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不饶恕-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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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间,有感情了,他不愿意让常青也跟他走一样的路。我问常青,你们在一起干过不少“那样”的事儿吧?常青说,以后再告诉你,现在不方便。我不问了,他们在一起一定不会闲着,我记得小杰曾经说过,我要在最短的时间里让自己腰缠万贯,让我的亲人和兄弟都过上好日子。现在他一定有了不少钱,这些钱全都沾满了鲜血……出去再说吧,出去以后我一定要跟他联系上,不为别的,为了李俊海我也要跟小杰再次联手,因为小杰是一颗定时炸弹,随时会在李俊海的脑袋上爆炸,我惬意地笑了。
“常青,还有别的要跟你远哥说吗?”胡四打破了沉闷。
“没有了,我的那点破事儿跟你说就是了,远哥帮不上忙。”
“那好,”胡四摸了常青的脸一把,“你是个好兄弟,以后跟着我,我让你过几年安稳日子。”
“我也是这么个意思,”常青笑得很腼腆,“四哥你们聊吧,我心里难受,出去站会儿。”
“去吧,跟春明他们说,你们远哥挺好的,让他们先回去吧,到我饭店里等着,中午我请请你们。”
常青垂着脑袋出去了,脚步拖沓,好象没有了往日的不可一世。
我冲胡四笑了笑:“四哥跟古代的孟尝君差不多,大家没有活路了就投奔你,你也不嫌弃,一概收留,哈。”
胡四摇了摇头:“不是一概,我看他的前途,傻逼我是一概不要的。”
林武在一旁闷声说:“蝴蝶,你说你那天那么冲动干什么?你发现了黄胡子,好歹给老四和我打个电话呀。”
胡四横了他一眼:“又他妈来了,都这样了你还叨叨个鸡巴?”
林武横了一下脖子:“我必须说出来,要不心里难受,蝴蝶,要不老四就经常说你不拿我们当兄弟看呢。”
“当兄弟,当兄弟,我错了,”我不想跟他解释这些了,那天太乱了,没法解释,冲胡四笑笑说,“春明从济南回来了?你应该让他也进来看看呀,有很多事情我想问问他呢。”胡四哼了一声:“我是个神仙?说让谁进来就让谁进来?不是那么容易的……你那点破事儿也不用问了,我都替你问了,不就是那天晚上李俊海带他们去济南的事儿吗?我问过春明了,李俊海这小子在给你下绊子,本来已经把孙朝阳控制住了,他又让那个叫刘三的开枪……”我打断他道:“这个我知道,我想看看春明伤的怎么样了。”林武说,暂时瘸了,不过以后会好的,伤筋动骨一百天嘛,这才三个来月呢。胡四说:“快要过年了,我给康队准备了点儿东西……”我摆了摆手:“千万别这样,这事儿我打听过祥哥了,康队淌水不进,这么办反而没有好处。”胡四怏怏地说,那就算了,你还需要什么?我说:“什么也不需要,就需要你和四嫂把芳子给我照顾好了。”胡四眯着眼睛看了我一会儿,嘿嘿笑了:“你小子啊……操,行啊,我不好说什么了,说多了你又好骂我了。”林武也咧着嘴笑了:“老四你这个混蛋一点儿好作用不起,你是不是想说芳子是个破逼?人家蝴蝶早知道呢,连我摸过芳子他都不在乎……”我推了林武一把:“你他妈的再敢摸她,我跟你玩命。”林武做出一付冤枉的表情:“我哪敢?你不跟我玩命,她就跟我玩命了……唉,我发现人这种动物挺有意思的,本来我想见了芳子直接强奸了她,谁知道她一哭,两声林武哥,我他妈直接软了心……说实话,这姑娘不错。”
