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乱京华-神医皇后-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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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川远却被吓了一大跳,急步上前替白蘋挡下一名杀手,大声询问:“你怎么啦?”
扑朔迷离之天绝险境(3)
乔津亭轻声道:“我不会武功……”话尚未说完,人已被宇文川远大力扯到他的身后,这时一支利箭从不远处的山头径直朝宇文川远射来,谁知混战之中,乔津亭与宇文川远却调换了一个位置,原本射向宇文川远的飞箭此时射杀的对象竟变成了乔津亭!
白蘋正与一名黑衣人缠斗,眼角余光瞥见射向乔津亭的利箭,惊呼:“少主小心!”
形势紧急,宇文川远不假思索地一步上前,挡在了乔津亭的前面,眼见利箭即将射进宇文川远的肩窝,血溅当场。
乔津亭、成别思包括流云十三骑等人都想不到宇文川远会有这一危险的举动,都呆了一呆,这时耳边只听得一声娇斥,剑光闪动,利箭已被斩成两段,落地无声。
宇文川远定睛一看,及时出现,让他避免了血光之灾的女子居然是当日深夜在流云山庄的明月湖畔邂逅的娇媚女郎,乔津亭的姐姐。
乔津亭在暗中苦笑,她虽预感到乔姮会出来生事,却料不到她是在这种环境下出现。
乔姮朝宇文川远妩媚一笑,正眼也不看一下乔津亭,挥剑杀向黑衣人。
月华似乎不堪血光映照着刀光剑光的酷烈,悄悄地,以云层为布幔,黯淡了绝境肃杀的景象……
夜风中血腥在游弋,侵袭着每一个人的神经!
黑衣人以死相搏,吼声不绝!流云十三骑等人护主心切,招招见血!
转瞬间,为数不多的黑衣人已遭流云十三骑及成别思等人的斩杀,最后八名黑衣人正作困兽犹斗,突然山谷响起一声尖利的啸声,黑衣人闻讯飞快地向山谷的方向逃命。
成别思及流云十三骑检查中针倒地的黑衣人,不料五十一名黑衣人无一例外地口吐黑血,竟已气绝身亡,看他们面目狰狞,死状甚是惨绝!
乔津亭不忍卒看,别过了头去!
乔姮一笑,笑容看似甜美,实则冰冷,充满了嘲讽:“好啊,我平日里悬壶济世,菩萨心肠的好妹妹一口气就下令射杀了这么多人,真的让姐姐我大开了眼界。”
乔津亭懒得理会话语里夹枪带棒的乔姮,皱着眉头仔细查看黑衣人的死状,良久,她叹了一口气:“鸩毒!”
众人都明白,像“无花楼”这种严密的杀手组织断不会让任何一个杀手活着落入敌人的手中,以免泄露了组织的秘密。
成别思遗憾道:“可惜,不能留下活口作人证!”
宇文川远摇摇头:“杀手只负责杀人,至于是谁雇佣了他们,恐怕只有其头领才知道,即便留下了活口也没有任何意义,除非捉住了‘无花楼主’!何况,留下活口也未必能扳倒他们。”回过身来,向乔姮抱拳致谢:“姑娘相助之恩,本宫定当报答!”
乔姮眨了眨两只水汪汪的媚眼,娇柔地说:“客气了,太子殿下,您是我流云山庄的贵客,乔姮略尽绵薄之力是应该的,”她动作优美地转头看着乔津亭,“你说对吧?妹妹?”“妹妹”二字从她口中吐出,有着一种说不出的阴凉和怪异。
宇文川远朗朗一笑:“本宫是知恩必报之人,姑娘要是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出来,本宫定当全力为姑娘办到。”
乔姮咯咯一笑:“殿下如果真的要谢我,那么就成全我的一个愿望吧!”
“什么愿望?”
乔姮斜眼一瞥乔津亭,嘴角漾起阴阴的笑意,:“暂时没有想到,殿下的承诺没有期限吧?日后如果记起,殿下还会成全我吗?”
宇文川远一哂:“自然!”
乔姮欠身一礼:“谢殿下!告辞了!”带着得意的笑容向乔津亭扬了扬眉。
宇文川远看着一直沉默的乔津亭,不知怎的,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理不出个头绪来。
乔津亭见乔姮离开,上前几步,“你,……姐姐准备上哪去?”
乔姮貌似亲热地挽住乔津亭的手,在她耳边低语:“乔津亭,你听好了,你想要得到的,我必不让你如愿,你所拥有的,我必将毁去,明白了吗?”说完,放开乔津亭,“妹妹,我走了!”
乔津亭望着乔姮摇曳生姿的背影,她竟决绝如斯!一种熟悉的不安与疲惫又涌上心头,自从多年前父亲将全身充满恨意的她带回家,家中便失去了往日的平静与安详。母亲出走,父亲失踪,她搅得流云山庄没有一刻的安宁。这一次,在外游荡的她一回来,便将妹妹含晚也气走了。
“乔姮,姐姐,你到底闹到何时方肯罢休?”乔津亭有泪暗涌,却又不能在人前洒落,家破如此,她情何以堪?
