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伤痕-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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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时间可以淡忘掉一切的。”
“时间能令记忆难以忘记,时间也能令记忆很难忘记。”我打出这一句话时,映在屏幕上的脸色是那样的难看——比白纸还要苍白。这句话,正是我和刘枫灵感情的最好总结——这么有哲理的话,我居然是在梦中想出来的~~
“哇!好有哲理!有点看不懂的感觉。”
“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随便说说的。”
“老爹——”
“恩?”
“其实你可以试试喜欢别人的。”
喜欢别人用来忘记现在,这种事情我听说过的。不过,先不管说我这么好的记忆能不能忘记过去发生的事,就是去做——喜欢一下别人,我也做不来的——从我感觉喜欢她开始,我便没再对第二个女生有过这样的好感。也不能说我拒绝和所有女生来往,只是,那些关系都太平常了,没有和刘枫灵在一起的时候那种感觉。
“这个,恐怕我做不来的。”
“你真的这么喜欢她?”
“我想是的,至少曾经是的。”
“那么,你还在期待和她有一天能重归于好吗?”
“不!我们不可能了。”我回答的异常干脆。其实,她伤我也不止一次了。这一次,我已经有了预感,只不过我对她的确有感情依赖的。我试着不去关心结果,就这样一天一天的去过,尽情的享受这不多的时间。但是,我也同样告诫过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再不给她机会,也不再给自己借口了。
“那你为什么,不试试呢?”
“西西,你不觉得为了忘记一个人去喜欢另一个人。无论对于我还是对于那个人,都是不公平的吗?我不希望伤害任何人。”
“那么难道就要自己受伤吗?”
“如果我的伤能够不让其它人受伤,那么这个伤我愿意承受。”
那一边沉默了好久才发过来一句话“老爹你真的好伟大!”
“这种伟大我宁可不要。”说到这,我忽然间想起来,今天凌晨薰衣草香说的话“你似乎连喜欢都不懂”,于是我就问西西:“西西,问你个事儿?”
“?”
“你认为什么叫作喜欢?”
“嗯,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吧。我觉得喜欢就是你在乎一个人,关心一个人,你会主动的为他着想吧。我觉得是这样子的。”
“完了?”
“恩。”
“倒~~~”
“怎么了?”
“如果这就是喜欢的定义,那么我从小学到现在不知道喜欢多少人了。连你我也可以说是喜欢的。”
“但是,爱就不一样了。”
“爱和喜欢不一样,爱比喜欢更要有责任”我的脑海里猛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的,但是一下在又想不起来了。
“我累了,先下了,88。”
“早休息吧,88。”
我下了线,关上电脑,一个人静静的躺在床上。那句话,是谁说的呢?我闭上眼,就这样进入了梦境……
5。梦回初中
5。梦回初中
(17)
我再次睁开眼时,刺眼的阳光一下子射了过来。我用手挡住正前方的阳光。这里不是暮明中学的操场吗?古朴的大楼仍然坐落在那里,操场上的草儿在阳光下显得绿油油的。叶梢上还挂着露珠,叶子被露珠压弯了,变成一道弧,露珠也随即落到平坦的柏油地面上,转眼间,就消失了。
我怎么会在这里呢?我想着,眼前却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
从远处望去,那个人至少有一米八的身高,带着一顶黑色的运动帽,帽檐压得极低,在日光的照射下看不清楚相貌;上身穿一件短袖贴身的黑色体恤,下身是一条黑色长裤;远远望去一只黑色手表戴在他的右手腕上,最下面是则是一双黑色运动鞋——干净利落,没有一丝多余的打扮。不过,在这夏天炎热的日子里,这样一身黑色的打扮,显得是那样的格格不入,可又让人感到他是那么的镇定自若。
那个人不就是我——李极吗?那么我怎么在这里?还有那个是鲁晟,还是那样胖胖的,一副憨态可掬的样子,但是眉目间却透着十足的自信;那个是凌鹰,一身运动装,正在操场上和人打着篮球,还有那边那边不都是我的初中同学吗?还有她,刘枫灵,穿着她最喜欢的红色T恤衫,起耳的短发——这不是我刚到暮明的那一天吗?这应该是在梦里吧。
我和鲁晟、凌鹰在树下聊天。鲁晟还告诉我他和刘枫灵在一班,我也和凌鹰分到了三班。我还想起来,那个时候我听到鲁晟的话时,隐约的感觉到我和刘枫灵会分开的。
