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海腾澜-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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珀兰搔头迟疑地道:“这样不好吧,你还穿着睡衣呢!”
梅亚迪丝打断她道:“别说了,快请凤翼大人进来吧!”
珀兰心中有点不舒服,莫名其妙觉得对自己有一种威胁,她出帐后对张凤翼警告说:“喂,记着进帐后不许东张西望地乱看,更不许拿眼睛直盯着我们师团长。”
张凤翼笑道:“那你把我眼睛蒙上,给我找根棍子我摸黑进去好了。”
珀兰也笑了。
两人进了大帐,眼前的情景让张凤翼一呆,帐内红烛高烧,烛光使帐里气氛温馨备至,梅亚迪丝只穿着一件粉色的绸质睡袍,长发披肩,浅棕色的长发亮泽柔软,宛如匹缎。她娴静端庄地跪坐在毯子上,明亮的眼眸闪动着笑意,烛光下显得风情万种、娇慵动人。张凤翼立刻被那盈盈的眼波催眠了,痴痴地注视着她。珀兰也吃了一惊,怎么才一转身,梅亚迪丝的神情气度完全变了?
梅亚迪丝掩口轻笑,轻咳一声。
张凤翼猛然醒悟,知道自己失态了,他忙手臂横胸行了一礼,歉然地笑道:“师团长大人,属下来的太冒昧了,惊扰了大人休息。我看还是明早再来谢罪吧!”说着就想转身退出。
梅亚迪丝矜持地笑道:“现在并不晚,我也没有要休息,其实我是嫌军服太僵紧才穿成这样子的,这样更舒服一点,没想到让凤翼大人看到我这副随便的样子,是我应该道歉才是。”
张凤翼忙道:“哪里哪里,蕾大人过谦了。”
梅亚迪丝抿嘴笑道:“咱们都别客气了,凤翼大人快请坐,坐下来说话方便一些。小妹,你坐这边。”说着伸臂相让。
张凤翼退去靴子,在毯子上盘坐下来,梅亚迪丝又招呼亲兵端了三杯香茶。
待三人坐定,梅亚迪丝才凝视着他笑道:“凤翼大人,你来找我想必是有事相告吧?”
张凤翼眼瞅着珀兰笑道:“属下本想就阻击腾赫烈军的事儿向蕾大人详细请教的,不过却绝不敢深夜造访,打扰蕾大人休息,在下其实是被逼无奈,被这位珀兰小姐用刀押来的,珀兰小姐声言在下在今晚的会议上冲撞了蕾大人,惹得蕾大人心中不快,特逼在下前来向大人赔罪的。”
珀兰从张凤翼狡黠的微笑中感到了一丝不妙,她硬着头皮大声道:“对,就是这么回事,我们师团长都被你气哭了,你还不赶快向我们师团长赔礼道歉。”
“小妹,你就爱说笑,我什么时候哭了?我好好的为什么要哭?”梅亚迪丝如水明眸漾着笑意,宽容地看着珀兰,完全不承认有这回事。
张凤翼同情地瞥了一眼珀兰,疑惑地看着梅亚迪丝,有些内疚地叹道:“不会吧,珀兰小姐说我是在今夜的会议中得罪了蕾大人,想起来,今晚属下有些话实在说得太不应该了,简直是目无上级,斡烈师团长正要治我侮慢上司之罪呢!”
“凤翼大人怎么能如此说,今晚的会议本来就是各抒己见的讨论嘛,我岂能因为凤翼大人与我意见相左就怨恨在心。再说咱们也不是第一次见面,已可以称得上是朋友了吧,朋友之间怎么能以军阶相压?”梅亚迪丝侃侃而谈,眼睛坦然地注视着张凤翼,没有丝毫躲避,纯净的近乎天真无邪。
张凤翼长松了一口气,心有戚戚地叹道:“我就说嘛,蕾大人不会如此量窄的。自你走后,我们师团三位大人又认真考虑了蕾大人的意见,态度已然大有不同。我们本来还担心蕾大人会心存芥蒂,现在看来完全是我们多虑了。”说罢看着珀兰,畅快地朗声大笑。
珀兰脸涨得通红,羞窘难当,她再也忍不住了,立刻就要发作。矮几下面,梅亚迪丝的玉手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轻捏了捏,她抬头盯着梅亚迪丝,梅亚迪丝用几乎看不见的幅度对她轻轻地摆了摆头,示意她不要发作。珀兰赌气地甩开梅亚迪丝暗中握着的手,那只手又抓住她的手,并哀求地摇了摇。她再看向梅亚迪丝,梅亚迪丝满眼恳求地盯着她,珀兰气得哼了一声转过脸去不再看她。
张凤翼彷佛完全没有察觉到这些小动作,兀自感叹地道:“这真是灯不点不亮,话不说不明,这下好了,一天乌云赶散,咱们两军以后的合作肯定会更加默契团结的。”说到这儿他突然发现珀兰半晌没说话,就关切地问道:“珀兰小姐,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呀?”
