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乱京华-神医皇后-第2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这话就像拨开了宇文景微眼前的层层迷雾般,让宇文景微心中即将熄灭的夺储之火又重新烈烈地燃烧了起来,“这是一个好注意,国舅,眼下甥儿可以做些什么?”
商云渊狡诈一笑:“殿下,眼前你唯一要做的就是自请到地方为藩王,说是为皇帝守卫疆土,暗里可秘密积蓄财力物力,强化武装力量,但你可以以照顾皇后为由,向皇帝请求经常回京的权利,藩地可交由亲信打理,时机一到,殿下就可以得偿所愿了!”
自请到地方为藩王?宇文景微惊异:“国舅,今非昔比,父皇会恩准我的请求吗?”
商云渊胸有成竹:“这一层,殿下不必有顾虑,如今边境不甚安稳,殿下所请恐怕正合皇帝之意,再说了,皇帝一向宠爱殿下,不是吗?殿下无论如何都该为自己的前途命运做最大的努力啊!”
宇文景微神情一沉,在历朝历代,经常都有发生新帝登基后想方设法屠杀昔日对手的前例,谁能保证宇文川远登基后就能心慈手软,放他一马?与其到时任人鱼肉,倒不如放手一搏,为自己争取一个安身立命之所,“好,国舅,甥儿就听您的!”
商云渊满意地拍拍宇文景微的肩膀:“殿下啊,做舅舅的殚精竭滤都是为了殿下着想啊,舅舅年将近五十,膝下犹虚,还有什么可图的呢?”
柳暗花明之剑气如虹(1)
正说着,皇九子宇文景煌进来,一见商云渊,兴奋地叫了起来:“国舅,这次又给煌儿带来了什么好玩的东西?”
商云渊低下身子,慈爱地帮宇文景煌拍去锦袍上的尘土,柔声嘱咐:“九殿下长大了,不可成日里记挂着玩,该好好读些书才对啊!”
一向被皇后娇纵惯了的宇文景煌扯着商云渊的衣角:“我就要玩,我就要玩……”
宇文景微见景煌一副顽劣不省世事的模样,紧皱了眉头:“九弟不可对国舅无礼,自个玩去!”
冷硬、不耐烦的语气让宇文景煌“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边哭边跺脚:“四哥欺负人,等母后好起来过来,看她怎么治你!”
宇文景微正自心烦,闻言火起,一把扯过宇文景煌,一个巴掌眼看就要落在顽童的屁股上!
商云渊一个箭步上前,拉开了宇文景煌,沉喝了一声:“四殿下,你想干什么?”回头又安抚哭闹的宇文景煌,“九殿下乖,你先去玩,下次舅舅给你带好玩的!”这语气,这神情十足就像是护犊心切的老牛,更像一个溺爱幼子的老父!
宇文景微一阵错讶,对于宇文景煌,商云渊的态度似乎超越了一个当舅舅应有的尺度!
第二天一早,宇文景微向皇帝提出了请求,赐封成年的皇子外出为藩王巩固皇室的统治是祖宗之法,宇文景微的请求合情合理,皇帝也早有此意,一口就答应了宇文景微,并将他封到与大凉国交界处最富裕的地方,宇文景微感激涕零,一再向皇帝表达其誓死保卫国土的决心。
宇文景微来向乔津亭辞行,乔津亭见他不再萎靡,也在心里替他高兴。
宇文景微从内侍手中取过一卷轴,双手奉与乔津亭,叹息说:“我要走了,这些日子以来,承你真诚相待,我亲自写了几个字,你留着做个纪念吧!”
