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亲相爱-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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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两个人聊天。聊天的时候也没什么目标,想到哪儿就聊到哪儿。学校,工作,天气,股票,战争等等。有一次,何棋还和罗晓婷聊起了诗歌,当下,他竟然激动地给罗晓婷背了一首诗,那是泰戈尔的《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过在背的时候,他没有照抄照搬,而是根据自己的意思做了改动。当他背出,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你站在我的身边却不知道爱你;最远的距离不是不知道爱你,而是爱到痴迷却不能和你在一起;最远的距离不是我不能和你在一起,而是彼此相爱却装作毫不在意。罗晓婷不喜欢诗,要听也是为了讨何棋开心,哪知这一段刚背下来,她就听得浑身颤抖,热泪盈眶。
罗晓婷不知道泰戈尔,也不屑听什么诗。不过何棋背的这首诗,她觉得写得太好了,写得太对了,这诗就是何棋的心声,当然也是她的心声啊。何棋背诗的时候,也差一点要背哭了,不是因为感动,而是他想到了前女友那洋。那洋虽然知道这首诗是他改的,但她认为他改的比原著好多了。以前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那洋经常躺在他的腿上,让他背诗。何棋喜欢诗,国外的,国内的,唐诗宋词,一首接一首地背,感情丰富,语调昂扬。他给罗晓婷背诗的时候,脑子里却想的是,此时的那洋躺在谁的怀里听诗?
女人和女人是不能比的,一比就有了很大的差距。虽然罗晓婷不如那洋漂亮,但她比那洋温柔,虽然罗晓婷不懂诗歌,但她比那洋贤惠。更重要的是,罗晓婷还会替他省钱,每次出去,能骑车的就骑车,能吃面条的不吃炒菜。而且她还特照顾何棋的面子,总是撒着娇说我不喜欢坐车,我喜欢吃面条等等。
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最能表现的方式就是为他省钱。这一点那洋没有做到,罗晓婷做到了。
结婚这事,是何棋主动提出来的,不过罗晓婷使了一个小计谋。罗晓婷是一个女孩,一个远离父母家乡的女孩,她渴望在北京有个家,哪怕是租来的,只要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屋子,有一个相爱的人就行了。罗晓婷心里渴望何棋娶她,但又不能表现得过于主动。在一次约会时,罗晓婷安排好的一个电话恰到好处地打进来了,这个打电话的男人扮演了罗晓婷的追求者——一个硬件软件都不错又对罗晓婷死心塌地的这么一个人物。当时,何棋一一个激灵,好像罗晓婷突然成了手中的宝贝,一冲动,就说了那句让罗晓婷感动终生的话。
对于这门婚事,双方父母竟然都不同意。在罗晓婷带何棋回家的时候,父亲没说什么,母亲拉着个长脸,觉得女儿嫁给一个还在上学的男人有些委屈。而罗晓婷跟何棋回家的时候,何棋的父母不喜欢,但也没明确反对,倒是何棋的姐姐何碧摔脸子表示不高兴。何碧不高兴的原因一是对弟弟恨铁不成钢,二是觉得罗晓婷配不上何棋。
