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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相思无用-第14部分

小说: 相思无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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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桦,你要不要休息一下?你已经洗破两块菜瓜布了。”高大英俊的牛世平虽然号称是老板田可慈的朋友,却常常被老板呼来喝去的,茶资照算不说,偶尔还得下海帮忙搬东西、整理店面,不过他还是照来不误。此刻他很同情似的说:“你老板娘虐待你?提早年终大扫除?这也太没人性了,地板不用跪在地上刷嘛!”

田可慈瞪了牛世平一眼。“是她自己做个不停,劝也劝不听。我才不会虐待她!不过至于你嘛……”

“好,没事,我什么都没说。”牛世平闭嘴。

要说她真的认真投入清洁工作嘛,也不见得,黎桦这两天已经发生过好几次把菜瓜布放在冰箱里,或是把洗过的杯盘当作脏的重洗一遍的各种乌龙事件了。简单来说,她其实心不在焉。

下午时分,没有什么客人,牛世平在窗边闲坐。田可慈则是在柜台后面,两人的眼睛都跟着冷着脸的黎桦转。黎桦却浑然不觉,整个人封闭在她自己的世界里。

“我知道了。”田可慈晃过来牛世平旁边,低声说。

“知道了?那真是恭喜你。”牛世平咧着一口白牙笑开了,很没诚意地接续这句没头没脑的话。

田可慈瞪他一眼。“你恭喜什么?”

“那你知道了什么?”

田可慈没好气:“我说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哦?你打算怎么办?”牛世平也顺着她的眼光,看着正在擦今天第三次地板的黎桦。

回应他的,是典雅秀气的瓜子脸上,诡谲的笑意:“你……酒量怎么样?”

“普通。”牛世平有点诧异地反问:“为什么问?”

等到刘萱从医院下班,被牛世平一通电话call来金爽茶艺馆的时候,情况已经有点难以收拾了。

金爽茶艺馆一向是看老板心情而决定关店时间,此刻才九点左右,门已经关上了。里面除了一桌喝酒喝得东倒西歪的以外,连半个客人都没有,而那唯一的一桌上,除了啤酒罐以外,还有几个陈绍的空瓶。

一喝酒就想睡的田可慈,撑着头打盹,瓜子脸上有着浅浅红晕,她的额头都快要碰到桌面了。而一向给人不苟言笑感觉的黎桦,还一本正经地喝着,一副酒国英雌的模样。

旁边陪着两个女生喝酒的牛世平,倒是最清醒的一个,他见到刘萱出现,很无奈地摊摊手:

“老板娘的主意,与我无关。她说想让阿桦酒后吐真言。”

刘萱噗哧一笑。“结果自己喝成这样?”

眼看田可慈就快睡着了,刘萱叹口气,对一直注视着田可慈,还一脸担心的牛世平温柔笑说:

“不如你就送可慈回去吧,她这样也不能开车。”

牛世平点点头,接下这个艰钜的使命。他拉起已经像在梦游的田可慈,一面低声咕哝:“不会喝又爱喝,要套人家话的,自己还睡着!出这什么馊主意!”

“你不要趁机欺负可慈喔。”刘萱笑吟吟的,故意说。

牛世平一听,麦色的英俊脸庞突然涌起一阵古怪的赭红,他有些狼狈地转开视线,不敢再看刘萱那双黑白分明的含笑眼眸。他带着昏昏欲睡、锐气尽失的田可慈出去了。

“好了,现在换你喽。”她在神情有点呆滞的黎桦面前坐下。

黎桦只是机械似地喝酒,倒酒,再喝……天知道她已经像这样多久了。

“你得先告诉我你住哪里,这样我才能送你回去。”刘萱温柔地轻声说:“然后,你就可以开始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黎桦把杯中的陈绍一口喝完,又打算去倒,杯子被刘萱压住。

“没事,什么事都没有。”黎桦冷着脸说。

“真的吗?”刘萱决定大胆假设,小心求证:“那……你要不要告诉我,你跟顾惟军是怎么一回事?”

