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死了吗-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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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人才市场。”
“哦，那祝你找个好工作，周六一定要来呀！”
“多谢，我定会来的，来罚你二婚的款，哈哈！”
惠生走出人才市场时已经10：40，他向售票窗口瞟了一眼，惊讶的发现仍有一大堆人在排队买票。惠生摇了摇头，又抬头寻找求职长龙的尽头。突然一个白色的影子吸引了惠生的注意力。
“曼瑜！”惠生向那个白色的影子大喊。
惠生不大相信前方的白影会是曼瑜，因为那模样看上去似乎比曼瑜漂亮多了，而且曼瑜那家伙不是还在惠达上班吗？
然而当惠生走近，曼瑜也认出他来时，惠生不得不感叹人生的巧妙。都说无巧不成书，惠生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演戏？
“你怎么才来呀？单位都收摊了。”惠生问曼瑜。
“真的？我六点就起来了，但是排了两小时才到这儿！”曼瑜一脸难过的表情。
“骗你的，只是来太晚机会会小点，祝你马到成功！”
惠生穿过马路，准备去坐公交车回去了。但是他不由得想起曼瑜来，他还是不大相信今天遇到的是曼瑜。他甚至怀疑老天是不是要他们俩在一起。
惠生拿出手机给曼瑜发了条短信：
“你今天好漂亮，我差点都没认出来！”
“谢谢！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曼瑜很快回信了。
“没关系，美丽是女人的通行证，相信你定能旗开得胜。”
“但愿如此。”
快回到苏里新村时，惠生想起来给曼瑜再发条短信：
“如果不介意的话，出来后一起吃午饭吧？”
然而曼瑜一直没回短信。不过惠生也没在意，他已经习惯了。但是他还是在心里骂了一句：这家伙！
等到一点，仍然没有曼瑜的消息。惠生终于死心了，算了自己吃饭吧。然而当惠生正在洗碗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电话是曼瑜打来的，看到手机上的显示“来电　曼瑜”惠生不禁气上心头，但是他很快平息了心中的不快，接了曼瑜的电话。
“喂，在哪儿，一起吃饭呀！”曼瑜说。
“我吃过了。”
“吃过了，再吃一点嘛！”
“我吃饱了。”
“那出来聊聊吧！”
“好吧。”
当惠生和曼瑜走进火锅店开始吃饭时已经是下午2：30。但是惠生也不明白曼瑜和自己今天话怎么那么多，他们似乎已经几十年没见面了，似乎有聊不完的旧事，谈不完的新闻。
从惠达的人事变迁到各自的理想追求，从当今的新闻政治到各自的琐碎小事，他们天南海北的一直聊到黄昏时分。
不过在曼瑜的谈话中，惠生感触最深的还是刘牛结婚了。
刘牛结婚了，曼瑜似乎也变了，变得漂亮了。也许她真的喜欢刘牛。“我还喜欢曼瑜吗？”惠生问自己。“也许吧，我也不知道！”
华灯初上的街头，惠生和曼瑜一路有说有笑的走着，柔和的灯光透过树影斑驳的映照在曼瑜的脸上，几缕清风吹起她妩媚的长发。惠生心中升起花前月下闲庭信步的感觉，他开始盼望眼前的路没有尽头，路边的黑水河可以泛舟。然而他们不知不觉来到公交车站前，惠生的梦想很快破灭了。
“不早了，我要回去了。”曼瑜说。
“好吧，回去好好休息！”
惠生目送曼瑜离去，直到那公交车化作河边的黑影，继而化做黑点，最后化做路灯的一丝光线。
回到租住的房间，惠生顿时感觉失去了什么，他给曼瑜写了条短信：
“茫茫人海不期而遇，惊喜！故友重逢火锅侃大山，却也酣畅淋漓。而当公车化做河边的光影，我却迷失了回家的路，惆怅！”
“写得不错，忙什么呢？”曼瑜很快回信了。
“多谢！不知道在忙什么。你明天去了人才市场后还过来吗？想吃点什么？”
等了好久，曼瑜终于回信了：
“明天不过来了，和梁静约好逛街的，还有好多衣服要洗。下次我们一起到你哪儿玩。”
看来曼瑜还是对自己没什么意思，惠生有点失望。他放下手机，准备整理一下今天在人才市场拍到的图片和录像。
