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刑警-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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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的高大祭坛,静静燃烧。
王权守护者荷鲁斯、真理与秩序之神马特、死亡引导者阿努比斯、保护死人之肝的艾谢特、保护死人之肺的哈碧、保护死人之胃的杜米特夫、保护死人之肠的奎本汉穆夫、猫神贝斯特、青蛙女神海奎特、圣甲虫神凯布利、守护死者之女神奈芙提斯、智慧女神奈斯、鳄魚神索贝克、大象女神沙提、公羊神克奴姆、丰饶之神阿匹斯、音乐之神贝斯、大地之神给布、爱及舞蹈女神哈托尔、医药之神伊姆贺特普、月神凯宏斯、道路守护神敏、战争女神姆特、天空女神奴特、爱及美的女神奎特……所有诞生于尼罗河的埃及神灵们,都如同最谦卑的仆人一般,单膝跪地,垂手低头。
他们在等待,等待他们的新王进行加冕。
长长阶梯上,威廉歌美斯德阿冯索与伊希斯李查德曼安德森女子爵两人,正携手前行。
〖冥者之冠〗,就安放于祭坛顶端的王座上。
他们走完最后一阶楼梯,威廉放开伊希斯,走向王座,拾起了那冠冕。
伊希斯屈膝下跪,让威廉把冠冕戴到了自己头上。当〖冥者之冠〗盖住她柔丽黑发的那瞬间,七头魔蝎突然同时伸出尾巴,把毒钩深深刺进伊希斯的肌肤。
七色彩光变幻流转,〖冥者之冠〗渐化虚幻,融入了伊希斯的身体。威廉俯身弯腰,在她额上轻轻吻下。伊希斯深吸一口气,长身站起。无比威严与高贵顿即化成逼人气势,如风暴般向殿堂的每个角落放射而去。美丽、伟大,如同晨曦和暮色的冥者女王霍然转身,高举双手,让所有一切陷入黑暗,然后又赐予她的臣民们光明。
“啊,永存的圭笏之王国,
拉的灿烂之舟所停泊的安息之所,
神圣形象的白色冠冕!
我来了!我正是那人!
头发是努,脸是拉的圆盘,
眼睛是赫托尔,颈项是爱息斯;
我躯体每一肢节,都是一位神,
我的骨与肉,是活着的神的名字。
我就是一,是那唯一!
不息地穿过一切天宇,
岁月为她在不断的过去中回转,
辉煌地移向时间的终点。
是的,我是她,再也不会死亡;
无论人,无论成圣的死者,甚至无论众神,
也不能从不朽的路上将我回转! ”
众神纷纷下跪膜拜,向永恒之主唱出礼赞:
“光荣归于冥者之王,永无穷尽的女王。
她通过了亿万年而直入永恒,
以南方和北方为她的冠冕,她是众神与人的主人,
携带宽厚与威力的手杖和鞭子。
啊,王中之王,主人中的主人,
大地重又回春,由于你的热情;
昔日和将来作你的随从,你将他们率领。”
庄严歌颂的圣诗中,祭坛下的火焰突然猛烈高涨。那颜色由红转青,再由青变紫,最后化作纯白。一声清唳,火焰拔起,凭空形成一头美丽的火之鸟。它环绕殿堂盘旋三周,然后振翅高飞,直冲云霄。那优雅身姿,竟是连司掌‘美’之神也无法企及。
刹那间,冥者女王忽然变得如同耗尽力量,既疲倦又憔悴。她的身躯摇摇欲坠,看起来几乎连站也站不稳。
然后,是威廉从背后伸过来的手,给了她力量。
冥者女王软软地靠在心爱男人的胸膛内,遥望着那火之鸟消逝的夜空,长长叹了口气。
“看见了么?那就是与〖冥者之冠〗相对,代表希望的〖火之不死鸟〗。”
“是的,我看见了。但是,有什么值得担忧呢?伊希斯,记住。无论何时,妳都拥有我。”
“是的,我拥有你,而你也拥有我。只要我们在一起,哪怕天上天下,都没有值得我们惧怕的东西存在,绝对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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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刑警之拍卖场》完
PS:最近地狱刑警的连载必须暂停了。新写好的《黑豹恋歌》因为正在等待杂志通过审查,所以暂时不能放出,请大家多多原谅,12给你们鞠躬了。
黑豹恋歌 序幕:神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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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稣降临提醒世人提不醒你,神都可心震怒。耶稣降临提醒世人提醒起我,神经质未残酷。
神于七天之间才让世界可创造,谁知不消一刻给你败坏太糊涂。
