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乱京华-神医皇后-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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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川远忧戚地紧握着乔津亭的手,丝毫不予她挣脱的机会,“乔,你觉得怎样?”看她脸色似冰绡,暗淡了素日的华彩,怜惜、愧疚与沉痛在胸腔中交织起伏,不可断绝!
乔津亭挣扎着坐起来,试图给众人一个定心的微笑:“我无大碍,你们不用担心!”
宇文川远体贴地拿了一个枕头垫在乔津亭的背后,让她坐得更舒适一些!又亲自端来了一杯温热的水,递到了乔津亭的唇边!这些原本是白蘋的事,可她却一点都插不上手!
乔津亭愣住了。此情此景,仿佛回到了流云山庄的“云淡风轻”,父亲母亲的居处,母亲每有微恙,父亲总是以他的柔情似水,抚平母亲病中的焦躁,母亲总是笑言,生病是一种难得的享受!然而,宇文川远,不是父亲,她也不是母亲,何况,以父母亲之恩爱缠绵,最终还是走上了情感的歧途,她与他,又能如何?
白蘋与其他的人悄悄地退了出去,寝室里只剩下了乔津亭和宇文川远两个人!
白日还是烈日炎炎,入夜,竟是薄雨飘洒。飒飒秋风,吹动檐前铁马在“铛铛”作响,风,穿堂入户,拂动了层层轻烟般的罗帷,撩动珠帘,玉珠轻轻相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不绝于耳!
乔津亭记得,总在这样的雨夜,父母亲总是相偎相伴,红烛之下,一壶“女儿红”,数碟小菜,转眸之间,情愫暗递,年华大好!纵然良辰短暂,月缺难圆,也算是今生无憾!这般良辰美景在平常百姓家尚属不可轻得,何况是人情凉薄的皇家内苑?
宇文川远静坐在床沿,眸光倾注,尽在乔津亭的身上,手里握着的小手,竟如暗夜的凉!往日里,他总能在乔津亭一启齿一扬眉之间尽阅了她的心事,可如今,近在咫尺,却又为什么人隔了天涯?白日里,她的一个疏离的眼神让他暗自震惊。
令人窒息的沉默让宇文川远暗慌了心神,手心里渗着细密的汗,宫廷里多年的暗雨惊风他都可以坦然面对,挥手谈笑之间,解除了困厄。唯有眼前的女子,让他的一颗心镇日起伏,喜怒哀愁尽捆缚在她的一颦一笑之间!
柳暗花明之零落鸳鸯(4)
乔津亭秀眸暗抬,眼前的男人将一腔的担忧惊悸尽数堆砌在微椽的眉宇之间,自己终究是让他担心了,而他的担心不在于殷勤的探问和热络的语言之间,他眸底深深的懊恼和微微的怒气已在控诉她的冒险给他带来的倏然惊魂!
“我没有事,你不用担心!”低语如丝,凉凉的,如帘外秋风,轻拂着宇文川远燥烈悸动的心。
被握着的手陡然一紧,让乔津亭感到了一阵骤痛传来,宇文川远低吼了一声:“我怎能不担心?你难道不知道,纵使损了江山,我也不愿意伤了你分毫!若你有个什么闪失,你让我……”话语在喉头间艰涩上下,声音是暗哑的,想起比武台上萨哈奇多的狼牙棒快如闪电朝乔津亭削去的惊魂一刻,那一口刺人心目的殷红,宇文川远犹感惊惧,“乔,我不愿意你为了我冒这天大的风险!”
乔津亭的手心微湿,那是宇文川远绵绵沁出的热汗,阒寂的室内,宇文川远的心跳声清晰可闻,这心跳声显然比平日快了几分!或许言语可以修饰,表情可以造作,而这心跳声,这心跳声却是那样的诚实无欺。不管他身边到底有多少的女人,他终究是将自己放在了心坎上。心一软,眸底有热流上涌,强自一笑:“我真的没事,你放心,我乔津亭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这次虽有两分的冒险,但终归是胜了,对不?”
