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自是有情狂-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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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回浴室里刷牙洗脸,然后到餐室拿了一瓶牛奶和一盒饼干,段清狂一边吃一边走入书房,先拉开落地窗的窗幔,再打开计算机,把磁盘放入磁盘驱动器里,开始仔细浏览磁盘上的资料。
半个小时后,他蹙眉沉思半晌,而后联机到大学里的计算机查到他所要的资料,再喝下最后一口牛奶,拿着刚刚打印出来的资料回到卧室,趴在床上又看了好一会儿。
「啧啧,这家伙还真不是普通的烂呢!」
他咕哝着拿起电话,翻身躺平。
「喂,我找连纤雨,谢谢……嗨,连纤雨,我是段清狂……没有,没有,我没有住院,只是气喘发作,所以大哥不准我去上课,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是吗?妳在担心我吗?」
嘴角很夸张地往上勾,他笑得像个白痴。
「我知道,我知道,这几天我那三个宝贝哥哥居然连班也不上,三个人联合起来盯得我快花轰了!唉,每一次都这样……是是是,我是自找的,行了吧……我怎么会知道妳家的电话号码?嘿嘿嘿,只要我想知道我就能知道!」
他得意地咧着大嘴。
「明天?不知道耶,大哥还不肯发通行证给我,我出不了大门啊……喔,我是想问妳,那个宋育群他……咦?妳昨天跟他提过了?那他怎么说?」
笑容骤失,他猛然坐起来。
「哇靠,他威胁妳?……欸?妳怎么可以这样说,我们可以另外想办法嘛,只要……喂喂喂,妳不要……该死!好,我明天一定会到学校去,妳早上第四堂没课对不对?那第三堂下课后妳就到樱花道等我,我会……我管他妈的大哥怎么说,妳要……妈的,妳不去也行,反正我一定会去,不等到妳我不会离开,就这样!」
一扔下电话,他马上跳下床跑出卧室,用最快的速度穿过廊道奔入主宅。
「大哥!大哥!你……你在哪里?大……大哥!」他气喘吁吁地大吼。
「老四,你刚刚在跑吗?」
段清狂仰首一看,段仕涛正从二楼走廊步向楼梯,段涤臣尾随于后,还有一只猛摇尾巴的哈巴狗。
「啊,大哥,原……原来你在二楼,我……」
「站住!」蓦然一声暴吼,段仕涛怒睁双目瞪住扶着楼梯栏杆正想上楼的段清狂。「不、准、爬、楼、梯!」
白眼一翻,「不爬就不爬嘛!」段清狂咕哝,收回早已踩上第一阶的脚。「那你就快滚下来呀!」
段仕涛一下楼来,段清狂正要开口,马上又被段仕涛瞪眼噎回去;头一转,段仕涛又朝闻声跑来的佣人瞪了一眼,那位佣人肯定在段家工作很久了,居然能马上会意段仕涛到底在瞪的哪一国的眼。
不一会儿,段清狂便愁眉苦脸地坐上佣人推来的轮椅了。
「大哥,在家里有必要吗?」
「你刚刚用跑的过来,对不对?」
段清狂窒了窒。「那……跑一下下有什么关系嘛!」
「你喘得很厉害。」推着轮椅往起居室,段仕涛冷冷地说。
「现在不会了呀!」
段仕涛哼了哼,不语。
「可是五天前你才刚气喘发作,」段涤臣小小声提醒。「而且严重到不得不用呼吸器呼吸,你忘了吗?」
段清狂瑟缩了下,马上又挺起胸脯。「我好了。」
「是喔,」段涤臣笑玻Р'地朝板着脸的大哥瞄过去一眼。「那你今天早上怎么会……」
「二哥!」段清狂怒吼。「你太闲没事干是不是?出去泡马子啦!」
段涤臣挤了挤眼。「是很闲,因为我的马子到英国去了,唉,好无聊喔!」
段月飞在后面笑个不停,直到听见段清狂也低吼了一声:「三哥!」
