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佛低语-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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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日好像明白了什么,不再追问。
悟空见邬月如此,心中颇有感慨,只是不明白邬月为何竟会如此伤感。正忖度间,只听得哇的一声痛哭:“大哥,二哥,我……我……是我不对,你四弟做的不对呀。”正是魔刀邬天。
邬天边哭边自座上慢慢站起,双泪汩汩,径到邬日面前,扑的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邬日见了,脸上半有诧异,半有阴沉,看看邬天,看看邬月,伸出手来就要搀起邬天,可还是停住。邬天在邬日面前拜罢,身子不起,两腿在地上爬着走向邬月又是一顿饿鸡吃米般的磕下去,头在地上只听得梆梆的响,不下十几个,额上血迹流下来,只顺着鼻沟儿向下流,随后,邬天向前又挪了握,跪在中间,一手扯着邬日,一手扯着邬月,口中只不停的嘶声道:“大哥,二哥,是四弟做的不对呀,你们打我呀,你们骂我呀。”其声嘶哑,其音凄厉,远远的传将出去。双手分别扯了邬日与邬月的左右手,只向着自己脸上打来。啪啪有声。
此时白衣邬星、瘟神邬地与青衣邬明冲将过来,见到这副景象齐都呆了,他们站在门口看着魔刀邬天面上又是血又是泥,还不停的扯着大哥二哥的手向着自己的脸上打。大哥面色阴沉,二哥脸上铁青,悟空冷眼旁观,那一个曲迎日也是面色阴晴不定。这弟兄三个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竟会出现此等场面,也不敢踏进屋来,只在外边看。
悟空厉声道:“邬大清,赌棍清,纵是菜刀清有何等罪过,这般自责也都够了吧。”
悟空这一声喝,邬月方才抬起头来,睁开眼看看邬日,邬日也正着着邬月,他弟兄两个相互点了点头,方才齐齐站起身,同时扯起魔刀邬天。邬老大顺手拍了拍邬天腿上的泥土,一刹时脸上又满是怜惜之异。
外边弟兄三个见了,这才抬腿进屋,白衣邬星道:“大哥,二哥……”本想问些什么,可是见了三人神情,也即住口。邬老大手一挥,弟兄三个得了命令,忙的从大哥二哥手中挽了魔刀邬天,向外欲走。谁知邬天却地双手用力算邬地与邬明的架持之中脱了出来,低低的道:“我没事,你们有事忙去吧。”边说,边以袖拭了拭脸,慢慢的回到原位坐了。邬星与邬地及邬明见了场中之景颇为压抑,实不知发生了何等事情,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邬星犹豫了稍许,还是慢慢退出,他身子受伤,方自为悟空所救,见此伤感之情,知道不宜久留此地,便自去养神。邬地与邬明见三哥退了,也自跟上,自去做事。
邬日与邬月随后到自己位子上坐了,良久,邬日方道:“让二位见笑。”
曲迎日忙的道:“哪里哪里。”
只有悟空嘻嘻笑道:“赌棍清,老孙来得净琉璃世界,不曾见人哭得如此痛,就是你也是清泪长流,为何这般,说来老孙听一听。”
邬月心道:“你这猴子无父无母,天生地造,哪里知道弟兄间之事。”心中思量,眼神犹疑不定。
曲迎日见悟空问的突勿,又见邬月表情,已知其里,咐道:“这弟兄几个背地里还不知都做了些什么事情出来,邬老四偷出娑婆世界,可叹竟瞒的我等好苦。”
一时里,诸人各怀心思。
悟空见邬月不答自己之言,又见他弟兄表情变幻不定,也不想再揭伤疤,便又道:“赌棍清,适才你只了说了一个囫囵,你们知道,可是老孙听得不甚明了,你且细说了来吧。”
邬月与邬日对视了一眼,邬日点了点头。邬日转过头来,张口欲说,可是张了两张,终是没能说出来,而后清咳一声,低低的道:“四弟,这些事情还是由你来说比较好,二哥于其中事情也只是妄加猜测,其中许多事情我也是不甚明了,我若是猜测错了,没的多伤弟兄情感,那时须不好,你说是不是,大哥?”邬月转头问道。
邬老大见邬月来问,觉得这话说的有道理,忙的道:“二弟说的极是,四弟,还是由你来说较好。”
