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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畸形恋的飘魂曲-第2部分

小说: 畸形恋的飘魂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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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围扩及松桃、铜仁、印江和四川秀山酉阳和整个湘西苗区,抗击了七省清军18万人的进攻;第三次是张秀眉、柳天成、陶新春等分别领导的“咸同起义”,发生于咸丰五年(公元1855年),终于同治十二年(公元1872年)。起义范围以贵州为中心,波及湘西、川南、桂北和滇东,延续了18年,影响十分深远。这三次起义间隔都是60年,因而苗族民间有“三十年一小反,六十年一大反”的说法。
民国年间,贵州苗族人民参加了国共合作的北伐战争。当时被编为国民革命军第九第十两军的黔军,就有许多松桃、铜仁和天柱、锦屏一带的苗族、侗族官兵,他们在战争中屡挫强敌,功勋卓著。抗日战争时期,1942年黔东清水江流域的苗侗两族发动“黔东事变”,反抗国民党暴政。次年,贞丰苗族联合布依起义,两次下县城。望谟苗族、布依族在熊亮臣领导下,得到党的帮助,在麻山乡一带开展游击战争。解放战争时期。当时活跃于滇黔边区的滇桂黔边纵队(简称边纵)第三支队,活跃于云南宣威和贵州威宁的边纵第六支队和威宁游击团,都有许多苗族参加。松桃苗族人民成立了“边胞支队”,在松桃和湘西开展革命游击战争。贵州苗族人民在推翻国民党统治的斗争中,作出了很多的贡献。
第三章:回乡教书
    一、
这是一所乡村初中。当年,学校的创办者选了一个黄土山坡,开辟了一块平地,紧挨在一起,建起了两座红砖青瓦的平房,林官中学就这样建起来了。
后来,学生增加了几百,教师也增加了,便在山坡高一点的位置又开辟了一块平地,一前一后建起了两幢三层楼的楼房。在水泥房低一点的位置,同学们在老师的带领下,硬是挑出了一块平地,从山上挖来一些野草种上去,一个操场建成了。
林官镇处在县交通要道上,去县城的车子都要经过这里。但是林官中学离镇里还有两三里的距离,交通也还算方便。还没开学,吴大伟特选了一个下午,来到灵官中学,先转转,熟悉情况。县教育局先有人告诉他,下学期,他会调到灵官中学任副校长,全面主持学校工作。后来,政工股王股长找他谈话,李局长也找他谈了话,说局里早就知道他工作能力很强,也很想锻炼锻炼他,现在机会来了,希望他好好干之类的。
其实,他能从一个普通教师直接升任副校长,县政法委李书记的一个电话起了关键作用。吴大伟的母亲偶尔提及李文胜的名字,那不就是李书记的名字吗?他赶忙问了母亲,原来李文胜就是李书记,是母亲娘家的一个什么亲戚。心里一阵狂喜,十多年了,总算也找到了一位大人物。他觉得眼前的路豁然开阔了许多。
后面,该怎么干,他很清楚,以前他只是不屑于这么干。教师做了十多年,想想那些能力比自己差的人都有人做校长了,考上公务员已经三年了,一点动静都没有。如果再不想点办法,自己的学问可能只能带回家了。
事情顺利得他都有一点惊疑。李书记问他:“你想做什么?”他想总应该把要求说高一点,以便有回旋余地,便大着胆子说了“副校长应该没问题。”李书记说:“我给李局长打个电话,给你说说。”后来,灵官中学恰好校长调到县党校做教导主任去了,教育局让他到灵官中学任副校长,以副校长主持全面工作。
夕阳下,两幢新房子,显然是教室。虽正面和侧面都用石灰刷过了一遍,但仍显得泛黄泛黄的。黄泥土怎么就跑到墙上了呢?教师里面什么都没有,窗户的玻璃基本都破碎了,有些窗户的玻璃碎得不规则,还留下一些尖尖的凸起。
他四周转了转,几个男教师光着膀子晃悠着担着水在浇坡上的菜土,而一些教师家属则在宿舍的走廊上忙来忙去的,走廊上每个门前摆着一个手提的煤炉子,不时听到菜刚放进锅里的“呲呲”的声音。放暑假了,食堂不开,留在学校的教师自己做饭。这些教师宿舍主要在那一排平房中,由教室格成几间做成的,他一眼就看出来了。