这样一反对,让本来决心不大的何棋突然地坚定起来。他就要娶罗晓婷,他就要和罗晓婷结婚。为了和罗晓婷结婚,他像电视剧里的男主人公那样,为了爱情绝食自杀离家出走。
后来,他们终于结婚了。
结婚后,何棋上研,罗晓婷上班。下班后,他们一起做饭一起洗澡一起上卫生间。罗晓婷觉得幸福,何棋也觉得幸福。罗晓婷为了多挣钱夜夜加班,何棋就在罗晓婷快下班的时候,骑着自行车飞速而来。
下班后的罗晓婷欢快地像只小鸟扑进何棋的怀里。何棋搂着她,整整衣服,摸摸耳朵。她幸福,他也觉得幸福。
回家的路上,两个人也是闲不着的。也许是罗晓婷单位的杂七杂八,也许是何棋学习上的鸡毛蒜皮。说着说着,一会儿工夫就到家了。到家后,罗晓婷忙着给何棋增补营养,何棋忙着给罗晓婷打水洗脚。然后两个人坐在桌边,眼睛对着眼睛,一眼又一眼,看不够。
碰到周末,他们早早去菜市场购菜回来,在家里做菜改善生活。一个印着可乐的围裙,一会儿扎在何棋身上,一会儿扎在罗晓婷身上。扎围裙的人做饭,不扎围裙的人站在一边等着洗碗。不经意地,不扎围裙的人凑到扎围裙的人身后,伸出手把正挥着锅铲的人搂在怀里。搂着的人一边叫一边转过身,幸福得不得了。
抽空儿的时候,她还搂着他的脖子,站在他的脚背上,像小孩学走路一样走着。他呢,也愿意这样,愿意承受她的重量,不经意地,手从背后伸过去,捂着眼睛让她猜谜语。猜对了,他拿出一块准备好的巧克力,突然送到她的嘴里。她呢,舍不得全吃,含一半,另一半趁其不备送到他的嘴里。
瞬间,巧克力已经不是原来的巧克力了;瞬间,他们都被巨大的幸福控制住了。傻傻地看着对方,一动不动地,好像一眨眼,对方就会从眼前消失一样。
他觉得,原来感情真的可以培养。她也觉得,日久生情这个词用在他们身上再对不过了。现在的他很依赖她。她更离不开他。两个人睡觉,他的手总要伸到她的脖子下面。而她呢,温柔得像猫一样缩在他的怀里,一觉醒来,看着熟睡中的何棋,罗晓婷情不自禁地吻他,像鸡啄米一样,一口又一口的。
她幸福,他也觉得幸福。
有时候,他们会在凌晨不约而同地醒来,也不开灯,在黑暗中寻找对方的眼睛和嘴巴。何棋用力地抱着罗晓婷,罗晓婷也用力地抱着何棋。罗晓婷说,老公,结婚真好啊,罗晓婷说,老公,我爱你。
这些话说完,两个人都兴奋地睡不着了,他们头靠着头,眼睛对着眼睛,在等待黎明的时候畅想未来。
如果他们有了钱,他们要买什么样的房子。楼层不要太高,阳台不能太小。而且阳台上也不能堆东西。上面就放一张缀满绿叶的吊椅,双人的,最好能自动地摇晃,他和她坐在上面,看看书,聊聊天。如果有了宝宝,就可以把宝宝放在中间。谈到宝宝,他们又要为生男生女争论一番。何棋说自己喜欢女孩,男孩太淘气。罗晓婷就说自己喜欢男孩,因为男孩会长的像何棋。何棋说那样他还是想要女孩,如果有一个和罗晓婷差不多的女儿他会很幸福。争到最后,虽然脸热了,眼睛也瞪起来了,但表情还是幸福的,快乐的。一个人揪过另一个人的耳朵,在拥抱和亲吻中幸福地和解了。
这样的幸福让同住一室天天吵架的情侣无比羡慕,男孩是做策划的,女孩在一家公司做秘书。男孩无数次向何棋表达他的烦恼。女朋友天天嫌他挣钱太少,女朋友做梦都想有自己的房子。现在他除了本职工作晚上还给一家公司做兼职,累就不说了,每天觉都不够睡。坐在办公室里老迷迷糊糊的。说到这儿,男孩有些伤心,他拍拍何棋的肩膀说:“兄弟你比我命好,有一个知疼知热的媳妇,男人碰上一个好媳妇做什么事都行,碰上一个不好的媳妇一辈子就完了!”