乔津亭见识过宇文景微临摹王羲之的《兰亭集序》,当真是达到了可以以假乱真的地步,而宇文景微的手书一向是王公贵胄孜孜以求的珍宝,今日宇文景微亲自送她手书墨宝,可见他的一片诚心。微笑着展开一看,卷轴上所写竟是曹子建《洛神赋》中著名的几句:“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这是《洛神赋》中赞美洛神的名句,乔津亭早已烂熟于胸,宇文景微以此相赠,无非借此表达赞美和仰慕之意。
乔津亭无意与宇文景微有什么情缘纠葛,此际,也唯有佯装不解个中深意,不动声色地,将卷轴收好,平静地笑道:“这字写得真好,多谢你了!”
宇文景微失望垂下了头:“将来,你会不会到蓟州来看我?”蓟州,是他的属地。
乔津亭微笑,含糊其词地:“他日机缘凑巧,我会去看你!”
宇文景微苦笑,机缘凑巧?多么巧妙的回避!机缘也不过是人制造出来的,抬起头来,坚定地凝视着翘津亭:“我不管你会不会来看我,我都会去找你!莲花峰顶的笛声,我将毕声不忘!”
乔津亭红了脸,半晌,勉强挤出了一句:“何不随缘?”
柳暗花明之剑气如虹(2)
十数天的时间眨眼间就过去了,流云十三骑如期到京,比武按约定的日期进行。
宇文川远邀乔津亭观战,乔津亭也不推辞,一口就答应了。
这一日,艳阳在空,旗帜高扬,为了壮大声威,宇文川远下令京城三品以上的官员全部列席观战。
哈萨奇多率领着大凉国使团的所有成员姗姗来迟,一见宇文川远,傲慢地哈哈大笑,大声说:“太子殿下,今日比武,如果贵国输了,可要履行约定,割十个城池与我国啊!哈哈!”这声如洪钟,在众人耳边嗡嗡作响,当真是慑人心魂。
宇文川远第一次近距离地打量眼前来自大漠的粗豪壮汉,或许是只有砾风沙雨的塞外荒漠才能造就这虬丝墨染黑壮如山的铁塔汉子,看他的模样,大有力拔山兮气盖势的能耐,当年的西楚霸王,恐怕也不过如此吧?再看他带来的武士,一个个雄赳赳气昂昂,身躯虽庞大,但步履轻盈,看得出来,身手定然是一流的,可惜情态睥睨一切,是一队骄兵。
宇文川远琢磨着,成别思与萧珉的功夫他再清楚不过,应付除哈萨奇多之外的武士应该是不成问题的,流云十三骑也非等闲之辈,最棘手的莫过于哈萨奇多,乔津亭到底让什么样的人来挫其锐气,才能让他知难而退?不由自主地,望向了男装打扮的乔津亭。
心有灵犀般,乔津亭及时地给了微笑和安抚的眼神。阳光底下,她的笑容就那么细微的一缕,但似乎能融化一切的坚冰,至少能融化宇文川远此刻心底的坚冰宇文川远的心一颤,到底从何时开始,自己总在下意识里寻求她的帮助、理解与支持?她到底又从什么时候开始,总能在他的一念之间解读他的心绪?
就在那么一瞬间的功夫,宇文川远的心神如磐石般沉定了下来,微笑着,不卑不亢地正视着咄咄逼人的哈萨奇多:“哈元帅大可放心,我大魏朝言出如山,当然不会食言而肥,只是,哈元帅,如果是贵国输了,那又当如何呢?”
哈萨奇多晦暗的双眸骤然一缩,两道寒光利如冰箭,直直射向宇文川远,他逼近了两步,但在淡然无惧镇定如山的宇文川远面前,他的熏天杀气突然消于无形,就在这一刻,他觉得有必要修正对眼前温文俊朗的青年储君的看法,但箭已在弦,不得不发。何况他有备而来,傲倨地,又是一声长笑:“莫非太子认为,如果敝国输了这场比试,也应该割给贵国十个城池?”
