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言悔-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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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美那狐狸般的笑容已经说明了一切，他又不能向她说出事实，那么肮脏的事又何必让她知道？看得出来她很喜欢这个弟弟，如何这个“弟弟”能一直对“姐姐”好又有何不可？既然小美喜欢，就随了她的心意吧。对于他来说那个孩子是不是自己的又有什么重要的，当初他自己的孩子他也没多么用心，只是在他死的时候有点感伤罢了，这辈子有小美一个孩子就已经足够了。小美想要一个弟弟，那就让他成为她的弟弟吧。他可以对他好一点，但那要在他对小美好的前提之下。
念头在一瞬间就转开了，他试着和蔼地对他说道：“你放假了吗？试考得怎么样？”
高文良惊讶地抬起头，目瞪口呆地望着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爸爸对他说话了？
“作业里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来问问姐姐吧，姐姐这个假期都会在这儿。“对于高文良的表现他没有在意，自己本也没有期望他的回答，又说了下去。
这句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可以来这里，他会认同他的存在。
小美听到这句话高兴得搂住了高文良，拍了拍他的肩，将他的魂唤了回来。
高子文拿起小桌上准备好的资料夹，回头对小美说道：“好好在这儿呆着，我先去开会了。”又看了看桌上一大堆的零食，皱了皱眉，唠叨了一句，“少吃点零食，正餐要多吃点，小小年纪不要减肥。”走之前扫了一眼依偎在小美怀里的高文良，他怯怯地看他一眼。又躲进了小美的怀里。
希望他不是养虎为患。他总觉得这个沉默的、有点怯懦的小孩有点阴沉，不如外表看起来的那么乖巧、无害。
“是，老爸。”小美笑嘻嘻地鞠个躬送他出门。
这以后小美就多了一条叫“高文良”的尾巴，无论是她上班还是周末休息“高文良”都会出现在她身边。高文良非常守时，几乎就像是在上学一样，上学的点来到公司，放学的点回到家，而且还天天背着他的书包，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改到秀美公司上学了呢。小美扎扎实实地过了一回“姐姐”的瘾，林文斐却只能将自己的郁闷藏在心里，每当他想牵小美的手或想亲她对她亲呢一点的时候，那个小孩总是盯着他，眼睛大大的，纯洁而无辜，就像他是一个抢小孩蛋糕的坏人一般，让他心动总是化不成行劝，只能留藏在心底。
高文良不仅有了姐姐，还有了爸爸。高子文不再对他不闻不问，关心他的学习，关心他的钱够不够花（尽管以前他也会关心，不管总是通过别人来传送，现在则是亲自问他）。偶尔他还会带着他和小美俩人一起去游玩。他却不敢轻易叫他“爸爸”，即使他有多么希望他真的是他的“爸爸”。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在你不经意的时候它就已经悄悄地溜走了。
要开学了。
小美和林文斐提前一个星期结束实习回家准备上学。
小美走的时候，高文良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用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小美，让小美抱着他安慰了一次又一次，一次保证等到放假的时候“姐姐一定会来找你的”。直到长途汽车启动驶出车站的时候，高文良还是站在原地望着渐渐远去的汽车。
他的人生一直都是灰色的，从他一出生的时候就决定了。小美的出现就像是他人生里的一道彩虹染亮了他的人生，所以他才这么依恋她。已经尝过蜂蜜甘甜的人，你让他怎么能继续若无其事地吞食苦果？高文良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回到以前那个无喜无悲的世界里去。
幸运的是在小美为他打开一扇窗的同时，“爸爸”也给了他一扇门。
“高文良，你妈妈知道你来这里吗？”高子文特意选了一个小美不在的场合与他“商谈”。这么做也许对一个十岁的孩子来说太残忍了一些，不过他想无论怎么样也比之前这个孩子跟他母亲生活，而他对他不闻不问好得多。
高文良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爸爸终于厌倦他了吗？不想让他接受小美“姐姐”，不让他再到公司里来了吗？
高文良的心里非常惶恐。从高子文摆出一幅要好好跟他商谈的样子来就很惶恐。
只不过他的惶恐并未表现在脸上，在高子文看来这个小孩只是过份沉静了一些。
“叹”高子文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想来她也是不知道的，否则就算不来此大闹一场，家里也会被她弄个底朝天。
