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爱-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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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放在床榻上,无意间触到小手,烫得惊人,再一摸额角,高温直达掌心,只见她满脸潮红,嘴唇轻启,呼吸混浊,显然是剧痛引发的高烧。他英挺的剑眉微微一皱,走到门口,道:“来人。”
“庄主有何吩咐?”一护卫立即跑过来。
“请大夫。”
“可是……这么晚了……”护卫面露难色。
“叫你去就去!”他的脸色阴沉无比。
“是,属下这就去!”护卫不敢再多说,连忙躬身退下。
一室淡淡的药香,传自桌上盛满褐色液体的药碗,江凌看着床中紧闭双眼的人儿,不悦地皱着眉。
他,正在做着不像是自己该做的事情。
根本不该在地牢中因她的一句话就勃然大怒,根本不该让情绪如此失控,后来对她肆虐无情的折磨亦不在自己意料之中,现在更不该管她!是生,是死随她去好了!他还居然请来大夫,为她疗伤止痛,煎药熬汤!
可是……他暗暗握紧拳头,听着她因高烧而发出的含混不清的呓语,终于按捺不住拿起药碗,走到床边,将她扶起,将碗移自唇边喂了下去。
“嗯……”微弱的意识拒绝着苦涩的入侵,药尚末入喉,便被莫馨言悉数吐了出来,染湿前襟。
江凌的眉头拧得更深了,沉默半晌,将药碗移至自己唇边,吞一口含在嘴里,然后吻上她的唇,将苦涩无比的中药一点一滴地全部喂入口中。
见她已尽数咽下,他再喝一口,重复刚才的动作,直至碗底的药全部见底。
“唔……”下意识地眷恋着不知何处传来的可信赖的温暖,与甜蜜的滋润,她无意识地搂抱上他的头颈,自动奉上红唇,渴求着他的再次给予。
“你就这么想要吗?”他低声道,猛地将她压倒,夺回主动权,辗转吮吸,深深热吻。
情欲瞬间在体内急剧高涨,他猛地拉开衣襟,吻上那柔软的胸部,却听到她因痛楚而引发的抽气声,不禁身子一僵,停住不动。
“算了,今天就饶了你。”一丝从未有过的苦笑掠过他的唇边,他躺到床榻上,占有性地搂住身边毫无反抗之力的娇弱身躯,努力平息气血。
许是感受到他的温暖,怀中人自动地依偎过来,如一只温驯的小猫般,缩人他怀中,今夜,的确是有点凉。
原来她怕冷,看着那张苍白绝美的脸庞,浓密的睫毛白脸颊投射一道半扇形的阴影,几乎轻不可闻的气息在他的胸膛微微拂动,视线,第一次无法自她脸上转移开来。
窗外风声唳唳,这夜,实在是太黑了,而室内的烛光,又实在大暗了!
第九章
寒碧山庄,荐轩堂内
依旧身穿惯常的深色布衫的江凌,与新来的管事正在商议庄内事务,突然,一护卫来报。
“庄主,有人送来一封书信。”
“呈上来。”江凌淡淡道。
素缄白纸,仅有一行蝇头小字:
诛杀盟主,群雄共愤,明日正午,敖山顶峰,一决生死。
试箫、逍遥、追风
江凌冷哼一声,果然是莫炫那小子!自从被莫馨言偷偷放走后,试箫山庄洛君靖收养了莫展雄的儿子—;—;莫炫一事,在江湖已是人尽皆知。他亦早就预料到其他三大山庄会联手对付他,只是没想到会来得那么快!
看来自己还是不够恨,早就该一剑宰了那小子。不过就算他,谅也成不了什么气候,三大山庄在江湖上虽然是威名远扬,他却并不放在眼里!
好,就跟他们一决生死!
一运内力,手上的信缄顿时如碎叶般片片裂开,手一放,纷纷飘洒在地。
“告诉那个人,我会准时去。”他面无表情地说道,一拂袖,站起身来,朝中院凌云居走去。
???
