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利西亚-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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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人或者说是什么东西,尽管不知道他们到底来干什么。他们肯定是不怀好意,但是这并不在祖拉的考虑范围之内。
他们向她提出条件:如果祖拉袖手旁观,让他们自由使用祖拉地区及邻近的天空,如果她不泄漏他们的行踪的话——换句话说,对他们所从事的可疑勾当完全视而不见——那么他们将会把在祖拉地区、萨拉里恩和南部海域所抢掠来的船只中所有倒霉的船员和乘客都送给她,因为他们显而易见是海盗,而在海盗械斗中死亡和尸体都是极常见的。
萨拉里恩的拉斯也遇到了相似的情形,尽管对于她来说,(因为她对尸体没有兴趣)压力更大一些。她面临着赤裸裸的威胁,如果她拒绝接纳海盗,给他们造成任河麻烦,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用火弹烧掉萨拉里恩的蜂箱,对于拉斯来说那是极为可怕甚至是致命的打击。
祖拉犹豫了,看来她似乎能从这场交易中得到不少好处;盖吉,那个海盗这么称他自己,甚至没有要求在祖拉地区设港口停泊他的船只,(哦,是的,因为一开始时只有一艘海盗船,)而是在祖拉和莱恩之间的一座死火山上建立了他的总部。在那儿,在那个洞|穴和那些古代岩熔所形成的坑道中,他建立了自己的巢|穴,并开始训练他的船员。
最初时一切顺利;祖拉因为提供了消极协助而获得了报酬;她的僵尸队伍迅速扩展,然而不久事情就起了变化,尽管一开始并不明显。来到她这儿的僵尸数目逐渐减少;祖拉向海盗们抱怨说他们所提供的与其说是尸体,不如说是赃物,而后者对于她毫无用处。接着,那座“死火山”的腹地开始周期性地冒烟——不知这是不是引起某种奇怪月食现象的原因,并且,山脚下不时传来沉闷的隆隆声——就像是大铁锤在敲打或地下的某种发动机在有规律地震动——发出声音的中心似乎正是那座死火山的中心。接着,祖拉的僵尸侦察员又向她报告说那儿的海盗船已有了三艘,而梦谷中无辜的船只被抢掠(至少是击沉)的数目也急剧上升了——听到这些祖拉完全愤怒了!
她曾派人传唤盖吉到她的陵墓城来,但前来的只是他新增两艘船中的一名船长;当她询问那个矮胖而粗鲁、戴着眼罩和三角帽的——人?——一些问题时,他只是发出狰狞的笑声。那些新鲜的尸体到哪儿去了?(祖拉很想知道,)它们并没来到祖拉地区,事实上,如果她能见着每艘船所捕获的两三具尸体就已经很不错了!难道她与盖吉订的协议已毫无价值,她也可以同样蔑视而不加遵守吗?并且在山上出现的戴着头巾、穿着宽大长袍的沉默怪物们究竟是什么?死火山怎么会忽然复活、冒烟,尽管只是偶尔如此?难道那个海盗首领想把查尼尔花园淹成岩浆湖吗?这些就是她向那个阔嘴的船长所提的问题。
“如果你想惹麻烦,”她得到了回答,他从喉咙间挤出声音,并伴随着一阵阵的冷笑,“盖吉就在你这被虫蛀穿了的船舱甲板下……他会把你这班骷髅兵熬成骨胶,把这座陵墓城炸成粉碎,烧成灰烬,并且在祖拉地区四处播洒克勒德香水,使这块地区永不可能再恢复成这样!”盖吉的人更加狰狞地笑着离开了。祖拉陷入了极度震惊和痛苦之中!
甚至现在她还是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因此当她的哨兵从尸布号的瞭望台下来,向她嘶哑地报告时,她差点没听见或者说是没注意到他。但是这种打扰本身就意味着有不同寻常的事发生(她的船员中很少是有舌头的),因此最终她还是听到了那个哨兵嘶哑的、结结巴巴的声音。
“有某种东西正从西面飞过来,女王。”
“某种东西?某种东西?”她向他嘶嘶地喊着,非常惊讶,难道他的脑子也完全烂掉了?“你是说,一艘空中飞船?”
“如果是的话,也很小,”回答犹豫而迟疑,“它上面根本没有帆,而且快得像出了膛的炮弹一样。”
祖拉抓起她的眼镜,向西面的天空望去——她一下子屏住了呼吸,时钟飞船向她冲过来,在离尸布号的一箭之外停住了,盘旋着。
“啊哈,祖拉!”一个响亮的声音从那奇特的飞船中传出(这是德·玛里尼经过放大后的声音),“如果可以,请让我登陆。”
她眯起吊梢眼,想看清楚:“什么人?敢这么无礼地接近祖拉地区的祖拉,敢在我控制的领空中自由飞行!”
“并不像你说的那样!”德·玛里尼反驳说,同时时钟飞船升到了轨道上空,向前滑行,慢慢停在了甲板上,打开门,孤身一人走了出来。“至于我的名字,”现在他的嗓音正常而平静,“我是德·玛里尼,探索者亨利·劳伦特·德·玛里尼。”
“你说你是探索者?”她的眉头皱了起来,“我从未听说过!”