他继续问道：“她还好吗？”
高文良看了他一眼，低头无语。她好吗？那种斗疯狂的状态能叫好吗？她不好吗？她不是一直以来都是那个样子，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周围的人除了爸爸以外谁对她有什么影响？
问出之后，高子文就有些后悔了，那个女人的那种情况确实不能用好与不好来形容。看来他们之间不适合寒暄，还是直奔主题吧。
“你想继续和你母亲一起生活吗？”
什么意思？高文良抬头看着高子文，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虽然他并没有问出口，不地他的眼神已经很明白地说出了他的疑问。
“我想安排你进寄宿学校读书，你愿意吗？”这对他来说应该是个好安排，再在那个女人身边呆下去这个孩子迟早得变成自闭儿。虽说他现在可能已经是个自闭儿，不过依他对小美的态度来看还是有救的。
“我还可以回家吗？”不愿意跟母亲再在一起生活，但要他断绝和母亲之间的联系他还是有些舍不得。毕竟他们已经相伴了十年了。
“当然可以，节假日的时候只要你愿意你都可以回去看看。”幸好他算是一个早熟的孩子，否则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对付他，当年的小美可是让他吃足了苦头。
“文良，你母亲对你说过什么吗？”他总觉得这个孩子知道些什么，否则他不应该对小美那么亲热，对他却一幅惟恐避之不及的态度。
“我不是你的孩子。”现在说出这句话高文良已经很平静了，既然他没有在十年前就抛弃他，现在就更不会了。
高子文一怔，他设想过许多话被夸大、被扭曲的事，却没想到会是这种实话。
“该死！”那个女人恐怕是真的已经疯了。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也就不多做解释了。小美很喜欢你，她把你真的当成自己的的弟弟看待，希望我能够对你好一点。我很宠这个女儿，她想要的只要我能够办到我就一定会用双手捧到她面前。”高子文顿了顿，高文良抬头来看着他，眼里有些激动的神色，他要说的是他所期盼的吗？
高子文盯着他的眼睛继续说道；“好好照顾你对我来说并不难，但有一个前提：你必须对小美好。她是真心的喜欢你，我希望你也能真心的对她把她当成自己的亲姐姐，不要惹她伤心。你明白吗？”不怒而威的声音，虽然这样对待一个小孩子有些过份，不过为了他的宝贝女儿他必须这么做。他可不想让女儿的好心被人糟蹋。
“我会一辈子对她好的，”高文良凝重地说道，对她好是出于他的真心，不是因为高子文的“威胁”。虽然他永远都不会拿她当自己的姐姐，但他确定她一定是自己这一生最爱的人，当林文斐出现的时候他就明白自己对小美是一种怎样的感情了。
高子文看着这个孩子镇定的表情，他的神情表明自己并没有吓着他，而他所说的话也并非诺言。
“我希望这件事不要让小美知道，包括你不是她亲弟弟的事。”
“我不会让她知道的。”
“好了，你回去吧，以后记得叫‘爸爸’。”没有吓着他让他感到心安，但同时也为这个孩子的早熟感到惋惜，如果他能够对他好一点他是否会更像一个普通的孩子？
“爸爸，你什么时候跟我妈妈离婚？”高文良站在门口，手摸上门把的时候回头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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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上）
15
“你为什么会以为我要跟你妈妈离婚？”高文良不解，他怎么会突然间提到这个，他知道现在的孩子比较聪明，他也比较早熟，但也不该说到这个才对吧？
“你不喜欢她，不是吗？”
“我一直都不喜欢她。”
“你现在不是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吗？如果不和我妈妈离婚，你怎么和她结婚？”
“你说的是谁？”高子文不解，决定以不变应万变。他所说的应该不是小美的母亲，而那个他现在感兴趣的女孩他也不应该知道才对，毕竟他对她感兴趣也只有自己知道。
“文秘书。”
“你怎么知道是她？”
“我看见的。”
“你看见的？”高子文惊愕，问道；“你看见了什么？”
“我看见你偷偷地亲她。”
高子文张大了嘴，下巴有点掉了下来。
人真的是不能做坏事，偶尔做了这么一回，还被人给瞧见了。
“不要告诉小美。”努力摆出父亲的威严，可惜有点不见成效。
“姐姐已经知道了。”
“你告诉她的？”高子文又惊又怒。
“她和我一起看见的。”
这下怨不着旁人了。
“好了你出去吧，等我决定了我会告诉你的。”真是的，他堂堂一个公司的总经理竟然在一个小孩子面前吃了瘪。
“文姐姐。”高子文甜甜唤道，学校里认识他的人一定会为他这一刻声音里的甜腻所震惊，他一向以阴沉出名的。
“哦，你好。”文秘书结结巴巴，脸红着回答道。
看她的样子有可能听见他和爸爸的谈话了，不过听见多少就不知道了，但是有关她的那一段肯定是全听到了。不过，这个问题不由他操心，他的“爸爸”肯定会搞定的。
高子文从敞开的门口看到了文秘书脸红的样子，再一次地掉了下巴。
