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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花腰-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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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着老太太幽深的眼睛,柳依红忽然心中充满了恐怖,觉得周身发冷,但她镇定了片刻,面带微笑地说,“我叫柳依红,今天专程来看望你老人家。”

    齐鲁南把碗递给看护,用一只手拉着老太太的手,又用另一只手拉过柳依红的手,说,“妈,她是我的女朋友,我给你找的媳妇!你看她好看吗?”

    柳依红心头一颤,想不到齐鲁南的求婚方式竟然是这样的,一下子,她不知道是喜是怒,但已来不及多想,只得用一张羞涩的脸对着老太太傻笑。

花腰 第一部分 花腰 第一部分(41)

    老太太像是一下子恢复了理智,她用极其正常和慈祥的目光看了柳依红一会,之后说,“真是个好闺女,又漂亮,又有气质,南南,你还真是有眼光。”

    柳依红心里松了一口气,但对齐鲁南却是充满了一肚子的怨气。她觉得,他应该事先把老太太的情况告诉她,不该这么让她感到一惊一乍的。

    好不容易哄着老太太吃完了碗里的鸡蛋羹,老太太就又吵吵着要出去找阿迪。齐鲁南给老太太换上了个尿不湿,就推着老太太到了院子里。

    柳依红小声问齐鲁南阿迪是谁,齐鲁南说,“是我们家的一只狗,让汽车给轧死了,我妈老是想着它。”

    阿迪自然是不会找到的,齐鲁南却推着老太太在院子里玩了一下午。柳依红对齐鲁南事先不告诉她事实真相而感到恼火,但她还是被齐鲁南的孝顺所感动。

    一个对母亲这么好的男人,对妻子也不会差的。

    伺候着老太太吃了晚饭,齐鲁南就和柳依红一起离开了敬老院。

    回去的路上,柳依红问齐鲁南,他妈妈是怎么变成这样的,齐鲁南说,“老头也是让汽车给轧死的,和那只狗一起,从那以后,她就变成这样了。”

    柳依红唏嘘不已,感慨女人的痴情。

    回到市里,齐鲁南把柳依红拉到了一家西餐馆。在《致爱丽丝》的伴奏下,他正式向柳依红求了婚。

    然而,柳依红的反应却很含蓄,她只是羞涩地微笑着,从始至终都没有一个明确的回答。

    虽然是没有当场就给齐鲁南一个明确的答复,但柳依红的心里却是异常的甜蜜和温馨。她特别渴望这个晚上,齐鲁南能邀请她到他哪里去,或者是他主动提出来今晚就住到她简陋的房子里不走了。她想和他独处在一起,听躺在床上的他给她讲他忧伤的童年和家事。通过今天去敬老院的经历,她认定了齐鲁南是个骨子里充满忧伤的男人。她对忧伤的男人总是充满了莫名的爱意。

    但齐鲁南还是把她了回去,因为天色太晚,他没有上楼,只是在车子里吻了一下她的手背。

    站在歌剧院门口的马路边上,看着齐鲁南的车子缓缓驶去,柳依红的心里泛起阵阵情感的波涛。她内心既伤感又甜蜜,既怨恨又珍惜,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了出来。

    “小柳,你站在这里发什么愣?我都找了你一天了。”

    柳依红从梦幻中突然惊醒,眼前站着的是沈院长。

    “院长,有事吗?”柳依红的声音也如梦幻中人。

    “当然有事了,一天到晚见不着你的人,这样怎么能行?”

    “我一个朋友的母亲去世了,我刚参加完葬礼回来。”

    “怪不得站在这里发呆,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想不开的事。”

    柳依红揉了揉眼睛,勉强笑了笑。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红楼梦》里不是有句话吗,‘纵使前年铁门槛,终须一个土馒头,谁都躲不过的,所以啊,碰上这种事,也无须太难过,人生就是一个过程。”

    柳依红似是更伤心了,眼泪哗哗的往下流。

    “小柳啊,你可真敏感,去了一次火葬场回来了就这样。”

    “院长,找我有什么事?”柳依红问。

    “你那两首歌正在排着,演员说有两个地方唱着不顺,抽空你去看看。”

    “好的,我明天就去排练厅找他们。”

    第二天,柳依红气冲冲地去了排练厅。一进门,苗泉就喜不自禁地迎了上来。

    “哪儿唱不顺了,说吧。”柳依红把歌词举在手里,问。

    苗泉笑着说,“柳姐,你总算是露面了,好几天见不着你,干嘛去了?”

    柳依红接着问,“说,哪儿唱着不顺,说了我好改!”

花腰 第一部分 花腰 第一部分(42)

    “瞧你,柳姐,你怎么还当真了,人家不就是好几天见不着你,想你了吗?”说着,苗泉就腻腻地对着柳依红笑。

    柳依红板着脸,见四周无人,便小声对苗泉说,“告诉你,苗泉,咱俩的事是咱俩的事,别和公事搅和在一起,再这样,我可就不客气了。”

    苗泉的脸一下僵住了,神色尴尬。

    “柳姐,你别这么厉害好不好,你这么厉害,我都害怕了,人家下不为例还不行吗?”