“李俊海那边有什么动向?”我换个话题问胡四。
“呵呵,你问林武吧,他知道。”胡四笑得像太监。
“让我砸了一顿,”林武说,“你也太重视他了,那是个什么玩意儿呀,直哭,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是人看了就心软。他旁边的几个小猴头儿还想跟我动手,李杂碎把手舞得像他妈甩水袖,不能这么办呀弟兄们,林哥是误会我了,让他打,打完了就舒坦了……我是干什么的?我会被他迷惑了?我他妈还抽他!后来他哭得忒他妈难看了,我甩手就走了,什么玩意儿嘛,没有一只胳膊,拖拉着一条腿,你说你跟他生的什么气?老四还说我卤莽,不应该揍他,应该让他把你的买卖先让出来。我管什么买卖不买卖的,你们之间的事儿谁知道?先砸逼养的再说。后来老四又找他……”
“谁找谁呀,”胡四笑道,“是他找的我,让我带他来接见你,说要当面跟你解释,我没理他。”
“应该让他来,我不想跟他直接翻脸,我也想跟他玩脑子,他怎么弄的我,我要照样弄回来。”
“那多没意思?出去以后直接干挺他拉倒。”林武忿忿地说。
这个我还没想好,以前我想过这事儿,总觉得直接翻脸不好,很影响形象,有些人会看笑话的,我想一步一步地来。最后再跟他翻脸,明着干他,让他哪来的滚回哪里去。不过林武这么说也有他的道理,回去考虑一下再说吧。我点了点头:“这事儿先一放,以后别去找他了,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来解决。”林武皱了一阵眉头,突然说:“金高也是这么个意思,砸,砸挺了算完,昨天我刚去看过他,这小子恨得牙根痒痒……”我问:“金高怎么样了?”林武哈哈地笑:“好极了,干了值班组长,吹牛说明年开春就减刑释放呢,我说,你就吹吧,哪有不到一年就减刑的?金高说,他会破这个例的,因为他玩儿的‘俏’。”金高混得不错我就放心了,胡乱一笑:“那也不一定,大金有数。”
作品相关 给大家帖一章《狱蛆》了解胡四
第一章初进看守所
一九八三年三月三十一日,我与自由道了一声别。据说这天是管我们当地这片海的龙王——没尾巴老李上天给玉帝报平安的日子。走的时候我抬头看了看天,阳光明媚,万里无云,天空又高又远,纯净得犹如刚刚擦过的镜面。唯一有点儿记忆模糊的是,被人揪着头发押下警车的时候,我分辨不出耳边响着的是鸟叫还是警笛声。
送我到看守所的时候大概有晚上七点多了。早就听说看守所没有传言中的那么恐怖,但梦游般地走到阴森森的大门口时,我还是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战。预审员老李掐着我的后脖颈把我按在一个昏暗的墙根下,叼着烟径自走进了值班室。我偷偷拿眼瞧了瞧四周,除了走廊尽头昏黄的灯光下站着一位荷枪的武警外,整个走廊空无一人。透过铁门的缝隙,我发觉这是一个美丽的夜晚,一轮兰色的月亮在这道夹缝里隐隐闪现,兰色的月亮将这一溜天空染得像宁静的深海。我的心像是被一根细线吊着,在嗓子眼那里随着呼吸微微颤动,这种感觉很奇特,像吃了一团棉花。
咩咩,咩咩,咩咩……一阵细细的羊叫声不知道从哪里传了出来。
面色阴郁的武警冲黑影里大吼一声:“憋回去!再叫唤有你的好果子吃!”