何棋也觉得自己幸运,碰上了贤惠善良的女人罗晓婷。罗晓婷呢,也觉得自己幸福,找了一个软硬件都不错还特具发展潜力的好老公。
这天,罗晓婷下班后没有回家,而是跟着许婕去逛商店。许婕最近要去澳大利亚旅游,想搞一些有特色的东西送给国外的朋友。开始的时候,罗晓婷不想跟许婕出去,因为在购买商品时,她们没有相同的经济观。
许婕有钱,从来不把钱当回事儿,而罗晓婷没钱,她总把一分钱当二分花。
许婕并不理解罗晓婷的难处,她还为了扭转罗晓婷的经济观,不止一次地对她苦口婆心。许婕说市场上的衣服虽然便宜,但穿不了几水就走样了。像我的衣服虽然贵些,但耐穿。不管洗多少水,不管穿多少次,拎出来还像新的一样。
许婕在商场里买了一套内衣,一双高筒皮靴。内衣是蕾丝的,巴掌大的一块布要三百多块,皮靴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皮靴,因为标了某知名品牌,价格高达一千八。起初的时候,罗晓婷也看中了这款皮靴,她觉得一百八还能接受,正准备跃跃欲试的时候,许婕从屁股后面拿出钱包,哗哗地点着钞票。
一时,罗晓婷心里复杂得要命。羡慕当然有,更多的是心疼。一套蕾丝的内衣要三百多,三百多能买多少套内衣?罗晓婷身上穿的内衣,一套二十元,许婕这一套可以换她十多套。还有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高筒靴,竟然花了一千八。一千八快抵她半个月的工资了,而那种皮靴在金五星服装市场,最多不超过八十元。
罗晓婷心里暗自算着,并在失落之后发誓,就算自己将来比许婕有钱,她也不会浪费到这种地步。除了皮衣,她目前最贵的衣服是一件羽绒服,半身的,二百八十元,西单买的,她已经穿了三年。
许婕打电话的第一句话就是,罗晓婷,我晚上请你吃必盛客。这一句话加标点符号不会超过十五个字,但在罗晓婷的心里无疑是一枚重磅炸弹。她很想吃必盛客,她已经很久没吃过必盛客了。可是,罗晓婷还是说:“我不想去了,我有些不太舒服。”许婕好像没听见一样说:“好了好了就这样定了,我十五分钟到你楼下。”
红色的本田停在楼下,和罗晓婷一起下来的同事都眼巴巴的。罗晓婷坐上去,没等关门,许婕的嘴巴像机关枪一样:“靠,现在的人真是啊,请吃饭都不积极,还这不舒服那不舒服的。你哪儿不舒服啊?”
罗晓婷说:“真是不舒服,可能是天热了,好像头很疼。”说着,罗晓婷按了一下自己的眉头:“脑子晕的要命,我怀疑中暑了。”
“不会吧?你们办公室难道没空调?”许婕想了想,有些同情地看着罗晓婷:“噢,是你们住的地方没空调吧?何棋也真是,再省也得装个空调啊,北京的夏天像火炉一样,没空调怎么过呀!”
罗晓婷心想,你也不是没过过没空调的日子,学校三年,不都是在电风扇的帮助下度过的吗?人呀,有钱就是胆,有钱就敢说话。要是自己有钱,她何尝不会像许婕一样,别说必盛客,就是法国大餐又算得了什么!
许婕带着罗晓婷,在西单商场里慢慢穿行。
商场里人满为患,虽然中央空调开的很低,但走了一会儿身上还是热出汗来。许婕给老外带的东西在小市场都可以买到,可是她偏偏显摆一样在大商场里消费。一个中国结二百二,一个十字绣一百多。许婕在前边挑,罗晓婷在后面跟着拿。东西不重,但杂七杂八的多。不一会儿,罗晓婷就有些坚持不住了。好像刚才的谎言应了验,头重脚轻还胃里泛酸水。许婕挑着挑着,回头一看,罗晓婷脸色惨白地靠在柱子前,马上扑过来说:“你一定是饿的!走走,先不买了,我们吃必盛客!”