宇文川远关切地凝视着明眸凝愁的乔津亭,“怎么啦?你在担心你的姐姐吗?”但直觉告诉他,乔津亭另有心事。
扑朔迷离之天绝险境(4)
乔津亭无力地靠在一棵树上,样子有些柔弱有些无助,全然不是刚才谈笑间令黑衣人心惊胆战的模样,宇文川远恍惚回到了那个笛声悠扬的夜晚,在那一夜,她让他从内心深处想拥她入怀,倾力去呵护她,疼爱她。
好一会,乔津亭振作了起来,她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见宇文川远正在她身旁,怜惜在炯炯的目光中跳动。心一慌,脸一红,头一低,低柔的嗓音幽幽响起:“你不该那么做!”
宇文川远静静地望着天边不甚明朗的星辰,声音清醇悠远:“当时情况紧急,我根本没有时间去思考该与不该,我只知道,你不能有事!”
乔津亭仰起头,迟疑了一下:“如果,现在给你足够的时间考虑,你还会那么做吗?”
宇文川远将目光从遥远的天际收了回来,定定地锁住眼前这张端秀的素脸,似乎要将它烙刻在心里般:“乔,不需要考虑,那是一种本能,一种要保护你的本能,我知道,虽然你是一名女子,但是,你比十个男子还要强,从踏入流云山庄开始,其实是你一直在保护我,可是,在那一刻,就在利箭将要射入你身体的那一刻,保护你的念头比任何时候来得更强烈,或许别人包括你在内都认为,我是一国储君,我的命比别人重要,也许是的,但在我心里,你的命跟我的一样重要。”
乔津亭突然觉得无法直视眼前男子的湛湛明眸,因为在那清澈幽深的海洋里,有闪耀的火苗在跳动,有脉脉的情谊在律动,真诚而又执着,让人觉得如果有怀疑,哪怕就是一丝丝,都是对他高贵诚挚的亵渎。
慢慢地,一抹绯红悄悄爬上乔津亭明净的双颊,最终甚至浸漫了她的身心,许久,“下次不许再那么做了!”这低俏的话语如夜半私语,飘渺几不可闻。
宇文川远情潮涌动,他强抑剧烈的心跳,不着痕迹地向乔津亭靠近,“你也不许再有今天的惊魂时刻!”
宇文川远清新温热的气息在乔津亭的耳边流动,一种陌生的阳刚之气将她紧紧包围,羞涩、喜悦、惶恐、期盼种种滋味纠缠在心头,在撞击,她突然觉得有些晕眩,面对宇文川远紧扣心扉的响声一声紧似一声,她无力推拒更不知如何应对。
看着手足无措的乔津亭,宇文川远有些不忍,不忍让她有些须的不安与局促,尽管他是那么渴望去触摸她光洁的额头,粉嫩的面颊,轻吻那柔软诱人的樱唇。
稍稍离开触手可及的佳人,他轻笑一声,笑声让乔津亭回过神来,几不可察觉的失落隐没在压力消失的轻松中,“你笑什么?”
不问倒好,这一问,宇文川远更是笑不可抑:“我原以为你身怀绝世武功呢,原来……”
脸一红,不知因何而羞愧,乔津亭强自辩白:“谁规定流云山庄的主人就一定要有武功?君不见,汉高祖刘邦既不能上马击强胡更不能下马草军书,这无碍他成就一世霸业,西楚霸王倒是‘力拔山兮气盖世’,却最终落得个乌江自刎的下场,为人主者,关键在于要人尽其才,地尽其用,将什么样的人摆在什么样的位置上,这才是最重要的。”
宇文川远微笑,笑容带了些宠溺:“你总是有理。”
这亲昵的话语让乔津亭一时消化不过来,脸又红了,哎,自从宇文川远踏入流云山庄的门槛,与他正面交锋的那一刻起,脸红似乎成了一种习惯。
“对了,你的‘漫天花雨’厉害得很啊!”
说起“漫天花雨”,乔津亭的声音顿时渗入了欢悦的韵味,声调也明快了起来,“这‘漫天花雨’其实是我妹妹含晚所创,含晚自幼体弱多病,整日幽居深闺,以刺绣打发日子,日子一长,这手头上的工夫倒是出神入化了,这么多年来,我四处游历,见过的绣品不少,可是能比得上含晚的,我真的还没有见过。”
宇文川远奇怪:“这刺绣与暗器可是风牛马不相及的事啊!”
乔津亭白了他一眼,“有一天我去看她,突然见一只老鼠从她房里出来,我顺手拿起一枚绣花针射了过去,老鼠马上就倒下了,含晚灵机一动,就起了将绣花针当暗器的念头,并给它取名叫‘漫天花雨’!”也许是她过于忘形,竟不觉自己说漏了嘴,一个没有武功的平常人怎么以能一枚绣花针就射死了老鼠?好在宇文川远似乎也没有察觉。
宇文川远听得有些入神:“听起来,你妹妹是一个聪慧的姑娘,这绣花针上涂药了吗?”
