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刑警-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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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惊!极度的震惊,甚至直接冲击着伊芙妲曼德斯的灵魂。低声悲泣停止了,她不可思议地凝望丈夫尸体,然后,徐徐抬头,以仇恨的目光死死盯住片刻前自己仍对他感恩戴德的神甫。那瘦小妇人慢慢从椅子上站起,喉间发出阵阵低沉咆哮,眼眸内充斥着超越极限的悲伤——以及随之而来的力量。
在一呼一吸之间,她看似憔悴脆弱得随时可能崩溃的身躯,不住增长、增长。“嗤”地裂帛声响起,本来合身的衣服,因为再也无法抵受那由内而外的撕扯而涨破。从破烂衣衫下显露出来的,竟是一块块覆盖在浓厚深红色毛发下,充满了爆炸性力量的健壮肌肉!
绝望怒火熊熊燃烧,将那具属于人类的肉体彻底改造。手指上生出了如铁钩般锐利指甲,耳朵变得又尖又长,嘴巴向前方伸展凸出,两对足可以咬穿犀牛皮肤的弯曲獠牙在上下颚之间闪动着森寒白光。曼德斯太太——姑且还是如此称呼她——四肢着地,用力抖动了一下身体,披在背上的几缕残余布片被甩到地下。霎时间,伊芙妲曼德斯消失而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头足有牛犊子大小,完完全全被最原始杀戮与复仇冲动支配着灵魂与肉体的——巨型鬣狗!
没有多余废话,不是你死,就惟有我亡。
深红色毛发随风飘动,使它看上去十足一道燃烧的血焰。巨型鬣狗张开血盘巨口,蓄势已久的后腿同时发力猛撑,挟带着浓烈腥风猛扑而上。泰罗斯神甫“嘿”地低喝,似已来不及闪避,竟直接提起全无防护的左臂挡在身前。然而,使出全部力量发动攻击的鬣狗同样也来不及改变方向或者调整动作了。本想直接将神甫脖子咬断的它,不得不稍微改变计划,狠狠一口咬在送到自己嘴边的手臂上,下颚肌肉猛然发力,“喀”地一下清响,神甫臂骨毫无悬念地应声而断。
然而鬣狗却没有得手的喜悦感。因为它虽然咬断了敌人手臂,可是那段肢体却没有如想象中一样,从神甫肢体上被撕裂下来,甚至在它口腔内,连半滴鲜血都没有品尝到。
任何人不必怀疑,以它的力量,哪怕神甫手臂是铜浇铁铸,也本该早被生生扯下。
它立刻就意识到了不妙。然而,究竟是应立刻松口后退重新进攻,还是不顾一切地继续加劲咬断那手臂?完全没有战斗经验,只凭着愤怒和本能推动身体的雌性鬣狗,根本无法作出判断。
这就是机会,如白驹过隙,稍纵即逝的机会。神甫牺牲一条手臂而换来的机会。
漠然脸庞上看不到丝毫感情波动。电光火石间,泰罗斯神甫提起右臂,将固定于手背上的利器对准鬣狗胸膛,迅速而缓慢地,坚定而准确地刺过去。刺破它的皮肤、切入它的肌肉、斩开了它的肋骨,然后,深深捅入那强有力跳动着的心脏。
霎时间,一种怪异而丑恶的扭曲出现在鬣狗脸上。黑红色鲜血从它眼、耳、口、鼻中同时流出。意识到死亡迫近的异形猛兽,陡然激发出生命中最后的疯狂和力量。不顾胸膛传来的钻心剧痛,它咆哮着将身体向前挤去,让剑刃完全刺穿心脏,劈开脊骨,从自己背后凸出。它张开两条前爪紧紧抱住神甫,两条强健后腿则按在神甫肚腹上发疯似地拼命刨挠,企图用这生命中最后的疯狂,将仇人开膛破肚,和自己一起同归于尽!
他以坚定而冷漠的目光迎上,毫不回避地直视它的炽烈仇恨。两具躯体相互紧贴着,咆哮声越来越是微弱,越来越是微弱……点点热血随着它的咆哮喷洒,染红了神甫衣襟,也染红了神甫颌下的花白胡须。死亡一点点地侵蚀着鬣狗的强韧,它再没有余力维持变形。阵阵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与肌肉收缩声中,恢复人形的曼德斯太太抱着不甘和怨愤,投入了永恒长眠。
死亡的到来,融化了神甫的冷酷和决绝。随着满塞孤寂的一声叹息,他用力推开那开始僵硬的尸体,反手扯下已经破烂不堪的外衣。没有了衣袖遮掩,灯光下左右双手的前臂上,便赫然暴露出了两个闪耀着金属光泽的护臂。右侧护臂仍然完好,但左侧却深深凹下,清晰无比地刻上了两排齿痕宛然的印子。神甫甩甩手臂,径直走到曼德斯太太尸体旁,手起剑落。完整头颅被劈开两半,好似椰子壳般各自“呱哒”落地。然后,他便在脑浆与鲜血中跪下,抚摩着那件连异形猛兽生命里最后一次疯狂也无法损伤分毫的贴身马甲,抚摩着胸膛部位的那行细致铭文,轻声念诵。
“因父、及子、及灵之名,我,《审判者》奇尔拿泰罗斯在此宣判。卡尔曼德斯与伊芙妲曼德斯,因背弃真神,将灵魂贡献给撒旦而有罪。同时判处斩首之刑。阿门。曼德斯先生和曼德斯太太。耶酥基督不能容许非人的异类生物装扮成人类样子,和人类一起生活。所以,对不起,你们必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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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黄昏已经完全成为过去。在无精打采的昏暗街灯照耀下,泰罗斯神甫心情郁郁地倚在墙边,随手抽出根香烟点燃,将清新的植物气息和尼古丁同时深深吸入肺部。
“感觉好点了么?我的老朋友。”
泰罗斯神甫略带诧异地抬头望了望那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熟悉身影,长长吐出一口气,苦笑道:“看见你,就意味着又有麻烦要降临在我身上了,还怎么好得起来?”