照片大多都是走着拍下来的，所以大部分都不清楚。惠生不断按下“delete”键，一张张照片被扔进了垃圾站。然而就在惠生感叹自己拍了一堆垃圾的时候，突然一张照片让惠生眼前一亮。
一个熟悉的黑影，一个惠生朝思暮想，渴望见上一面的黑影。她那洁白的脸庞让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默然失色！
惠生感觉自己似乎被一只无形的手操纵着，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就活在别人的剧本里！原来昨晚梦见那个影子竟真是仪灵，上天真正想要让我遇到的并不是曼瑜，而是仪灵啊！
惠生写了封邮件，附上照片传给了仪灵：
白影和黑影
一个白色的影子
绵延长队里等候门口
无所谓时间
无所谓空间
摇头的刹那
彗星撞地球
那个白色的影子
一个黑色的影子
漫漫长队中伫立树下
无所谓时间
无所谓空间
按下快门的瞬间
UFO光临人间
那个黑色的影子
再相逢
是你黑色的影子
闷热疲惫的才市里
黄牛比人快的E时代
再相约
是你白色的影子
清新舒适的餐馆里
心想人到的手机时代
远去的公交车
渐渐模糊
暮色中的离歌
怅然响起
子夜时分
睡意渐浓
梦乡中的村口
猛然觉醒
是你！
黑色的影子！
第二天，仪灵竟然回信了：
“你那天也在？你在哪里呀？”
短短的两句话，带给惠生的却是无尽的惆怅！惠生原以为与仪灵的故事已经结束了，但是没想到苍天弄人？竟让自己和她对面也不能相见！惠生不禁叫出声来：究竟要怎么样？
然而让惠生更想不通的事还在等着他。
周一下午，当惠生还在炒菜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苏州电话。
“喂，你好！”
“你好！请问是惠生先生吗？”
“是的，什么事？”
“我是升格尔公司人资部的，你周六不是投了我们公司一份简历吗？因为当时我们经理也在，所以你已经面试通过了。。。。。。”
惠生万万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进了世界500强！接下来惠生和升格尔谈好了薪资及相关事项，明天等体检通过后就可以签订合同了。
第二天早上，惠生顺利完成了体检，下午便可以拿到体检结果了。然而吃午饭的时候，惠生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请问你是惠生吧？”
“是的。”
“我是苏州职业病防治医院，你的体检结果中白细胞比例有点问题，你最好明天再复检一下。”
惠生正要挂掉电话，手机里又传来了声音：“记得叫上直系亲属啊！”
电话里医生的话语低沉而缓慢，但是惠生却只觉得像是晴天霹雳震天炸响！
惠生吃过午饭赶去了职业病防治医院。当他向体检取单的小姐报出自己名字的时候，小姐并没有把体检报告给他，而是对他说：“你去一下二楼吧，左边第二个门，余医生的办公室。”
惠生走进二楼办公室，一个中年男人迎了出来。
“什么事？”
“你是余医生吧，我来复检的，我叫惠生。”
“你一个人来的？”余医生盯着惠生发愣。
“是啊，我一个人在苏州，父母都在四川。”
“那有点麻烦，看来我只好直接告诉你了。你可能得了白血病，不过我们建议你复检一下，但愿没有。”
“不是吧？有什么症状吗？”惠生不相信医生说的是真的。
“就是心慌气短。”
“我几个月没运动，不过没觉得心慌过，也从没感觉呼吸有什么问题呀！”惠生极辩解，仿佛说服了医生，自己就没有病了一样。
“但愿你身体正常，这里有张表你先填一下吧。”
一天后，复检结果出来了，看着那白纸黑字的报告，惠生恨不得把它撕得粉碎。
“你的病不算大严重，正处于进展期，如果现在就治疗，治愈的可能性还是比较大的。”
“我想回家去治。”
“好吧，那我先给你开10天的药。”
惠生到网上查询了一下白血病的相关资料，看到治疗所需的几十万费用和看到治疗所需的几十万费用和要经历的艰难而又希望渺茫的治疗过程，惠生突然感觉天昏地黑。
天似乎一下子黑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站在漆黑的夜里，惠生不知道该去向何方。他慢慢走到阳台上，渴望能看见一丝光亮。抬头望天，天空中似乎有三个微小的光亮。
“对了，我要见见仪灵，再和惠达的几个朋友告别，然后就回家去。”想到这里，惠生回到房间给仪灵发了条短信：
