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情-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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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一双手也没有闲着,一粒粒替他解开胸前扣子。他再俯身细细吻我面颊额角,充满爱怜,满含情意。
他的衣扣已解完,我的手伸向了他的皮带扣。
这个时候要命的电话铃声响起。我跟他都怔了一怔,然后他身子一僵,从我的身上退了开去。
我在心里暗叫不妙,再看云起,他的眼神已经回复清明。
他懊恼的说:“我们怎么会这样子……是我的错,对不起。”
我明白他已经清醒,不再让欲望主宰理智。不知道他有无看透我的小小心思,但是我是蓄意挑逗他,他嘴里不说,心里也是明白的。
于是我缓缓坐起身,任由散落的衣襟敞开,露出晶莹皮肤。我对他说:“不,不是你的错,是我想留给自己一点记念,在临别时刻意挑逗你。”半真半假,掩饰我真实意思。
他也许相信,眼睛里露出苦恼神色。“明珠,不要,我们不可以这样子……”
电话铃声还在急骤的响着,他没有去接,忙着安抚我。他始终还是着紧我的。不过看情形,他即将要把我放弃。
我半真半假的演戏,流露出伤心神色:“你嫌弃我?你嫌我不是处女?”很土很好笑的说辞,可怜我依然要摆出伤心欲绝的神色。
他十分不忍,可是不敢走近我,只是呐呐的说:“明珠……我不是嫌弃你……你不要一时冲动,我们现在不可以有这种关系,徒然让情形更复杂……”
让情形复杂,那不正是我想要的!可是他不肯在我与风二的关系中轧一脚,为的是方便他抽身吧?
我继续装傻:“可是你明明对我有反应,为什么……”眼睛瞄向他的下身,一顶小帐篷还搭在那里。
他大窘。“明珠,我先冷静一下。一会儿我再来跟你谈一谈。”狼狈撤退往他的房间里去。
他一进房,我马上边扣衣钮边冲到书房里。我与他的护照机票全放在他书桌左边的第二个抽屉。他没有瞒我,那个时候他不知道我的风二的女人。
颤抖着手拉开抽屉,果然证件机票全在那里。我取出我的证件机票,小心藏在衣服里。
顺手拉了再往下的抽屉。居然是几扎钞票,随便的扔在里面。
他与风二,这些小地方倒有点相似。我也不与他客气,拿了两叠在手,往我住的房间撤退。
虽然算来云起抒解他的欲望需要些时间,可是我做这些事情时,还是心跳手软。好容易跌跌撞撞拿着赃物回到自己的房间,把东西往床下一塞,就听到云起的敲门声。
我连忙跑到窗前坐好,摆一个哀伤木然的姿态。
果然云起敲了三五遍门没有回应,急了,扭开门把手进来。
我静静的看窗外,头也不回。看在有心人的眼睛里,也就是一个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
于是云起放轻脚步走过来,轻轻叫一声:“明珠。”
我不回应。他着急,在我身后来回走了两趟,犹豫半响,终于轻轻伸手,按住我的肩。
我还是不回头,用很低很低的声音说:“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他僵在那里。留下呢,我表示了不欢迎;离开呢,我猜他有点舍不得。这样折磨一个一向对我好的男人真不人道,可是演戏演全套,他多半不再肯帮我,能帮我的,也只有我自己了。
所以只好心狠一些。
我再放软一点声音,说:“我没有事,就是想一个人静一静。你走吧,刚才的事情,对不起,是我自作多情。”
“明珠—;—;”我这样说他愈发不好受,连声音也哽咽。
我再闭紧嘴,眼帘低垂。
他改为蹲在我身前,眼神苦恼。“明珠,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些事情。”
我不语,在心里迅速的盘算。看来云起还是让我刚才的举动动摇了心意,他现在,想必是想问我与风二的关系。
也许我跟他分说明白之后,他会帮我。但是,机率很小。因为我曾是风二的女人,这是不容否认的事实。不管我如何解说我与风二之间没有感情,他不见得接受这项关系。
所以盘算一番后,我还是觉得不宜跟云起谈开风二的事情。还是靠自己吧,同时需要小小的利用一下云起。
于是我说:“明天再谈好吗?我很倦,想休息。”
他无法坚持原议,怏怏的退出。他一走我马上反锁房门,把我要带的应用物品通通扫进我的大包包里。
然后我躺上床,强迫自己休息。
躺了足足两小时,我跳起来冲个冷水澡,然后弄些水珠在额角鼻尖。
我没有翻窗子,或是开门悄悄走人。明白了云起的身份背景后我猜他整个房子必然有严密的保全措施,说不定我一跳窗子马上警铃大作,我这想逃脱的人马上让他现场抓包在这里。
我作有气无力状,去敲云起的门。凌晨一点多,他应该刚已入睡,意识在这时分最不清醒。
他很警觉,我才敲三两声,他已经在屋里问:“谁?”