“我是该对你冻死人的冷笑话表示一下不屑,还是该因为你还懂得说笑而欣慰?”
“冻死人?那么,我应该对自己刚才说的话表示歉意啰?亚里佩斯德迪拉哥红衣主教大人。”骤然重会多年不见的老朋友,那份喜悦完全稀释了因为适才不愉快任务而带来的郁闷。泰罗斯神甫微笑着,弯腰向相识超过二十年的老朋友鞠了一躬。在那动作中,似乎调侃的成分,比起恭敬更加浓郁。
迪拉哥红衣主教叹了口气,摘下帽子掸去上面的积雪,然后又重新戴上,道:“或许我真的是个扫帚星吧。不过相信我,老朋友,假如不是到了不得已的地步,我也不愿意来打扰你的平静生活。毕竟……”
“平静生活?”泰罗斯神甫忽然用近乎粗暴的语气,打断了迪拉哥主教说话。傲然道:“末日审判会内最出色的‘审判者’,他的生活从来不平静,老朋友。或者我年纪大了,但是可以非常肯定地告诉你〃奇〃书〃网…Q'i's'u'u'。'C'o'm〃,奇尔拿泰罗斯仍然是最好的。”
“假如对你有所怀疑,那么现在我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迪拉哥主教也掏出香烟,给自己点燃了一根。“可是我们大家都必须同意,和十五年前那次寻找〖巴尔之泪〗的旅程相比,无论怎么样的生活,都平静得像个小池塘。”
“〖巴尔之泪〗!?”泰罗斯神甫瞳孔骤然收缩,他随手仍下吸了一半的香烟踩熄,正面直视着迪拉哥主教,凝重地道“为什么要提起那次经历?难道说……”
“正确,老朋友。”迪拉哥主教沉声叹息,道:“相隔十五年,终于又一件〖亵神之器〗脱离沉眠,在我们面前出现了。而且,有足够线索让我不得不怀疑,它的力量很有可能已完全被释放。”
“是什么样的线索?”
“三名十字骑士和一名圣骑士彻底失踪,还有四十八小时前,一次甚至惊动了教宗大人的异常能量波动。”
“圣骑士?”神甫的瞳孔骤然紧缩,比寒风更冷的不详预感悄悄吹拂而过,将他包裹得严严实实。
他几乎已经猜到了哪位圣骑士的名字。然而,胸膛中仅余万分之一的希望,仍促使他颤抖着,艰难地张口问道:“他的名字是……”
带着怜悯与不忍,迪拉哥主教轻声道:“安德烈冯艾先巴哈。你的教子。”
“那么……”泰罗斯神甫死死地捏紧了拳头,恨恨问道:“在哪里?”
“亚洲最繁荣的大都会,G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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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血来潮又更新……嘿嘿
考考各位,序幕里的那一段是偶非常喜欢的一位歌手的歌曲,谁猜得到她是谁吗?(这个她字算放水吧,呵呵)^O^
黑豹恋歌 第二幕:发热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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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快要陆沉,这刹那享受着无重。
似战斗来临,这刹那波浪在摇涌。
倾刻深深深,深渊放过我吧 (放过我吧。。。。。。)
有些紧紧紧,紧张不对吗?