邬月见大哥也如此说,心下登时一松,柔声道:“四弟,其实想开了,你这种做法也没什么不对。你若当时知会我们弟兄几个一声这其中的事情,只怕我弟兄几个口儿不严,漏了风声,纵是守口如瓶,事情的分寸也绝不会把把握的如此好,毕竟心中没有伤感做出的事情也绝不会像是真的。药师佛父子三个何等精灵,定会给他们看出破绽来,那时可是关系着元神毁灭的大事。若是事情发了,纵是我弟兄五个想保你也保不得。这一会儿,我也想了,此事若是放在二哥身了,二哥也定会如你一般,绝不会向其他弟兄透露一个字。四弟,你其实不须内疚。适才二哥听了气恼之极,以为你这般利用弟兄之情,实是有伤……有伤人伦,可是细想之下,这种事情若是亲弟兄都不帮,那还要谁来帮?那还要弟兄们来做什么?我气恼之极的另一个原因,却是说不出口,想你二哥向来是自负的紧,平时虽不甚露得锋芒,可是在心里却是要在弟兄们之中做一个修为上最厉害的,平时里,你三哥自负英俊聪明,锋芒最露,我也只把他当作一个最厉害的对手,凡事也都与他相争,有时还要压他一压,有这种想法也许本是一种天性。就因为有这个想法,也因为从没把你们几个当作对手,故而处得轻松,说话做事在你们面前也毫不避讳。可是突然之间,一个自己不曾放在眼里的兄弟竟然有此心机,做事有此胆量和魄力,心中这份嫉妒你又哪里能够知道,立时便有一种被耍的感觉。可是细想之下,四弟,你在这件事上绝没有一丝儿做的不对,都是你二哥多想了,错怪于你,你也要原谅你二哥才好。”
四
邬天听了,忙的站起来道:“二哥……”想说什么,却没能说出来。
邬月挥了挥手示意邬天坐下。邬天方才坐了。
邬老大见了,心中高兴,喜道:“二弟,你今天这话儿说的漂亮,说的是真心话儿,大哥说不出,不过,大哥可没有你说的嫉妒之心,只是觉得被四弟从感情上耍了,故而气恼,可是二弟你那么一说,大哥也就不气了,既是本当如此做,又是何错之有,不怪,不怪,大哥也不怪了。四弟,你就按你二哥说的,你倒底是怎么做的,就说了吧。”
魔刀邬天见大哥二哥都不怪罪,且二哥也兜出了心底的话儿,也就释怀,不由得破涕为笑,一丝儿笑意转上脸来,可是又不甚自在,一时颇现忸怩之色。
魔刀邬天整了整衣冠,略使心情平静,方道:“我既想了那样一个法儿,也就只有让哥几个蒙在鼓里了。我装作怕光,呆在黑屋子里,就是要瞒着人,不想让人看到我,这样方为我日后抽出身子去娑婆世界打下伏笔。这样时间久了,也就没有人怀疑这黑暗的屋子里究竟还有没有一个叫邬天的在内。不过下这翻功夫我也受够了大罪。这一做就是千余年,在这千余年里,日光佛与月光佛来的日益少了,到了最后干脆不来了。可是我不敢有何动作,这样又是五百年,在这五百年里,有时日光佛,不时是月光佛抽冷子便来看看,有时连续的几天都来,可是每次来,我都没让他们失望,他们都看到了一个疯疯癫癫又怕光的邬天。他们很是失望。到后来干脆也不来了。在这一千五百余年中,我每年都要装两个月的病,这是何等的一种折磨啊,有时我也就想了,这样做不是个办法,设若这计划不成,这罪不是白受了么?再者说了,我心里也不好受啊,每次装病,都要劳烦弟兄几个守护着,我心里实在难受啊。就为了这个,为了补偿弟兄几个的这翻心情,我每次出来,总是潜心于菜谱的琢磨,总想做出更好更多的菜来弥补我良心上的谴责。我愈是如此,心里便愈平静起来,后来我发现在修炼上我进步的很快,平时一年才能悟得的问题,现在只需要一个月,甚至只需几天,我的进境很快,这让我开心,我本来与二哥、三哥……还有……还有大哥的差距很大,可是终给我慢慢的赶上来了。”
“我原来做事比较浮躁,在净琉璃世界一点儿也不想呆,可是自从装病有了负罪感后,就沉稳下来,也慢慢的学会了做事,学会了怎样修炼,也不觉得这净琉璃世界是个牢笼了,我知道我进入了一种新的境界。在那一段时光里,我就想了,我原来的那个做法是否要放弃,我不要再折磨我自己了,我也不要折磨我的弟兄们了,那个娑婆世界有什么好,现要我们弟兄几个不是很好么?我们每天都有事做,而且做的很是开心,这又有什么不好了,纵是到了娑婆世界之中争了无上的名声来,那又有什么好……”
悟空听到此处,心中剧震不止:“这菜刀清说的怎么句句打到老孙的心坎上啊。不错,说的好,若是整日里游手好闲没有事做,如老孙这般可又有什么好了?老孙这些年来也还不是觉得有些儿腻了?”
