境地。以彩衣人而言,她能控制小体积的幻兽为其所用,水平却还够不上能让幻兽寄体的地步,面对有幻兽寄体的沈涵秋,生出惧怕之心是极正常。
惧怕,是毁灭斗志的祸手。彩衣人心怀戒惧,斗志便受到消磨,迟疑了半天也没见她出手。
得到宝贵的喘息时间,压下那股子疲惫感,沈涵秋回头去看一直没吭声的石青,发现娘陷入一种迷惘的状态中。没学过传音术,她也无谓压低声音故作小家子气,扬声问:“娘,在想什么?”
悲悲戚戚的回头望着半路认下的女儿,没头没脑的,石青泣道:“他骗我,全都是骗我的!”
“他是谁,是谁骗您?”
“万道源,你是个骗子!”
惊天动地的吼声,从体形娇小的女人喉间喷涌而出,一股堪称毁灭性的攻击波也从石青身周散发。
首当其冲的是被沈涵秋击倒在地的银楼掌柜,他就躺在石青足尖前不到两尺处,在攻击波的强压下,那把招牌灰兔尾巴胡须挪到左耳后,整个人被压成扁扁的一层肉饼。
石青发出的那股攻击波,威力巨大而运行缓慢,唯因如此,造成的视觉冲击也就越大,仍躲在八仙桌下的银楼伙计只看着就精神力崩溃,嚎叫窜出门,对着门外的石柱撞墙不休。
是受到的刺激过大,是承受力到了濒临崩溃的边缘,陡然间变了个人似的,娴静秀气的石青昏浊的眼里散发着狂乱的光,挥舞着双臂狂呼乱吼。她已分不清敌友,周身散发的攻击波,无所避免的也攻击着沈涵秋。
张张口,想叫醒娘,却发现青碧与绛红两道光环又出来趁火打劫,绕身旋转的速度还有加快之势,如遭重击,沈涵秋双腿软软的跪落在地,委屈的泪水成串儿落下。
彩衣人在沈涵秋双膝落地时,也受到那股强劲攻击波的打击,身形猛一震,张口吐出一口鲜血来。也算她不走运,站那儿不好,非得站在《富贵牡丹》图的下方,受到重力撞击,与墙壁粘合得非常牢固的画框被震落,正好砸在防御气罩被震散的她头项,一支血红的独角在她头顶生出,与她那面容和着装搭配,造型倒是独特到令人喷饭的程度。
“好好笑唷!”
被压跪在地上,说话都费力了,居然还要取笑彩衣人,面上犹自凝泪的沈涵秋笑声未已,就尝到不可以乱笑的苦果。在她体内,因那股强大攻击波袭至,曾一度停滞的气流,以一种发疯的速度游窜起来,周身筋脉在疯狂游窜的气流冲击下,很快有与血肉分离的征兆,吓得她魂飞魄散。
第一百二十章、联合行动
比强盗更可恶的青碧与绛红两道光环,在沈涵秋有爆体危机的时候,展示它们的新神通。两道光环越缩越小,绕身旋转的速度却越来越快,翻来覆去的碾压她身上每一寸肌肤。
“疼!”
脑子里闪过这个熟悉的字,沈涵秋便陷入了昏迷之中。
疼在儿身,痛在娘心。便不是亲生母女,石青竟也感应到沈涵秋飘然欲散的灵识里那个‘疼’字,心一阵紧缩,昏乱的神智复归清明,猛然抢上前抱起女儿,惶急的唤道:“秋儿,快醒醒!”