宇文川远潇洒地一拂宽大的衣袖,似笑非笑地看了哈萨奇多一眼,“哈元帅,你大可放心,大魏朝泱泱大国,断不会裂人疆土……”
握紧了两个海碗般大的拳头,骨节微微泛白,哈萨奇多自然品出这话中的讽刺意味,一时无言以对,干笑一声:“太子殿下,多说无益,比武台上见真章吧!”
三通震天鼓响,比武正式开始,萧珉应战大凉国内廷侍卫长桑伦斯卡,战前,乔津亭已经粗略地向他讲解了桑伦斯卡的武功路数,但既然大凉国敢公然挑衅,扬言要割城裂土,所派出的武士一定是国内顶尖的高手,萧珉丝毫不敢轻敌,展出平生所学迎战桑伦斯卡。
一刹时,比武台上刀光纵横,剑影闪烁,萧珉是剑蕴寒芒,点点剑花,无一不直逼桑伦斯卡的要害,而桑伦斯卡舞动大刀,将萧珉卷入如瀑流泻的刀光中,刀光与日光相辉映,灼人双目,扣人心弦!
台上之人在苦苦鏖战,台下之人均为各自的人捏了一把汗。哈萨奇多为了给大魏朝一个下马威,派出了无论是武功又或者是智计都出类拔萃的桑伦斯卡,原本想着轻易拿下第一局,壮己声威,震慑大魏,却没有想到,萧珉之实力,似乎竟不在桑伦斯卡之下!
柳暗花明之剑气如虹(3)
时间在一点一点地流逝,台上的两人在并不十分强烈的日光下挥汗如雨,步履,已然蹒跚,萧珉苦于桑伦斯卡气力绵长,似乎消耗不尽,桑伦斯卡的大刀虽是虎虎生风,但萧珉身影飘忽,十刀中总有五刀眼看就要砍中萧珉,但总是被他险险避过!
这一战竟耗去了半个时辰,在众人屏声静气的观战中,无论是萧珉或者是桑伦斯卡都在以命相搏,直至最后,两人都“噗哧噗哧”地大口喘着粗气,在偌大的比武台上,摇摇晃晃的身形,眼前重叠的身影,使二人都没有办法将刀剑横上对方的脖颈,刺进对方气衰力竭的身躯!
于公于私,宇文川远都断不能让萧珉将性命丢在比武台上,他含笑对睁大双眼似铜铃,紧盯着比武台上的桑伦斯卡的哈萨奇多说:“哈元帅,贵国的武士神勇,但萧将军也非平庸之辈,再战下去,恐怕大凉国和大魏朝都要丧失一员出色的战将,依我看……”
哈萨奇多见再战下去也于事无补,若是损失了一名战将,回到大凉国,也不好向国君交代,迟疑着,他微微侧头,望向一旁。
宇文川远的眼神何等锐利,顺着哈萨奇多的视线,奇异地发现,在高壮如山的武士群中,竟然有一个眉染青黛,眸若灿星,容色粉嫩的青年侍卫,高挑的身材掩在魁梧的人群中尤显得矮小,而且与粗黑的武士相比容貌也过于清秀,在疑虑间,只见青年侍卫一接触到哈萨奇多的眼神,眼皮往下一垂,随即静止不动。
哈萨奇多勉强地哈哈一笑:“依我看,这一局就算是平手,太子殿下,你看怎样?”
宇文川远等的就是这样的一句话,看来,大凉国挟雷霆之势而来,然初战不能告捷,其过盛的锐气已在这一战中被消磨了一半!
接下来的三场战局和第一局一样,漫长而艰苦,对于成别思等人而言,台上一战不仅关乎身家性命,更重要的是不能有损国威;而大凉国的武士们为搏战功,获取财帛、牲口、奴隶,已将性命押给了今日之战。
待到日上中天,前四局才堪堪结束,其结果竟然是出人意料的平局!胜负已被押在了最后一战!众人都悬起了一颗心,比武现场霍然无声。
哈萨奇多再也坐不住了,今日之战如果锻羽而归,那他在大凉国的威信名望将荡然无存,满朝文武均知,这次大魏朝一行,是他不顾朝野反对,一手促成!
