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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都是夜归人-第16部分

小说: 都是夜归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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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蓉没有来。第三天,第四天也是。
第五天,有警察到学校来了,车子就停在楼下,那车是在上课的时候开过来的。警笛还响着,类心里一阵狂跳,也有点呼吸不过来,他想起了爸爸也是被车接走的,家中的冰箱,彩电……也是被车拖走的,自己幸福的家也是被车拖走的。如今,他怕,类害怕,它是来拖走蓉的。他怕。类真的没有想到,自己的反应会如此的强烈。也许,自己真的开始在乎了,在乎蓉了!可是,类只觉得怕,这一刻,这种感觉一直萦绕在脑海中。
警车一会儿便开走了。不一会,铃声响了,类发疯似的跑向了蓉的教室,她们班现在炸开了锅,类的感觉没有错。原来,警察是来找蓉的,原因是蓉纠集了一大帮的社会青年在光天化日下将3个人打得个半死。据说,还有一个人的手给打骨折了。有人打电话报了110。所以,他们查到了蓉,便来询问情况的。
类,只觉得天旋地转,好象地都在摇晃,眼里是茫茫的一片,不知所以。
。 。 。 。 。 。
几天没有蓉的消息了,十天吧,哦,是十二天。类记的很清楚。蓉真的很狠心,类忽然开始了解当年蓉或许有的心境了。或许,这便是心境的轮回吧!也许,这世界上所有的事情其本质上或许都或多或少的存在着某种牵连,也许,有些是我们怎么也无法从常理上去理解的。
“类,你的信。”班长递过来一封信,转身便走了。
类独自楞在那里,因为类有个习惯,从来都不会主动地去给别人写信。类讨厌这样,觉得那样太煽情,人不应该有太多不必要的情感。有时候,距离也会是种美感。一个人如果终日只是活在所谓的情感包容中,那么他本身便注定一生都无法解脱,甚至失去了根本的前进动力。终日只是在纷扰惶惶地过着日子,直至变老甚至死去。
类走到位置上,小心的拆开信,“类,我很矛盾,我不知道该不该写这封信。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对我很失望。但是,我管不了这些了,我只是想帮你出这口气,我没有办法,只好和社会上的人混在一起。相信我,我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的。我知道你一向看不起那些混混,认为他们不学无术,只是虚无地活着。如果你因此而看不起我,我也不会怪你的。我其实很清楚,一直以来你都在回避我,一切都算是我的一相情愿而已。这样也好,反而你现在可以堂而皇之的不理我了,因为,你会看不起我的。我只是伤心,夜里还是想你,小熊猫它已经不再灵验了,以前我抱着它还可以安心睡觉的,但是现在不行了,我整天地不能够进入梦乡,每天都是在想你。以前,在学校中,我还可以偷偷地看看你,即使只是在暗处,不与你打招呼也行,只要能够见到你的身影便足够了。我想我可能会被退学吧,我想我应该不会后悔!还有一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但是我最后还是下定决心了,如果真的让我下地狱,那也就算了吧!自从你出院后,我每天都在想你,一想起你自己就会心痛,有时候真的会痛的厉害,他们就给我吗啡,我知道这是毒品,但是我真的难以忍受那种心痛,所以便吸了。现在我一发病,就得用它,我越来越离不开它了。我该怎么办呢,我又不能够见你,我有点绝望的念头。类,我不怕,我哪怕是在写完这一封信的下一秒就下地狱,我也满足了。因为,我已经拥有了一个让我难忘的回忆。我很满足了!
——蓉
类心都碎下了,他攒着拳头,极力控制着思绪,像一只即将爆发的野兽,他激动的神情吓坏了凯。她大气都不敢出,这几天从类反常的举动,凯看出了类的心情很不好。凯很想安慰他,但是心里又有些害怕。于是,只是尽可能地不刺激类,凯觉得她唯一能够做的事情仅是如此。
“类,类,有人找。”窗外那边的同学叫了起来。
类好半天回过神来,转头一看,是妈妈。类很奇怪,在类印象中。这似乎是妈妈第一次来学校,又是第一次,类的心好乱。
“妈妈,什么事情,有什么事情吗?你到学校来。”
妈妈不语,不一会儿,她眼眶湿了,终于她颤着声音说到:“类,你爸爸,你爸他……”
“我爸怎么了,怎么了,他?”类忽然从心里升起了一种莫名的恐惧。
“你爸爸他在过马路的时候,看见有人要偷东西,他便告诉那即将成为受害者的人,要小心身上的东西。因此,那小偷没有得手。你爸爸可就惨了,他在一个胡同里,给那小偷及其同伙打了个半死,听说,脑袋里有淤块,可能会变成植物人。如今,又要那么一大笔医疗费,医院那边在催了,说如果在2天之内,还没有来钱的话,他们便拒绝为你爸爸做手术。”
类傻了,这一两天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压的他喘不过气来。类觉得自己随时都有可能崩溃的。似乎真的存在肉体与精神分离的实情,类现在越发真的强烈的感觉到了。好累,类真的想休息。
“你醒了,”类睁开眼睛,发现凯坐在床前,类心里有点稍微的失望,“这是在哪里?”
