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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地狱刑警-第8部分

小说: 地狱刑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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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你们┅┅要┅┅死!所有┅┅帮助┅┅他,妨碍┅┅报仇的┅┅人,统统┅┅要┅┅死!‘



含糊的咆哮声中,怪物猛然抽回了它的凶器。鲜红的血液滴落,就仿佛是一朵朵红色的小花,散发出了异样的残酷之美。失去支撑的沙再也立足不住,双腿一软,颓然倒向了司马影姿怀里,一个黑黝黝的,会吞噬一切生命般令人触目惊心的大洞,赫然映入了女警长眼帘之中!



大酒店 第二章:复仇之兽(三)



任何作出反应的时间也没有给司马影姿留下,怪物的右爪五指聚拢形成锥状,对准了司马影姿头部,企图径直插下去,红色的血海迅速占据了她瞳孔中的全部,弥漫在全身上下的恐惧就像是钉子一样,牢牢地把司马钉在地下,甚至连一根手指也无法举起。无法反抗,无法逃走,喉间的肌肉在不自觉地颤抖,抽搐,发出了轻微,但却连续不断的格格声。在这一瞬间,恐惧让她身上的时间急速倒退,迫使她恢复成为了一名纯粹的,软弱无力的小女孩。



形成锥状的凶器在空中嘎然而止,没有再继续前进。怪物丑陋的脸上,忽然间发生了变化,那是┅┅表情?!是的,是痛苦,是悲伤,是愤怒,是不甘┅┅只有人类会有的表情,一一出现在这头怪物那和人类完全没有任何相同点的脸上。



难道,它不是它,而是他吗?



死亡的阴影,似乎在莫名其妙之中离开司马而远去了。身躯庞大的怪物双手捧著头部,单腿跪倒在血泊之中,发出了呜咽的声音,不断地把头撞向地下。就好象┅┅好象┅┅一个丧失所有记忆的人,正在竭力回想著自己的过去?!司马影姿知道这种想法很荒谬,但是对怪物所产生出的同情,却使她无法执行理性发出的警告,依旧不作任何保护,呆呆地站在这头仍然随时可以置自己于死地的怪物跟前,一动不动。



杀机在瞬间消散无踪,怪物脸上所有的表情,都集中汇聚成为了┅┅温柔?是的,只有温柔,是只有母亲在保护自己儿女时才会拥有的,充满著母性光辉的温柔。



‘智┅┅子,智┅┅子,不用┅┅害怕。这┅┅一次,妈妈┅┅会在?┅┅的┅┅身边,保护?。会┅┅保护┅┅?。山田,是┅┅你!是你毁了┅┅智子的┅┅幸福!还给我,把智子的┅┅幸福┅┅还给我!否则┅┅的话┅┅你┅┅就要┅┅死!死!死!‘



疯狂的愤怒咆哮猛然爆发,于这密封的空间里不住地回荡。怪物怒吼著跃起,朝著冷冻库的墙壁猛地冲撞而去,巨大的力量震撼著厚达三十公分的水泥墙壁,紧靠著墙壁边缘摆放的冷冻柜也被迫互相碰撞,然後在震耳欲聋的巨大声响中一个接一个地倒在地上,悬挂在天花板上,各种各样的冷冻肉品,钟摆似地剧烈摇摆,此情此景,即使和一场真正的地震相比,也绝对不遑多让!



就在墙壁终于抵受不住撞击而轰然倒塌的那一刹那,疯狂的怪物突然停下所有的动作,缕缕的黑烟从它的身体各处同时涌出,和出现时的情景完全相反,怪物就好似是接触到阳光的雪人,肌肉和骨头失去了把它们维系粘合在一起的力量,纷纷争先恐後地脱离了自己本来应在的位置,在绝望而愤怒的哀号声中,异形怪物整副庞大的躯体,变成了七零八碎的残骸,转眼之间,连残骸也彻底溶化在空气之中,再不留一丝痕迹。



是┅┅自己的错觉吗?司马用力地圆睁著自己的一对大眼楮,就在怪物融化的一刹那,她看见了,真的看见了,在那堆迅速消失的残骸当中,仿佛有两个影子站起。那是明显属于女性,仿佛母女般一大一小,互相依恋著的两个透明的影子,然而当她用力地眨眨眼,想要再看清楚一点的时候,呈现在视线当中的,已经只有虚无。



生死一线间的危机,竟在如此意想之外的突然变化中消失,实在是始料不及。陡然间放松崩得紧紧的精神,司马影姿的全身上下,都是前所未有地软弱无力,她再也支撑不住,双膝一软,带著已经没有活动能力的沙的尸体,坐倒在地板上。



震动带来了刺激,微弱的呻吟声传入耳中,司马几乎不敢相信那是真的,沙还没有死!一缕希望浮现心头,她连忙振作精神,把沙的身体翻过来。冷冻库蓝色的灯光之下,沙的脸色苍白得就像是日本艺妓,黑色的血液仍然喷泉般冒涌而出,怪物的破坏力之强无庸置疑,能够依然保存著这一线的生机,在司马眼中看来,只能说是奇迹了吧?