再然后我们各自走进了新的教室,我坐到了最后一排。不一会儿,一个高高的个子,略微有点胖张得很魁梧的男生走到了我的身边——他后来就是我的新同位,荣龙。以后的三年里,我们相处的十分融洽,加上凌鹰,我们三个人常常都在一起。荣龙在我们班可以说是憨厚得出了名的,不过最初看见他的时候,就看他穿着无袖的T恤,愣头愣脑的样子真的让我以为这是一个不良少年呢。
眼前的景象,就像过电影一样。我想起了最初上课的时候,那种不熟悉和不习惯,想起了和同学们一起打篮球,也想起了那四天的军训生活。
(18)
在暮明中学的那次军训是我最不愿回想起来的经历之一,在QG农场的四天中着实体会到了什么叫做“鬼地方”。
先说住吧,宿舍看起来还不错,不过实际上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豆腐渣工程——门边的一大块墙皮居然被我们的同学抓了下来,露出了参差不齐的砖块!真是庆幸住在那里的时候没有发生楼倒屋塌的惨祸。然后更悲惨的是,几乎弄不到热水,就别说洗澡了,喝水都是个不小的问题。好在只有四天,忍忍了,臭就臭吧反正大家都一样。倒是佩服我的一个同学,等到大家都睡着了,一个人跑到厕所,用冷水洗了一遍身子。要知道从井里上来的水,比自来水凉多了!后来听说,前几个班在基地的另外一个区域里过得比我们好一点,虽然是20多人睡在一个屋里,但怎么说还是有澡可以洗,另外他们还能穿发给的迷彩服,而我们居然没有!
如果说住的条件还能将就,吃饭就不能忍了,好坏放在一边,卫生就很不合格——汤底下都是蚊子、苍蝇的尸体。(恶心吧!我们开始居然还不知情的一饮而尽,没办法,渴)菜也好不到哪里。而且每次进饭堂都不会是一次完成,反反复复,非要弄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才允许吃饭。吃饭时能歇会了吧?门也没有!我们那时候六百多人就站在食堂里吃饭!
就在这种恶劣的饮食条件下,我开始呕吐,四天中几乎是粒米未进,就是水喝多了也会吐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断断续续地参加了队列训练,尽管最后也没能参加正式的合练。由于经常在宿舍休息,那四天并没有深切的体会到训练的辛苦,而且自命是在小学里最优秀的旗手,正步的姿势应该是标准的无可挑剔,所以一到训练反而很有精神。现在想想自己好傻,上午休息,下午去训练,下午的阳光是那么的灼人,颠倒一下多好。
这四天虽然给我留下了很不好的回忆,但还有一件事令我很感动,以至于到现在都难以忘怀,到基地的第一天晚上我们领完蚊帐,然后教官又让下楼。我还以为又要发东西,所以只穿了一件很单薄的短袖T恤。没想到是要进行晚间训练!本来就很招蚊子喜欢的我,再露出两个胳膊,一下子就被蚊子部队盯住了,咬的我都快哭了。那时候正是中秋节附近,白天阳光猛烈而且温度很高,但是夜晚的风还是又冷又强,站在我旁边的荣龙把长袖脱下来给了我,那时候温暖得令我更想哭了!而后来旁边宿舍的同学知道我身体不好,去看我的时候我的眼眶已经湿润了。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感动时!
就这样带着感动、带着一分逃离苦海的喜悦,结束了这四天的军队生活,无论是对基地的印象还是对教官,都十分的模糊。
回来以后我就病倒了,一检查慢性胃炎加胃下垂,而且由于长时间没有吃饭血压血糖都低于正常标准,血压甚至一度低到70/40,看清楚高压才70哦!吃了好多好多药,休息了半个多月才恢复上课,而且从那以后身体一直很不好,直到初中毕业才调整过来呢。
在我在家治病的这段时间,居然被选为班长,期间的很多因由直到邻近毕业的时候我才知道。但是,班主任老师的这个决定为以后我和同学之间的矛盾激发埋下了引子。
我还深深地记得,期中考试到来的时候。上午我还在医院输液,利用这点时间看了看书,下午就坚持着去考试(就这样居然还考到了班里第五)。考完试以后,我取车子的时候,看见一辆红色的山地车就停在我旁边。
“这是我的车。”刘枫灵笑着和我说,那神情和2年前一模一样。我还记得的,从那以后,我们又经常一起骑车回家,而且还常常在用QQ聊天,以后……
突然间,我的眼前一黑,随后大量的0和1成串的出现在我的面前,不知为什么,他们突然就停止了,然后很快地消失了——我的记忆似乎也一点点的消失——大家的样子就一点一点的模糊了。我奔跑着,追逐着眼前的景象,但是无论我怎样去跑,怎样的挥手,就是抓不到。突然间,幻像破碎了,世界也破碎了,我的眼前一片漆黑……
“啊!”我惊醒了,真的是一个梦啊。我坐在床上,呆呆的愣神。隔壁的钟声响了起来“咚——咚——”浑厚的钟声响了整整12下。
“是呀,有些事情真的不能去忘记的。”我叹了口气。
(19)
于是我闭上眼睛,继续着我的“梦”。
时光回溯到初,我们刚刚经过期中考试。碧朗的天空之下,我们无忧无虑的在大街上骑行着,聊着今天我们身边发生的事情,这种感觉和小学的时候一模一样。
“你的OICQ号是多少?”