我很是不理解,这监狱里还养着羊?兵哥哥,羊是畜类,你与它沟通它能听得懂吗?再说,人家羊是吃草的动物,不喜欢吃水果的……唉,你管人家听不听得懂,自己还顾不过来呢……是该吃涮羊肉的季节了,我蹲在那里闷闷地想。
“胡四,进来!”里面有个沙哑的声音在喊我。
“来了,来了。”皮带被抽走了,我只好揪着裤腰往里走,屁股夹得很是潇洒。
“蹲下。”一位花白头发的管理员坐在一张黑糊糊的皮椅子上,斜眼看了看我。
“大叔,往哪儿蹲?”因为蹲错了位置,我曾经被煽过一巴掌,所以我很谨慎。
“门口!你小子跟我玩‘油壶’?没规矩。”管理员拿一根粗壮的烟袋敲了敲桌子。
大叔哎,不是我不懂规矩,我实在是蹲不下去了,这都蹲了一整天了,两条腿好象已经不是我自己的了。看看他威严的脸,我又打消了想要跟他谈点儿条件的念头。唉,蹲就蹲吧,好在这个姿势还不算很难看……我浑身酸痛;摸着墙根强力往下蹲去,不小心蹲大发了,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又凉又硬的水泥地硌得我屁股尖儿生疼。老李站在管理员对面,面无表情地走过来,用脚尖踢了踢我的屁股:“装得倒是挺像啊,难受就起来站着吧,你小子净跟我‘装熊’啊……”转头对白头发管理员说,“梁所,我先回去了。这小子很不老实,跟我耍滑头呢,有空帮助帮助他。”
我哪里敢站?偷眼看了看管理员又慢慢蹲了起来,这回好歹算是蹲硬实了,我是扶着桌子蹲的。老李鼻孔里哼了一声,一甩门走了。我的后腰感觉凉飕飕的……敢情这是露出屁股来了呢。我在心里嘿嘿笑着,唉,就这儿还囫囵着。
登记无非就是问问年龄、职业、学历、案由、家庭住址什么的,很快。
管理员问得也很轻柔,跟登记住旅馆差不多,无非是一个在笑一个搭拉着脸罢了。
卸下手上的铐子,我感觉轻松了许多。跟在管理员后面,拐了一个弯儿,来到了一处幽深的走廊。这儿的灯光也不太亮堂,哨兵脚上象踩了一块滑板,忽忽悠悠来回晃荡。人,影影绰绰看不清楚,只有枪刺在灯光映照下闪着幽冷的光。走廊里弥漫着一股马廊一样的味道,让人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等待我的将会是什么?一股巨大的空虚如漫天大雪,顷刻包围了我。哨兵象鬼魂一样悄无声息地飘来飘去,晃眼得厉害。幽暗处,间或有一两声沉闷的叹息冒出来,越发显得寂静。管理员摇着手上的一串钥匙,沙沙前行,哗啦哗啦的响声清晰得有些荒唐。走到走廊尽头,管理员打开靠近走廊右侧的一个号子,把我往里一推,“咣当”一声关了门,这声音让我感觉很踏实。歇歇喽!咦?这儿不是押了很多人吗?怎么连个问声好的都没有?我茫然地站在这个狭窄的号子里,感觉自己孤单得像一根风中的枯草。
随着“吧嗒”一声轻响,门上一个烟盒大小的窗口拨开了,一双乌黑的眼睛探了进来。
我连忙迎着那双眼睛凑上前去,搭讪道:“班长,这儿再没人了吗?”
班长的声音很柔和:“有,你把脑袋低下来,下面有个大点儿的洞,我来告诉你。”
我低头一看,裤裆对着的地方果然有一个盘子大小的门儿,象一扇小窗子。
我坐在地板上顺手拉开了窗扇,一张瓢把儿脸正在那里等我:“伙计,你把头伸出来。”
这个还算大的窗口,正好可以允许我的脑袋通过,我很听话,乐颠颠地伸出头去。
看来这个班长很喜欢我呢,是不是要给我弄点儿饭吃?我可是一整天没吃东西了。
我扭着脖子,反过头来看着他:“班长,你好吗?我得求你点事儿,你看我……呕!”
