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腰-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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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齐鲁南,服务生问,“你是齐先生吗?”
齐鲁南点了点头。那服务生用手指了指那男人,说,“就是他找你,凌晨三点就赶到了这里。”
男人还歪在那里没有醒过来。
齐鲁南走近男人,用手扯了扯他的衣襟,“是你要找我吗?”
男人突然醒了过来,一下从椅子上弹起来,他惺忪着眼睛说,“你就是齐律师吧,找你找的好苦!”
“有什么事吗?”
“我前天下午到事务所找你,昨天上午坐飞机赶到成都,到了成都就雇了一辆车一直追你到这里。”
花腰 第二部分 花腰 第二部分(13)
齐鲁南想到了小王的那个电话。一时间,他的心情有些复杂,既恼火又感动,更多的是惊讶和意想不到。
“其实,案子交给谁办都是一样的,你根本用不着跑这么大老远的来找我。”齐鲁南语气硬硬地说。
那男人着急了,“齐律师,你可不能这么说,我来都来了,你怎么着也得听我把话说完。”
齐鲁南说,“真的是没有必要,我们所里的案子大家会一起商量的,我过些天就回去了,你可以让其他人先办着。”
想不到,男人竟然哭了,他哽咽地说,“齐律师,我这案子复杂,别人办不了,实话跟你说吧,前些天警方也介入了,到后来还是不了了之了。”
齐鲁南更加的不耐烦,他说,“警方都办不了,我就更没戏了,你还是先回去吧,等过些天我回去了咱们再谈。”
男人这回哭出了声,他呜咽着说,“等你回去就晚了,我问了,银行的监控录像还有三天就要销毁,这是唯一的一点线索,如果这个线索断了,我就彻底让这个臭女人耍了。”
“什么银行监控录像,什么臭女人?”齐鲁南警觉地问。
男人说,“我碰上了个妖精,她跟一个小白脸跑了,光这还不算,还把我的钱全卷走了,如果抓不到她,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齐鲁南体内的某根神经被提了起来,他把男人拉回到椅子上坐下,让他慢慢说。
柳依红也觉得这事稀奇,站在一边专心地听着那男人的诉说。
男人叫李万庆,是个私企老板。李万庆今年五十岁,四十三岁那年和他一起创业的老婆得肝癌死了。由于和老婆感情深厚,一连好几年他都拒绝了别人的好心撮合,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过。几年前,两个孩子先后考上大学了,家里的日子日渐冷清起来。在几个亲戚的劝说下,李万庆动了再找个女人的打算。在别人介绍的几个女人中间,李万庆选择了最年轻最漂亮的杜玉娇。
杜玉娇那年29岁,在一个公司里当会计。杜玉娇学过舞蹈,没舞出名堂才进公司当了会计。她讲究吃穿,又会摆谱,因此高不成低不就,婚事也就拖了下来。两人一见面,李万庆是一百个的同意,杜玉娇也没反对,因此很快就结了婚。典型的老夫少妻,又加上杜玉娇没有婚史,因此她在李万庆跟前格外的会撒娇。起初,日子过得也还算和睦,杜玉娇满足了李万庆的情欲和面子,李万庆则满足了杜玉娇的消费和虚荣。两人可谓相得益彰,各得其所。
事情发生变化,是因为一个南方做服装生意的小白脸。大概结婚一年之后,有一次去买衣服,杜玉娇认识了这个小白脸,他们很快就勾搭上了。一次,被出差回来的李万庆撞个正着,他和杜玉娇长谈了一次。杜玉娇哭鼻子抹泪,下决心改邪归正。李万庆是个老实人,见老婆要改,也就没再追究。
就这样,日子又过去了一年多。半年前,终于出事了。一天晚上,李万庆回家后见杜玉娇不在,打手机关机。等到半夜还不见她的踪影,李万庆这才着急了。他急忙跑到卧室打开保险箱,完了,不光200多万的现金不见了,所有的存折也都不翼而飞,连同他的身份证一起。他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水深火热中过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就报了警。上班后,又赶到银行挂失。但已经晚了,除一张还没到期的100万定期存款没取外,其余存款前一天已被全部取走。银行监控录像显示,取钱的人正是杜玉娇。尽管她当时戴着帽子围着围巾,可他还是一眼认出了她。那是李万庆一辈子的所有积蓄,加起来一共是600多万。携款外逃之后,杜玉娇就仿佛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般,任凭警方怎么追查也没有丝毫线索。