她后退了,与时钟飞船拉开距离;时钟飞船散发着紫红色的微光,而里面的构造站在甲板上是看不见的。祖拉并不是因为害怕而后退,而只是希望把德·玛里尼往前引,把他和飞行器隔开,而在船的两旁,她的僵尸船员正稳步逼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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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玛里尼看见了爬满蛆的那帮僵尸,当然也闻到了它们的臭味,但是他还是跟着她向前走。他耸了耸肩,说:“我并不期望你曾听说过我,但你肯定知道我的姓;我父亲叫艾蒂恩,在他开始探索不曾梦见的世界之前,是伊莱克·瓦得的卡特国王的朋友。”
他已经快跟着祖拉走到内舱门口了;死亡女王停住了脚步,她的一只手搭在优美的臀部上,胸脯厚颜无耻地高耸着,通常板着的脸有了懒洋洋的微笑;她注意到来访者是那么英俊,高大而强壮。“你父亲,呃?”她几乎心不在焉地说,“没错,我听说过他,一个伟大的梦幻者,是吧!现在……”
在德,玛里尼身后,祖拉的僵尸船员们已经把时钟飞船包围了,它们露出白骨和黑色皮肤的手中抓着锈迹斑斑的弯刀,德·玛里尼注意到了这一点。
“你很无礼,”她接着说,低沉的嗓音中透着邪恶,“显然也像你的父亲一样很勇敢——或者说极端愚蠢,看起来清醒世界中已经培养出不少勇士和傻瓜。”
“祖拉,”德·玛里尼说,走得离她更近了,“我不爱开玩笑,至少现在不想。至于说我是傻瓜:你也许说得对。而且我现在正在找另外两个傻瓜——非常有价值的傻瓜,他们的生命正处于极度危险之中。”
但是她开始心旌摇摇,几乎听不进他在说什么。她舔了舔嘴唇,眼睛像猫眼一样发亮,伸出手去,手指抚摸他脸颊的曲线,颈部的肌肉以及宽阔的肩膀。在他身后,僵尸们逼近了,举起它们的剑对准他的后背,他都能感觉到背部的刺痛了。
“探索者,”祖拉诱惑性地叹息着,“看起来你在这个地方已经探索得太多了。你在这儿还希望找着什么呢?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祖拉地区是欢乐永远享受不到,欲望永远满足不了之地?只有祖拉地区的祖拉的欢乐和欲望除外。”她有些嘶哑地笑了,笑得弯下了腰,碰着了他的身体,她离他是如此之近,他甚至能闻到在香料和油脂掩盖之下她的体味。
德·玛里尼只是笑着——甚至带点嘲讽意味——并且依旧敏锐地盯着她看;这被祖拉误认为是欣赏她而且欣然接受了她。
尽管她脑子里的念头已经转到更为亲密的别的事情上去,但她还是竭力迫使自己继续这场谈话,像情人之间玩游戏一样:“为什么咱们不到隐蔽的内舱去进一步谈谈?”她愉快地说,“你在寻找的那两个有价值的傻瓜,究竟是谁?”
“永远醒着的人,”他立即回说,依然微笑着,“我知道你很熟悉他们:大卫·何罗和漫游者埃尔丁。”
祖拉的态度立即改变了,她站直了身子,喘着气,“何罗?埃尔丁?你在找他们?为什么?不管怎样,太迟了,因为盖吉已抓住他们,何罗再也不能当英雄了,而埃尔丁漫步逍遥的日子也结束了,”她略微放松了一些,声调也不再那么尖锐刻薄了,“那个自称是海盗首领的盖吉,从我这儿把他们抢走了,如果他知道你在这儿的话,毫无疑问也会把你抓走。”
“他在哪儿抓住他们的?”德·玛里尼表情也变了,从紧咬的牙缝迸出话来,每个词都铿锵有力,他的神经突然像弦一样绷紧了,脸上露出明显的急迫之情——但并不是为了祖拉。
她感到自己被藐视了,于是更加挺直了腰板,像女王一样站着。她是最美丽的——一种最邪恶的美丽——德·玛里尼以前从未见识过。“你帮不了他们!”她简短地说,嘴唇蠕动着,“你只是个人,怎么能救他们?即使我愿意去救他们,也做不到,因为我只有一艘船。没人能救他们——所以忘了他们吧!”她抓住他的手,以一种不像是诱惑而像是威胁的姿态说:“现在去和我Zuo爱——拿出你从未有过,以后也不会再有的激|情爱我——否则我立刻把你交给我的僵尸们!选择权在你:你可以活着爱我,也可以变成尸体后再爱我,你要明白,再没有别的选择。”
“不要那么自信。”传来一个甜美而愤怒的女声。
“什么?”祖拉一时间惊怒交集,“你带了——你竟胆敢带——另一个女人来这儿?一个活女人?在那——?”她颤抖的手指了指时钟飞船。“该死的探索者,你的生命到尽头了!我终将得到你。”德·玛里尼感到背后的僵尸们已经举起剑劈下来了。“至于你那个藏在紫色光线后的女人——毫无疑问是来自清醒世界的荡妇——永远不能从这场梦中醒过来了,而我的僵尸们——”