吴大伟跟着一个挑着一担水走近的教师问道:“请问,学生宿舍在哪里?”那个教师见有陌生人来,很奇怪,就反问:“现在放假,学生都回家了,你有什么事情吗?”“我想看看学生宿舍。”“学生宿舍有什么好看的?”那个教师更奇怪了。“没什么,我想看看。你能告诉我吗?”那个教师很少见到生人,继续问他:“你是哪个单位的?”他不想告诉他说是校长来了,又不想骗他。便说道:“我也是老师,做了十多年了。看样子,你工作也有几年了吧?”“是的。”“你们怎么还种菜呢?”“大家都种。放假了,又没什么事做,做做过日子呗。”“其他老师好像都回家了啊?你为什么不回家呢?”“女朋友来了。”“听说这里校长换得很快,是吗?”“很少有校长干过三年的。前一任校长刚干了两年就调走了。我来了三年,换了两个校长。听说,新来一个有来头校长,从普通老师直接做校长。这个人不简单哪!”“学生宿舍在那边!”那个年轻教师停下来,用手指了指。
顺着指的方向一看,没有看到什么房子。“在哪里?”“这里宿舍很简单,据说是危房。”那个老师带着他来到学生宿舍边。学生宿舍就是在学校围墙上搭建起来的一排低矮的房子。那个老师说,原来这里是搭建起来养猪和放杂物的,后来,学校普九扩招,没地方住学生了,学校又没有钱建房子,乡里又拖着,只好将就一下,“双基”验收时没说什么就过去了,更没人管了。
“学生还是住不下。学生也不想住这种地方,都几个同学一起到附近一户农民家里住搭学。这样,学生很难管,每天学生上课时都在想什么时候回去做饭,早自习都没人来了。”
吴大伟知道,学校也肯定采取过一些措施,但是,学校住宿条件实在太差,估计也起不了作用。他想进去看看,但到门边发现上了锁,只好到围墙边转转,发现一些窗户都成了门,估计学生都是从这些窗子直接跳到外面去的,或者回来晚的时候直接从这里爬进来。
这个学校比自己工作的峰海中学条件差远了。他常常叹了口气,兴奋的心情蒙上了一层忧虑。
另外一个老师汲着拖鞋,穿着短背心和肥大的拖到膝盖的短裤,“踏踏”地踱过来了。他一看,原来认识:“颠哥,原来是你!”
“是大伟啊!你好!你好!好久不见了!听说你当官了!恭喜恭喜!”颠哥站住了,说道。与他寒暄了一阵子。
颠哥,真名叫什么记不起来了,只记得姓张,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都叫他颠哥,真名反而给忘了。1989年,他与吴大伟与同一年从师专毕业,一起培训时候认识的。
“到家里坐坐吧。”
他家连在一起两间房子,一间做厨房,煤饼垒在屋子的一角,一直有窗户那么高。在屋子的另一角,放一个关鸡的木头笼子,屋子里发出一阵鸡屎的臭味。冰箱在一角嗡嗡叫。颠哥叫他老婆回来,弄一点东西招待客人。
过一会儿,他老婆回来了,“你本事真好!听说升官做校长了!到我们学校来,是吧?我们家建文与你一起毕业的,以后多照顾照顾啊!”
“那是,那是!颠哥的脾气,我还不知道,最悠闲了。什么都不想,每天日子这么过过,人生快活!以后,还要你颠哥多费心帮帮老弟啊!”
他想问问为什么校长换得那么快。闲聊了一会儿才找到机会。
颠哥提醒这里条件比较差,有几个“刁民”喜欢与校长唱对台戏。这几个老师尤其看不惯校长不好好干工作,偏偏想捞油水。前任校长的前任,就是斗不过老师被调到另一个中学做副校长了。那时,二十几位教师一起联名给教育局,非要他走不可,后来校长召开会议,都没多少人参加了。教育局知道校长与群众关系不好,工作也不好开展,只好把校长给调走了。
他很想会会这几个“刁民”。想想自己,以前在校领导眼里说不定也是“刁民”。自己也看不惯领导总想捞一点油水的那种模样。
吴大伟看看太阳差不多下山了,最后一趟车应该还赶得上吧。

差不多开学了,教师全部到校,学校食堂也开火了,新接收的毕业生及新调来的老师也也报道了。一个非常紧迫的问题摆在了面前。由于普九,学校招生一下子增加了两倍,原来一次招一百多人,现在招四百多人,而毕业学生只有一百来人。这么多人,怎么上课,如果有一半学生住宿的话又住哪里?由于大规模增加了学生,也相应接收了几个师专毕业生,还从小学调了几个上来。这些老师又住哪里呢?
学校第一次开会的时候,吴大伟不想慷慨陈辞,也不想发表什么宏伟蓝图,只是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自己,叫教导主任彭武林布置一下任务,新教师自我介绍一下,就散会了。老师们都很惊讶,本来已经做好了开一两个小时的准备,没想到这么快就结束了。大家都想不明白这个年轻校长想干什么。他本来琢磨着要不要在会上让大家讨论一下学校的问题和情况,后来想想,还是自己先看看再说。
开会之前,学校教导主任彭武林和训导主任谭文忠先后已经来过他的房间,告诉他一些学校的情况,以及镇里面对这个事情的意见。镇里说明年再盖房子,今年先自己想想办法应付一下。候校长基本定下来了,租医院的房子,政府答应出租金,但还没有落实。谭文忠走的时候问吴大伟:“要不要请镇里的领导吃顿饭?”