他立刻吓得慌忙摆手道:「别瞪我,别瞪我,我马子在纽约,可是她天天会打电话来查勤,有时候一天五、六通,所以我不闲也不无聊,好忙喔!」
数秒的寂静,而后是轰堂大笑声,就连段仕涛也笑不可抑。直至进入起居室后,笑声才歇止。
「老四,你到底找我什么事?」
「啊,对,我是想请大哥……」急切的话才说一半,段清狂蓦又停住,慎谋的眼神迅速掠过段仕涛、段涤臣与段月飞,再一转眸,他即改口道:「呃,我想学点商业知识,想请大哥教我。」
「商?!」三个人六只惊愕的眼。「你想学商?!」
「呃,也可以这么……你干嘛?」
「你发烧了吗?」
段仕涛忧心忡忡地探手抚向他的额头,段涤臣把住他的腕脉,段月飞掉头跑向电话。
「我去打电话请陈医生来!」
「三哥,你给我站住!」段清狂啼笑皆非地大叫。「我没有发烧,脑袋没有问题,神经也正常的很,拜托你们别这么夸张好不好?」
「是吗?」三兄弟怀疑地互觑一眼。「那你干嘛突然想学商?」
「我没有说要学商,我只是说想知道一点商业上的知识,」段清狂耐心地纠正那三颗脑袋里的变态狂想。「我没有兴趣真的走上这一途,OK?」
「既然对商业没兴趣,又为什么要学商业知识?」
「因为……」两眼别开,段清狂掩饰性地轻咳一声。「呃,我……我跟人家打赌嘛!」
「打赌?你又跟人家打赌?」段仕涛不敢相信地叫道,继而受不了地抚着额头。「天哪,你为什么这么喜欢跟人家打赌呢?」
「老四,你才真的是闲得很无聊耶!」段涤臣叹道。
「你一天不跟人家打赌会起哮吗?」段月飞喃喃嘟囔。
「而且竟然说要学你最厌恶的商业知识,你这次又跟人家赌什……算了,不必告诉我,我不想知道!」
「要赌也赌正常一点的嘛,每次都要人家为你提心吊胆!」
「就是说咩,上回居然跟人家赌说你能不能十天不吃东西,结果为了赌赢,你竟然让自己住院打十天点滴,搞屁啊,你脑袋秀逗了是不是?这种事能打赌吗?你不要命了?」
你一言我一语,说的段清狂愈来愈狼狈,差点鸣金退场,但最后他还是硬起头皮用强硬的口气问:「那你们到底教不教嘛!」
没人理会他。
「喂!」
他们甚至连眼角也不给他瞄一下。
耶?不甩他?
段清狂两眼倏玻В纯茨歉觯偾魄普飧觯成陷肴环缮凉荒ń普┑纳裆旖腔雇低档毓戳艘幌孪拢缓笞此莆弈蔚厮仕始纭! �
「好吧,那我只好自己想办法了。」
说着,他自行转动轮椅向后“滚”出起居室,并自言自语似的喃喃低语:「虽然可能会很吃力,因为我必须自己熬夜找资料,自己绞尽脑汁去研究,不过没关系,我会多吞几颗药丸,这样或许不会常常昏倒……呃,只要我记得吃药……」
「老四,回来!」
一声无奈的呼唤,段清狂立刻扬起得意的无声狂笑,两根手指头还偷偷比了个胜利的手势,随即抹去笑容,挂上另一副无辜又无知的面具回转轮椅。
「请问叫我有什么事呢,亲爱的大哥?」
* * *
她还是去了。
第三堂下课后,她迟疑了好久好久,不知道该不该去樱花道和段清狂见面?
既然她的婚约解除不了,就不应该和段清狂陷得太深,免得双方痛苦,这是她不得不考虑的现实因素,所以她最好不要再和他见面了。
然而她也很担心他会真的如他自己所说的一直等下去,等到他的身体支持不住倒下去为止…她有预感他真的会这么做。而且不可否认的……
她也想见他。
无论她曾经下过多大的决心,她仍是压抑不住想见他的心。
所以她还是去了。
她告诉自己,她只是要去和他当面说明白,叫他不要再等她了。可是当她一眼瞧见他倚着樱花树等待她的身影,她的决心就崩溃了。
第三次啊!
才不过第三次见面,为何会这般思念他?
才不过第三次见面,为何他的身影会带给她如此深刻的眷恋?
才不过第三次见面,为何他的一举一动便能如此轻易地牵动她的心?
为什么?
悄悄来到他身旁,她忍不住流泪了。
为何流泪?
她也不知道,只知道若是不让眼泪掉下来,胸中膨胀满溢的情感便要爆炸开来了!