我把头靠上门框,用疲倦的声音说:“云起……我不舒服……”
他几乎是立刻打开门。我装作手脚无力。软软的靠在他怀里。
他只穿一条内裤,健硕的胸膛贴着我,带出点温暖气息。在这要命的紧张关头,我居然为他赤裸的胸膛泛出一丝绮思,脸上马上一热。
他倒没有想到他身子大半走光,只是焦急的来探我额角,又摸摸我的手。“怎么了怎么了?”他焦急得不得了,一叠连声的问。
“肚子好痛……痛得要命。”我回答他,故意把语声弄得断断续续,且带上哭音。
我的身子现在自然是冰冷的,才冲了泠水澡。而额角痛出了“汗水”,再加上之前那一点绮思导致脸庞发热,关心则乱之下,他果然以为我得了急病。
“哪里痛?”他焦急得忘记了要保持我与他的距离,伸手轻轻的挨上我的肚子。
我拉着他的手指,准确的引到阑尾的位置。“这里痛。”
妈妈曾经动过阑尾手术。我清楚阑尾的具体位置。
“难道是阑尾炎?”他自语,手轻轻的使一点力按下去。
我马上杀猪般的大叫,声音在寂静夜色中份外凄厉。
他变了脸色。“也许真是阑尾炎。明珠,我马上送你到医院去。”
我还假装不肯。“我不要去,人多眼杂的……”
“明珠,乖……”他放柔了声音哄我,“如果是阑尾炎不能拖的。现在是晚上,你见不到几个人。”
我不搭话,低低的哼两声,让他以为我疼痛难忍。
“我马上送你去。”他说。这时才发现自己衣冠不整。“你等我两分钟,我马上就好。”他轻轻抱我在他的休闲椅上,转身麻利的套上衬衣长裤。
“我的包……”我现在的表现是同意去医院了,可是嘴里还发出微弱呻吟。
他以为我要取钱,跟我说:“我这里有钱。”俯身就要抱我出门。
“不是……”我气若游丝的轻声低语:“我的包里有卫生棉还有……其它东西,让我带上它,我怕万一……”
他立刻接受我的说辞,转身到我房里拿包。也许他认为事态紧急,我的“阑尾炎”无法拖下去,也许他只是不好意思,与我讨论我需不需要带卫生棉的问题。
让他替我拿包是一种冒险,可是我不得不如此,如果他看到我背着包来敲他的门,摆明随时准备落跑,哪里象疼痛难忍的病人?难保他不起疑心。
我只好姑且信任一下他的人格,揣测他不会随意翻看我的包。包包里全是我想脱逃的证据。
他拿着我的包急匆匆过来,神色焦灼,一把抱起我往门外去。一看他的态度就知道他没有翻我的包中内容,总算没辜负我的信任。
焦急管焦急,他抱我进车子的姿势还是温柔无比。他放我在后座上,不知由哪里还抽出一条毯子,替我盖住半边身子。
他把车开得飞快。我看到他身子绷得僵硬,显然很为我的身体状况忧心。
我缓缓坐起身子,按下车窗,让夜风吹冷身子。
云起侧过头。“明珠,别开窗子,夜风冷。”
我就是想要全身冰冷的效果啊。我说:“可是我觉得全身发热,想吹吹风冷下去。”
他又转头专注开车,声音里带出怜惜之情。“还疼得厉害吗?”他问。
我蹙起眉毛。“刚才痛得厉害,现在缓和了一些。”
他略为放心。不再说话。
我温柔的看着云起。如果我的逃生计划完成,那么我转眼就要与他分别,永无再见机会。
心里温柔的牵动。可是我又告诉自己,人生的遗憾有许多,我与他,本来就不可能有结果。
暗暗积蓄力量,我在为即将到来的逃生机会作准备。
机会一来,我会毫不犹豫离开他。
离开他就等于逃离风二。现在骗着云起令他为我焦急,利用他给我逃生机会。我也可以推想,我逃了以后,风二必定会找云起要人吧?毕竟今天风二话里话外,一副把我托付给云起照顾的口气。我并无内疚感觉,就算利用了云起,我也只是为了自己好好活下去。
也许我安定下来有平静生活后,会内疚今天陷云起于不义。不过在我还没有逃脱成功前,我不认为我的所作所为有什么不对。
看着云起俊美的侧脸,紧绷着的下腭,我突然想起长久埋在心里的一个问题:“云起,你为什么那天会在街上招惹我?”以前是不敢问,怕触动感情问题,一直把这问题藏在心里。现在离别在即,我终于问出口,因为一走之后,再没有得到答案的可能。
他静默一下,才轻轻开口说:“你……很象我认识的一个长辈,可是形似,而神不似。走在街上,眼睛空洞迷茫,我一下子对你产生了莫大的好奇,想知道这美丽的躯壳下面藏着什么样的灵魂。”
他说得十分诗情画意。我想他初见我时的情形,一定在他心里被美化得不成样子。至于我象的人……我猜他说的是雪姨,他既然与风二是兄弟,认识雪姨绝不出奇。
说不定……他年少轻狂时暗恋过雪姨也末可知。雪姨那种烟视媚行的女子,要让个把毛头小子陷入情网,那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所以我想,他说的招惹我的原因应该是真的。心里有一丝感动,有一丝凄怆。我这样遇上他,是他的劫?是我的劫?