    “我也希望你能下不为例。”柳依红把歌词收起来,语气缓和了一些。

    苗泉脸上重又绽出笑容,一溜烟跑到窗台前拿过来一个塑料饭盒,“柳姐,这是我专门给你买的荔枝,你吃吧。”

    “你怎么又买荔枝了,不是给你说了吗,我已经不想吃了。”

    “柳姐,我知道,你喜欢吃,那天我看见你拎了荔枝回来。”

    “那也不用你给我买。”

    苗泉笑了,说,“一个男人,这点小爱好我还满足不了你吗,放心吧,等以后结了婚,我会天天给你买的。”

    柳依红脸上的凶相又出来了,她夺过苗泉手里的饭盒,一下扔到了地上,顿时,荔枝滚了一地。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那些荔枝在地上雀跃蹦跳着,像一个个古怪的小精灵。

    “我早就对你说了,那是不可能的。”柳依红说。

    苗泉看着柳依红,脸上充满了绝望。

    “哎呀,这是谁呀,怎么把荔枝都扔到了地上?”随着话音,和苗泉一起唱二重唱的女歌手孙丽走了进来。

    “瞧你说的,这么好的荔枝,谁舍得扔呀,是小苗不小心弄掉到了地上。”柳依红说。

    孙丽弯腰去捡地上滚落的荔枝,柳依红说,“不耽误你们了,你们练吧,我走了。”

    出门的时候,柳依红看了苗泉一眼,苗泉的眼睛里竟然隐隐地含了泪。

    柳依红的心颤了一下。她知道,自己捅漏子了。只是她还琢磨不透,在这隐隐的眼泪后边,这痴情少年会演义出怎样的情仇恩怨。

    12

    陆天川来的那天,韩同轩替柳依红写的宣传部的稿子刚刚杀青。

    陆天川黝黑、瘦高,穿一身黑丝绸中式衣裤,留着光头。早些年,陆天川是A省有名的先锋诗人。那时候,陆天川喜欢穿牛仔,喝扎啤,常和韩同轩搅在一起讨论诗歌。摇滚音乐流行的那几年里,陆天川的几首先锋诗被谱了曲子,流行很广,其中有一首《上天入地爱死你》,更是成为年轻人的最爱。后来,陆天川突然失踪了。等韩同轩再接到他电话的时候,他已经是一个常住深圳的流浪诗人了。陆天川去深圳之前是A省工商管理局的公务员,有着很好的待遇和月供,韩同轩在电话里批评陆天川太草率,陆天川却说,“老韩,人生总共没有几十年,还是自由自在些好。”

    此时,看着站在门口的陆天川,韩同轩笑得格外开心和轻松。

    四十上下的陆天川脸上虽然有些沧桑,但眼神里仍然透着一股青年人的派头。

    韩同轩把陆天川让进门,说,“刚赶完一个东西,正想放松一下,你来的正是时候,一会咱们出去喝酒。”

    刚装修的房子显得富丽堂皇,陆天川说,“行啊,老韩,够奢侈的。”

    说着,陆天川就开始挨屋参观起来。

    趁着陆天川参观的空,韩同轩赶紧把稿子打印出来。事先说好了,柳依红一会来取稿,他要准备停当才好。

    “品位不错,像个新房。”陆天川参观了一圈,最后来到书房。

    韩同轩一边装订一边说,“本来就是新房嘛。”

    “老韩,你要结婚了?”

    “是啊,就最近吧。”

花腰 第一部分 花腰 第一部分(43)

    “真的,她是谁?”

    “一会就过来,来了你就知道了。”

    “我倒是想见识见识这位嫂夫人,看看她究竟有什么超凡魅力,能把你再次拉进围城。”

    “柳依红,你应该听说过的。”韩同轩还是忍不住说了。

    “听说过,也看过她的诗。”陆天川说。

    “是嘛?”韩同轩刻意地看了陆天川一眼。

    “她的诗风和你有异曲同工之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韩同轩嘿嘿地笑。

    陆天川把韩同轩手里刚装订好的打印稿拿过去,问,“这是你的新诗?”