“我?”就在前不久我刚刚玩上了石器时代,为了方便和网友交流我申请了一个OICQ,只是没想到她居然会问我“6XXXXXXX。”
“哈哈,比我申请的我,我的是5XXXXXXX。”
“这也值得高兴吗?”我很奇怪了。
“嘻嘻。”
“你要用这个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聊天了。”
“我们现在也不是在聊天吗?”
“恩——”刘枫灵略微顿了一下,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又犹豫了一下“现在不再一个班了,见面的的时间太短就这么一小会儿。”
“哦,这样啊,好吧。正好明天是周二,放学以后我在网上等你。”
“好的。”
……
时间过得好慢啊,最后一节课真的好难熬,终于等到了下课铃响。我飞快的拿起书包跑下楼——毕竟是第一次上网聊天,我怎么说也要早到一些吧。跨上自行车飞一般向家奔去——我的自行车和电脑一样都是我DIY的!所以速度当然是不是一般的快了!
“咚…咚…咚…”音箱里传来敲门的声音,可爱——她的网名——上线了。
“喂,你的名字好土啊!”
“我喜欢这个意思。要不叫lovely好了。”
“晕~~~”我打满了一整屏的“晕”字。
“不要刷屏!!!”
“好,那么我就倒~~~”又是一整屏。
“喂你还活着吗?”
“好好,不开玩笑了。我想你还是叫‘咔哇依’吧,是日文喜欢的意思。”那段时间我一直在看柯南,所以对这个词比较熟悉。其实那个时候这个词常用的写法是“卡瓦伊”,由于我用的是智能ABC,就随便选了几个字。想不到她就真的改成了这个名,而且是那时候OICQ上唯一一个这样写的“咔哇依”——我查到这些时,已经是在一年后了,那个时候我们早就不再说话了。
说着,“可爱”下线了,再上线的时候就是“咔哇依”了。
“你还真的改了。”我很惊讶于她的速度。
“嘻嘻。因为你喜欢啊。”
“对了,我其实我一直想问你的,你为什么喜欢我啊。”
“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恩,不需要吧。”
“那不就完了,反正就是喜欢的。”
“可是,你不觉得有点早吗?”
“初二呢?”
“还是有点早。”
“初三?”
“恩,差不多了。”我心里想着初三的时候,为了中考估计会把这件事淡忘的——我虽然很喜欢刘枫灵,但是并不希望因为这样影响我们的学习成绩——我还是太单纯了,真正到了初三的时候,我可没有真的淡忘。
然后我们又聊了很久,一直到5点多钟。
“我要下了,太晚回家妈妈会说的。886。”
“886是什么意思?”
“晕!”
“呵呵,你也晕。”
“886就是‘拜拜了’。”
“哦。”
“还有3166,就是‘塞扬娜拉’。”
“好,886。”
“就这么完了?”
“?”我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真是笨蛋!”然后她传过来一个生气的小表情。
“哦,好的,再见。Ilikeyouforever。”
看到这句话,她才欣欣然的下线了,唉,女生是要用哄的。不过在用“like”还是“love”上我的确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用了“like”就好像第二天我和凌鹰谈起这件事时,凌鹰说的“爱和喜欢不一样,爱比喜欢更要有责任”。
此后,几乎每一个周二我们都会在网上聊天,说着各自感兴趣的事情。就算实在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聊,我们也还是喜欢就这么说些什么,似乎这样不管说多久都不会累。
有一个周日,我正在网上看电脑新闻,这个时候“咔哇依”上线了。
“咦,这个时候你怎么也上啊。”
“我现在在我一个亲戚开的网吧。”
“哦,那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