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之梦幻-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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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诗笑了笑,她是满不在乎的:“我们不是拉平了吗?噢!我忘了还欠你一巴掌,你是要讨巴掌的,是不是?你喜欢是左边脸,还是右边脸呢?请!”
“我……不是这意思。”天培有点着急。
“我明白了,你大量,不愿意和我一般见识,对不对?谢谢!左先生,再见!”
“马小姐!……”
“噫!”梦诗放下子中的笔:“原来是大姐,有事吗?”
“请你吃午餐,有空吗?”
“最近比较清闲。在哪儿碰头。”
“你不是告诉我,你们酒店内有一间上海馆子新开张?”
“是宁波馆子,也有上海菜,在太和厅,新春后才开始营业的。”
“准一点,在大和厅见面,好吗?”
“谢谢捧场,等会见!”下中班,梦诗穿上白色绒大衣,走到二楼的太和厅。
秋诗早已在座,和她一起的,还有一位男士,他背向门口,穿深灰色西装。
那宽阔的肩膊,帖服的头发,似曾相识。梦诗走过去,一看,嘿!竟然是左天培。
“大姐,”她站着,似有离去的意思。
“梦诗,坐下来好不好?今天是我请客,赏个面子给我好不好?”秋诗拉住她:“你和天培都是我今天的贵宾,天培,给梦诗拉椅子,脱大衣。”
“是的,大姐。”
“大姐?”梦诗瞪了左天培一眼,拒绝他为她脱外衣:“谁是你的大姐,你怎么到处拉亲戚。”
“是大姐准许我这样称呼她!”天培一肚子的委屈,可没有发作。
“大姐,你……”
“最近我们常常见面,感情不错,我认为他很尊重我,所以我准许他叫我大姐。”
“但是,他过了年已经二十九岁,比你大四岁。”
“那有什么关系?还不是一句话,他总不能叫我秋诗妹妹。坐下来,我饿了!”
梦诗脱下大衣,里面是一条全身的白色百褶裙。
“这儿什么东西最好吃,给我们介绍一下。”秋诗一面翻菜牌,一面问。
“麻油鸡。饭后当然还要吃宁波汤丸。”
“全依你!”
吃饭的时候,左天培对梦诗说:“马小姐,我……”
“吃饭,菜冷了不好吃!”梦诗根本不看他,自顾自吃。
“梦诗,天培想跟你交朋友,他是诚意的,”秋诗放下筷子:“过了年,你们都不再是孩子,不要再斗气了,做个好朋友吧!”
“谁有闲情斗气,大姐,你吃饱了没有?我还要回写字楼工作呢。”
“不能多聊一会?”
“改天吧!”梦诗一招手,一个侍者过来,梦诗说了几句话,他把一只金盆递上来,梦诗用笔签了字。
“梦诗,你干什么?”
“签单,今天我请客。”
“那怎么可以,说好我做东道的。”
“我有原因,第一,两位光临敝酒店,乃是捧场,我自当为酒店致谢。第二,我未欠任何人之情,下次,亦不会有人来找我。”
“梦诗……”
“两位,失陪了!”梦诗拿起了外衣便往外走。
秋诗看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梦诗的脾气就是这了。”
“我明白,大姐……”
左天培是个言行一致敢作敢为的人,以后,他每天必去接梦诗下班,梦诗当然不会坐他的汽车,直至有一天,梦诗指住他说:“明天你再来,我就报警。”
“我没有做坏事,只不过想送你回家。”
“我自己有车!”
“我替你开车,你可以省点气力。”
“省力?开车是我的一种享受,你别来剥夺它。”
“梦诗……”
“不要叫我的名字,不要再让我见到你,”梦诗大发脾气:“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比你更讨厌,更无聊!”
“伤害别人,对你来说,也是一种享受?”
“我是与世无争的,更说不上伤害他人。”
“但是,你伤害了我的心,伤害了我对你的真诚!”
“别花言巧语了。我不吃这一套的,你还是去骗那些无知少女吧!哼!”梦诗上了自己的汽车,呼的一声就把汽车开走了!
左天培坐在汽车里,他紧紧握着汽车的驾驶盘。
第二天,星期日.梦诗为了抢泊车位和几个阿飞争吵起来。
“喂,这车位是我们首先发现的,”有个长头发,长胡子的亚飞由汽车里冲出来:“你怎可以就这样把汽车泊进去?”
“车位空着就泊进去。”
“可是,车位是我们发现的呀!”
“发现有什么用?你们有本领的就把汽车先驶进来。”
“卜比,怎样了?”其余三个人也由他们的汽车出来。“快叫她把汽车开走,车位是我们的,她应该懂规矩。”
“车位是你们的?你们买下来?”梦诗关了车匙:“我只知道一个规矩,要泊车,必须先喂那吃角子老虎机。”
“啊!这小娇娃实在标致。”没长胡子的笑:“如果你肯陪我们看一场电影,我们就把车位让给你!”