凌云居内,莫馨言倚坐在床上一动不动,清美的脸庞有一层深深的憔悴的阴影,眼神仿佛失却了焦点,飘忽而空洞,毫无生气。
已经第三天了,孱弱的身子承受不了那天地牢的折磨,高烧一直发到现在才略有起色,但仍是无法下床。
“小姐,多少吃一点吧。”被指派来特别服侍她的小兰,不忍地端着热气四溢的饭菜到她面前。
她摇摇头。“我真的一点也吃不下。”
“你这是何苦呢,小姐?”小兰一阵哽咽。“这是拿自己的身子过不去吗?”
“我早已是残花败柳,将死之人,吃不吃,都没什么关系。”莫馨言苦笑道。
“小姐千万别这么说呵。”小兰急道:“其实我看庄主还是很在乎你的,否则他就不会特地调我过来服侍你了。”
“那是因为他怕我死了,就没有人可以折磨,少了生活的乐趣罢了。”莫馨言一阵心痛,气血翻涌,连忙竭力压抑。
“小姐……”听着莫馨言自暴自弃的话,小兰亦感到一阵伤心,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外表看来无比冷漠严肃的庄主,从不曾对下人有所苛责,为何偏偏对小姐这么狠心?就算小姐的父亲是庄主的杀父仇人,但那毕竟是上一代的事情呵,为什么,庄主就一定咬着小姐不放呢?唉,好复杂,真是想破了脑袋都想不透。
突然,门帘一掀,一个高大冷凝的身影迈了进来。
“庄主。”小兰连忙站起身道。
“你出去吧。”
“是。”小兰担忧地看了一眼莫馨言,迟疑着。
“怎么了,没听到我的话吗?”江凌微一皱眉。
“庄主,小姐的身子……恐怕再也经受不起什么折磨了,这几天她几乎都没吃下什么东西,就算勉强吃下去,也会吐出来,庄主你能不能放过小姐?”小兰鼓足勇气,大着胆子道。
“小兰!”莫馨言叫道,以为她会领受江凌一顿斥责。
“我知道,你下去吧。”令她吃惊的是,江凌居然平淡无波地说道。
小兰终于识趣地退下。
一室寂静无声,这是自三天前清醒以来第一次看见他,在地牢中痛苦的记忆蓦地涌现,她不禁惊恐地瑟缩了一下身子。
江凌的视线缓缓扫过桌上犹有余热的饭菜,将它端到床边,舀了一勺稀粥,送到莫馨言唇边,淡淡道:“吃。”
莫馨言愣愣地看着他,微微张开嘴,乖乖地把它吞下去。也想努力地将它咽入肚中,但胃一感到稀粥的入侵,突然泛起一阵恶心,她连忙捂住嘴,推开江凌,身子往前一倾,全部吐在地上。
喘息稍定,她不安地看着他,生怕又将因此而受到惩罚。
江凌的眉心纠结得更深了,意识到她对自己超乎常人的影响力后,他刻意远远避开,不闻不问,不知她竟然厌食到了这种地步。
是他给她的折磨太过了吗?别忘了她一直是温室中娇生惯养的花朵,从小到大,都被众人捧在掌心,从未领受过风雨如此狂暴的侵袭,又焉能不憔悴凋零?
她曾是那样美丽、高雅,圣洁一如仙子,可现在看来却如此惊恐、畏缩而且极端消瘦。
眉心的纠结更深了,他舀起一勺稀粥,送入自己口中,然后轻轻抬起她的脸庞,嘴对嘴将粥缓缓送入她口中。
莫馨言吃了一惊,挣扎欲逃,却被他搂住了身子,她浑身一僵,任由薄粥缓缓自喉间流入腹中,而那恶心欲吐的感觉,却一点也没有出现。
“果然只有这样,你才能吃得下去。”江凌微微一笑,不是冷嘲,不是讥讽,而是一种真正的人性的笑容。就像清晨的阳光突然耀升在冰川上,虽是无比清淡的一缕阳光,却足够炫惑她的眼睛。
呵,原来他笑的样子,是这么迷人!