花腰 第二部分 花腰 第二部分(14)
按照惯例,李万庆可以到银行申请那100万定期存款的冻结,但他却没有去。因为警方透露,那可能是找到杜玉娇的最后一条线索。他宁肯丢掉这100万,也不愿意失去一个可以找到杜玉娇的机会。他对这个女人恨透了,就是变成穷光蛋也要把她抓起来。李万庆等待着,他靠变卖一些实体维持生计。
机会终于来了,二十多天前,银行通知李万庆他的已经到期的100万定期存款被人从杭州取走。李万庆如获至宝,赶忙把这个消息报告给警方。警方火速和李万庆一起赶到杭州,和当地警方取得联系,调出银行监控录像进行辨认。取款者是个陌生女子,压根就不是杜玉娇。警方对这个陌生女子在杭州市范围内进行了户籍查询,没有结果。再加上图像模糊,不好辨认,线索又中断了。
本来想靠这100万把杜玉娇引出来,没料到,不光没有达到目的反而把最后的一点积蓄也搭了进去。
李万庆虽然是个大老粗,但他知道如果这次破不了案,以后就更是难上加难。听说银行监控录像只保留一个月,又想到时间长了那陌生的取款女子更是去向难料,心中的那份焦躁难以形容。从杭州回来,他一连跑了好趟公安局,都没有什么结果。
万般无奈,他想到了请私家侦探。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向他介绍了律师齐鲁南,说他虽是律师却比那私家侦探更神,还特别强调了齐鲁南对付这样的坏女人绝对是有一套,且举例若干为证。
一口气把自己的遭遇说完了,李万庆扑通一声给齐鲁南跪下了,“齐律师,我就靠你了,今天你要是不答应帮我,我也就不打算回去了,找个山崖跳下去,一了百了算了。”
不知什么时候,齐鲁南已经变了神情,脸上原本的不耐烦变成了愤怒和憎恨,眉宇间涌动着一丝狰狞。把李万庆拉起来的同时,只听他说,“我会帮你的,一定会把这个坏女人给揪出来。”
李万庆千恩万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他说,“齐律师,只要能把这个妖精给抓起来,就是倾家荡产我也认了,你蜜月里替我跑案子,这辈子我都忘不了你的大恩大德,将来我是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齐鲁南挥挥手,说,“你只要按规定交律师费就行了,多余的钱我不要。”
李万庆又是一番发自肺腑的感激之言,齐鲁南已无心再听,大步走到服务台前找服务生联系导游退了团。那一刻,他仿佛完全忘记了柳依红的存在。
半小时后,他们三人乘坐着李万庆来时包的那辆捷达返回成都。
天黑的时候,汽车驶近成都市区。他们没有进城,直接从城外绕到了机场。
在候机厅候机的时候,柳依红打开了她手机。刚进入服务区,韩同轩家里的号码就跳跃着闪现在了屏幕上。柳依红坦然地按了接听键。
“你在哪里?”韩同轩沙哑着嗓子问。
“我在四川。”
“在四川干吗?”
“我在度蜜月。”
“你——说什么?”
“我是说我在度蜜月!”
“和——和谁?”
“当然是和我丈夫了!”
“小红,别开这种玩笑好不好?”
“我没有和你开玩笑,是真的。”
“你——”那边的韩同轩说不下去了。
“抱歉,时间紧张,没来得及告诉你,回去见面再说吧,你自己要多保重。”
见齐鲁南拿着一兜水果从大厅那端走过来,柳依红果断挂了手机。
“院长的电话?”齐鲁南问。
柳依红说,“不是院长,是一个演员问台词。”
19
韩同轩又是一夜未眠。他的眼圈很黑,人也变得更瘦更松弛,走起路来,身上的皮囊像是在打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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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熬到了八点,他摇晃着身子来到了电话旁边。
他拨了114,查询到了结婚登记处的号码。
看着那号码,韩同轩犹豫着打还是不打。
这时,他耳旁又响起了昨天柳依红的声音,“我在度蜜月”、“我是说我是在蜜月”、“当然是和我丈夫了”……
韩同轩的脸有些扭曲,他抓起了话筒,飞速播了那个号码。
“我想查一个人的结婚登记记录,她叫柳依红。”
对方回答,“这是个人隐私,我们不便透露。”
“是这样,我是新娘的哥哥,从国外刚回来,一直和她联系不上,我想知道我妹妹结婚了没有,我想她应该是去度蜜月了,如果是这样,我应该给她一个惊喜你说对吗?”