“文秘书，你进来一下。”不过，总经理的职责让他很快恢复了镇定。
刚一回到家的小美还没来得及消停就又和妈妈来到了姥姥家，好久没见到她了，姥姥高兴得眼泪都掉出来了。
晚上九点钟的时候姥姥就要睡了，小美虽然坐了很长时间的汽车可是还不想这么早就睡，可是又不能继续看电视，妈妈说这样会打拢到姥姥休息。为了不吵着姥姥，她只好和妈妈躺在床上聊天。
“妈，我爸有了另外喜欢的人了。”
“哦。”
“妈，您就没一点想法吗，就只是一声轻描淡写的‘哦’？”小美不满，爬起上身看着妈妈。
“不知道。”母亲看着屋顶，表情有些茫然，低声喃语，“早就想到他会和高秀雅离婚另外结婚，没想到亲耳听到的时候还是有些难受，就好像……自己的东西被人偷走了一样。”她的眉毛皱了起来，这么多年来不是没有怨气的，可是却也被岁月消磨光了。高子文已经弥补了他的错误，他再也不欠她的人。从现在开始她真的是孤单一个人了。
“妈，别难过，你还有我呢，我会永远在您身边的！”小美抱着妈妈，希望她能放下爸爸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但没想让她难过的。
“傻孩子，那不过是恋旧情节罢了。”妈妈拍拍小美，虽然她并没有多么难过，但女儿这么关心她感觉还真好。
“妈，我爸都已经找到自己的幸福了，那您什么时候再婚也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这才是她担心的重点。
“死丫头，翅膀还没有硬就想把你妈嫁出去了。”妈妈在小美的屁股上拍了一下，佯怒道。
“妈，不是这样的。”小美急急解释道：“我只是不想看您孤单一个人。”
“我怎么会孤单一个人，我不是还有你，还有姥姥吗？”
“那不一样，我和姥姥都不可能永远陪着你，能够始终陪着你的只有您的丈夫。”
“丈夫？我没有想过。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您应该好好想一想了，现在这样一点都不好：您把所有的担子都往自己身上扛，有了事情不愿意和姥姥说也不愿意和我讲，这样您一个人太辛苦了。”
“小美说的对。”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插了进来。
“妈，您怎么还没睡，是我们把您吵醒了？”小美的妈妈赶心坐了起来，把姥姥扶上了床。
“没有，是我自己睡不着。”姥姥回答道，躺好之后继续说道，“你别打岔，小美说的对，你什么时候考虑再婚的问题？”
“妈，你怎么跟小美一样逼着我嫁人呢？”
“不逼你，就任由你这么糟糕自己呀？”
“就是，妈妈还有好长的人生要过呢！”小美插嘴。
“去，没你什么事。”妈妈一指戳到，小美闪到了姥姥的身后，真好，就像是回到小时候一样，她十岁以前来姥姥家的时候她们三个人都是躺在一张床上的。
“以前你心里放不下那个高子文我也就不逼你了，可现在他又要结婚了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妈，不是他的问题，只是我一直没遇上合适的人。”
“怎么不是他的问题？只要你别拿他的标准来衡量别人怎么会没有合适的？”
“妈——，您总不能让我从大街随便抓一个人跟我结婚吧。”
“现在说的是你自己要放开心的问题，不要转移话题。”
“是，我知道了，妈！我一定会放开心好好地考虑再婚的。”这一句不是敷衍，她确实是浪费了太多的时间了，以前不愿意和高子文复合却又舍不得把他放下，拖累了他更拖累了自己，现在他已经放下了，自己应该对自己的人生负责。
小美见到一向温柔稳重的妈妈居然也露出了调皮的一面，眼神不由得亮了起来。
“去，小孩子看什么看。”妈妈看到小美偷笑的样子脸红了，“妈，您这么说我，那您自己呢，您还不是一样没有再婚。”
“我能跟你一样吗？我们所处的时代不同，在我那个时候结婚离婚并不像现在这样普遍。更何况，我也不是没有再找结婚的对象，只是时机不对没有结成而已。”
听到这句话，小美的眼神更亮了，原来姥姥还有一段罗漫史呀！
“妈，对不起！”小美的妈妈抱着姥姥，想到了自己幼时的事。
“那并不是你的错，是那个时代不允许。”姥姥摸着妈妈的头发，眼神悠远。
“妈，……”小美刚一开口就被打断了。
“闭嘴，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插嘴，赶紧睡你的觉。”看到她那眼睛发亮的样子就知道准又是好奇心作祟，她委屈的样子又让她舍不得，只好又做了一个口型“改天再告诉你”。
小美乖乖的睡了。
这一晚，赵家的俩个女人都没有睡好，陈年旧事不停地侵拢着她们的梦。不同的事，一个放下了，一个更加怀念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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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下）
大学生活，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充满了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