神抽不到空就来让我化身去做,巴不得声带破裂来泄我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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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12月25日、PM:17:30:美国东岸、克利夫兰市
暮霭苍茫,大雪纷飞。推窗远眺,放眼所及之处,四下里景物皆为鹅毛漫天,银絮铺地。突如其来吹袭而至的寒流笼罩下,市区内外,如今已尽数化作一片银妆素裹。
猛烈风雪下的天气十分寒冷。不过,拜市政建设部门之福,完善的暖气供应管道便有若蜘蛛网般,覆盖了这座城市每个角落。隶属于克利夫兰市基督教教会,位于市内边缘地带的《荆棘园》公寓同样也没有例外。此时此刻,温度计上明明白白显示着,室温被固定在摄氏十五、六度左右,暖和得甚至不需要穿太厚衣服。
只是,无论暖气设备多么完善,也无法平息卡尔曼德斯与伊芙妲曼德斯心中的寒冷。因为他们俩唯一的儿子小福特曼德斯,刚刚在半分钟前,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如今他黝黑的肌肤已完全冰冷,久受病痛苦楚折磨的小脸蛋上,却终于流露出了生前竭力渴求而终不可得的宁静安详。曼德斯夫妇俩四十多小时以来始终提在半空的心,也徐徐回归原位,只可惜,这两颗心再不完整,它们已在巨大打击下,彻底崩溃,碎裂。
伊芙妲曼德斯转身,将自己瘦弱的躯体埋入丈夫怀抱,放纵泪水肆意流淌。那低低的哽咽抽泣,相比起号啕痛哭,更能使闻者为之鼻酸。老卡尔黯然叹着气,抬手轻轻搂住妻子肩膀。想说些什么安慰她,嘴唇却止不住地颤抖,终于,还是什么都说不出。
生命已然消逝,哪怕再有千言万语,也无法挽回了。
奇尔拿泰罗斯神甫向来严肃死板的扑克脸,如今也泛上了几丝不忍与歉疚。他颓然叹口气,在床前跪下来,一手虚覆在小福特脸上,一手按住了挂在自己脖子上的十字架,开始为死者进行祈祷。
“全能的天父,求您降下怜悯,抚慰小福特曼德斯年轻而苦难的灵魂。求您宽恕他所背负的原罪,求您洗净他的污秽,医治他的创伤,滋润他的憔悴。以温暖冷酷的心,引领迷途者脱离迷津。他确是信赖您的,凡是信赖您的人,求您扶助赐与丰富的恩宠,施以慈爱的照顾。在最后的末日审判到来之前,求您赏给他修德的能力,赐绐他善终的洪恩,施予他永褔的欢欣。阿门。”
“全能的天父,求您给予我的儿子怜悯,让他得以从此居住在天上,永远不再需要受苦,阿门。”
老卡尔用尽浑身力气,从喉咙间努力把祈祷的句子挤出。瘦削肩膀无法自制地耸动着。几点红色泪珠滴落地毯,瞬间便被吸收得无影无踪。短短几分钟内,他竟陡然显得老去了十年以上。
轻轻拈起雪白床单将小福特盖好。泰罗斯神甫慢慢站起来,走到曼德斯身边,分别和他们拥抱了一下,安慰道:“节哀顺变吧,曼德斯先生和太太。亲人逝世固然值得伤心,不过活着的人还是要继续活下去的。相信小福特的灵魂,也不愿意看见你们为了他而如此难过。”
“神甫您,您说的是。不过……我的儿子……啊啊~~”曼德斯太太好不容易止住悲戚,说不上两句话,又忍不住再次流下了泪水。她蹒跚着走到床前,揪开床单紧紧搂住儿子小脸,连连亲吻他的额,就仿佛企图通过这种行动,来唤醒那具幼小身体里的生命之火再度重燃般。巨大的悲伤源源不绝地散发到房间每个角落,那无形却沉甸甸的重量,几乎压得人胸口窒息。
泰罗斯神甫摇摇头,伸手入怀掏出支票本,“唰唰”地写下个数字,然后撕下来抓起老卡尔皮包骨头的粗壮大手,把支票塞过去,道:“曼德斯先生,这里是教会小小心意。或者帮不到你们太多忙,但还请别嫌弃收下。至于小福特的葬礼,你们不必担心,我会做好所有安排,让小福特可以在我们教会所属的墓园里得到永恒安歇。”
“不,这怎么可以呢?”老卡尔慌张地把支票反塞回神甫手中,道:“神甫,您已经帮了我们太多忙,这些钱我们实在无法收下。”
“你就收下吧,曼德斯先生。”泰罗斯神甫用力把老卡尔的手反推回去,沉重地道:“原本……原本小福特可以不用这么年轻就去世的。要是我能够早一点结束工作从西岸回来,这让人难过的一切或许也不会发生。”
“怎么能怪您呢?您为我们做得够多了,我们夫妇俩永远都会感激您的。虽然都没有受过什么高等教育,可是做人不能贪心,这点我们还懂。”
“我相信你们是需要这笔钱的,曼德斯先生。”泰罗斯神甫顿了顿,用力道:“看得出来,曼德斯太太的身体状况同样不太好。过度悲伤对于健康的打击十分沉重。我希望你们能够用这些钱把身体调理好,然后健康地出发迎接新生活。”
“那么……好吧。多谢您了,神甫。”老卡尔犹豫片刻,终于决定接受对方的好意。泰罗斯神甫欣慰地点点头,正要上前安慰曼德斯太太几句,忽然……
“哈利路亚!因为主我们的上帝,全能者作王了。世上的国成了我主和主基督的国;他要作王,直到永永远远。万王之王,万主之主。”
歌剧《弥塞亚》的旋律化作手机铃声,从怀内响起。神甫歉意地向老卡尔笑了笑,离开房间走到了阳台上。他从容不迫地从上衣口袋里掏出移动电话,就着街灯的光芒看了看上面的闪动数字,皱着眉头,按下通话键。
“我是奇尔拿泰罗斯。佩里,有什么事?”