看到她唇边留有一粒饭粒,他伸手将饭粒拭去,然后放在自己口中微微吮吸了一下,虽不是亲吻,却流露出比亲吻更亲密猥秽的气息。
她不禁羞红了脸,胸口顿时传来一阵剧痛,不禁痛得低吟一声。
“动情了?”他看起来开心得很。“你就这么喜欢我?”
“我才没有!”她痛得捂住胸口,柳眉紧蹙,伤情丸之毒为什么不早不晚,偏挑在这个时候发作!
“说谎!”他欺身向她,再次攫住她的唇,霸道地汲取其中甘露般的甜蜜,同时莫馨言感觉喉咙一甜,一粒药丸已不知何时从他口中送入。
“你又给我吃了什么?”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她的意识清醒过来,奋力推开他。
“当然是另一种让你必死无疑的毒药。”他淡淡道,恢复了面无表情的表惰。
“你……根本没有人性!”她真是昏了头,怎么会认为他迷人,他根本是个恶魔!
“言重。”夜一般的黑眸突然透出一种无边的深沉,他缓缓道:“只是缺乏人性罢了。”
他站起身,将碗碟放回桌上,冷冷道:“明天我会出门,别想乘机逃走,你身上的毒只有我一个人能解。”
“你要去哪里?”莫馨言愣了一下,问道。
他没有回答她的话,径自说道:“三天之内必回,如果我没有回来,那便是永远也不回来了。”
敖山顶峰,三大山庄的人联手,虽然他毫无惧意,对自己的武功亦引以为傲,但毕竟此役非同小可,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永远也回不来是什么意思?”莫馨言颤声问道。
“对我是一堆黄土,对你却是解脱的自由。”他道。
一堆黄土?她的内心剧烈一震。“告诉我,你到底要去做什么?”
“这你就不用管了。”他深深看着她,缓缓道:“我突然很有兴趣知道,我死的时候,你会是什么表情?会不会为我流泪?”
莫馨言怔怔看着他,不可能的,他那眼中的一抹神色,不可能是伤痛!
他再次朝她俯下身子,轻轻呵气道:“就把今晚,当成你我的最后一晚吧!我要让你永远都忘不了我!”
他的脸庞突然掠过一抹黯然之色,英挺的双眉微微纠结,莫馨言突然有一种冲动,想抚平他眉心的褶皱。
缓缓褪下自己的衣服,解开她腰间的丝带,挑开衣襟,小心地避开伤口,将赤裸如婴儿般的她紧紧搂在胸口,他深深看入那一双盈盈如水的眼睛。一点都没有变,还像初次见面时那么清澈柔美,泛着美丽的色泽,犹如山涧潺潺的流水,透明,清亮,没有丝毫杂质,从那镜子般晶莹的眼中,隐隐能看见自己的倒影。
“你到底怎么了?”莫馨言柔声问道,第一次依偎在他怀中,却没有丝毫挣扎,赤裸相贴的肌肤下,传来他灼人的高温,和那沉稳强烈的心跳,还有,那一双似有千言万语却又似什么都没有的黑眸!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用这种眼光看她?看得她心里一阵揪痛!
如果她不是自己杀父仇人的女儿,该有多好?如果,仅仅是如果!
心中没来由的一痛,他猛地吻上她的颈部,顺着优美的颈部曲线轻轻下移,淡淡的芳香自她身上传来,掺杂着药香,刺激着他的欲望极度膨胀。
???
夕阳西下,断鸿声声,望穿秋水,归人不至。
第一天,清晨、中午、黄昏;第二天,清晨、中午、黄昏:第三天,清晨,中午……
又是黄昏!
一天就要到了尽头,他,还是没有回来!