甩去了外衣,哈萨奇多大步走到比武台旁,一跃而上,在台上一站,气势如山,直压人来!
宇文川远回身侧向一直站在自己身边的乔津亭,谁知一看,身边竟空空如也!张目四望,不由倒吸了一口气!一颗心几乎要撞破躯体,冲腾而出!一个“乔”字就在唇边打转,几乎滑落。
柳暗花明之剑气如虹(4)
全场的目光都倾注在了乔津亭一个人的身上!只见她身似落叶,在微风拂动之间就轻飘飘地落到了比武台上!姿势优雅,神态安详,竟似是拈花微笑的仙人突然降落凡尘!
鸦雀无声!时间似乎就停留在了乔津亭脚沾比武台的那一刻!
乔津亭与哈萨奇多对面而立,除了宇文川远之外,众人都皱起了眉头,这即将对决的两个人,一个是手执狼牙棒,阔口圆目虬须,面目狰狞,像一头饿极了,急欲吸人血拆人骨的巨兽;一个是颀长纤瘦,手中软剑如绸般柔软。
哈萨奇多虽然傲慢,但并不虚骄自大,就凭眼前的年轻人竟可在无形中让鲜有对手的他感到一股并不寻常的压力,他就不能小看了!在众人诧异的眼光中,他双手抱拳,语气和缓地:“大凉国元帅哈萨奇多,请教尊姓大名!”有多少年了,他不曾如此谦恭?
谁知乔津亭并不领情,她一抖手中的软剑,扬声一笑:“多说无益,比武台上见真章吧!”神态中有说不出的高傲,完全不将哈萨奇多放在眼里,而这句话正是哈萨奇多方才所言,如今由乔津亭奉还给他,激起了哈萨奇多的万丈怒火!一声怒吼,狼牙棒挥出,一阵强风迎面刮来!
乔津亭并非轻敌,正因为她了解哈萨奇多的实力,若是以硬碰硬,自己实在是没有必胜的把握,唯有在巧中取胜,在险中取胜才是上策!激怒哈萨奇多,无非是乱其心神,寻找时机而已!
借着呼啸而来的强劲气流,乔津亭一个向后翻飞,轻盈的身体飘向比武台的边沿,眼看就要跌落台外,谁知长靴蹬向木柱,身体如箭,长剑直指,迅雷不及掩耳,射向了哈萨奇多!
激战中,哈萨奇多吼声如雷,惊天动地,狼牙棒挥起,光芒如电,乔津亭身轻如燕,剑光卷着哈萨奇多游走,一个是声势可撼山河,一个是一剑光寒十二州!这电光火石间,两人的生命都数次与死神察身而过。
宇文川远虽素知乔津亭总有让人意想不到的能耐,但情切关心,一双手紧紧抓着椅子的扶手,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惊呼出口,扰了乔津亭的心神!也怕自己一个冲动,飞身替下乔津亭,但高手过招,生死往往就在一瞬间,他已给她带来了太大的负担,万不能在这紧要关头让乔津亭无辜送了性命!汗水,已湿透了身上的每一件衣裳。
坐在宇文川远身旁的是相国萧行洛,见宇文川远紧张地全身的骨头似乎都在咯咯作响,心中万分不悦。
萧珉的视线紧紧追随这乔津亭,生怕一眨眼的功夫,玉体委尘,玉人魂飞魄散!
日已过中天,哈萨奇多的掌风、狼牙棒带起的气流越发的强劲,乔津亭暗暗吃惊,哈萨奇多的武功比她预计的还要强了两分!纤细的躯体在哈萨奇多激起的罡风中飘摇,激流心胸中的气血已在闹腾,乔津亭不能也不敢再恋战,在与哈萨奇多缠斗间,剑身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