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主霸情阿潼-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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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等人无法反驳阿鸾;只能细细倾听她接下来所说的话。
“爷儿就像直入云霄天边儿的高远枝头;而咱们都只是平凡不起眼的雀鸟罢了;与其因为费尽心力想要攀上那本来就超乎咱们能力的枝头;而折了自己虽不美但亦算丰厚的羽翼……”
说到这儿;阿鸾已经将葫芦的底部线条绣好了;于是将针线递回给杏花;站了起来;朝下一个绣娘的身旁走去。
她轻柔悦耳的嗓音流转在安静无声的绣房内;“还不如安分地待在树底下;让高大茂密的枝叶替咱们遮蔽风雨来的好;不是吗?”
* * *
是吗?
原来他有如此高不可攀呀!
引起绣娘们骚动的爷儿──凤霖;不知打从何时起就静静站在绣房外面;由门扉的细缝中打量那个敢在背后大胆谈论他的女人。
他为着她不同于寻常姑娘家巴望嫁进豪门富户的想法而觉得有趣。
她的气质看起来虽不够沉稳;但却构得上贞静;绣花最需要静得下来;静才能专其心志;投注在精细繁复的工作之上;如此看来;她确实有一名好绣手的气质。
年纪约莫该有十九、二十上下;兴许就是如此;才能说出这番颇有见解的话来。
从他的方向看过去;只能将阿鸾的长相约略瞧个大概。
她披散在背后的长发有着如波浪般轻柔的弧度;看起来虽然不如乌溜直顺的发丝来得光滑细致;但他却可以想象那蓬松的长发抚在手下时可能会有的轻软。
平心而论;这个被绣娘们称为“阿鸾”的姑娘长相算是普通;并不漂亮却还算顺眼;而一眼望去;最能吸引他注意的;就是她在行动之间轻摇款摆的细腰及妖娆扭动的浑圆美臀。
她看似平凡;但凤霖的一双厉眸却看出她隐藏在骨子里的骚浪;她该是个天生带着媚骨的淫荡女子。
如果能让这个表面端庄娴雅的女人神魂迷乱;那么得到她的男人肯定能在肉体上享受到至高无上的绝美销魂滋味;她是生来伺候男人的……
待凤霖察觉自己的心思转移到了情欲的方向时;他的唇边扬起一抹邪笑。这名拥有柔美嗓音、妖娆体态的女子引起他的兴趣了。
他倒想看看;如果能有机会攀上他这直入云霄的高枝;她真能如她自己所言;安分地待在树下、而不妄想飞上枝头成为美丽的凤凰吗?
心里有了主意之后;凤霖心情甚好地转身;对着站在他身后的侍从小飞使了个眼色后;就领着小飞离开了绣坊。
第二章
“徐巧鸾!徐巧鸾!”
门外传来一阵比寻常姑娘家声音来得尖锐高昂的刺耳做作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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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让人听了以后心情会不由自主烦躁起来的声音;让低头刺绣的阿鸾蹙起了眉;脸上也露出不加掩饰的厌恶。
在凤栖绣坊里;能够让她显露出这种厌烦及不悦神情的;不需多做思考;来人肯定是她最最讨厌的阮玉菁。
阿鸾不愿搭理她;于是当作没听到门外的叫唤声;继续用金浅色的绣线将缎料上一枚莲瓣盘满。
在门外等了老半天;连一声半吭的响应都没有得到;阮玉菁本来心事早就老大不乐意了;那经得住阿鸾存心的忽略?
“徐巧鸾!”阮玉菁本来就骄纵;语气中除了不耐更加添了火气之外;说出口的也不可能会是好听话。“叫你没听见吗?没死的话还不快给我出来!”