“下流,无赖。”梦诗下了车,锁上车门。
“省点气吧!查理,这个女人冷得像冰。”卜比说:“立刻把你的汽车驶出来,否则,你将会后悔!”
“对不起!我听不懂你的话。”梦诗把角子放进老虎机里。
“你是赶着去赴情人的约会吧!等你幽会完毕,你会发现你的汽车……”
“面目全非,油箱里渗了水,车胎放了气,甚至连车轮也飞跑了,是不是?很好,谢谢你提醒我!”
“喂!你在写什么?”
“抄车牌,万一我的汽车……”
“你抄我们的车牌干什么?”
“要是我的汽车少了一块铁,我会去报警控告你们!”
“什么?”戴帽子的阿飞举起拳头:“如果你是男人,我打死你,快把汽车开走!”
“不!永不!决不!”梦诗冷笑着:“警告你们,别打坏主意,我不是好惹的。”
“喂……”
“叫什么?她已跑进美容院去了。”
“怎样对付她?拆了她的汽车?”
“不,她很厉害!”
“尊尼,这口气,你下得了吗?我们四个大男人,被一个女人欺负!”
“君子报仇,十年未晚……”
数天后一个夜里,梦诗很晚才下班。酒店的停车场静悄悄的,看守停车场的人,大概是开小差,喝酒玩纸牌去了。
梦诗一直觉得酒店对停车场的管理欠妥善,她准备在下一次开业务会议时,提出来讨论,她的提议一直得到董事长的支持。
她低头走向自己的专用车位,那儿灯光昏暗,她还没有走近汽车,突然有几个男人,在黑暗中窜出来。
梦诗吓了一跳,后退两步,定神一看,啊!竟然是以卜比为首的四个阿飞。
“干什么?”梦诗喝问。
“想你,患了单思病。”查理嬉皮笑脸:“是来找你医病的!”
“我对女人没有兴趣,”卜比去拉梦诗:“我喜欢你的钻石表,哈,这戒指也很名贵,拿来,全拿来!”
“你们这班强盗,色狼,警告你们,快放手,不然的话……”
“叫救命是不是?你们女人真没用,动不动就叫救命!”
“你……你们到底是要怎样?”梦诗又惊又气。
“没什么,我们的汽车在那边,乖乖地上车,跟我们回家,做我们的小老婆。”
啪!一个巴掌打在查理的脸上。
“哈!哈!打者爱也,越辣的女人越有味道。打得好。打得妙……”查理毛手毛脚,梦诗挣扎;尊尼拉住她,本来,梦诗最不喜欢高声求救,但此时此地,她不能不叫:“救命……”
卜比用力掩住她的口,四个人合力推她上车,就在这个时候,黑暗中飞踢出一条腿,啪!踢中了查理的胸膛。
“谁?”卜比怒叫。
“放开那位小姐!”穿着奶油色西装的左天培,由黑暗中走出来。
尊尼看见只有一个人,松了一口气:“放人?凭什么?”
“就凭这个!”左天培高举起两个巨大的拳头。
“小胡、查理,你们不要放那女的走,我和尊尼对付这臭小子。”
梦诗被手帕塞着口,她只有不断挣扎。
左天培连忙过去解救她。
“唏!”卜比在他背后踢了一脚,左天培身一侧,抓住卜比的腿,把他往后一推,卜比仰倒在地上。
尊尼扑过去,想阻止左天培救梦诗,左天培出其不意,转身一个横扫腿,尊尼下盘受袭,失去平衡,倒在地上。
左天培不停留,转身握拳攻向戴帽子的头部,他手一松,打了几个跄踉。
左天培一手拖住梦诗,左足飞踢,啪,啪,啪,赐中了查理的颚,胸,腹。
DUG,弹簧刀弹跳而出的声音,梦诗回头一看,四个阿飞已把身上的短刀小剑,全拿了出来。
梦诗看了左天培一眼,左天培说:“快走!我的汽车在前面。”
“你……”梦诗忘了她和天培之间的憎怨,她只是觉得不应该抛下患难中的朋友。
“不要管我,你不适宜留在这儿,听话,立刻离开,唏!”天培一面招架一面说。
梦诗很明白,她不单只不能助左天培一臂之力,而且,留下来只有负累他,因为天培要照顾她,自然不能专心应付四名阿飞。
她愿意听左天培的话离去,她刚走,尊尼立刻冲过去想抓住她,被左天培抓住他的衣服扔了开去。
尊尼用刀刺向左天培,左天培刚好闪过,梦诗虽然逃走,但一步一回头,她看见五个男人正在拼个你死我活。
左天培没有夸张,他的确是个有武功的人,他的拳脚快;狠,准,个子虽然高大,但身手十分灵活,反应敏捷。他手无寸铁,以一敌四,可是,他从未倒过一次。
梦诗离开停车场,她并没有抛下左天培独自逃跑,她回到酒店,找到了当值的保安主任,一方面报警,一方面引保安主任和保安人员,到停车场拘捕歹徒。
停车场管理员,也闻声赶到。
梦诗奔前,看见尊尼、查理。卜比已躺在地上呻吟,留下戴帽子的小胡,喘着气和左天培纠缠。
保安主任和另一个保安人员把小胡拉走,左天培拨了拨头发,气不喘,面神安定。
“受伤了没有?”梦诗像是跟老朋友谈话,现在,左天培在她的心中是个英雄。
“没有!”