农民每年交了教育附加费,也不知道这些钱到哪儿去了。吴大伟想了想反问道:“你说呢?”“你是校长,你作主!”“我想听听你的看法,你比我熟悉情况。”“可能请他们吃顿饭话好说一些。就算今年不拿钱来,也算是相互认识,以后沟通也方便。”“好!就听你的!你与镇里领导熟悉吧?去联系一下吧。”
彭武林说,学校好几年都“剃光头”了。现在,家长对学校的印象很差,如果明年再不考上几个一中,转学学生的会越来越多。前些年收一点考试费、勤工俭学费什么的给教师发一点钱,现在这些项目都没有了,教师收入比加工资前还要低,积极性受很大影响。学校已经一个学期没有搞公开课,没有检查教案了。吴大伟明白,前任候校长后一个学期忙于调动工作,学校工作很少管了。
他问管总务的薛老师,学校一般发给教师多少钱。薛老师说,一家人不说假话,比你们峰海中学少多了,除了60元务餐费之外就只能发基本工资了,年终工作量还有一点钱,去年还是贷款发的。
县里对外宣传说教师待遇空前提高,基本工资最少已经加到了八百多,可是能发下来的也就五百多一点。这些钱够糊口了,老成节约的老师略有盈余,可以慢慢置买一些家具。
县里新换了一个书记,相对以前已经好多了。以前那个朱书记,百姓称“猪头书记”。据说到隔壁县嫖娼被人家公安抓了,罚了5000元款,回来报销,说是“压死母猪一头”。他喜欢抛头露面,无非是在县电视台发表讲话说县里财政收入快步增长,各项建设快步前进。并提出了著名的口号:“人半步,我一步;人一步,我快步;人快步,我跑步”。大规模搞城市建设,就是“三步论”的表现。没有钱,能跑得起来吗?朱书记想出了办法,号召大家发扬革命精神,叫教师以及所有干部“捐款”来修马路。
看来抓好学校教学工作,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吴大伟看看有空,就到楼下的江振虎老师那儿坐坐。江振虎老师是学校年纪最大,工龄最长的老师,听说教学一向比较认真,且是本镇人,他老婆在食堂里做饭,也来校了。学校共有三个即将退休的老教师,在几年前的“驱李运动”中,这些老教师很积极参与了。“李”就是前任校长的前任。可见前任的前任与教师的关系确实很糟糕。这些老教师有一个特点就是与领导的个人恩怨不会影响到工作态度,尽管对李校长本人,这些老师都是抵制的,但是工作还是很认真。
江老师家里来了很多人,都是赶集路过的乡亲。江老师老婆正在呵呵地给他们倒凉开水,电风扇在桌上乌拉乌拉吹着。一些人还拿着草帽扇风。
“这么热闹呢!”
“啊哟!吴校长大驾光临!”江老师和他老婆同时迎出来。江老师双手拉住他的手摇了摇。吴大伟本来想握手,没想到人家拉住手来摇,只好听之任之。他老婆赶忙拿一块破布揩了一下板凳,拿了风扇过来,叫吴校长坐。
“阿姨,不要客气!一家人嘛,以后食堂吃不惯了,还要到你家里蹭饭吃!”
“欢迎!欢迎!不要客气!我怕校长不来呢!”他老婆不知说什么好了。
“到里屋坐吧!”江老师说。
里屋一张学生床,木头看起来还蛮新的,上面散着些书和纸张,还有一床捆起来的棉絮被子。另外一张办公桌,上面压了一块玻璃,靠墙竖放了基本书。就学校发的几样办公用的东西。窗帘用圆头钉子钉住了,他把它拉开,把窗子打开。
“我侄子跟着我读书。给他睡的。”他指着外面那张床说,“我每天上完课回家,老婆有时候值班睡这里。”
“你以前带两个班的数学,是吧?”
“是啊。”一讲到教学,江老师兴奋起来了,“现在的学生,素质越来越差了!不交作业的,上课打瞌睡的……太多了!”他从床上抱出作业本,“你看,这些基本的四则运算都有些学生没有掌握。”他一页一页不断地翻下去,不断地说。
吴大伟不是来了解学生作业情况的。但,看到江老师这么认真,只好拿来几本作业看了看,大部分错的地方都给改正了。现在的年轻老师可不会这么干了,反正学生也不听课,也不会看作业本的,随便打一个勾或一把叉了结了。
“江老师,不愧是老革命,过得硬!”收起作业本,“候志文也是本镇人吧?”
候志文就是被领导说成是“刁民”的老师,是89年师专毕业。他有一个叔叔以前是个穷光蛋,后来发了,现在市里面做建筑老板。
“候志文帮他叔叔他干得了,做老板多好啊。”吴大伟说。
“候志文那脾气,喜欢多管事情,估计跟他叔叔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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