我觉得自己的脖子被一双有力的大手给掐住了,想抽回来已经晚了,摇晃了一阵也无济于事,直到感觉脑浆变成了一盆糨糊,后脖颈上的那只大手才猛然撒了。我猛力往后一挣!这下子又忙活大了,骨碌一声滚到了后墙跟,随即很机械地站了起来,象一位职业运动员,动作之潇洒估计不让童非、李宁、李小双之流。扭了扭身子,呵呵,除了脖子有点儿发麻,身上并无特别不适的感觉,这得益于我上学的时候练过体操,知道如何保护颈椎,不然这下子肯定得留个后遗症什么的。万一通过颈椎伤及中枢神经,那麻烦可就大了。瘫痪在床另当别论,以后媳妇肯定得跟我急:娘呀,活不得啦,俺一个黄花大闺女嫁了个骡子。这还了得?洒家还是一个黄花小伙子呢,那玩意儿瞎了可不行。
摸着脑袋看看令我心悸的窗口,那窗口象个刚接完客的妓女裤链,匆忙拉上了。
这哥哥真能开玩笑,手劲也忒大了点儿,哪有这样教人玩体操的教练?
第二章 班长想听黄段子
刚摸着嗓子喘匀了气儿,一个分不清男女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兄弟,过年好啊!”
吆喝谁呐,糊涂了?过年还早着呐。不对,人家这是在跟我打招呼呢……这是谁在说话?
我转悠着脑袋四处看了看,没人呀?
想靠到门上面的火柴盒听听,寻思了寻思又没敢,谁知道班长会不会再跟我开玩笑呢?
“兄弟,卖什么果木的?”那个沙哑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这回我听出来了,这声音来自后窗。乖乖,敢情是只鸭子呢。这声音象极了李阳给唐老鸦的配音。什么卖果木?哥们儿是银行的!卖果木的那是待业青年……哦,不对,我不是光荣的银行职员了,我现在确切地说应该是个罪犯,属于阶级敌人那一级别的。太寂寞了,得跟说话的这位聊聊!我跳个高儿扒住后窗台,伸出嘴去刚要发话,身后的小窗口不失时机地又打开了,这遭儿吓人,一个黑洞洞的枪口连同亮闪闪的枪刺伸了进来:“下来!找死啊你!”
我的脑子一晕,眼前金光乱闪,刚才练体操的镜头又在眼前浮现……亲哥哥,俺不敢了。
今夜,一样的月光,一样的在天上堆积,可我却看不到从前的那轮月亮。
这间号子空荡荡的。房顶老高,有两个人的距离,顶部吊着一只黄乎乎的灯泡,象塑料袋里装着的一泡刚拉出来的新鲜屎。从门口到后窗有一张半床长短的距离,两臂伸开能摸到墙,墙上密密麻麻粘满了蚊子血,与地板上暗红色的防绣漆交相辉映,颇有现代意识,仿佛是某位西方艺术大师的精心杰作。一只充做马桶的大号涂料桶,呼呼地放着臭屁,大大咧咧地蹲在门口,宛如一条黑糊糊的看家狗。没床,没铺盖,没……咳,你以为这是住宾馆呐!操……我摇头笑了笑,你得明白自己的身份啊,伙计。往事不堪回首,记忆的碎片犹如被一面玻璃阻隔,尽管它还清晰可辩,但我却再也无法回去。初春的季节,乍暖还寒。我蜷缩在墙角,裹紧蹭满白色墙灰的夹克,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棉被……饭……棉被……饭……棉被,咩咩……涮羊肉,涮羊肉……
“嗨!朋友,醒醒啦!”我应声睁开了眼睛,门上的窗口又打开了,瓢把儿班长朝里招手,“冷吗?”
“冷。”这次我小心多了,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别怕,你过来,”班长招了招手,“那屋的老羊肉给你一床毯子,过来,我不打你。”
老羊肉?老羊肉是谁?我迟迟不敢行动,俺无依无靠谁能管我?哥哥,少来这套啦,哥们儿不傻。
班长把一条黑糊糊的的毯子顺窗口续进来一大半:“老羊肉这人还不错,他这是怕你冻着呢。”
我慢慢挪过去,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