“你的西装外衣呢?”
“刚才脱下来挡他们的刀,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
“我替你找找看!”
“不要找,西装已经被他们割破!”
“改天送你一套,”梦诗看见左天培雪白的衬衣袖子,正在渗血,好大好大的血花:“你受伤了!”
“皮外伤,没关系的!”
“痛不痛?让我看看!”
左无培受伤的手被捉起,痛得他皱眉又咬唇,他就是不肯哼一声。
“伤口很深,非要去医院不可!”
“大麻烦,回家搽点止血药水,包扎一下就没事了!”
梦诗走过去,对保安主任说:“左先生受伤,我要陪他回家,如果警方要问话,请他们随时找我。”
“马经理,你放心,这儿交给我好了!”
左天培向前走,梦诗问:“你往哪儿走?”
“回家,我的汽车在前面。”
“你的手臂仍然在滴血呢?你怎能开车呢!”梦诗用手帕扎住他的伤口。“让我送你回去吧!”
“太麻烦!”
“我还没有谢你呢!”梦诗带领左天培上了她的跑车,很快,就驶离停车场。
“我该向哪一个方向走?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家在哪儿?”
“考虑?你想去医院医伤,好极了,我送你去!”
“不,你误会了,我正在想,该去哪一个家?家不能回,别墅不能去……”
“你到底有多少个家,多少个太太?”梦诗竟然有一丝的妒意。
“唔!家有三个,太太可没有。表嫂没告诉你我是王老五?”
“为什么有三个家?”
“爸爸妈妈住在山顶老家,祖父祖母住别墅。牧场,是我私有的!”
“牧场?不是在澳洲吗?”
“这儿也有。我养了几头名种马,牧场不远处有一个山林,放假我总喜欢骑马到山林去玩。有时候,我还会携猎枪去打猎。”
“哈!藏有攻击性武器。”
“我的猎枪领了牌照的!”
“喂!大少爷,老半天了,你还没说去哪一个家,我该朝哪条路走!”
“爸妈见我受了伤,一定会大惊小怪。奶奶和爷爷可能会吓得晕过去,我要费很多唇舌,才能令他们相信我只不过受了点轻伤。我看,我还是应该回牧场。”
“好,我送你回去!”
“可是那条路很长,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你还是让我乘计程车吧!”
“坐计程车,你为我受伤,我抛下你,那太没有良心了吧?”梦诗继续开车:“伤口还有没有流血?”
“你包扎得好,已经止了血。”
“很好!车前面那个小箱子有酒,你喝点镇镇痛。”
“你喜欢在汽车里请人客喝酒?”
“没有人客坐过我的汽车,那两瓶酒是老板送给我爸爸的。”梦诗问:“方向没走错吧?该拐弯的时候你要告诉我。”
“遵命!”
“噢!……天,该到了吧!”梦诗的手已经麻了。
“到了,看,左面是马房,中间是车房,右面是房子。”
梦诗把汽车驶进汽车房。“我替你包扎好伤口立刻就走。”
左天培带头领前,梦诗四处张望:“怎么?这儿只有你一个人?”
“还有老林俩夫妇,老林替我打理马匹,林嫂收拾房子。”左天培在地毡下拿出一条锁匙,他把门打开,亮了灯。
这间两层高的房子,外墙是钢筋混凝土,屋内全部是名贵柚木,木的窗,木的梯,木的门,木的地板,木的楼梯,木的天花板,木的家具。墙上挂着枪,和动物标本,很有牧场风味,很男性化。
“要不要喝咖啡?”
“把药箱拿来!”
“不喝点东西?”
“我不是来喝东西的,快!”
左天培走进浴室,把一大堆东西拿出来。
梦诗撕破了他的衣袖,伤口全露出来,很长很深的一条伤痕:“先洗伤口!”
“用火酒?”
“消毒呀!你怕痛?”
“怕痛才怪呢!”
梦诗知道他很痛,要是换了她早已痛昏了,用火酒洗伤口,洗了一次又一次,挨得住才奇怪,可是,左天培始终没哼一声。
梦诗颇欣赏他的勇敢。
“全部完工了,包扎得还可以吧!”
“简直是护士。”
“我该走了!”梦诗看了看表,叫起来:“已经深夜两点钟。”
“唔!你回家的时候,已经天亮。”
“啊!天主,我不想动,我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