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死了吗-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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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半个月，惠生觉得快吃不消了。他开始怀疑自己工作了三年仍然一无是处，开始担心自己是否能找到工作了。
他有些消极了，小会懒得赶了，大会挤得也没劲了。不过在上海同学那里可以上网，惠生开始在网上找工作。于是他白天赶完现场招聘会后，晚上常常还要到网上参加招聘会。开始时惠生觉得网络真是太好了，回车轻轻一敲，一下子便可以找到无数个正虚位以待的职位。惠生几乎每天在网上投递十多封简历，但是七八天过去了，结果仍然和现场招聘一样，没收到半点回应。
没完没了的大会小会，夜以继日的觅觅寻寻，惠生感觉快坚持不住了。
这天苏州园区又有一个大型招聘会，惠生还是打起精神赶去了。然而当他赶到会场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长长的应聘队伍，从会场排过两个路口，一直排到了小河边的公交车下车站。阳光灿烂，在河边吹柳风感觉应该是很惬意的事情，然而大家都是来找工作的。每个人都焦急的等着，很不耐烦，却又无可奈何。
看着静若死水的几百米的长队，惠生心凉了。同时惠生心里也很不爽，他根本不打算排队。走到会场入口，惠生准备伺机而动，然而两个检票员把着大门，根本就没有可趁之机。惠生很想装成招聘公司的人员混进去，但是终究没有鼓起勇气。惠生想插队去买票，但是队伍旁边三五米就有“护票员”看着，再说这种不道德的事让惠生做来也有些困难。
“难道我就这样，‘满载而归’吗？”惠生郁闷的往回走，但一个微弱的声音点燃了他的希望。
“卖票，卖票，只卖十块啊！”
这里竟也有黄牛？两块钱一张的炒到十块一张！还说只卖十块！但是看看周围无奈的人群，在这无奈的竞争下，花些钱走旁门左道似乎是最划算的。惠生忍痛买了一张，然后大摇大摆的走向道貌岸然的检票员。
检票员接过门票随手一撕，然后看了惠生一眼。那眼神好像是在说“你可以进去了。”
“嘿，看来假票也可以混过关哟！难怪大街小巷到处是办证广告！早知道我就给他一张白条好了！”惠生心想。
惠生在整个会场逛了一圈，感觉非常失望。虽说会场有三层楼的用人单位，但是似乎没有一个职位适合惠生。惠生准备离开，但是转念一想时间还早，还是再转一圈吧。
再转一圈，奇怪的事发生了，三楼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单位。他们提供的职位和要求，让惠生有一种想要试试的冲动。等了几分钟，惠生终于挤了进去。一个中年妇女正目无表情的坐在那里，像收费纸一样，她把惠生的简历收了过去。几秒钟以后，那个妇女抬起头来。不过此时她的脸上多了些颜色，诡异的颜色。她指着惠生封面上的诗问：喜欢这个？
惠生感觉像遇到伯乐一般，连忙说是。然而对方只是笑了笑，她拿出一张纸片，写了几过字递给惠生。
那张纸原来是份面试通知，但是看着面试地点惠生有些犯难。原来公司在吴江！惠生还没想过要到苏州市以外的地方工作，但是最后他还是决定去看一看。
第二天，惠生早早的起床了。按照通知上的路线，他非常顺利的来到了公司的南门。公司大门口竖着一块硕大的牌子，上面分两行写有公司的名称和logo：惠达电子hd。看着这公司的英文名字，惠生不禁想起另一家公司hp，于是他心中顿时冒出一个念头：这公司名字是抄来的吧？但是再看围墙内广袤的物草，林立的厂房，这公司就算是抄来的，也算抄得有些小日本的学平了。
惠生来到门卫室，递过通知书，门卫看了一眼就把他放了进去了。来到指定的地点，惠生奇怪的发现，小小的一间屋子竟坐满了人。
“难道又遭遇当年的海选”惠生对刚开始找工作时那次海选会还记忆犹新。
招聘会上，一家公司独占了十个摊位，每一个位置都在不断重复播放公司的介绍录像，而每一个位置都挤满了人。那些坐在桌子边上的人也和收费纸的一样，见简历就收。收过简历，每人得到一张通知书。告知某日某时到何处面试。
那一天惠生也去面试了。然而到达面试现场才发现，偌大一个教室黑压压的估计坐了400来号人。主考官来了，简单讲了几句就发试卷给大家做。
看着试卷上的题目，惠生开始感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等做到后面才发现：每道题似乎都在考同一个东西，那些莫名其妙的图形、数字和文字，应该是考智商吧！惠生终于明白了，也开始找到了感觉。