放任小兰送来的晚餐不管,莫馨言呆呆倚存“凌云居”门口,极目张望,侧耳侧听,却只有虫叫鸟呜,霞光满天!纤细的身影被斜阳映出优美的一道光圈,绝美清丽的脸庞,被深深的焦虑之色所笼罩。
他……真的不会回来了吗?
已经听说了,跟三大山庄一决生死,就算他武功盖世,恐怕也没有那么容易全身而退吧!他怎么这么傲、这么狂?一个人剑挑其他三大山庄,一个护卫都不带,难道就从来没想过会有危险?一个人对待生命,怎么能这么毫无所谓,毫不在意?
双手紧紧抓住门框,用力得连指节都微微泛白。
如果他受了伤,如果他……
不敢再想下去了,虚弱的身子已被担忧折磨得起起伏伏,惊魂不定,这二天,每天晚上几乎都是从噩梦中惊醒,梦见他一身血污,遍体鳞伤……如此反反复复,重重叠叠!
他走前的那一个狂欢的夜晚,真的是他们的最后一晚吗?那晚偎在他胸口,几乎看了一夜他熟睡的面容,看到雕像般沉静肃穆的脸庞,难得地流露出几许不设防的孩子气,听他匀长沉稳的呼吸……
那感觉,真是……无法言喻的幸福!
何必否定,心中最真实的情怀、最深沉的爱恋,纵然有杀父血债,仇深似海,一颗心,早已萦萦绕绕,系于他身上,恰似第一次初相遇,她乌黑的发丝,飘飘柔柔,拂上他的脸颊,四目相对的一刻,天地至此消融!
苦笑,除了苦笑,还能再有些什么?一晌的贪欢,已是自上苍手中偷得的最大幸福,那一夜无尽的风情缠绵,恰似命运极端刻薄的轻嘲。
捂住胸口,一阵入骨的悲凉,却没有往日那种气血翻涌的剧痛感,也不曾再呕血。应该是毒已深入五脏六腑,碎尽裂绝,所以才不会再有痛感。
能再见他一面吗?就在临死之前?
光华渐淡,日影斜移,竹风习习,风戏花蝶。
一道人影,自“凌云居”的小径前闪现。
“江凌!”她心中一凉,不禁第一次脱口而出他的名字,朝前小奔几步,却被那张自树荫中显露的陌生男子脸庞骇住了脚步。
“你是谁?”她问道,那人一脸阴沉,眼露凶光,一见便知非善类。
“来要你命的人!”那人狞笑道,出手一指,点住了她的哑穴及穴道,莫馨言只觉全身一软,便被那男子抓人怀中。
“得手了吗?”一个沙哑的声音,树影一动,莫馨言一看那干枯瘦小的人影,不禁睁大了眼睛。
那不正是刑总管!不是早已被江凌逐出洛阳了吗?怎么此刻还会在这里?
“得了,你那边怎么样?”那男子问道。
“我在饭菜里面下了毒,现在全庄的护卫丫环都见阎王去了。”
“果然是刑总管,做事真是神不知,鬼不觉。”那男子阴冷地笑道。
“赶快把她拖入房里去,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刑总管道。
“这么个如花似玉的人儿,就这么死掉,未必大可惜了,让我先玩一下吧。”那人淫笑着伸手去摸莫馨言的脸颊。“什么时候,你还色心大发,当心李爷知道,顿时要了你的小命!”刑总管皱眉道。
“开个玩笑罢了。”那男子悻悻地缩回手,将她拖入房中,扔在地上。
哑穴被点,全身的穴道都被制住,莫馨言丝毫动弹不得,但意识却异常清醒,他们的对话一字不拉地听入耳中。
“李老大守在道上伏击那小子,不知道有没有把握。”那男子道。
“那小子一个人单挑三大山庄,居然未死,不过我想他功力必然大损,我就不相信李老大对付不了他!更何况一直听我安插在庄内的丫环报告,那小子对这个贱人似乎颇为在意,一听到她的坏消息,势必心中大乱,到时……”传来刑总管沙哑的声音。
“刑总管果然是计谋深远,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