阮玉菁年岁虽然与阿鸾一般大;不过进绣坊却是近年来的事。
不说她的年资比起阿鸾来浅得多;她的绣工技艺更是与阿鸾没得比;绣出来的花鸟虫兽死板不生动;山水人物则毫无灵气;只显头绪纠纷、景物稠叠。
她的绣艺最多只能算是中等;要她绣绣卷草云纹等简单的图样倒还可以;讲究绣法及配色构图的绣件;那就别指望她了。
可就算如此;她还是硬靠着她爹阮顺方的关系被安插到绣坊来工作;虽没本事却也不肯居于领房之下受人管教;回家里跟爹爹闹了几回;才又在阮顺方的疏通之下;压着绣坊管事王福替阮玉菁升了职;当上了领房。
阮顺方是凤家宅第里掌理内务的大总管;这个头衔一抬出来;只要是与凤府产业有关系的人;谁不忌讳着阮顺方在主子面前伺候的亲近而敬他三分?
所以阮玉菁仗着有个在凤府里当大总管的爹爹撑腰;在绣坊里嚣张跋扈、泼辣霸道;除了对绣坊管事王福还有点分寸懂得稍加尊敬之外;她的眼里就再也没有别人了;一双眼睛长在头顶上;标准的目中无人。
她空占着领房的优缺;对着各房绣娘呼呼喝喝的;几乎日日不准时上工;天天提前开溜;将自己的工作丢给其它不敢拒绝的绣娘替她完成。
这些大家都看在眼里、呕在心底;没有任何一个人胆敢站出来指正她;或者是到王福跟前去告状;编派她的不是。
毕竟;任谁都看得出来王福对她的特别;也明白她爹的身分;自然也不敢得罪她这个特别人物了;于是阮玉菁在绣坊里更是打横着走路;几乎没人敢挡着她。
不过;这只是几乎而已;不论阮玉菁在人前人后有多吃得开;遇到了阿鸾这个腰捍子比起木板还硬直的姑娘;阮玉菁总算是受到了挫折;体会到还是有人胆敢不卖她爹的面子讨好巴结她的。
阿鸾是个有本事的姑娘;气质大方、心灵手巧;打从十三岁进绣坊工作以来;一向勤快不推事儿;靠着自己的本事站上了领房的位置。
只要是出自于她手上的绣件;不论是细件或是费时耗工的大件;她都能在最短的时日内完成;除了效率之高;不论绣的是花鸟芝兰、虫鱼祥兽亦或是山水星辰;更是全都栩栩如生;自然明秀。
当了领房以后;也从不藏私地将自己的手艺全数教予手下带领的绣娘们;因而得到绣娘们一致的爱戴。
所以她领的绣房;向来都是绣坊里工作效率最高、出货品质最优良的;而这些;就是她虽然不擅于经营人际关系;但却受到绣坊看重的原因。
她之所以能与身分特殊、有背景的阮玉菁扛上;原因就出在于管事器重她的才能;要不;以她这样一个平凡家庭出身的姑娘;又怎能在处处与阮玉菁作对之下;还能站稳领房地位而没有让人辞退?
撇开她的工作能力不谈的话;光只以她天生的直硬脾气来论;搞不好就算拚着丢了饭碗的危险;她也会大不畏地站出来与阮玉菁对立。谁教她就是看不惯阮玉菁的不知分寸;还有嚣张的过分行径呢?
以她的心高气傲及自视甚高;她根本做不来对人低声下气;陪着好话迎合人家的那一套。
所以阿鸾不但不将阮玉菁看在眼里;只要有机会就会毫不客气地挫挫她的锐气;不时泼泼她冷水。
于是她跟阮玉菁杠上;成了互看不对眼的死对头。
而这个情形;在绣坊里;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喜欢攀附权势没有骨气的人;就捧着阮玉菁;与她同一阵线敌视阿鸾;而有点骨气却又为了自己的生计而不敢明着得罪阮玉菁的人;则因为阿鸾替她们出了心底的怨气而在私下支持着阿鸾。
一个是大总管的娇娇女儿;一个是替绣坊挣进银子的能干领房;管事王福也拿她们的对立没辙;索性拿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好本事;只要没出大乱子;他就两边都不得罪;任由她们去了。
“徐巧鸾!你是真死了呀?还不快点出来!”现在不只是叫声刺耳了;没气质的阮玉菁竟然故意用脚踹门;制造出吵杂的声响。
由阿鸾带领的一班绣娘;听到门外毫无气质更无基本礼仪的粗鲁言行;全都不自觉地蹙起眉头。
虽然阿鸾能替她们出口怨气;但她们并不愿意阿鸾时常与阮玉菁起冲突;毕竟阮玉菁的爹对绣坊还是有着不容小觑的影响力。
要是真有个万一;阿鸾因为阮玉菁的关系;而丢了在绣坊里薪俸优渥的好差事;那阿鸾不就吃大亏了吗?