“稍等。”对方说。
韩同轩焦急地等待着。
“是的,你妹妹已经登记了,和一个叫齐鲁南的男士,五天前办的手续。”
“是叫柳依红吗?”韩同轩急忙又问。
“是的,柳树的柳,依然的依,东方红的红,请问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了,谢谢!”韩同轩慢慢扣了电话,又慢慢地离开了电话机。他如同一个衰老的老人一样动作迟缓。来到电脑旁边,他下意识地打开了电脑。给柳依红写的稿子,都装在一个文件夹里。此时,他把那些稿子一一打开又看了一遍。看完稿子,他又下意识地打开了放照片的一个文件。和柳依红一起出去游玩时的照片一一呈现在屏幕上。看着照片上柳依红的千姿百态,韩同轩体内冰冷的血开始升温。这是愤怒的升温,也是复仇的升温。那只被韩同轩收留的流浪猫似乎也嗅到了某种气息,它跳上写字台问寻地冲他叫了一声。韩同轩没有理它,倏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一把抓过旁边书柜上的一个花瓶,猛地摔到了地上。花瓶顿时碎了,瓷片四处飞溅。小猫惊叫一声,噌地一下溜走了。韩同轩并没有停止下来,他继续摔打着屋子里的东西,直到筋疲力尽地匍匐在地。
韩同轩的恼羞成怒已经无以复加,他再也忍受不下去了。这个女人实在是欺人太甚,连最后的一点希望也不肯给他。
一个多月之前,和陆天川在茶馆里见面之后,韩同轩大病了一场。当时,一出了茶馆的门,他就打车去了歌剧院。他要找柳依红算帐,向她讨个说法,问她这么做究竟算怎么回事?但柳依红不在,手机也没开。回到家,他就病了,躺在床上一病不起。他发誓,一定不能饶了柳依红,要把她的丑闻暴露于天下,让她从此身败名裂。他一遍又一遍地拨打着柳依红的手机,到后来仿佛成了一个机械的动作。然而,柳依红始终没有开机,他在焦灼与愤恨中沉沉睡去。睡也睡不实,突然地就惊醒了,又恼怒愤恨起来,用手拍打着床,嘴里骂着些诅咒的话。
在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里,一个下午,他的前妻吴爽来了。吴爽还是为那十万块钱的事而来。这回,韩同轩没有推辞,他把一张十万块钱的存折给了吴爽。装修完房子之后,这十万块钱几乎是韩同轩的所有积蓄,但他并没有因此而舍不得。看着眼角已经有了许多鱼尾纹的吴爽,他忽然感到一种内疚。
大概是韩同轩的慷慨超出了吴爽的想象,突然拿到存款折的她感到有些不敢相信。
看着韩同轩的病态,吴爽问,“怎么,那小妖精把你给甩了?”
韩同轩一顿猛咳,蜡黄的脸憋紫了,“你别瞎猜了,没什么事就回去吧。”
吴爽没有回去,她到厨房给韩同轩做了一顿饭。把饭放到桌子上之后,吴爽走了。临走的时候,她对韩同轩说,“你小心着点,那个小妖精眼珠子咕噜咕噜的,我看不是个好东西。”
花腰 第二部分 花腰 第二部分(16)
韩同轩不说话,躺在床上直喘气。
半个月后,韩同轩出门了。他是被吴爽叫出去的,到机场给凯凯送行。凯凯临走进安检门的时候,回头对他阴郁地笑了一笑。从机场回来的路上,吴爽就又一口一个小妖精地叨叨起柳依红来。
韩同轩不耐烦地说,“别叨叨了好不好,你知道什么?”
好心没得到好报,吴爽说,“算我是狗拿耗子,行了吧?”
到了一个公交站点,吴爽就下了出租。
看着吴爽远去的背影,韩同轩开始反思自己。他不明白为什么吴爽一说柳依红的坏话,他就会生气,难道他被柳依红玩弄的还不够吗,还要去替她说话,自己真是好歹不分了吗?韩同轩想到了一个成语,“以德报怨”,他觉得自己对待柳依红的态度就是“以德报怨”。无奈,柳依红怎么就不明白他的一番苦心呢,一而再、再而三的这样伤害他!
在脑子里,他一遍遍的回想着柳依红的所作所为,试图替她开脱。他想,柳依红那天晚上和陆天川睡是因为喝多了,并不是一贯的淫荡成性。他又想,柳依红就是一时性起,和陆天川游戏一番而已,如同自己年轻时一样,既然男人可以游戏,女人怎么就不可以了?
所有的设想都是在替柳依红开脱。他为自己有这样的想法而感到恼火、窝囊和无奈。这时,陆天川的话又在耳边回荡,他立刻告诫自己,不要再去想这个性事混乱的女人了,不值得!他下定决心要把她忘记,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一连几天,他强迫自己不去想她。为了彻底的遗忘,他甚至去找了一次小姐。去了一家星级宾馆,他破费不小。传说中越是星级宾馆越安全,越是星级宾馆的小姐越漂亮。小姐很年轻,也的确是很漂亮,应该说是物有所值。但韩同轩却怎么也找不到感觉,一点也提不起兴致来。最后,他完全是靠着对柳依红的冥想才完成了那次花费巨大的性事。当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