    “不是,临时赶了个东西,应付差使的。”

    “‘劳动是一种生命的状态’,这题目够沉重的。”陆天川说。

    一不小心,陆天川的手触到了刚打印的油墨,纸上出现了一抹淡淡的黑。陆天川翻看了一下里面的内容,笑着说,“行啊,老韩,当起人生教化先生了。”

    韩同轩赶紧把书稿抽回去,“瞎闹着玩的,这东西,不值得一看。”

    两个人回到客厅又闲扯了些别的,柳依红就来了。看到柳依红的第一眼,陆天川眼前一亮,觉得这个柳依红的确是有些姿色。但陆天川觉得柳依红的眼神有些不对劲,里面似乎藏着些什么说不清楚的东西。

    韩同轩提议出去吃饭,三个人刚要出门,柳依红忽然想起什么事情似的把韩同轩拉到了书房。等他们出来的时候,陆天川就开他们的玩笑,说真够抓紧时间的,这点机会都不肯错过。柳依红给了陆天川后背一拳,警告他说,“你这家伙,瞎说些什么。”陆天川嘿嘿的笑,眼神和柳依红相碰的时候,再一次觉出了某种异样。

    三个人进了一家小饭馆,要了几个小菜、烧烤和扎啤。一开始,柳依红说不喝,但经不住陆天川的劝,几口就把杯子里的啤酒喝干了。

    陆天川又给柳依红倒了一杯,说,“老韩,嫂子比你厉害!”

    柳依红说,“喝,谁怕谁啊?”

    “一看,嫂子就是个爽快人,不矫情。”

    柳依红眉毛一挑,说,“你别老是嫂子嫂子的,谁是你嫂子?本姑娘尚是未婚。”

    陆天川看着韩同轩,说,“老韩,听到了吗,你可要当心了。”

    韩同轩看着柳依红,说,“少喝点吧,喝多了又要难受了。”

    “老韩心细,会关心人,嫂子,嫁给老韩是你的福气。”

    柳依红不说话,只是笑和喝酒。

    三个人谈起了诗歌。陆天川说这年头写诗的,就像是妓院里的最后一个不愿意卖身的妓女,进退两难,坚守则更难。

    柳依红一下笑出了声,说,“你这是什么比喻,难道说人家写小说、写电视剧的都是失了身的妓女不成?”

    陆天川说,“从一定意义上说,就是这么回事,因为他们当中许多人看重的仅仅是一个钱字,写小说为的是卖版权,写电视剧为的是卖故事,这一卖,可不就是那么回事了吗?。”

    韩同轩说,“你啊,还是那么不识人间烟火,和你比,我乃凡夫俗子一个。”

    “老韩,还是你想得开。”

    韩同轩知道陆天川指的是刚才他看到的“劳动是一种生命的状态”,就说,“人总得生活,光靠写诗,怕是连啤酒也喝不起的。”

    “嫂子除了写诗,还写别的吗?”陆天川问。

    柳依红顿了一下,笑着说,“我啊?我什么都做,我可不像你那么清高,但是,我佩服你这种不被尘世所诱惑,一心关起门来写诗的人。”

    “嫂子是在讽刺我。”

    “才不是哪。”趁韩同轩倒酒的工夫,柳依红用眉眼勾了一下陆天川。

花腰 第一部分 花腰 第一部分(44)

    “来,喝酒!”韩同轩端起酒杯。

    不知牵动了哪根神经,陆天川又说起了评奖的事情。“老韩,今年的全国奖你报作品了吗?”

    本来有些心不在焉的柳依红,精力一下集中起来。她看到韩同轩飞速地看了她一眼,很不情愿地说,“瞎报了一个诗集,闹着玩呗!”

    陆天川说,“老韩,如果你今年再获不了奖,那真是天理难容!”

    柳依红不经意地笑了一下,对韩同轩充满了鄙夷,内心里说,“装得一副大公无私的样子,还不是暗地里偷偷摸摸地去报奖?”

    三个人又海阔天空一番,旁边的啤酒瓶排成了长长的一溜,等到出饭馆的时候,神态都有了几分醉意。

    六月的夜晚,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莫名的诱惑。韩同轩提议走走,可刚走了没几步,他就坚持不住,跑到路边的小树林后边方便去了。

    韩同轩刚消失在小树林里,柳依红的头就歪倒在了陆天川的肩上,“我喝多了,难受死了。”

    借着酒劲,陆天川也没露出太多的尴尬,他轻轻把柳依红的头扶起来,说,“那就不散步了,等老韩回来你们就回吧。”

    柳依红眼睛一瞪,说,“他的话,你还真当真了,我要回我自己的家,你住哪儿,说不定咱们一路。”

    陆天川说,“我住在洋桥。”

    柳依红说,“还真是巧,我也是在那个方向,等会咱们一块打车走。”

    陆天川有些摸不着头脑,正在这时,韩同轩从小树林里出来了。

    “我要回去了。”柳依红说。

    月色下,韩同轩周身流露出一种失落。过了足足好几秒钟,他叮嘱柳依红,“走吧,路上慢点,回去多喝点水。”

    柳依红刚要走,韩同轩又在后边说,“哎,阳台上的窗纱取回来了,你要不要回去看看?”

    “以后吧。”柳依红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拦出租。

    车子停住了,柳依红招呼陆天川,“咱们不是一路吗,快上车吧。”

    陆天川迟疑了一下上了车。车子启动的时候,陆天川和柳依红同时向车下的韩同轩招了招手。

    车子开出去之后,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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