珀兰强装笑脸道:“是。”
张凤翼笑着对梅亚迪丝道:“蕾大人,天色不早了,误会冰释,我就不再打扰大人休息了,请恕属下告退。关于作战方略等事情,属下明日再来讨教。”
梅亚迪丝含笑道:“如此我就不多留你了,我穿成这个样子不好出帐送你,小妹,你代我送送凤翼大人。”
珀兰突然忸怩地道:“师团长,我还有事要向你禀报,让他自己回去吧!”
梅亚迪丝有些不解,但还是笑道:“那多失礼呀,小妹,代我送送凤翼大人,有话回来再说也不迟,我在帐中等着你。”
珀兰为难地看了看梅亚迪丝,看实在拗不过,只有点头答应。
张凤翼笑咪咪地看着珀兰,向梅亚迪丝行了个军礼,与珀兰一前一后出了寝帐。
※※※※
两个人出了梅亚迪丝的寝帐,张凤翼也不看珀兰,迳自向外行去,珀兰也不敢乱说话,低着头在后跟着,两只手玩弄着衣襟,像个做错事等待惩罚的小女孩。
两个人谁也不说话,默默地走到白鸥师团的营区门口,珀兰实在忍不住了,心虚地小声道:“凤翼大人,已经到了营门口,我要回去了。”
“哦?要回去了吗?没忘记什么吗?”张凤翼好像在沉思中被打断,蓦然回过神说。
珀兰不敢直视张凤翼,目光躲躲闪闪地反问道:“忘记了什么?没有呀!”
张凤翼目光凝视在她脸上,含笑道:“小妹妹,别紧张,反正当时只有我们两人,无凭无据,再说了,我也从来没有勉强女孩子的习惯。就这样吧,祝你今晚做个好梦。”说罢转身欲去。
“你等等!”珀兰被讲得脸上挂不住了,咬着下唇道:“好吧,算我输了,你有什么要我做的,说出来听听,先声明,这可不是无条件的,不该说的、不该做的我一律不答应,所以有些事你趁早免开尊口。”
张凤翼头也没回地继续向前走着,“若是谁都能轻易知道、得到的东西,还用打赌吗?我说过不勉强别人的,不愿做就算了,不用内心有愧。”
珀兰恨恨地跺脚道:“我凭什么内心有愧?我可是实践了诺言,你不提出要求来是你自己的事,错不在我。”
张凤翼闻言停住了脚步,转过身走回来,边走边笑道:“我就说白鸥师团的姐妹们个个顶天立地、一言九鼎,要不怎么能成为王牌师团呢?”
珀兰鼻子里轻哼了一声道:“少来吹捧,我可不吃这套,该帮忙的帮忙,不能帮忙的说也没用。说吧,你想要我做什么?”
张凤翼向左右看了看,营门口站着巡哨的士兵,营内火把、灯笼明亮,大部分的军帐都亮着灯,不时传出谈笑声。
他笑咪咪地道:“珀兰小姐,这里不方便谈话,能不能拣个清静的地方说话,你的帐篷有人吗?”
珀兰看着他,撇嘴笑道:“若是见不得光的东西,就趁早别摆出来。”
张凤翼不再说话,只冲着她微笑,眼眸纯净的像个婴儿。
珀兰低头想了想道:“好吧,你跟我来。”
※※※※
张凤翼二人又回到了白鸥师团的营区,珀兰的帐篷距离梅亚迪丝的寝帐不远,只是小了许多,为了款待白鸥师团,斡烈师团长把缴获腾赫烈军的最好的帐篷拨给她们用,这些帐篷全是厚厚的羊毛毡制成,既挡风又暖和。
两个人进了帐篷,帐中挖了一个地灶,周围铺着毡毯,打扫得乾净整洁,两人脱去马靴,盘坐在毯子上。珀兰燃起了柴火,烧水烹茶。
张凤翼寒暄地笑道:“说起野外生存的本领还是腾赫烈人最拿手,咱们汉拓威人也得跟着腾赫烈人学,这几个月来,我住帐篷住得感觉自己也像个腾赫烈人了。”
珀兰淡淡一笑,没有作声,只低头弄着柴火。不知怎的,珀兰感到帐内与帐外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帐外有战友与哨兵们在远近活动,她感到与张凤翼说话很率直与自然,没有别的想法。可当帐篷中只有两个人时,她就感到气氛好像变了,有了一种不同的东西,她甚至还感到一丝忐忑不安,对张凤翼有一种矜持与防备,连说话也都不再敢理直气壮了。
张凤翼盘腿坐在柴火边伸手烤火,丝毫没察觉这种变化,也彷佛忘了来干什么了,一副随遇而安的架式,口中笑问道:“珀兰小姐,到现在为止,我见过的你们师团的朋友全是女的,你们师团真的全是女兵吗?”
珀兰自豪地笑道:“那只是你的错觉罢了,能战斗的女将毕竟不多,我们师团绝大部分还是男的,只有我们师团长与苏婷万夫长以及我们这些亲卫队是女兵,加起来不过二百多名。”
张凤翼恍然笑道:“我说呢,如果全是女兵,靠谁来上阵杀敌呀!”