而他,一转眸瞥见她,便迫不亟待地探臂将她拥入怀中,饥渴的唇瓣瞬即封印住她似惊讶又似已等待多时的檀口,不容她拒绝,不容她反抗…事实上,这些“正常”反应她都没有。
他贪婪地轻啄深吻,她急切热烈地响应,任何人看见都不会相信这是他们的第一次亲热,更不会相信这是他们第一次和异性亲热。
许久、许久之后,在两人即将窒息之前,段清狂终于恋恋不舍地放开了纤雨的唇瓣,双臂却仍放不开她纤细的身子,他将下颔抵在她头顶上喘息,并惊愕地呢喃着。
「天哪,怎会这样?怎会这样?第一次见面,我才刚发觉妳是我命中注定的女人;到了第二次见面,我就已经觉得我们好象是相恋多年的情人了;而这回,只不过第三次见面,我竟然觉得我们应该是老夫老妻……」
说到这儿,他忽地溢出一声压抑不住的呻吟。「喔,老天,我想我可以猜到妳的性感带在哪里,妳最喜欢的姿势又是什么,我敢打赌,第一次作爱我就能让妳达到三次高潮……」
「清狂!」纤雨抽气,不敢置信地脱口惊呼,娇容剎时涨得通红。
他窒息了两秒,而后轻喘。「是的,清狂,妳是应该这么叫我,而我,应该叫妳纤雨,我的纤雨,是的,是的,妳是我的纤雨,永远都是我的纤雨……」
「清狂,你怎么了?」
他已放开她,紧闭双眼靠着树干好象快滑下去了。
「没什么,有点头晕,我想我是太激动了,让我冷静一下就好了。」
片刻后,他睁开眼眸,微笑。
「好了,我们到医辅中心去,那儿有一间我专用的房间。」
「可是……你的轮椅呢?」
段清狂哈哈一笑,搂着她朝医辅中心走去。
「坐轮椅我就溜不出来啦!」
* * *
说是大学的医辅中心,其实差不多等于一座小型医疗中心了,除了没有一般医院那么多病房之外,所有最先进的医疗设备一应俱全,还有手术室、加护病房等,甚至连值班医师都是专科大夫。
严格来讲,这所大学医辅中心的医疗设施几乎等于一般大型综合医院了,只可惜这么高级的医辅中心却只有学校里的师生可以使用,外人是无法随意进入的,否则医辅中心早就爆满了。
段清狂与纤雨相偕进入医辅中心之后,便轻车熟路地领路来到三楼,三楼只有一间病房,其它都是各种各样的医疗室、手术室和加护病房,而那唯一的一间病房更是奢华得连饭店里的总统套房都比不上。
一进病房,他就先从背包里拿出针药盒给纤雨。
「来,帮我打两针吧,这样我的脸色就会好一点,妳也不必用那么担心的眼神来看我了。」
「血管吗?」
「对。」
他躺上病床,在她替他打针时阖眼假寐,她打完针后便顺手替他盖上被子。
「要是我睡着了,冰箱里有饮料,厨房柜子里也有零食,妳可以自己去拿来吃喝,还可以看看电视或录像带,玩计算机也行,就是别溜走,否则我一定会全校走透透去找妳!」
这一回他只睡了半个钟头就醒了,一睁眼即见纤雨正若有所思地凝睇着他,看他醒来,唇畔即染上一抹温柔的微笑,他也跟着笑了。
「看样子我的脸色一定好看多了吧?」
纤雨颔首,然后起身去浴室拧了一条温毛巾给他擦脸,之后,他靠在床头深深凝视她好半晌。
「我们真的只见过三次面吗?」
纤雨迟疑了下,点头。
「真诡异!」段清狂摇摇头,似乎仍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不过无论如何,除非我死,否则妳别想用任何理由叫我放弃妳!」
「我……我……我也不想放弃你,可是……」几经挣扎,纤雨还是吐出了实话。「宋育群真的很可怕,你只要见过他的眼神就知道了,那是一双毒蛇的眼,还有残忍的心,阴险的个性,我不希望我的家人受到我的连累,更不希望你因为我而……」
「我?」段清狂不以为然地笑了。「我的身体是很肉脚没错,可是我并不打算和他来上一场生死决斗,这种事得靠头脑,瞭吗?」
双眉疑惑地微攒,纤雨不解地望住他。「你是想……」
「很简单,我要想办法吃掉他的公司!」
「吃掉他的公司?!」纤雨吃了一惊。「可是……这种事……」
「这是最快的办法。」段清狂说。「无论宋育群想作什么,没有本钱,他什么也干不了,如果吃的够彻底的话,还能逼得他去要饭,甚至跳楼!我要用这个去和他交换,只要他和妳解除婚约,我就把公司还给他;如果他真的如妳所说的那样阴险狡猾的话,那种人一定会急着先保住自己,绝不会想和我同归于尽。」
「但你怎能……」纤雨突然顿住,左右看了一下病房。「你说这是你专用的病房?」
「没错。」
纤雨睁大眼看住他。「你家……很富有?」
段清狂两肩一耸。「老实说,如果我家不够富有,我根本活不到今天。」
「所以你有能力吃掉他的公司?」
「是没错,不过也不是说吃就吃这么简单,还是要使用一些商业手段才能吃得他不知不觉。」段清狂解释。「原本我是想请我大哥帮个忙,如果是他的话,保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