“医务室呀!你昨天晕倒了,我们把你抬来的。你好重呢!”凯努力想制造气氛。
“我妈妈呢?她没有什么事情吧?她一定吓坏了。”
“伯母昨天在这里守了一夜,他眼睛红红的,像在哭,我没有太多留意!”
“你的意思是说,我妈妈她没有什么事情。你和她都在这守了一夜?”
凯点点头。
“我没有什么事情了,我必须起来。哦,我可能是要请几天假。总之,我也拿不准是多少天,事后,我会马上回来的。你告诉班主任一声!”类说完,便自行拔下针管,跑了。
“妈,妈,你在家吗?妈妈。”类大声地喊。
“类,你没事了吗?那妈就放心了。”妈妈出来了。
“走,我们一起到爸爸那去,车票我已经买好了。”
“可,可还没有准备钱,我该怎么办?”妈妈有些忧虑地说。
“妈妈,相信我,一切会好的。听我的,现在,我们去看看爸爸,一切事情我会去承担的。”类拉着妈妈的手,对妈妈一字一句地说道。
妈妈不再说了,顺从的跟着类上了前往爸爸工作的城市的车。
。 。 。 。 。 。
“爸,爸,你看看我,我是类,类啊!”类在病房中情绪尤为激动。
“请你不要这样,病人需要休息。”护士小姐对此视而不见。
“护士小姐,我想你有必要去做一下移心手术了,一个人如果太过麻木而失去感情的话,那么他充其量只配称之为一个动物,而不是高等动物。如果躺在床上的是你的父亲,一个有可能终生残疾的植物人,你也是这种态度吗?那么你就只能充其量是个禽兽。”类不依不饶地把一腔的怨恨发泄于护士小姐身上,好像只能如此,才能够挽回下自己那可怜的自尊。
护士小姐的脸涨的通红,可是她只是平静地说:“对不起,照顾病人是我们的职责,如果我有什么失礼的地方,还请你见谅!现在,病人的确需要休息。”
类还想再发作,妈妈在一旁拉住了他,他也只好走出了病房。
“请问,你们是病人的家属吗?我们是电视台的,我想和你们单独谈谈,可以吗?”
“谈什么,到哪里去?”类有点敌意的问。
“就在前面,在会客室。我们想了解下情况。”
类不语了,跟着他们走了。
“我是病人的儿子,你们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哦,是这样的,我们被一位好心的人告知了你爸爸的英雄事迹,我们想专门做一起节目,为他捐款,如今,社会上像这样的好人已经不多了。”
“我想不必了,我想我会想到办法的!”
“你不要固执,我听说,你也只是个学生,医疗费用那么贵,你到哪里去想办法?世界上好人现在是越来越少了,借机会来宣传教育下大家,你又何乐而不为呢!”
“好一个何乐而不为!我告诉你,我是一个顶天立地男子汉,仅仅是因为暂时筹集不到钱,便陪着个笑脸,眼泪汪汪地向众人讲述自己父亲的丰功伟绩,尔后,拿着箱子,一个劲的鞠躬。为得便是要他们身上的那一点点钱。我告诉你,我做不到。一个人活着是需要有尊严的,如果连起码的尊严都失去,那么他,便没有再活下去的借口!”
“你的观点太偏激了。其实,尊严的觉醒和捍卫,不一定非得面对屈辱的谩骂,不一定非得面对蔑视的眼光和漠然的冷落,很多时候,它更是一种单纯的人格上的光芒。这些,你可能不会明白的。”
“不明白,”类冷笑了两声,“记者同志,如果你单纯的只将我与一个中学生挂钩的起来的话,那么你就大错特错了。其实,思想是一个人与生俱来的:有些人即便是在少年,他也能拥有中年人甚或少有的文思,例如王勃;有些人即便活在老年,但是也不曾拥有刻骨铭心的悸动,直至死亡;有些人,看似生活在成长的年龄段,但是他的思想早已经凝固,精神与成年人无异。或许,我便是属于这种人吧!”