乔津亭得意一笑:“绣花针上涂了麻药,暗器一打中穴位,麻药便顺着经络游动,迅速遍布全身,使人动弹不得,既可达到制胜的目的又可以不伤人命……”说到后来,乔津亭不禁有些沮丧,“我想不到今晚会是这样的结果……”
宇文川远正想措词安慰她,突然,从天绝谷冲出一队骑兵,来者甚众,他一惊,正准备下令迎战,谁知成别思高呼:“主上,接应的人马来了!”
扑朔迷离之天绝险境(5)
众人骤然绷紧的神经松弛了下来,举目望去,只见骑兵约有三百人之众,“得得”马蹄声响彻山谷,惊起寒鸦无数!
马上彪形大汉个个熊腰虎臂,身上铁甲在淡淡月华之下犹自泛着闪闪寒光!他们整齐划一地从高大健骏的马上跃下,动作敏捷,矫健,虽有些人挂了彩,但精神饱满,一见宇文川远,齐刷刷地跪地,高呼“太子殿下千岁”!人数虽不多,但其气势如虹,呼声穿透暗夜的重重帘幕,在空旷中阵阵回响!而骑兵的首领竟然是将军萧珉,萧行洛相国的长孙。
英风飒爽的萧珉一见太子无恙,明显地松了一口气,他喜悦地单膝点地:“萧珉迎接太子殿下来迟,让太子殿下受惊了!”
宇文川远亲切地伸手搀扶:“萧将军辛苦了,起来吧!”
萧珉起身,一眼看见乔津亭,异常惊喜,素来冷峻的面容上流露出鲜有的热切:“姑娘?是你?你怎么也在这?”
乔津亭微笑:“萧将军!”
宇文川远疑惑地看了看两人:“你们认识?”
看着乔津亭,喜悦在眉梢间跳动,一张向来铺满健朗的古铜色脸庞上闪动着一层奇异的光晕,萧珉尊敬地回禀:“太子殿下,臣曾经向您提过,两年前,臣驻兵清南关,其时,清南关发生瘟疫,亏得姑娘及时救治,才得以很快控制住疫情,将伤亡减到了最低程度!”回头笑对乔津亭,“姑娘也许不知道,清南关的百姓铭感姑娘的恩德,很多人家都立了姑娘的长生牌位,日夜为姑娘祁福呢!”
宇文川远诧异,平日里沉默寡言的萧珉今日却有些反常了。
乔津亭难为情地一笑:“不过是举手之劳,将军何必再提?”多年游历,她救治过的人太多,原不祁有任何的回报,但百姓淳朴的举动还是让她感动。
萧珉钦佩地抱拳一礼:“姑娘但求救人,不求闻达,让萧珉敬佩万分,敢情殿下的顽疾也是姑娘治好的?”
宇文川远点点头,笑着说:“多亏了眼前的女华佗,她是流云山庄的庄主,乔津亭!”不知怎的,他觉得萧珉看乔津亭的眼神过于热烙,联想起这些年来萧珉推三托四地不成家,言道没有心仪的人,莫非乔津亭就是他的梦寐以求?斜眼窥视乔津亭,只见她迎风而立,衣袂飞动,神态安详,并未因萧珉眼眸中流露的情意而动了心神,心里略略安了些。
仔细检点人马,乔津亭欣慰地发现流云十三骑并未在激战中伤亡,但今日一战,“无花楼”死伤惨重,这笔帐恐怕会记在流云山庄的头上,以“无花楼”睚眦必报的作风,将来“流云山庄”免不了与“无花楼”有一场恶战。眼下。流云山庄的安全至关重要。
乔津亭对宇文川远说:“你的人马来了,流云十三骑该功成身退……”
宇文川远深思地点点头:“你马上下令流云十三骑回山庄去,今日一役,山庄与‘无花楼’已成死敌,‘无花楼’早晚会对山庄不利,”他扯下身上玉佩一块,温润的玉佩“宇文川远”四字赫然入目,“必要时可向当地官府求援!”
乔津亭傲然一笑:“那倒不必……”话未说完,宇文川远强行将玉佩塞进她手中,“拿着!”语气中似蕴含了些嗔怒。乔津亭握着尚有余温的玉佩,不能不感佩他的细心,眼前男人身上总有动人心处。
四更天,宇文川远一行人顺利穿越天绝谷,朝京城进发。乔津亭不知道,这一趟进京,不仅她的命运将彻底改变,就连她的妹妹乔含晚甚至整个流云山庄的命运也被颠覆得面目全非,命运的车轮开始转动,无人知道前路凶吉如何。
扑朔迷离之往事云烟(1)
“似墨,似墨……,你别走,别走……我有什么比不上他?你说,你说……”一把男音在黑暗中穿越,不甘,凄楚。
“似墨”转过身,一向温暖善睐的明眸披上了一层浓浓的不屑,冰粒般的话语就算是在烈阳下抖落,也不能被融化半分般:“是的,在别人眼中,你什么都有,但是,你却缺乏良知,轻舒为你,披肝沥胆,曾三次徘徊在生死的边缘,而你,你却在高床暖枕中觊觎他的爱妻,我云似墨早就发誓要与轻舒生死相依,又岂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