宇文川远盯着她,良久,长叹了一声,闷声道:“我倒宁愿你没有武功!还好你没什么大碍。”
提起武功,乔津亭的心猛烈一跳,低下了头,在天绝谷前,在杀手明晃晃的鬼头大刀之下,她曾经欺骗了他!“对不起,我……”
宇文川远摇了摇头,温声说:“你不用解释,我明白,你并非要诚心瞒我,你身为流云山庄的庄主对人对事多了一分戒心和防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而且,我知道……”话到此处,故意停顿了一下,似笑非笑地凝视着乔津亭。
这灯光太柔和,宇文川远的眼神又太醉人,横亘在乔津亭心中的萧索和疏离一寸一寸地在剥落,沉入了这暗夜的深渊。手心越来越热,连贴身的衣物似乎都微微地渗了些许的香汗,乔津亭不敢正视宇文川远挺俊英毅的脸庞,“你,你知道什么?”
宇文川远含笑欺近乔津亭,温热的气息扰乱了乔津亭的神经,“我知道,你不过是在试探我,对不?我若置你的安危于不顾,做了一个忘恩负义的人,我也就别指望你会站在我的身边了!”
一点心思竟被宇文川远悉数窥探了去,乔津亭羞涩一笑,抬头,凝目宇文川远,“终是瞒不过你,可是,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呢?”
宇文川远见缕缕倦色在乔津亭清泠泠的晶眸中渐渐弥漫,心下怜惜,扶着乔津亭躺下,并细心地帮她盖上滑腻的丝被,心里庆幸着乔津亭这些日子以来存心筑起的心墙在慢慢地坍塌。
乔津亭却有些好笑,自己只不过是受了一点小伤而已,他又何须如此的小心翼翼?只不过是情到深处,是纵使损了江山也不愿意伤了她分毫的承诺!
“我也是刚刚想到的,你好好地睡一觉,我回头再来看你!”说着,俯身在乔津亭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柳暗花明之零落鸳鸯(5)
这充满了柔情蜜意的一吻让乔津亭身心微微一颤,这吻太甜,这感觉太美,却又飘忽,不似在人间。
乔津亭的心一酸,纵使她不愿意抓住不完全属于自己的将来,那么,她至少可以抓住这一刻。柔情在胸腔里翻腾,深眸蒙住了一层水雾,迷迷蒙蒙的,深不见底。她意欲伸出手去,抚上他英挺的浓眉,但又怕从此再难放手,任由柔情捆缚自己的一生,从此飞不出这阴森黯淡的皇家内苑。
这爱和不爱,取和舍之间,竟是那样的难以抉择。柔肠千折百回,无语也自凝噎。
宇文川远深皱了眉头,伸手掠去乔津亭鬓边的发丝,“乔,你怎么啦?”心底无端跃起些许的不安,让他重新在床沿坐了下来。
乔津亭不语,只是静静地用目光罩住眼前的这个挺秀不凡的男人,在这个静谧的夜晚,无声更胜了有声!
久久,宇文川远深吸了一口气,暗了嗓音:“乔……告诉我,你在想什么?是不是……”手一颤,抓住乔津亭微凉的手,握着它,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乔,不要……”低语呢喃,闻之让人心醉,也让人心碎!
乔津亭不可自持,坐起了身子,伸出了双手,羞怯却又无比坚定地圈住了宇文川远的腰,将自己深深地埋首爱人的心胸中!微沁的泪,让她紧闭了瞳眸。
宇文川远惊喜,隐隐却又不安,不安乔津亭异于寻常的举动。自相识相爱以来,乔津亭从未主动地对他表示亲昵!