脱下身上的外衣团成一团,司马用力地把外衣按在沙胸前的伤口上,企图阻止,至少是延缓血液流失。尽量轻柔地把他的身体平放,深深吸一口气,以嘴对嘴的人工呼吸法,把活命的空气缓缓渡进沙的口中。



寒冷如冰的嘴唇,因为人工呼吸所送进的温暖气息而稍微恢复了正常温度。



看见沙用力睁开沉重的眼皮,司马影姿心田上立时流淌过了一股喜悦之情。尽管初见面时对沙没有半点好感,可是在共同经历一场生死大难之後,不知不觉间,司马对沙已经从排斥和抗拒转变成了接受。



沙的伤势严重得令人难以置信,必须尽快把他送到医院去才行!司马拿出随身携带的手机打开盖子,,却忽然发觉手腕一紧,一只沾满血迹的手,制止了司马影姿进一步行动。



‘不┅┅不必。医生┅┅对我┅┅来说,没有┅┅意义。替我┅┅把┅┅伤口附近┅┅的衣服┅┅撕开。‘句子说得断断续续,不过很明显,沙的神智十分清醒。



稍微犹豫了二秒,司马影姿最终还是放下了手机。把自己那件本来是浅蓝色,现在则变成抽象派画家用过的画布似的外衣挪到旁边。伤口已经不再向外流血了,然而正因如此,无论是红色的肌肉,还是跳动的内脏,甚至白森森的骨头,此刻都全部一览无遗,更使人不忍卒睹。艰难地在司马影姿扶持下坐起,沙左手掌心处的五芒星又一次发出诡异的黑色光芒,把这光芒覆盖在伤口上,让司马影姿再度吃惊得目瞪口呆的情景,出现了!



伤口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遽复原,伤口边缘的肌肉组织蠕动著,不断地从四面八方向中央靠拢,仅仅是一分钟,足以置平常人于死地十次以上的伤口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和周围全无分别的光滑完整皮肤。



前一刻还频临排徊在死亡的边缘,这一刻却已经能够行动自如。无论从哪一种角度看来,这种现象都是绝对无法让人视作等闲并且加以忽视吧?司马深邃的双目里,透射出了疑问的目光,向沙逼视而去。可想而知,若是得不到一个满意解释,她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把真相说出来吧。无论答案再荒诞不经,现在的我,也绝对可以接受。你究竟是谁?那头怪物又是什麽?你和它有什麽关系。‘充满迷惘的语气和问题,在已经做好所有心理准备之余,司马影姿也因为无法以常识去解释眼前一切,而隐隐约约地带有了一丝自暴自弃。



‘┅┅我和妳一样,是一名警察,只不过,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警察,一个充斥著黑暗与恐惧的死亡世界。我是——地狱刑警!‘



大酒店 第三章:地狱刑警一零八



‘我是没有名字的死人,也是一名已经在地狱中渡过了悠长岁月的亡魂。同时更是地狱之主,魔王撒旦的仆人和奴隶。



永不熄灭的黑暗之火,在地狱中永恒地燃烧著,日复日,年复年地把充满罪恶与执著的堕落灵魂吞噬。无尽的煎熬与折磨,使它们的心充满仇恨。一切的忍耐,都只为在“最终审判”到来前积聚力量。当那筹划了上千年的日子到来之际,看似无可抗拒的一切,都再次被改变,被颠覆。数以百万的黑暗意志聚集在一起,向牢不可破的地狱外壁发动了冲击,目的只有一个:重返人间!



前所未有的惊人行为,造就了前所未有的惊人成功。在一声震动天堂与地狱的巨大轰鸣当中,连接人间与地狱的通道终于被打开,即使通道马上封闭被撒旦及时封闭,成功逃脱的地狱逃魂,仍旧高达成千上万。



为了替这前所未有的事态收拾残局,一百零八个被精心挑选的灵魂,在撒旦的名义下聚集了。全新的身份,全新的力量,还有,全新的名字。所有赐予都只为一个目的:把逃走的亡魂找出来,然後消灭。



而这一百零八个灵魂的其中之一,他的名字,就是——沙文添。这,就是一切的真相。‘



沉默,在沙和司马影姿两人中间,出现了一阵短暂的沉默。沙所说的一切都太离奇了,即使是在今天已经亲眼目睹过不少超越现实范畴的诡异情景,司马影姿仍然无法立刻对沙所说的话全盘接受。天堂和地狱?撒旦和地狱逃魂?灵安局的地狱刑警?一切就像是荷里活拍出来的三流幻想电影,对于自认为是无神论者的司马影姿来说,她向来认为信徒对上帝的赞美,都不过是一些逃避现实的梦呓而已。