所以她们全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头用担心的表情看着阿鸾的反应;生怕阮玉菁的言行又将引发一场唇枪舌剑。
好脾气的杏花不愿阿鸾多与阮玉菁发生冲突;于是一面好言劝解眼瞳中已经漾满火光的阿鸾;同时起身打算去替阿鸾应门。“阿鸾;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她的嘴就是这样;向来就讲不出什么好听的话;你听听就算了;别往心里去……”
结果当杏花正要经过阿鸾身前到门口去的时候;一把被阿鸾突然伸出的手给拉住;一回头;杏花心里忍不住哀号──喔喔!
杏花眼睁睁看着阿鸾眼中本来只是丁点火星的怒意;因为她的劝解反而烧成炎炙大火;她开始后悔自己的多嘴了。
看来;她的话就像是在刚起的火里添了桶油似的;将阿鸾的怒火烧得更加旺盛。
确实没错!听了杏花息事宁人的劝解;阿鸾本来就不好的脾气更添上了火气。
同样是人生父母养的;凭什么她要忍受阮玉菁的骄纵?
说风来雨的坏脾气让阿鸾索性将捻在指上的绣花针用力别在绣到一半的缎料上;松开抓住杏花的手;推开了绣凳;倏地直起身子站了起来;准备去教训讨人厌的阮玉菁了。
她快步朝门口走去;霍地拉开门扉;刚好打断阮玉菁正预备要擂门的手;她就这么高举着手、张着嘴;被阿鸾猛然开门吓了一跳。
见阮玉菁被自己吓到了;阿鸾冷哼了一声;拍开阮玉菁举在眼前的手;一手叉着纤软的细腰;用冷嘲热讽的口气说道:“人呀;要懂得掩饰自己的缺点……”
阿鸾抿起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但那笑意并没有到达她的眼底。“嗓子难听;就小声点儿说话;别自曝其短让自己在外面丢人现眼;你自个的声音你自个是听惯了的;不可能会吓着……”
见阮玉菁的脸色随着她说的话变得涨红;阿鸾的眼中才染上真正的笑意;
“可你也要体谅体谅咱们的胆子小;不禁吓;你在门外鸡猫子喊叫;让咱们听的可是心惊胆战;要不是现下是大白天;我还真以为是从哪里跑来了魑魅魍魉;在外头鬼哭神号的呢!”
“你……你……”阮玉菁骄纵归骄纵;可一生气就忘了怎么回嘴骂人;又遇上生来伶牙利齿的阿鸾;只有被气得猛跳脚的份了。
你呀你的老半天;阮玉菁就是想不出话来回骂阿鸾;被损得气闷不已;一张精心妆点的美丽脸蛋全变了颜色。
“怎么了?这么大个人了;连句话都没法儿好好讲呀?”阿鸾看到阮玉菁无法回话的样子;高兴得不得了。“是舌头被咬掉了;还是现在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嗓子难听;不好意思开口说话了是吧?”
阮玉菁死瞪着阿鸾;最后只能恨恨地开口;“要不是王管事要我过来唤你;你以为我喜欢来看你那张平淡无奇的丑脸吗?”