罗晓婷不想吃必盛客了,她现在很想马上回到家里,扑到何棋的怀里痛哭一场。妈的,她没想和许婕比,但有时候心里就是想不开。人家许婕什么命,自己又是什么命啊!
许婕连拖带拉地把罗晓婷安排到一个靠窗户的位置,一杯冰凉的西瓜汁下去,脑子马上清醒了许多。许婕看着罗晓婷慢慢变好的脸色,一边翻菜单一边说:“都怪我,应该让你先吃饭。我和你不一样,我的饮食不规律,我想吃就吃,不想吃就拉倒。哪像你,丫环身子小姐命,你平时晚上也不出来逛逛商店?买不买的看看也享受啊!”
“我不买东西从来不逛商场的。我逛商场是直奔目标的,我不喜欢没目的地瞎逛。”
“怎么是瞎逛?你不逛怎么发现好东西呢?我喜欢逛商场,我的好多东西都是在逛商场的时候发现的。”
“我没心情也没时间更没有钱!”
许婕长长地噢了一声说:“这倒是关键,对了,你家何棋还没找到工作吗?”
“高不成低不就的。”
“你得催催他!他工作了,你也能轻松一下。看看你,憔悴成什么样子了。你现在用的是什么化妆品?你每周做不做美容?罗晓婷,我告诉你啊,女人和男人不一样,女人最不禁老了。”说到这,许婕好像想起来一样,从包里拿出一盒化妆品来,这是一个朋友送的,她的肤质不适合。
罗晓婷拒绝了,并不是不领许婕的情,而是她不相信自己的皮肤会因为一盒高档的化妆品就年轻了。化妆是一个持久的、永恒的消费品,她目前没有这个心思也没有这个条件。
经过无数次的拒绝和被拒绝,何棋终于碰到了赏识他的伯乐。一家外资单位需要技术顾问,年薪十万,转正之后还给十万元的安家费。不过这份工作需要长期出差,所以在招聘时,他们要求应聘人员未婚。为了得到这份工作,何棋想也没想地在未婚和能否长期出差的前面打了对钩。
何棋上班刚半年,他们就购买了房子。贷款七成,首期三成。房子位于四环,二室一厅,七十多平方米。房子小了点,但小就小吧,总比租房好啊。再说了,现在何棋挣钱了,一年之后他们就可以换房。到时候这个房子一出租,就可以当起房东享受月月收租的幸福生活了。
他们搬进新房的那一天,罗晓婷幸福得不能自已。盼了这么些年,盼的不就是这一天嘛。嫁人,有自己的房子。罗晓婷抚摸着粉白的墙壁感叹不已。
人家不是说了嘛,一个好男人背后肯定有一个好女人。罗晓婷就是何棋背后的好女人,如果当初何棋没碰到她绝对没有今天的幸福。罗晓婷搂着何棋的脖子撒娇:“老公,你得感谢我!感谢我把你这块宝贝挖了出来。”
酒是啤酒,依他们各自的酒量,两杯不足为醉。但因为有现实的幸福托着,他们陷入了不喝自醉的状态。罗晓婷穿了一件透明的镂空睡衣,该露的部位露了,不该露的部位隐了。本来碰着杯,却情不自禁身不由己地搂住,何棋弯下腰,像扛麻袋一样把哇哇乱叫的罗晓婷扔在床上。
以前过夫妻生活的时候,因为经济的原因,何棋在行动之中心存感恩。现在不一样了,何棋有了工作,挣的钱足可以养家养老婆了。何棋马上有了一种说不出的锐气,在行动上比以前猛烈多了,搞得罗晓婷哇哇乱叫。
在何棋没上班之前,罗晓婷要死要活地盼着辞职,真到了要辞职的时候她就舍不得了。她不用算盘就把这事算明白了。她上班一个月可以挣上三千块,她不上班这三千块只好从何棋工资里扣了。三千块虽少,但也够他们日常生活开支啊。
现在年轻,能挣就挣点,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