听到这个名字,黎桦先是狠狠地一震,然后盯着面前的空酒杯,很久很久,不发一言。

刘萱也不去催她,她只是静静坐在一旁。

冰雪聪明的她就算只是个旁观者,也清楚看出,这两人正在彼此折磨。

“我伤了他的心。”酒精终于让她的精神松弛了,加上刘萱那样温柔的陪伴,让她开始撤除心防,慢慢地,缓缓地开始说:“我一直很害怕。我不美,也不温柔,像我这样的女生,他怎么可能真的喜欢我?他总有一天会发现,为我做的一切都是浪费时间。我不能……我……”

说到后来,嗓音都哑了,黎桦再也接不下去。

“阿桦,你不能怎样?”刘萱优美动听的声音,轻柔地问。

“我不能……等到他离开我。我必须先走。”

“为什么?”还是那样好听,仿佛天使般轻问。

“因为……”黎桦还是盯着面前的杯子,只是,是酒精吗?还是其它原因?杯子开始模糊,她渐渐看不清楚。“因为……我……”

“因为你太喜欢他了,你怕他离开你?”刘萱按住黎桦已经开始微微颤抖的手,轻轻说:“你有没有告诉过他?害怕与不确定,这是一定会的,真的,人人都会,你不用这么紧张。”

“不!你不知道!”黎桦突然像受伤的动物一样,发出痛苦的喘息:“你不了解。我爸……就是这样,他……他一直,一直求我妈回来,回到他身边,可是,我妈总是……她是个可怕的女人,她会回来几天,几个礼拜,或几个月,然后又会离开……你不懂,没有人会懂的!我发誓过,我绝对不要变成那个样子!”

其实刘萱听得七零八落,也不是很理解情况,不过猜也猜到几分。黎桦心中有着难以言喻的深沉痛苦。

她略施力,紧紧按住黎桦已经握成拳的手:“我相信他会了解,只要你肯跟他好好讲,解释清楚你的恐惧,还有,你爸妈的情况……”

“不可能!”

黎桦几乎是吼叫出声,那么痛苦,让听者都忍不住恻然。

“我爸是个最要面子的人,尤其……在他的学生面前!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说这些,让人看笑话!我不会说!我绝对不会说!我不说了!”

“没关系的,阿桦,我不是你爸爸,我也不是顾惟军,你可以跟我说。”刘萱努力想要让情绪很激动的黎桦平静下来。

没想到黎桦平日压抑,一旦情感的闸口崩毁,就排山倒海般的无法抑遏。她全身都开始颤抖,一双炯亮的眼睛燃烧着野性而痛楚的光芒,她逼近刘萱,反手用力抓住刘萱的手,一面喘息着,绝望而痛苦地说:

“没有人会了解!我不能说,我不能等,一定要赶快离开他,不然……不然……被抛弃的时候,一定会死的……”

“不会的,他不会抛弃你。”

刘萱的手被力气很大的黎桦抓得发痛,她忍耐着,静静望着黎桦激动的脸庞。

“他会的,他一定会,他怎么可能喜欢我……我不相信……”

“你知道你哭了吗?”刘萱还是那样好轻好柔地说,就像个温和的大姐姐一般,抽过桌上的面纸,帮她拭去滚落的泪珠。

“我好担心……”黎桦睁大眼睛,任由眼泪不停奔流,她数度哽住,说不下去,却拼命要说:“我真的好担心,他的伤,他的事情,可是……可是……”

“没事了,哭出来就好,一切都会没事的。”

黎桦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多少,说了什么,她只模糊记得,她不停地说,不停地哭泣与哽咽,到最后还呕吐起来;而美丽温柔的刘萱,一个还算陌生的朋友,一直都陪着她,用那双了解而同情的明眸,默默地安抚着她狂乱的情绪。

最后,刘萱锁了金爽的门,打算把黎桦送回家。

黎桦在刘萱的车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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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怎么说,一个二十六岁的运动员,生理、体力应该都处于最颠峰的状态才对,可是顾惟军从来没觉得这么衰老而暴躁过。

住院的日子里,几乎所有骨科跟复健科的小姐都来跟他要过签名了,还有医生专程跑来跟他聊天,谈谈职业棒球的过去、现在与未来展望。

可是他还是很闷。待在医院两个礼拜,简直像二十年那么长。除了看电视,就是睡觉,他连下床走路都不行,全身都像生锈了。

到他终于可以出院,被迫住进姊姊家之后,他不顾母亲与姊姊的唠叨,每天下午都坚持要出去晃晃。就算拄着拐杖,脚步蹒跚,走路比两岁的小外甥还慢,他还是非出去不可。

不用练球,不用比赛,连上下楼梯都算剧烈运动的日子里,他发现生活几乎是一片空白。无法藉由许多外在的刺激分散心思、麻醉自己,多出来的时间,他毫无办法的不断想到黎桦。

早该忘记她。残忍的,无情的她,为什么又一直想起?