‘那麽┅┅难道刚才的那只怪物,就是地狱逃魂?就是杀害山田信一的凶手?‘



摇摇头摆脱脑海中混乱得如同乱麻的思绪,司马影姿提出了关键性的疑问。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地狱逃魂是黑暗的意念,没有自己的身体。只有依附在某些东西身上,才能发挥和使用自己的力量。那头怪物,它的真正面目,不过是生活在阴沟里面的老鼠而已。之所以会变成刚才的样子袭击人,就是因为逃魂暂时寄附到了老鼠的身上,并且借助它们的帮忙杀死了山田信一。当逃魂离开,已经成为死亡世界一部分的肉体,就会自然分解,就像?看到的一样。只要一天找不到本体,对于解决问题仍然是无济于事。‘



‘这就是你阻止我开枪的原因?你希望通过那只怪物,找到真正的凶手,那名┅┅逃魂?‘



‘是原因之一。更主要的是,那柄手枪也是属于地狱的武器,活著的人,是绝对不能使用那柄手枪的。否则他的灵魂,将会因为无法抵挡手枪里面蕴涵著的力量,而逐渐变成受黑暗意志操纵的行尸走肉。‘



大部分疑团都解开了,可是知道了沙的真正身份,似乎对于找出凶手,仍然没有什麽帮助。随著那头怪物的死亡,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又告中断了,要再进一步向下追查,似乎已经变成不可能┅┅等等,刚才在冷冻库里面,那头怪物所说的话┅┅智子?好象在哪里看到过这个名字,而且,就是在不久之前?司马影姿轻托起自己线条优美的下颌,,把至今为止所有调查得来的情报和线索迅速在脑海中同时展开,然後一一过滤。忽然之间,她脸色大变,腾地推开椅子站起来,势道之猛,几乎把桌子上的咖啡也打翻在地。



‘想到了什麽吗?‘司马表情的变化,令沙最後深吸一口,然後用力把手中的香烟按熄,坐直了身体。吸烟虽然危害健康,但对他来说,已经是无关紧要。



‘难道┅┅是他?‘



大酒店 第四章:真相与代价(一)



屈曲起食中二指,司马影姿在门上急促敲击了几下,开门出来迎接的人,正是给人以一种阴沉感的酒店总经理,北本藏人。咋见沙和司马并肩前来,看来著实令北本吃了小小一惊,他托托眼镜,以日本人特有的方式向二人鞠了一躬。



‘现在已经这麽晚了,不知道两位有什麽事呢?‘



‘北本先生,关于酒店的案子,我忽然想到了一些问题,可以请山田董事长和我们见面吗?‘



‘可以,不过董事长现在正在谈一个很重要的电话,所以还请稍等┅┅‘



‘不能等了,杀害山田信一的凶手,下一个目标将很可能会是山田董事长。站在警方的立场,我们有责任保护每一名市民的安全!‘司马影姿立刻就不耐烦起来了,绕过北本,径直急冲冲地走向办公室的内间。‘砰‘的一声,份量十足的门扇被推开,呈现于眼前的景象,是山田董事长一手掩住手上的电话筒,一面艰难地转过身来,脸上肥肉所呈现出来的表情,满是不快和恼怒。



‘混┅┅是你们?‘看清楚了进来的人是司马影姿,迫使山田董事长的破口大骂只吐出一个字就无疾而终。强行压下发作的冲动,小声向电话另一边的人急急地说了几句,放下了话筒。



‘司马小姐,希望?能否有充足的理由支持自己的卤莽行为。否则的话,我将直接向市长投诉!‘



‘当然有充足的理由了,山田董事长。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五年前,令公子山田信一因为涉嫌强奸而被起诉的事?‘



女警官的单刀直入,挑开了山田董事长的心灵防壁。只见他脸上层层叠叠的肥肉不其然地一阵颤抖,本来正视著司马的眼光向旁边逃避了开去,口中的否认已全然没有半分强硬。



‘不┅┅我不记得了。我可是很忙的,这种芝麻绿豆的小事,而且都过去那麽久了,怎麽可能还记得?‘



‘忘记了啊,这也很正常吧┅┅那麽,就由我来提醒您一下如何?五年前的春天,令公子和他的那帮猪朋狗友结伴到市郊森林公园去赏樱花,却在酒醉之後抓住了趁著假日出外郊游的一名少女,把她拉进了树林里,然後施加侵犯┅┅



受害者白石智子,当年只有15岁。她的母亲白石美和虽然极力阻止,却始终没能保护得了女儿,眼睁睁地亲眼目睹了发生在白石智子身上的惨剧。



本来这件案子是证据确凿,不容抵赖的,按照一般常例,身为案件最大,也是唯一一名嫌疑人的山田信一,至少会被判刑三十年以上,。但就在开庭审判前的一天,几件重要证物却忽然不翼而飞,最後法庭裁定:以证据不足的理由,判决山田信一当庭无罪释放。



法庭宣判出来的当天下午,白石智子就在家中割脉自杀而死,一星期之後,白石美和也因为刺激太大导致精神失常,从三十楼的高空堕落,当场身亡。白石家的男主人白石宗时,则在办完连接到来的两场葬礼以後人间蒸发,从此再也没有人看见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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