“我想见你一面好吗？过几天我就回四川去了，回去了也许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怎么要回去啊？”仪灵很快回信了。
“回家休养，大去之期不远矣！”
“怎么啦？”
“找了份工作，但体检竟说我得了绝症，下周回家去了。也许我再过几个月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但是我好想见你一面啊，可以满足我的愿望吗？”
等了一会儿，仪灵来电话了：
“我周六回来，你想去哪里？”
“我想再去一下石公山，去看看海灯法师的墓。”
“怎么想去那里呀？”仪灵似乎不大愿意去。
“去沾沾仙气，也许会有奇迹出现。我就是想见见你，如果你不放心，叫你男朋友一起去也行呀！”
“算了，还是我一个人来吧。”
“谢谢！周六见！”
“周六见！”
惠生在惠达电子公司时曾和刘牛、曼瑜去过石公山，这回故地重游，可以说是轻车熟路。然而这一次游石公山却与上次大不相同，身边唯有一个漂亮女生陪伴，这恰好可以满足一下惠生的虚荣心，同时也可以满足一下他内心对甜蜜的二人世界的渴望。
来到石公山，惠生带仪灵走上了山上的断崖。站在断崖之上可以俯瞰石公山的一切，近处的跑马场，远一点的寺庙，寺庙的背后便是海灯法师的墓地。放眼远眺，太湖依旧浩渺苍苍、烟雨蒙蒙。
“石公山，我来过两次了，但是这里还没来过。”
“不是吧，山最大的妙处就是可以登。而登山的最大的妙处就是可以‘登临绝顶，一览众山小’”
“这里你都没来过，想必那里你更没去过。”惠生说着向断崖伸出去的一块绝壁爬去。
“别过去，那里危险！”仪灵在一旁叫道。
“没关系，别担心我。”
惠生身手敏捷，就像只善于攀援的猴子，他很快爬到了绝壁上的一块小石头上。
“啊。。。。。。”惠生站起来，面对太湖振臂大呼。
“当心！”仪灵一声大叫。
几乎与此同时，惠生随着石块坠落悬崖。
仪灵的影子越来越小，仿佛流星转眼就要消失。然而那轮廓却映在了心底，那是惠生常在梦里见到的那个人，那个戴着羽毛戒指的女孩！耳边的风声呼呼做响，仿佛女孩挥动翅膀，在天上歌唱，那反复吟唱的是一首诗－《又见天使》：
又见天使
黑夜里，你是天使的眼睛
照亮我尘封的记忆
初夏的夜晚
你又鬼使神差的出现在楼梯口
我的眼里闪过你滑倒的身影
你的眼里划过我蹀躞的脚步
阵阵风儿拂面划过
划过我的眼
划过你的眼
黑夜里的天使
深遂的目光
灵秀的鼻子
还有逆风飞扬的长发。。。。。。。
第三十一章　爱情死了吗？
　　　　惠生苏醒过来，云雾缭绕中发现自己身在一条狭窄的画廊。他一路向前走去：电子楼，惠生慢步从跌在地上的念辉身边经过；上岛咖啡厅街口惠生与飞扬分手。。。。。。从上海返回的汽车上，惠生正凝视着曼瑜侧倚而来的秀发；人才市场外，惠生正用手机拍到仪灵的照片。眼前的一张张画卷，就像电影回放，记录了惠生一生的情爱。
一张张画卷之后是长长的空白，长长的画廊里，空无一物。
画廊的尽头是一个巨大的大厅，大厅正中央有一座希腊爱神的雕像。惠生慢步向雕像走去。
“轰。。。。。。”一声巨响雕像轰然倒塌。
“唉哟！”伴着一个温柔的声音，石头雕刻而成的爱神长出红润的肌肤。
惠生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跌在地上的不正是念辉吗－那个惠生想起一次，后悔一次的女孩！
惠生急忙跑过去牵起念辉的手。
“你终于来了！我以为你根本就不在乎我。”
“都怪我太害羞，我一直后悔那天没有牵你的手。你不知道，多少次，我总梦见那同一个场景。多少年过去了，总不时把你想起，悔恨当初自己为什么不勇敢一点！”
念辉深情的望着惠生，一颗泪珠滚落在他手里。望着念辉饱含深情的双眼，惠生也忍不住掉下泪来，两颗晶莹透亮的泪珠融合到了一起。惠生惊奇的发现自己的梦实现了，手心晶莹透亮的不再是泪珠，而是那枚羽毛状的戒指！
惠生跪了下来：“辉，嫁给我好吗？”
念辉默默期许，惠生轻轻将戒指戴在念辉的无名指上。
刹那间光茫万丈，眼前的大厅不见了，画廊也消失了。两人惊喜地发现他们正站在大汽球的吊篮里。
惠生又惊又喜，拉着念辉的手，指点脚下的壮丽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