珀兰瞪大双眼道:“你怎么能这样讲,我们女营可是经过重重筛选组成的,苏婷万夫长与师团长亲自主持操练,战斗力是我们师团最强的,就拿我来说吧,我们师团长的那些千夫长们无一不是我手下败将,不信的话,咱们可以找个机会切磋切磋。”说罢挑衅地看着他,言下之意张凤翼的下场也一定和那些千夫长们一样。
张凤翼赶忙笑道:“我信、我信。”接着又颇有感慨地道:“其实在你们师团当差最好了,不仅待遇好,还能天天充满好心情,我真后悔没到你们师团来。”
“和好心情有什么相干?”珀兰诧异地看着他,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当然啦,每天眼中看到的都是珀兰小姐这样的大美女,能不养眼吗?能不心旷神怡吗?能不心情舒畅吗?”张凤翼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贫嘴!净瞎说。”珀兰笑骂着低下头拨火,火光融融,珀兰的俏脸也映成了红色。
过了一会儿,珀兰抬起头看着他道:“我们是甲类师团,可不是谁想进就进得了的。如果你想到我们师团来,我倒是可以帮你向师团长说说,职位一定不会比现在低。”
“我嘛,懒散惯了,当兵不过是混口饭吃,不定哪天就当逃兵了,丙类师团很少打仗,正适合我这种人混日子,还是不要给你们师团长添麻烦了。”张凤翼打了个哈欠道。
“你这种人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不思上进的话也说得出口。”珀兰生气地道。
张凤翼笑咪咪地看着她,眼眸突然灵动起来,“珀兰小姐,你不想知道我想请你办什么事了吗?”
“唉呀!我怎么把这事忘了。”珀兰恍然醒悟,瞋视着他道:“你也不提醒我一下。”
张凤翼嘻嘻笑道:“我看你刚才有点紧张,咱们聊一会儿天你的心情就会轻松下来。现在谈正事也不晚呀!”
珀兰又紧张起来,防备地问道:“你想要我帮你做什么?说吧!”
张凤翼轻咳一声,一脸神秘地凑近了低声道:“今天晚上你们师团长派出了三名信使回大本营方面,我要你告诉我这是送给谁的信?是你们师团主力,还是战区参军司,信的内容是什么?”
“好哇!你派人监视我们!”
珀兰大叫起来,吓的张凤翼顾不得礼节,赶紧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珀兰本能地向后挣脱,张凤翼伸出另一只胳膊把她横腰揽住,使她不能脱离。珀兰被张凤翼的动作吓坏了,从来没人敢这样对她,她本能的挣扎起来,张凤翼使尽浑身解数的苦苦哀求劝说她小声点,别把事情搞得人尽皆知,惊慌中的珀兰一句也没听进去。
张凤翼被她急出一头热汗,无奈只有紧紧搂住她不放。挣扎了一阵,珀兰终于明白抵抗完全是徒劳的,只有停止了挣扎。
张凤翼见她停下来了,试探着问道:“你别大声叫喊,我就松开手,咱们有话好好说行吗?”见她点了点头,他长松了一口气,缓缓松开捂住她嘴的手。
她真的挣扎累了,仰着头喘息着,眼睛微闭,低声哀求道:“求求你放了我好吗?我什么都答应你。”
张凤翼这才发现自己把她紧紧地揽在怀里,两人的身体紧贴在一起,她那坚挺而充满弹性的胸部紧抵着自己的胸膛,她的腰肢纤巧而柔软,被他的胳膊紧紧环住,使她收紧的小腹也紧贴着自己,刚才他急于使她安定下来,无暇顾及此,此时定下神来,才发现这种处境与感受是如此的美妙,如此的销魂。珀兰看他还不放开自己,抗议的扭了扭身子,两人腹部相磨,张凤翼感到小腹一阵热流涌起,浑身血液都沸腾起来,身体紧绷,充满了跃跃欲试的活力。
珀兰抬起头幽怨地看着他,嘟着小嘴以示抗议。张凤翼还是没有松开她,他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她,黑色的眼眸中燃起一种激情的幽焰,彷佛在品鉴一件奇美的艺术品,既有激赏赞叹又想占为己有。珀兰看他还不放开她,有点生气了,使劲地挣了挣,却蓦然感到他的身体起了变化,她的小腹被对方一个坚硬的凸起紧紧抵住,那个凸起充满霸气,充满力量,跃跃欲试。她虽还不太明白男女之事,却本能的恐惧起来,意志被彻底的摧毁了,再也不敢乱动。
她抬头哀求地看着张凤翼,张凤翼明白她目光中的含意,也知道自己的变化,脸也红了,不过却还不放她,他凝视着她,那黑色的眸子如深潭一般,充满了幽怨与哀恳,她微微喘息着,丰唇嘟起,彷佛将要绽放的花蕾。
他若有所思地柔声问道:“珀兰小姐,你也是黑眼睛,和我一样是轩辕族人吗?”
她本能地应道:“不,我有古岚人血统。”
张凤翼点了点头,“怪不得你的脸颊像雕像一样轮廓优美。”停了一下又缓声道:“珀兰小姐,是不是我想知道那封信的事让你为难,如果你感到为难的话,咱们另换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