移动电话接收着游离在大气中的隐形电子波。并且以自身精巧的电子回路,通过震动空气而把那讯号忠实还原成清晰可闻的人类语言。电话里面的人嗓门很响,尽管经过多重转折,但房间内的老卡尔,仍能隐隐听到些须声响。
然而他却看不见泰罗斯神甫的脸色,正随着那电话里的人所说的话而不断变化。在这飘雪未停的初夜时分,在天际处那层层叠叠,厚重得几乎要塌下来把整座克利夫兰市区掩埋的乌云阴影压抑下,泰罗斯神甫脸上,已只剩下一片可怖的铁青,全无血色可言。
“佩里,这种事情,不能出半点差错。”泰罗斯神甫的语气仍旧坚定有力,教人一听之下,便能从那声音中感觉到可堪信任的安全感。但他拿着电话的手,却已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所以,尽管你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纰漏,我还是必须再问你一遍。你说的这些,究竟是不是真的?一切都搞清楚了没有?出现差错与误会的机会是多少?”
显然,神甫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他长长叹息,踢了踢脚底下积雪,颓然道:“好吧。既然如此,那么我就走一趟。唉~~只可惜……”
泰罗斯神甫没有说出可惜什么,便按断了通话。他慢慢地将手机放好,回过头去凝望着房间内仍沉湎与悲伤中的曼德斯夫妇,深邃而带着悲哀的目光,逐渐变成了决绝。
是足以教任何人看见了,都为之不寒而栗的阴冷决绝。
他推开半掩的门扇,带着寒风重新走进房间内,径直行到正不住低声安慰着妻子的老卡尔身前,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咳咳,曼德斯先生,可以单独和你说几句话么?”
“哦,当然可以,当然可以。”老卡尔一愕,忙不迭地答应着站起,跟随神甫走到了房间的另一个角落。不知为什么,前后仅仅几分钟的短暂时间,他忽然竟发现,神甫身上正出现了某些他所不明白的改变。而这改变……
令他不安。
泰罗斯神甫踌躇着,半晌,他低下头,将目光往地板上投注,道:“非常抱歉,曼德斯先生。因为忽然发生了一点事情必须由我马上处理。所以,恐怕我无法履行亲自替小福特主持葬礼的承诺了。”
只是这样么?老卡尔诚惶诚恐道:“不要紧不要紧。和主持葬礼比起来,当然是神甫您的公务更加重要得多。不过,事情很急么?难道说,神甫您今天晚上就立刻要出门远行?”
“不,要远行的人不是我,而是……你,曼德斯先生!”
泰罗斯神甫猛然抬头,眼眸内放射出如冷电般凌厉无匹的光芒。浑身疲惫陡然间一扫而空,杀戮气息如洪水暴涨,使人头皮发麻!慈祥而忧郁的老神甫右臂猛然向上扬起,闪亮剑刃无声无息自袖管内滑出,然后,沿着奇妙的轨道,在空气中荡漾出一片银光。
“嗤”地轻响中,锋锐无匹的剑刃掠过卡尔曼德斯的肩膀关节部位。宛若用烧红餐刀切入黄油块,坚硬骨骼全然未能阻止那凶器半秒。无法相信这一切的老卡尔高声惨呼着颓然跌坐,已永远不再属于他身体一部分的手臂翻滚着向天花板激射而上,在空气间划出了一道充满血腥气息的轨迹。
他是如此意外与惊讶,以至于竟连肩膀上深入骨髓的疼痛也被忽略。满心满意地,老卡尔无论灵魂还是肉体,都在狂呼着三个字。
“为什么?!”
他没有得到答案。或者更正确地说,他没有得到泰罗斯神甫用语言给予的答案。
毫不留情的神甫再度挥动武器,银光如闪电霹雳,从老卡尔颈骨之间斩切而过。凝固着不解与惊愕,愤怒和哀叹,卡尔曼德斯的头颅脱离身体,随即被脖腔处喷泉般冒涌的鲜血高高托上半空。只在眨眼功夫,老卡尔虽然不算强壮但还足够健康的身体,已彻底被鲜血染红,成为一名——死人!
震惊!极度的震惊,甚至直接冲击着伊芙妲曼德斯的灵魂。低声悲泣停止了,她不可思议地凝望丈夫尸体,然后,徐徐抬头,以仇恨的目光死死盯住片刻前自己仍对他感恩戴德的神甫。那瘦小妇人慢慢从椅子上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