一缕微香飘飘渺渺,从乔津亭的发肤飘来,在两人之间萦回不去。这熟悉的淡香总能让宇文川远沉溺不已,微微闭上了眼睛,修长的手指插进乔津亭柔软亮泽的长发中,怜爱地摩挲着。
烛影在晃动,明灭斑驳!今夜有微雨在飘洒,有清风,凉凉的,入朱户,穿罗帷,乔津亭不知怎的,只觉得微微的寒凉。
宇文川远搂紧了怀中之人,大手温热,贴在乔津亭纤细的腰身,热流在汹涌!低下了头,两片薄唇在伊人的耳畔掠过,引起了酥软一片!
四唇相接,一室旖旎,满目璀璨!绵绵情意在唇舌的纠缠中涌动,不休不止。时间似乎就静止在两人时而猛烈时而温柔的缠绵之间,也不知过了多久,宇文川远才喘息着恋恋不舍地放开了乔津亭的樱唇,乔津亭软软地靠在宇文川远的身上,回味着适才浓烈的甜蜜,一丝笑容如初开的粉嫩花瓣摇曳清风中的枝头,美丽得让宇文川远看呆了眼。
宇文川远自问不是好色之徒,而乔津亭也并非国色天香,但伊人的一个微微荡漾的眼波,嘴角扬起的一缕笑意,总能让宇文川远领略到风情无限,从此沉醉,再不愿醒来!唇,复又恋上心上人白皙滑嫩的修长玉颈,轻舔着,吮吸着,极尽缠绵……
还是乔津亭从极度的迷乱中寻回了一丝清醒,含羞带怯地,轻轻将宇文川远推了推,低声说:“你去吧!我要休息了!”
宇文川远带着些薄怒,再一次狠狠地在乔津亭的红唇吻了一下,低笑,“将来,你不会说‘你去吧’而是问我‘你什么时候回来’!”说着让乔津亭躺下,并微笑着放下了锦帐,轻声笑,“我真的走了!”
乔津亭的身子颤动,放纵自己享受着宇文川远的宠溺,今日已将成为了过去,又向何处问取将来?双眼噙住了眼泪,默不作声。
宇文川远走到门口,复又回过头来,“忘了告诉你,成别思正在彻查暗算你的人,相信很快会有结果,你放心!”
柳暗花明之零落鸳鸯(6)
乔津亭的心一跳,掀开了锦帐,急声说:“不,不用查了!”那金针和金针上的毒物,她太熟悉了,有多少次了,乔姮是任性地草菅人命,她则无奈地在为乔姮善后,没有想到,乔姮竟将金针用在了她身上,虽不致命,但也加重了自己的伤势,可想她对自己的怨毒似乎又深了一层!
宇文川远顿住了身子,疑惑不解:“为什么?你知道是谁在暗算你?告诉我!我饶不了他!”话到最后,乔津亭似乎闻到了血腥的气味。
胸口一窒,乔津亭踌躇着不知如何开口。乔姮的影子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圣旨一下,乔姮良娣的身份已成了定数,再难更改。如果,如果,宇文川远真的是她认定的渴望和幸福,那么,自己何不就此成全了她?与其让乔姮在外飘荡生事,倒不如让她从此安定了下来,守在她爱的人身边。,这,未尝不是一种幸福,至于日后祸福,也只有乔姮自己一力承担了。
沉吟了一下,乔津亭注意一定,缓缓开口:“何必再查?这金针所射位置是平常的穴位,这针上的毒也不过是寻常的毒物,由此可见,暗算我的人并不是要我的命,所以,不管是谁所为,查下去恐怕多生了枝节,徒乱了人心而已,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宇文川远细细思量着乔津亭的话语,突然凝眸略显焦虑的心上人,“你知道是谁暗算你的,是吧?你为什么维护他?”
乔津亭的心一跳,摇摇头,“不维护谁,大局为重而已,当前大事,莫过于尽快与大凉国建立友好关系,将其打发回国,以免夜长梦多!”