也许他没遇上我,还是游戏风尘的快乐男子。如果我没遇上他……情形则有点不堪设想,也许不见得风二能找到我,但多半先已经让那个办假证的人劫财劫色。
我不怨恨遇上他,不过他有没有怨恨遇上我,不得而知。
只不过时光总是不能倒回。我们也无法埋怨命运。
我一向勇于接受事实。
所以我深知,我只能做他生命中匆匆过客。
他沉默了半响,又补充:“并且那天你对我漫不经心,还带些不耐神色。我反而被你深深吸引……男人就是这一点贱,”他苦笑,自嘲,“特别是我居然让你给甩掉后,不服气到了极点,任着性子翻遍全城也要找着你。最后终于找到你,正让一个猥琐的男人强搂在怀里,那一刻我愤怒到了极点,才发现自己的心意……居然已经不能自拨的爱上你。”
我苦笑,眼睛里沾染上些许泪意。也许云起以前所遇的女人都对他笑脸相迎,因此在我那里吃了瘪,他无论如何不服气,反而要缠住我,进而发生感情。不过现在说些这也没用,该发生不该发生的,它都已发生。
我只愿默默记取他对我一番盛情,存在心里,在将来我远远逃离的日子里,可以慢慢温习。
医院,终于到了。
云起停好车,匆匆的抱了我下车挂急诊。
我把妈妈早年患阑尾炎的症状通通报上。演技再次运用自如,虽然现在没有黄豆大的汗珠了,可是神态一派痛楚难禁。云起在一边一副心如刀绞的神色,值班医生也不敢怠慢,马上开出住院证明,要我们速速办好手续,到住院部作深一步检查。
云起又把我抱到医院走廊长凳上。他当我如幼童,全无民事行为能力,我微微心酸,又暗暗感动不已。
百忙中他亲我额头一下,对我柔声说:“乖,忍着一会,我马上办好手续就来抱你。”然后匆匆转身,去大厅缴费办入院手续。
我深深的凝望他的背影,想努力把他刻在心里。不管他在我与风二之间取何种立场,我要承认,自始自终,他对我是呵护疼惜的。
他的身影消失后30秒,我挎上我的包,向反方向狂奔。
进来时努力的记下了医院地形,再加上我的方向感不太差,我很迅速的溜出医院大门。虽然深夜时分行人稀少,可医院门口照例有不少出租车在等客。
我一头跳上一辆出租车,气还没有喘匀就说:“快,开车。”
司机让我的急迫神情吓了一大跳,发动车子开出后才后知后觉的问:“小姐,要去哪里?”
“C城。”我说。那是我选定的下一站目的地,相对偏僻,也许适合隐居。
我才没有想要去搭那班前往多伦多的飞机。只怕还没有进机场,就先让风二或云起的人抓个正着。拿走机票和护照不过是为着当烟雾弹,让他们以为我仍然在打出国的主意。
出国……如今云起不肯替我遮瞒,拿着“云采”的护照登机简直是一条太危险的旅程,他们只需要每天查查航班定座信息便可以找到有无我的订座信息。我只好放弃这诱人的念头,另寻主意。
看到司机有点错愕,我连忙装出焦急神情。“求您了,师傅,我爸爸在那边出了车祸,我赶着去处理。我有钱,您说个价吧,要多少才肯去。”
他释然,俐落的操纵车子。“难怪呢,赶得这么急。伤得重不重?”
“据说撞断了两根胁骨一条腿。”我随口编造,反正我爱的爸爸已经过世,如果这么胡说也会应验的话,只好应验在“生父”阮若源头上。我没意见,再在他身上加断三根胁骨也可以。
然后我从包里拿出帽子墨镜。“师傅,麻烦您。我要先休息一下,不然到了那边精力不支。”
司机了解的点点头,自顾自开车。我戴上帽子,帽沿拉得很低,再戴上墨镜遮住大半张脸,靠在椅背上,装出一副昏睡表情。
其实没有睡,墨镜遮住的眼睛,紧张的望着窗外。这样的关头我如果睡得着,连我都要佩服自己。
夜里的公路没有几辆车。我自己安慰自己,云起就算这时发现了,也不知道我会去哪里,是用什么交通工具。
车开了很久我都没有看四下有什么异样的动静,我慢慢放松,开始有了一点睡意。
迎面而来的车头灯晃花了我的眼睛。还好有戴墨镜。两辆黑色轿车在我们的车子旁边一掠而过,司机喃喃的骂:“我呸,A市的车子开到我们B市来耀武扬威算是什么事!”
A市?可不正是我曾生活二十年的城市?我紧张的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