“我了解,从你的言谈举止,一切都超出了你年龄的成熟,这的确令我很惊讶。我想,如果,你的世界更加美好一点的话,你或许会成为一个很了不起的人。大凡有作为的人,都会在年少表现出孤独,不合群,一意孤行的朝着自己的目标走,最后才取得别人难得的成功。”
“谢谢你的忠告,我会记得的,你是一个好记者。起码,我现在这么认为了,但是我还是仍不想接受你的创意。人活着,一定得靠自己。”
“你真的不考虑?算了,我还是留张名片给你吧,如果,你想通的话,随时可以找我。”
类不语。
末了,那记者犹豫了半天,最后以成年的再见方式——握手,同类告别了。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样一个人,一个近乎不可思议的人,所以他便连告别这种简单的形式也不得不思量了。
。 。 。 。 。 。
“类,刚刚你和那人谈了些什么?”母亲关切的问道。
“没有什么,他们想搞个活动,为爸爸捐款。”
“这是好事情啊,你答应了?还是他们另有条件。”
“另外的条件倒是没有,只是,我没有答应。”
“你没有答应,为什么?我们是真的很缺钱!听说,你爸爸的手术费用也是他们给凑的。既然,他们是好意,为什么你还要拒绝呢?”
“我不想做个廉价的求徒,一个向别人低头,心里只想着别人口袋里的钱的求徒。我做不到。我相信,爸爸会理解我的。如果万一没有钱的话,那我就退学,我就不相信养不活咱们家。”
“你这又是何苦呢,孩子,你不应该想这些的。你需要的,是应该好好读书。”
“妈,你还要我怎么说,你才明白。我是不会向别人讨钱的。我要做个有骨气的人。”类生平第一次对妈妈发了火。
妈妈沉默了。
类有点难过,他想向妈妈道歉,但是又说不出口。妈妈是那种典型的传统妇女类型,永远都只是对别人和颜悦色。这一点是让类最感自豪的。
于是,妈妈顺从了类,等类爸爸的脑袋中的淤块被清除后,她便和类一起把他接回了家。
。 。 。 。 。 。
“类,你回来了!你脸色很不好,没有什么事情吧!”凯小声地问。
“我像有事情的样子吗?”
“不是,我只是看你脸色很差,心情不好吗?”
“对我来说,无所谓心情好不好的,或许,人总是尝试着去走向成熟吧!这只是早晚的事情!”
“类,你变了,几天没有见你,你真的变了!”
“也许吧,心情不一样了吧!”
“类,有警察找你,”班长有点疑惑的告诉类,“他们在办公室。”
类心里一怔,但是随即又很快镇定了下来。也许,过多的事情使得类面对任何事物已经渐渐能够自我控制了吧!遭遇也会是种人生的成熟进程的催化剂。类心里感概。
“你是类吧!”警察问他。
“听说你和蓉很熟悉,我的意思是说,你们关系很密切。哦,你不用紧张,这里没有外人,我们也会替你保密的。”
“是的,”类犹豫了会,“可以说,她是我女朋友,她怎么了?”
“那么在这段期间,你们接触过吗?”
“没有,我刚刚从**回来,和我妈妈一起,我有假条的。”
“那她有没有和你联系过,电话或者是书信什么的。”
“有一封信,写了很久了,有在我的课桌里面。我去拿过来。”
。 。 。 。 。 。
“你确信,你是在请假的当天收到的吗?”
“不是,是在前一天。”
“哦!”
“有什么不对的吗。告诉我,蓉,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她自杀了。是注射吗啡过量而死的。我们从她死的现场找到这封信,所以便来找你了。”说完,警察递给了类一封信。
类心里满是一紧,许久,他才颤颤地接过了信,依旧是一只漂亮的千纸鹤,可类却半天都打不开信,类只是觉得心痛,他快疯了。
“有时间去她家看看吧!或许,她的精神依旧在等你。我很难过,对与她的死。我们已经想办法通知了她的家长。好了,没有什么事情了。我们走了,你节哀顺便!不要太伤心了。”
类想哭,可是却哭不出来。忽然,类夺门而出,发疯似的往前跑,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他疯了。
一口气,跑到了蓉的家,类有钥匙,打开门,依旧是以往的样子,可这却让类的心好痛。一如古人的“庭树不知人尽去,春来还开旧时花”的心境。类看着橱窗里面的狗狗,猫咪……一个个地抚摸,仿佛这一次次的抚摸能够触及到蓉的气息,或许这里残存着蓉的痕迹。
类哭了,终究还是哭了,类记不清楚这是自己第几次哭了,在他印象中,自己似乎从来没有哭过,也许有吧,但是全忘记了。类任凭眼泪在悄无声息的流,他疯狂的摇晃着脑袋,发疯似的抓挠着头发,蜷缩着身体,似乎整颗心也在慢慢破碎。也许,人真的只能够算是一个感情动物,往往在失去了以后,才觉得自己曾经拥有的是那么多。人也往往是在失去以后,才想再拥有。
不知道过了多久,类缓和过来了。他轻轻地拆开了信,信上熟悉的字迹又映入眼帘。
类,我这几天心情不好,最近犯病的次数一次次的开始增加,对毒品的依赖也日趋严重,我到医院去,他们准许我在必要的时候使用少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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