但是她的僵尸们要干什么无从得知。
两束光柱从时钟飞船的转盘上射出,只有铅笔般粗细,但却非常纯粹而明亮,肉眼几乎难以分辨出它们的颜色。光柱击中了站在德·玛里尼身后正举剑欲劈的僵尸们。接着……在僵尸们曾经站立过的地方,尸体碎屑在月光下飞舞,骨骼四处飞散,衣服的碎片在空中飘荡;当弯刀掉落到甲板上时,它们的主人们已经获得了解脱。
从时钟飞船悸动的紫色内舱中,涌出一队装备精良的太空船员,数目足够武装一整艘飞船。当他们像钢剑一样迅速冲过来时,祖拉的僵尸船员们就像是狂风中的稻草,战栗着,摇摇欲坠。因为这些是库兰斯最骁勇的太空战士,绝非一小群由即将腐烂的肉体和易碎的骨头组成的僵尸们所能阻挡。
所有这些都在一瞬间内完成,快得几乎使这位屈辱(或者说是正在受辱的)死亡女王来不及喘息,但是她还是立即拨出了刀子。
“我不知道那该死的东西是什么飞船或武器,——”她咬牙切齿地说,同时把刀架在德·玛里尼的脖子上,“——我也不明白为什么那个怪物的里面会比外面大,但是如果它再敢轻举妄动——”
就在这个时候,“放下你的刀,祖拉。”那个甜美但带着怒意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来了,紧接着又一束铅笔般粗细的光柱击出。光柱在她的脖子和肩膀之间穿过,将她系在黑发上的发带击得粉碎;而在她的身后,内舱的木门被光束所击中的地方,已经变黑并开始冒烟了。
祖拉并不害怕死亡,死神是她最亲密的同伴,但她却害怕燃烧,害怕这种彻底的分解和消失,于是她慢慢地放下了刀。
库兰斯的人已经站在德·玛里尼身旁,其中一个拿下祖拉的刀,把它扔到甲板上,然后望着德·玛里尼,征询他的指令。
“准备起航。”德·玛里尼说,然后转向祖拉,“我再问你一遍——盖吉在哪儿抓走了何罗和埃尔丁?”
此时莫利恩已经从时钟飞船中走了出来;祖拉看着她,傲慢地挺直了腰,说:“这就是你对我怠慢的原因了。她倒有几分姿色,我曾说过——她不过是个活女人而已。”接着她转身,准备离开,因为祖拉元法忍受一个活生生的美女的目光,而她自己则是死的。
德·玛里尼抓住她的胳膊,迫使她转过来面对他,“我问你最后一遍。要不然我就带你去见库兰斯。我听说哈里之外的梦谷都像地狱般恶心。”
祖拉一听,脸色变得比死尸还要惨白。她似乎给击垮了,垂下了头,但很快又抬了起来,“库兰斯?我为什么要害怕库兰斯的审判?他是曾经给我警告,也给我设过一条禁令:我永远不能再踏出祖拉地区一步,现在我并没有违反。你却在一个劲地非法唆使我离开查尼尔花园。库兰斯怎么会处罚我?“
德·玛里尼越来越绝望了。此时,地平线上已经渐渐泛出了白色,淡紫色的光线越来越明亮,越来越向西面延伸,“祖拉,天已经快亮了,他们将在黎明死亡,我知道你一定很清楚,请告诉我他们在哪儿,为什么被抓,是谁抓的。如果你不说,……很明显你和那帮海盗就是一伙的;因为这一点,因为失去他最好的代理人和探索者,库兰斯必定会惩罚你,以前所未有的严厉方式惩罚你。”
祖拉皱着眉头,舔了舔嘴唇,眯起了眼睛。慢慢地把头微微歪到一边,似乎是对自己点点头,开始微笑了,盖吉和他那帮人欠了她,不是吗?——不只是欠她一点儿:他们不是也曾在疯狂月球之战中欺骗过她吗?而且如果发生战争,无论哪一方获胜,都会死许多人,祖拉地区就能借此富裕起来。她做出了决定,开口说:“如果我站在你这一边,告诉你想要的答案,如果双方发生战争——我已经告诉过你,盖吉有三艘飞船,而我们只有尸布号——你同意我统领自己的飞船,让这些塞兰尼亚和塞兰尼恩的战士们听从我的指挥吗?这样做肯定可以证明我和海盗们不是一伙,而库兰斯还有可能对我表示歉意。”
德·玛里尼看着站在她两侧的那些严肃战士,脸上显出征询的表情:“你们觉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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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名能干的船长。”他们的领队说,“事实上,我曾在疯月之战中为她喝彩。如果发生紧急事件,我们会接受祖拉的指挥——合法的指挥——只在今天晚上;而且尸布号是艘奇特的船,谁能比它正常,或不正常的女主人更了解它呢?”
“祖拉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