“……可是想归想,我还是受不了那个诱惑,我既是费了那么多心血不做下去又岂不对不起我自己,也让那弟兄几个的心血白费了?我那时心里又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来,只觉得一定要做下去,做下去,让药师佛也看一看我邬家兄弟也绝不是白给之辈,终有一日也让你等知道我弟兄的厉害。我弟兄的才智绝不输于你等。”
“就这般想着,也就按着自己的计划进行。每逢从那个黑屋子里出来,我便去找药师佛,与他探讨我这病如何的治。药师佛也可能是心有歉疚的原因吧——毕竟作为一个药师佛他竟治不得我这怪病——他就潜心与我讲些医理。在他那儿我学到了很多东西,有时我把一些药方类也引入到菜谱之中,那一段时光,弟兄几个总夸我做菜做的好了,总是赞我,我心里也是高兴。其实我接近药师佛最重要的目的就是要获得他的信任,也要让熟悉我体上所发出的气味,日后我若是变化了小虫子类,他们无法觉察,毕竟已对我的身体气息熟悉了。这样也叫他日后不对我有所怀疑。”
“终给我知道,药师佛每次去娑婆世界之时,原来是拿着一种发亮的珠子,名字叫作什么‘日月神珠’,凭着它,才能为药师佛照些亮光……”
听到“日月神珠”的名字,悟空心中震动不止,立时想起了自己从西方欲海之中所得的欲球还尚在药师佛手里,心中立时有些儿气,不由得抬眼望了望曲迎日,不想曲迎日也正觑着自己。曲迎日见悟空斜过来的目光,已然明白他的心意,想笑一笑以示友好,可是却笑得尴尬。
邬天道:“我也知道这日月神珠有三十六颗,这珠子是否大小一致我却不知。有一次碰巧让我见到,那时药师佛于我已没有任何怀疑,他也只道我每次去时只是探讨些医理方面的东西。于我已没有任何防备,我便自他手中取了珠子做了一个微小的痕记。可是后来每次见到之时,珠子大小总是一样,却不见那个做了痕记的,这叫我得知药师佛每次去时总是换上不同的珠子,这三十六颗的大小总是一样。”
“既让我得知了这个秘密,我便苦心寻找大小相同的珠子。我既有心,若是这净琉璃世界有的,总会给我找到,果然,在我苦心之下终给我自一种大蚌体内找到一颗珠子,更为巧合的是,这颗珠子也发出一样的光泽。说起来,也是该当我能成功,这个大蚌所在的河恰就在我弟兄所种的药草旁边。我也见了其它河蚌内的珠子儿也都有些光泽,这与其它河里的不同,想来与我兄弟所种的药草有关吧。我当时就狠下心来,定要用这颗珠子换了药师佛的那一颗。可是临到换前的一天,我突的醒悟:‘若是被发觉了怎么办?既是这颗有着相同的光泽,我又有何求,这不就是一颗真正的珠子么?’想明白了这一节,很为自己的一时糊涂而差点误了大事而自责。”
五
“时光飞过,经过三千年的准备,药师佛父子对我是彻底的没有了疑心。我便瞅准机会,化作小虫子附在药师佛身上随着他来到娑婆世界。那时我那个开心,差点没叫出声来。不过最初几次我可不敢随着药师佛乱逛,只要到了娑婆世界我就停下来,在那儿等,等药师佛回来。就这样,一来二去,终给我熟悉了路途。我便可在娑婆世界中停得三五天,这三五天中,我尽情享受,尽情放松,那心情要多好有多好。在娑婆世界之中我又学了另一样本事,便是算卦,说起来也真是偶然,我在一个卦摊上见了一个算命的术士运用我道家八卦道术,给人家算命,说的似模似样,可是说的却不准。我发现他一点儿修为也没有,我便试着用他的法子也来算并附上我神功,这一算不要紧,我竟算着药师佛那一次提前往回赶,这一下让我吃惊不小,那一次我本来只玩了一天,不成想药师佛那么快回。我本以为这不可能,这种算法绝不可取。可是我又心怀忐忑,最后我还是宁肯信其有,我便急着赶回去。不成想这一次竟是真的,药师佛果然提前回来,而且回来之后立刻就到我那个黑屋子中去看看。见我依然在,才放心的走了。这让我知道我道家的八卦术在卜算上是如此准确,后来我又多方测算,果然一毫儿也不差,这当真让我欣喜若狂。”
“那一次可以说是我所有行动中最危险的一次。好歹给我度过,也让我知道我道家神功实在是无可限量,只是我弟兄几个平时未曾在这上面多加用功。最要命的是我弟兄平时所学的道法也只是一星半点,偷学而已,从不曾经过师,故而我弟兄也只能算是道家中的野路子。后来我又自药师佛的飞行术上有所悟,在飞行速度上大大改善,时间上可以缩短三到五天,这样一来,每年我就可在娑婆世界之中至少呆上七天,呵,无忧无虑的七天,这是多么美妙的事啊。”
“我在娑婆世界之中做了一件事,想来斗战胜佛也知道。”说到这儿,邬天突的提起悟空来。
悟空听他自讲自家故事,猛然间说起自己,心中一怔:“哪一件?”心里想着,口里也说将出来。
邬天道:“当年有个泾河龙王为人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