收过试卷，过了将近一个小时。主考官又出来讲话了：
“看来各位智商都很高，不过我们找到了这位智商最高的。我们将送他到日本培训三年。各位的档案，我们都有记录，欢迎以后再来，谢谢大家！”
400人就选一个！这样的面试让惠生至今都还耿耿于怀。“难道今天又遇上了？”惠生想。
昨天“收费纸”的中年妇女出来了，她跟大家讲了几句就开始发试卷了。
惠生心里犯着嘀咕，但接过试卷马上安心了。原来这里是常规的入学考试，惠生三下五除二把它们结果了。
交过试卷，等了十多分钟，惠生被叫进了一间小房间。一个老头子正端坐在那里，真正的面试开始了。
然而让惠生感觉吃惊的是老头子竟当即表示要录取他。惠生有些犹豫说：品管这工作感觉不错，不过我从来没做过，想问一下同学。
惠生回去后找了好几个同学聊了聊，但是最后还是不知道要不要去。最后他决定参加完明天的招聘会再说。
然而第二天的招聘会让惠生非常失望，又是完璧归赵，满载简历而归。于是惠生给惠达公司去了电话，表示想去。但是对方似乎很生气，而且口气有些强硬，似乎说他们也要考虑一下。
惠生有点难过，但是接下来他又赶去了上海的招聘会。然而奇怪的是会上有家名叫百特的单位直接给了他面试通知。可是惠生赶到那家公司正准备开始面谈时，惠达公司的电话来了。他们表示愿意录取惠生，并通知他后天去报到。
惠达公司的录用又一次考验着惠生，他已经没有心思和眼前的公司谈了。百特公司似乎听到了惠生在电梯里的谈话似的，招聘会上见到的那个老头子在公司办公室里叫了一个人跟惠生面谈。
没有主观积极性的会谈就像谈天。惠生走出门的时候已经知道进百特没戏了，但是他还是不能决定要不要去惠达公司。
回到同学的住处，惠生一开门就看到同学一脸的得意。
“走，今晚我请大家吃饭。”
热腾腾的火锅和着啤酒下肚后，大家的话多了起来。
“今天老子发了。。。。。。”
看着同学的样子，惠生感觉有些好笑，但是心里的确有种叫做忌妒或羡慕的情绪。
同学叫唐寅，就是江湖中人称唐伯虎的那位，不过惠生喜欢叫他唐老鸭。唐老鸭这外号似乎只要姓唐就可以用上。老鸭也是不安分的一位，高考时选择了上海的学校，于是毕业后就赖在了上海。找工作时他没选择自己所学的专业，而改行做了销售。
但是销售只要能销是一定可以赚大钱的，这一点似乎妇孺皆知。老鸭是天生的推销员，深谙其中精妙。眼看这老鸭越来越瘦，但是腰包却越来越鼓。不过看着瘦得只剩腰包的老鸭，惠生怎么也想不能他为什么不买套房子，找个老婆过小日子。
惠生正借着酒劲心猿意马的想着，突然他的手机响了。
“你好！”搞了几年工程，惠生习惯了电话礼仪。
“请问是惠生先生吗？”是一个甜甜的小女生的声音。
“是，请问你什么事？”
“我是林达公司的，您不是在网上投了我们公司吗？请问您明天下年四点来我们公司面试方便吗？”
又有面试？惠生早已被惠达搞得无从选择了，又来一个林达！为什么前些日子一个也不来，这一来就全一起来了？
“哦，可是我现在在上海。”惠生只得模棱两可的回答。
“您在上海赶不过来，是吗？”对方就是要得到确定的答复。
“是的，不好意思！”惠生不得以肯定回答。
“好吧，没关系，再见！”
第二天，惠生又回到了苏州。然而在他整理东西时却突然想起，那个林达公司是他非常渴望进入的公司。林达公司是显示器制造业的龙头老大，他们这次提供的职位是工程建设项目专员，这个职位对于做过工程又想转入电子行业的惠生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于是惠生打开手机通话记录，拨通了林达公司的电话。
“您好！林达电子”接电话的是一个很温柔的女声
“请帮我转贵公司人资，好吗？”
“请问你哪里？”
“我是被贵公司通知今天下午面试的。”
“不好意思，我们不能转。有事你直接找他们好吧！”
惠生沉默了一下，当再想说话时电话已经掉了。他非常后悔昨天没有先答应下来，先去面试一下。现在又没有对方的分机号码，而惠生又是一个连打电话也要用倒计时来给自己勇气的人。最后，惠生不得已放弃了再争取进入林达公司的努力。
第三天，是该抉择要不要去惠达的时候了，但是惠生还是拿不定主意。同学对品管工作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参考意见：还算可以，关键是看你喜不喜欢做那工作。
在抉择面前，谁都是痛苦的。每一次，我们往往都因为关系重大，或者自己看得太重而难以抉择，甚至让机会白白蹓走。而面对这样的问题，左思右想，没完没了的比较也常常得不到结果。人生就像一盘棋，一步走错，全盘皆输。然而未来会怎样，通常的人是不知道的。于是在这个时候，人自然被分成了两类。一类自我感觉良好，一下子就坚定的做出了一个选择，这就是颇具魄力的一种；而大数人属于第二类，他们总是难以抉择。但是就在这时，有人跳了出来（男的后来叫巫师，女的叫巫婆），声称自己可以预知后事。于是一帮无助的抉择者就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拥过去听任巫师巫婆游说。