你伸出双手,便是两个宇宙,你的眼光给我冲击颤抖。
我在发热发亮,殒石钻石失色无相。我在喊着笑着,震动震荡汹涌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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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12月28日、PM13:40:G市〖天幕穹苍〗大厦
当世上凡人们为耶酥基督降生为人的第二千零五个生日而举行的盛大庆典过去第三日之后,繁华喧闹的大都会G市,又再重新投入了它的常规运行轨迹之中。
固然,平安夜晚上,夜空中那一幕玄奇诡异,仿佛末日降临般的壮丽战争,并非每个人都能够回忆得起来。然而G市拥有最独特风格的建筑……〖万华堡〗,如今所呈现出,一派仿佛经历过战争洗礼般的凄惨模样,却是人人都有目共睹。轰动一时的拍卖会,最后落得个死伤惨重的结局,个中内幕究竟如何,更明显是任何一家新闻媒体在正常情况下都会为之疯狂,千方百计也希望能挖掘出其中真相的目标。在这等情形下,居然还能够让G市上至市政府新闻发言人,下至最最八卦的街头小报等各大小媒体都同时为之集体失语,相约三缄其口,将事件影响所及,始终局限于网络论坛上小范围的猜测与口水,则便不得不让人对于金钱的魔力,发出由衷感叹了。
拥有如此神奇不可思议魔力者,正是世界十大财团之一,富可敌国的〖天幕〗集团。或者更准确地说,是领导着这个旗下业务覆盖了军火、矿山、医药、能源、建筑、运输、化工、新闻等各大方面,如章鱼般把触角延伸至世界各地,生气蓬勃的庞大商业帝国的〖天幕〗集团董事会主席,G市无冕之帝王……威廉歌美斯德阿冯索。一位十全十美,万千宠爱集于己身的天之骄子。
既为帝王,当然拥有城堡。楼高六十六层,屹立于G市东区,号称全亚洲最昂贵黄金地段〖国父大道〗之上的〖天幕穹苍〗大厦,正是整个商业帝国核心所在。
将目光从大厦外壁的蔚蓝〖天幕〗标记上收回,奇尔拿泰罗斯神甫把报纸慎重地折起来放入外衣口袋,顺便将眼镜戴上。他慢慢踱过马路,走进了〖天幕穹苍〗大厦正门。正值午休时分,一楼大堂内此刻空空荡荡地,除了接待处柜台后面那名边吃饭盒边打电话聊天的女服务员外,再没有其他人走动。
尽管现在还是休息时间,严格训练所带来的良好业务素质,依然让那位女服务员在看见泰罗斯神甫走进来的那一瞬间,便立刻条件反射地放下饭盒挂断电话站了起来,向访客展现出一个甜美笑容。
‘先生您好,请问您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么?‘
泰罗斯神甫下意识地屈起食指在柜台上敲了敲,点头道:‘我是奇尔拿泰罗斯神甫,代表《基督教普世慈善救助会》想和威廉歌美斯德阿冯索先生见一见面。请问阿冯索先生现在有空么?‘
‘神甫您想见阿冯索先生么?请问您有没有预约?‘
‘预约?‘神甫一愕,多年以来他无论想和谁见面,都是直接进去对方办公室即可。对于‘预约‘这回事,纵然还有印象,那也是非常模糊了。
不必等神甫回答,在作出例行询问同时,接待员小姐已稍微俯身,开始操作电脑查找记录。几秒以后,她带着歉意站起来向神甫鞠了一躬,道:‘非常不好意思,神甫。记录上并没有您的预约登记。您知道,阿冯索先生很忙,因此公司规定,不接受预约以外临时要求的见面。‘
神甫暗自叹了口气,摘下眼镜,慢慢道:‘小姐,‘妳工作那么忙,所以应该觉得很睏,很想睡觉,什么都不再理会,对么?‘
午间灿烂阳光透过玻璃幕墙,投映在大堂地下。拿在神甫手里的眼镜镜片正好承接住其中一片阳光,便似镜子般,陡然把那光芒反射到了接待员小姐大而亮的双眸内。她只觉得头脑中一阵晕眩,侧过头去想要躲避,却忽然被神甫旋涡般的视线所捕捉。恍似浑身浸泡在暖水里的暖洋洋舒适感瞬间蔓延至全身上下每一根神经末梢,眼神逐渐变得混浊,在任何反抗都没有发生的情况下,她已成为了外来意志的俘虏。一张口,那语气既迟缓又模糊,仿似梦呓。
‘是……我很睏……想……睡觉……‘
‘可是,妳现在还不能睡,因为妳要告诉我,威廉歌美斯德阿冯索在哪里?这是妳必须完成的工作。‘
‘是……我要完成……工作。阿冯索先生……在六十三层的……健身室。您可以……乘搭……五号电梯……上去……‘
‘很好。那么,当我走进电梯,妳的工作便算完成,可以安详入睡了。‘
‘是……我明白了……‘
接待员小姐无意识地回应着,木然目送泰罗斯神甫离开柜台,径直走向电梯。当电梯门在‘叮‘的清脆声音中关闭后,她只觉得自己每块肌肉,每根骨头都突然前所未有地沉重。无可抵挡的睡意连绵涌上,她身子一歪,倒伏在桌子上,陷入了最沉静的晕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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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是职业白领阶层都懒得做运动的关系吧,推开玻璃门环目四顾,尽管占用了整整一层楼面而开辟的健身室场地宽敞整洁,设施也都一应俱全,但愿意在这里花时间流汗的人却并不多。对于不请自来的泰罗斯神甫来说,正好免了被查问来意的麻烦。沿着明亮宽敞的过道径自走到健身室东南角上的格斗练习场之侧。只见严格按照标准而铺设的练习软垫上,几名身穿白色空手道服的男人正做着基础练习,腰间不是红带就是黄带,也有一名系着棕带。只有角落上那正背对众人,正不住将力量宣泄到悬挂沙袋之上的年轻男人腰间系着黑带。在此之前,神甫只从报纸上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