紧闭着眼,柔弱无骨的身子抽搐着,惨白的脸上有着婴儿般的无助,沈涵秋显得那么的脆弱,像个精美的超薄玉瓶稍碰就会碎。揽她在怀,石青一动也不敢动,只‘心肝’、‘宝贝’的唤不停。
随着石青神智清醒过来,那股强大攻击波归于无形,侥幸拣得一命的彩衣人举手过头顶,手指触到画框震落后墙面露出的黑色圆石猛的按下。
尖利的哨音从墙外某处响起,无数条人影从镇子各个角落飞起,将银楼重重包围起来。
三男一女联袂飘入银楼,男的除一脸的凝重,就是些许惊诧,女的一幅嫉火中烧的模样,话中尖酸之意可比山西老陈醋的香气了,“私生女都这么大了,好像万家哥哥尸骨入土还没几年,石青,你貌似纯洁,实质上却是个骚货。”
“飞虹,别说这些无关紧要的。”男人里最年长的那个截口道。
“有关我们修魔者北派首领的事,怎么是无关紧要?”
“万家的家务事,我们外人管不了。”
“蒲青松,我知道你有意取万道源大哥成为新的北派首领,只要你自问实力够,我也无话可说,但我不允许任何人为自己的野心置北派首领死因不顾。”
蒲青松未见着恼,甚有风度的问:“此话怎讲?”
“蒲老大,别听顾飞虹扯**蛋,她就是一典型弃妇,逮着机会泄私愤,咱还是干正事。”
蒲青松右侧这面色阴沉的男子,额间隐有暗赤魔焰闪现,魔功显然已达相当级别。当然,他的嘴也够损,绰号就叫‘阴磨’,两片磨得薄薄的嘴皮子张合之际,已将损得顾飞虹头冒青烟,不是蒲青松叫停,两人就干上了。
既有意问鼎北派首领之位,蒲青松自有相当的人脉与威望,一语平熄两虎之争,方才踱着方步来到石青身前打招呼:“万夫人别来无恙,小弟蒲青松有礼了。”
重又受到刺激的石青尖声叫道:“我石青跟那个该千刀万剐的万道源没关系!”
疑惑不解的与身后的同道交换了个眼色,为免刺激石青,蒲青松不加称谓再问:“出了何事?”
“魔崽子们,限你们立即退出这间屋子,否则我叫你们死得很难看。”银牙都快咬碎了,石青真的是费了很大的劲儿才忍着没有当即发难。
“找——”
“出去再说。”
蒲青松发话的同时拽着顾飞虹平飘出屋。站在屋门口,他问:“能谈谈万家究竟出了什么事么?”
“滚!”
“有说玉佛门的人趁夜施袭,在水风山劫持良才世侄,请问,是否属实?”
再大的伤害,敌不过母子亲情,对儿子安危的担忧,令得大失常态的石青恢复如常,焦急的追问:“确认是玉佛门的么?”
“十有八九。”蒲青松素来不说满话,不夸海口,这品行对于一个修魔者而言有些不可思议。
对蒲青松其人略有耳闻的石青,知道他所说十之八九等于是十成十,不由蹙眉思忖:玉佛门竟也参与进来,良才凶多吉少啊!
玉佛门,是为数不多有弟子行走红尘的修真门派,戒杀生,不戒除魔,修魔者落到玉佛门弟子手中,除死无它途。
“为堵截玉佛门弟子,北派修魔者已折了数名高手,在考虑是否继续派人堵截前,我们要知道,万家负责守护的那两样至关重要的东西是否安全?”