宇文川远目光炯炯,久久的,心下有些朦胧的明了,在这宫廷里,有武功的不多,与乔津亭有嫌隙的也少,却又让乔津亭一力维护的人,除了乔姮之外,还有何人?那么,她姐妹两人的恩怨情仇,他又该如何去追究?“你,何必如此宽容?”
乔津亭无力地躺回秀榻,她不宽容又能如何?这些年来,她真的是累了,乏了。
与大凉国使臣一战,乔津亭可以说是一夜成名,很快的,京城内外,无论是男女老少,都对乔津亭力挫萨哈奇多的战绩当作是一段脍炙人口的传奇,四处传颂,乔津亭的大名也由此传遍了大江南北!
萧琰惶恐不安,曾修书问策于祖父,谁知萧行洛仅回了几个简单的字眼:“乔女已犯上大忌!”这几个字让萧琰琢磨了好几天,终于明白,所谓的“大忌”指的是女人干政!难怪皇帝对成别思及萧珉多有封赏却偏偏对居功至伟的乔津亭及流云山庄只字不提。
柳暗花明之零落鸳鸯(7)
萧珉从龙啸殿谢恩出来,径直到东宫找堂妹萧琰。
萧琰自然知道萧珉的来意,未等堂兄开口,已笑着说:“哥哥此来可是为了乔姑娘?”
萧珉黝黑的肤色泛起了暗红,轻轻一笑,“瞒不过妹妹你!我正想去看望乔姑娘,只是怕过于冒昧!”
萧琰笑了笑,叫宫人取出几小包包装精致的名贵茶叶,推到萧珉的面前,抿嘴一笑:“哥哥,你看,礼物我都为你准备好了!”
萧珉感激地“嘿嘿”一笑,“还是妹妹对我好!”
萧琰凝目堂兄,眼前的男人高大俊伟,生在权臣之家,混迹官场,竟保留了萧家人鲜有的醇和温厚,女子能得之为婿,也是平生一大幸福。
见萧琰沉吟不语,萧珉内心关切:“妹妹,你怎么啦?
踌躇了半响,萧琰一咬牙,抬眼正视着萧珉:“哥哥,你身为战将,应该明白战场的酷烈,而情场也当如战场,转眼就是血雨腥风,哥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你的对手不是别人,是……”
萧珉脸色凝重,薄削的唇抿起,勾出一丝坚定的清峻,一摆手,打断了萧琰的话:“妹妹,你无须再说,我都明白,不管前路如何艰难,我总得为自己尽一份心!”
萧琰突然盈盈下拜,“哥哥,但愿你能圆了心愿,我和萧家都谢谢你!刚才内侍来报,乔姑娘独自一人在御花园中,哥哥,你去吧!”听这话竟有几分风潇潇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味道,萧珉苦笑,萧家人何时何地都将家族利益放在了第一位,如今。他自己也无可奈何地成了捍卫家族利益的一颗棋子!用自己的感情!
多日来被宇文川远禁足“韶光阁”中养伤,乔津亭憋闷不已,但一想到妹妹含晚一到京城便要离了宇文川远,竟不忍拂了他的心意,老老实实地呆在“韶光阁”中养伤!
入秋了,御花园中,昔日郁郁葱葱的花木竟有了些枯黄,落叶偶尔飘过乔津亭的肩头,抖落了一身的萧瑟。眼望长空,竟是秋云不语常阴的晦涩,她惊觉,在不知不觉间,她滞留京师竟有数月之久!而京华虽好,总归是要离去的!
身后有脚步声响起,沉稳内敛,乔津亭有些惊喜,回首一看,来人竟是萧珉!神情不由一黯,深眸自敛了几分神采。
萧珉走近,轻唤了一声:“乔姑娘!”
乔津亭打起了精神,略略舒展了眉头的轻愁,“萧将军!”
站在乔津亭面前,萧珉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