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长得漂亮;阮玉菁故意挑着阿鸾长相平凡来说嘴;试图打击阿鸾。
“那还真是难为你了!”自己长相平凡;阿鸾怎会不知道?她并不因为阮玉菁拿她长相说嘴而生气;反而用平静不变的神色响应。
要知道;最气人、最呕人的;就是对人家挑衅的话不予响应。
“既然阿鸾的长相入不了你的眼;那你还站在这干嘛?”言下之意;就是要阮玉菁没事赶快滚蛋!
果然;见自己想要打击阿鸾的话并没有奏效;阮玉菁的脸更显气怒。
“徐巧鸾;你给我记住;千万不要被我拿住了错处;否则……哼!我让我爹把你赶出绣坊;到时候看你还敢不敢一天到晚不识相地尽是与我作对!”
阮玉菁撂下了话之后;甩了甩衣袖转身离去。
见阮玉菁走远了;阿弯才缓下脸上嘲讽挑衅的神色;转身回头;对房里伸长了脑袋观看她与阮玉菁交手的杏花等人说道:“戏看完了;你们也该继续工作了吧?”
不知何时摸到门后的蕗儿用钦佩的目光看着阿鸾;“阿鸾姊;你好厉害喔!”
能把气焰高张的阮玉菁气得跳脚;真是太太大……太厉害了!她好佩服阿鸾姊喔!阿鸾姊是她的偶像!
蕗儿的话引起大家的点头及附和;大家都忙不迭地点头赞同;为了阿鸾消了消阮玉菁的气焰而觉得大快人心;“是呀!瞧那阮玉菁被气得脸一阵青、一阵白的;比起变脸来;一点都不逊色呢!嘻嘻……”
听着大伙的嚷嚷;阿鸾不得不用手敲了敲门板;阻止众人的吵闹。“好了、好了;全都闭上嘴给我专心工作!你们没听到她刚刚说的话吗?她等着挑我的毛病呢!你们要是不经心;让咱们绣房送不出好的绣件;那你们就等着看我收拾包袱被赶回家好了!”
瞧着大伙因她的话而收敛了得意之色;阿鸾才接着交代:“我去管事房看看王管事唤我有什么事;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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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贴心地接话;“咱们会好好做事的;你快去看看王管事找你有什么事儿;咱们知道轻重的;你别操心了;快去吧!”
阿鸾这才迈开步子;转身朝后院走去。
* * *
还没走到管事房所在的院门里;阿鸾远远的就看到站在斜廊下;一向跟随在凤府主人凤霖身边伺候的侍从小飞了。
冰雪聪明的她;立刻就知道现在在管事房里的肯定不只管事王福而已。
一边在心里猜想着自己被召来管事房可能会有的理由;她维持着优雅的步伐走过石板接道;缓缓步上台阶。
与小飞互相有礼地点头打了招呼后;阿鸾才抬手敲了敲门。“我是阿鸾。”
“进来!”果然;从门里传出来的并不是王福的声音。
听到那低淳充满磁性的悦耳男声;阿鸾虽然心里想不透自己被唤来的原因;还是依言推开了门跨进房里。
才进到房里;她一眼就看到坐在主位上;低头检视绣件的凤霖;而一向摆足了管事派头的王福;则收敛起管理绣娘们不可一世的傲慢态度;恭谨有礼地垂手站在凤霖侧边。
一见阿鸾进了房来;他马上小声提点阿鸾;“还不快上前来跟爷儿问安?”
虽然王福因为阿鸾有能力带人而对她一向有礼;不曾多有刁难;但要看到他如此谦恭的模样;倒还算得上有些难得;阿鸾还真有点不习惯呢!
但人家给脸;她自然也不会不识相地不给人家响应。
于是她先有礼地朝王福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后;便走上前对坐在主位上、明知道她进房但却没有抬起头来的凤霖福了福身。
她轻启红唇问候;“凤爷;万安!”
凤霖舒适地坐在主位上;用一手支着下颚;正全神贯注、聚精会神地看着展在他手上及桌面上绣着撒金细柳的一块精美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