“蒲青松,这问题你问她,没觉得问错对象了么?万家哥哥再没有头脑,也不会将这么重要的事告诉这贱货。”
“闭嘴!”蒲青松看似风度甚佳,出手还真是狠,扬手一记掌心雷轰断顾飞虹一条左臂,再飞起一脚将她踢出老远,然后跟没事人似的问:“万家守护的两样东西至关重要,务必请夫人实言相告。”
“等你组织人手成功围堵玉佛门弟子,救出我的儿子,我就告诉你。”对方杀鸡给猴看,抑或串通起来演戏,石青都不关心,声气儿如常,神色不变,身形亦未动,只是右手有一道宝光射出,在所有人都没意识到时,宝光贯入彩衣人额际。
嘴唇微启,似有话说,便最终没能说出,在贯入额际的宝光揭开天灵盖时,她那呆板的面容有了极为丰富的变化,有恐惧,有哀伤,有失望,竟然也有释然。
“你竟然杀了她,太猖狂了,敢情是欺我魔道无人么!”蒲青松发怒了,两道黑气从袖中蒸腾而出,遇风凝成龙形,一左一右昂首向石青噬来。
看得分明,蒲青松这招重在威慑,而非攻击,石青连眼皮子也未动一动,“小不忍则乱大谋,小魔崽子,想稳当当的坐上北派首领的位置,就得暂且忍受我的猖狂。”
调侃的意味甚浓,全然没有儿子被劫持的寡妇娘应有的惊惶,是看开了,是大悟了,还是彻底心死了?石青自己也弄不清楚,只觉得样子说话舒坦。
“蒲老大,稍安勿躁。”与蒲青松同来的另一名瘦高老者飘身挡在前面,“万夫人言之有理,当务之急乃是堵截玉佛门弟子,解救被劫持的良才世侄。”
“顾飞虹那番婆娘说得有几分道理,有关那事儿的秘密,万老大未必会让娘们知道。”阴磨也插了一句话。
压下心头怒火,挥袖驱散两条气化黑龙,蒲青松尽量平静的对石青说:“此番玉佛门弟子潜入水风山,事先我们没有得到任何消息。到现在仅探得良才世侄被玉佛门弟子劫持,对他们真正实力也不够了解,为了确保安全解救良才世侄,你需要详尽的讲述事发经过,让我们得出正确的结论。”
“有多大力,你们得使多大力。”石青是有感而发,而非调侃,“打前站的是圣光谷的一批修真者,约有近二十名,由一名白衣圣光使率领,于昨天夜里到了我们家,我被女儿救走,才儿落在他们手里。现在,你们查到才儿让玉佛门的弟子劫持,那最起码就是两大修真门派的联合行动。”
“圣光谷也有参与?”
“别像个傻瓜叫唤!只有圣光谷或者是白云洞门下的弟子,仗着本门护体神光,才有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摸进水风山深处,圣光谷参与进来有什么好奇怪的!”石青甚为不耐的斥道。
暗骂自己竟不如个妇人来得镇定,蒲青松讪讪的一笑,“我只是没想到两大修真门派会联合行动。”
“暴风雨来临前的微风而已。”石青冷笑道,“魔崽子你们的好日子不多了,对你们的大清剿很快就要拉开帷幕了。”
“臭娘们儿,谁清剿谁还不一定,你别得意,以后有你哭的时候。”素来不肯吃嘴巴亏的阴磨抢着说。
“废话少说!”蒲青松打断了无聊的争吵,先派阴磨去联络南派修魔者,请他们帮助围堵玉佛门弟子,然后组织镇上修魔者前往增援。
第一百二十一章、水风阵
回望来路,雾岚层叠,千变万化,时而若万马奔腾,时而似群峰笋立,时而如鱼跃平湖,偌大的水风镇隐没在雾岚中踪影全无,沈涵秋正自啧啧称奇,扇魄有气无力的说:“等你见识过真正的魔法阵,就会知道这不过是小菜一碟。”
身为地主,白狐十分不满扇魄语中轻慢,“老家伙,看不懂水风阵的精妙之外,就别给老子放屁!”
实在不屑与白狐这等不懂尊老的后生晚辈一般见识,扇魄没有吭气。常言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同理,幻灵之间也存在这种现象,扇魄的不吭气,让白狐认定它好欺负,也更形猖狂。
“老家伙,让白大爷教教你水风阵的精妙之处。”
好卖弄所学,不是太坏的毛病,但同时还咄咄逼人,就会让对方难以接受,为了日后共同生活的和平时光,扇魄漫不经心的说:“水风阵的精妙摆在那里,长着眼珠子的都看得清楚。不就是利用山中天然赭炎石布正反两仪四象阵,阵眼处的高级别的禁制幻中藏真,再引入水风洞底地脉中积淀纯化的水元流,阵式发动,赭炎石旋转摩擦产生的高热蒸发水元,高纯水元吸附空气中的水元素,浓雾便形成了,仅此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