惠生似乎属于后一种类型，但是他没有去求神问卜，只是突然一个念头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惠达？不就是惠生飞黄腾达吗？”
说来真是不可思议，就这样凭空想出的一个判断。惠生竟把它当作真理，于是一下子坚定的做出选择：去，就去惠达了！
惠生进了惠达电子，然而一切都让他非常失望。
吃是食堂的大锅饭；住竟是四人一间的集体宿舍；行是没有自由的，进厂要刷卡，在上班期间出厂必须开外出单。
至于上班更是一件再痛苦不过的事。每天站着开一两个小时冗长的早会，等早会结束，还没正式开始工作惠生便感觉体力不支了。然而早会结束也不一定有椅子坐，二十多人的部门，就六张椅子，而且有四张已经是名椅有主的。一张部门主管的，总不敢去坐吧；一张部门助理的，总见她坐在那里，不断对键盘敲敲打打，对鼠标指指点点，总不忍心为了个座位去打扰；再来就是当朝元老的，两位德高望重的老臣，就像助理一样也总占在位置上，人即使不在也总有一堆东西摆在桌上，似乎在说：不要动，我马上回来！于是惠生只好和十多人去抢那剩下的两张椅子，当然结果可想而知。
以上只是工作的物理空间问题。像这样的问题，实在没椅子坐，人至少还可以在生产线晃着，毕竟车间还没有挤到没有立锥之地的地步。然而坐的问题可以凑合着解决，但是作的问题却不能不抢到电脑再说。但是电脑更是一种奇缺的资源，正如名椅有主一样，四台电脑也已名脑有主。最后的结果就是，谁要想工作，先抢到位置，再抢到电脑再说。这样办公室就出现了一种怪现象：有人坐在电脑前呆呆的看着显示器，而旁边一个人提着手臂在认真的写东西。不过还有一个现象更为奇特：一张瘦弱的椅子上挤上两个屁股，而其中一个是女的，另一个是男的。而就在这时，还有一些又娇柔又蛮横的女生看得不顺眼了，说：一个大男人和人家小女孩挤在一起，起来让我坐！
完了，惠生就这样日复一日的站着工作。而且不但白天要站，晚上加班还得站。一天下来，等回到宿舍，惠生都不知道是怎么上床的。
奇怪的是第二天惠生竟7点醒来了，看着大家已经准备上班了，自己跟着爬了起来。犯人一般的生活，还没过上两天惠生就感觉快支持不下去了。他问身边的同事：你不觉得累吗？同事回答说：累，当然累！但是现在已经习惯了。
“习惯，也许自己也会很快习惯吧。”惠生想
但是另一个问题在他脑子里闪现：习惯？是麻木吧！都被工作折磨的不知道生活是什么样了！这鬼公司！
突然惠生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喂，请问是惠生先生吗？”
“是的，请问你是？”
“我是阿尔法集团的，我们看了您的简历，想请您来面试。”
“哦，阿尔法。”惠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投过简历的公司。
“我们是德国投资的，要招项目经理，您的资历比较符合我们的要求。”
“哦，这样啊！”
“那，请您本周三来上海世纪大道浦项商务大厦27楼面试，方便吗？”
惠生喜出望外，但是一个老头子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不过只是来观光就别来了，干半年，一年就走，那就。。。。。。人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品管部老头子劳敦的话就像咒语一样禁锢了惠生的思想！
“贵公司的职位很吸引人，不过能不能把时间改在同末？”惠生还是很想去，但是至少不要让老头子知道。
“不好意思，我们周末不上班。如果您不方便可以改其它时间。”
“哦，好吧，不好意思，我没法赶过来。”惠生未能挣脱咒语的禁锢
“真遗憾，再见！”
刚挂掉电话，惠生就后悔了。但是情况又如当初林达公司一样，惠生想要再打回去，已不可能！历史总是不断重演同样的悲剧！
放弃了林达，放弃了阿尔法，惠生只好直面惨淡的惠达了！艰苦的工作环境和主管的严词恶语让惠生的辞职欲望越来越强烈。
第十三章　爱情是蓄谋已久的火山
　　　　有一种感觉
东方明珠电视塔下
一丛艳丽的蝴蝶花
飞舞在和煦阳光下，你的笑魇
熙来攘往的人群
静静趴在橱窗上
细数件件精制的器件，就像小孩过家家
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