那时,在医院里,他还没完全从麻醉里恢复的时候,她到底有没有来看过他?还是,真的只是一场梦?

她忧愁而悲伤的神色是那么清晰,他还清楚记得她的手有多么温暖。这些……会是假的吗?

其实常常想到几乎无法遏止自己拿起电话的冲动,却总是在想起,乍闻黎桦毫无预警地回台湾进D球团任职时,那五雷轰顶、青天霹雳的痛。

很痛。痛到无法思考、无法行动。连后来旧伤复发、入院开刀的折磨都不算什么了。相形之下,小巫见大巫。

“唉!”从来不叹气的他,这一年来,叹足了一辈子的份量。

北台湾的初冬下午,有着暖暖阳光,他坐在姊姊家门口的花坛边,让已经开始抗议的膝盖休息一下。姊姊与姊夫都去上班了,他母亲带着小外甥在睡午觉。安静的社区,偶尔有车经过。

他把拐杖先放在一旁,试着伸直还在复原中的脆弱膝盖。那尖锐的疼痛又从右膝直窜到脑海,他深呼吸一口。

好神奇,这么大的手术,这么猛烈的疼痛,有一天都会消失。就像现在想起黎桦,除了酸甜交错的复杂感受之外,她曾经带给他的伤,似乎也渐渐在复原了。

话是这样说……还是一直想起……

“顾惟军?”还在瞪着自己运动裤底下的右膝发怔时,突然,有个浑厚的男人嗓音响起。声音陌生,口气却很熟稔。

抬头一看,这人的面孔也有些眼熟,顾惟军却只是眯着俊眸,很疑惑。

男人个子粗壮,穿着一身货运公司的制服,旧旧的。大概刚送完货吧,正要上货车的时候,看见坐在下远处花坛旁的顾惟军,他很诧异地扬声:

“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顾惟军在脑海里努力搜索。奇怪,他到底在哪里见过这个货运工人……

“我罗正通啦!”那人自己爽快地揭开谜底,黑黑的脸上扬起笑,下午的阳光洒在他脸上,很耀眼!“你记得我吗?以前M大的!”

顾惟军想起来了,确实有过几面之缘,他扯起嘴角,对他伸手,两只男人的手相握。“我记得。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送货啊!”握了手,罗正通从口袋掏出菸,找了一根,正要点火,一面侧目打量一直坐着的顾惟军,抬了抬下巴问:“你有伤啊?怎么用拐杖,还站不起来的样子?”

“前一阵子刚开完刀。”顾惟军也看着他身后的货运车,然后有些困惑地问:“你没再继续打球了?”

“早就没打喽!当完大头兵,退伍之后找不到球队要我,摆过地摊、卖过面,最后找到这个工作,还算稳定,就送货到现在。”罗正通耸耸肩,依稀还有大学时代痞痞的模样。“不像你们,还是很风光啊!”

“风光什么,现在连走路都走不快了。”顾惟军苦笑,指指自己的膝盖。

“那你还出来乱晃?阿桦那只母老虎,不是每次看到有人受伤不休息,就会开骂的吗?”罗正通抽着菸,很理所当然地问:“你跟她怎么样了?要请我们喝喜酒没有?”

这个罗正通离开了棒球界,消息果然不够灵通。顾惟军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继续以苦笑当作回答。

那个很有内容的苦笑令罗正通好奇。他迟疑一下,忍不住问:“你不是从大学时代追她追到现在吗?之前听说满好的,现在是怎样?”

“你听谁说的?”顾惟军反问。

“小高啊,高致勤说的。小高的女朋友跟阿桦很好,他们一直都有联络。以前我们都说叔谊跟阿桦是同性恋咧。”罗正通哈哈大笑起来。

顾惟军表情不太愉快。“高致勤有女朋友?他跟黎桦……”

“你不是以为阿桦跟小高有什么吧?”罗正通挑眉,斜斜看着表情变幻莫测的顾惟军:“我说句不客气的,阿桦那种男人婆,除了你以外,还有谁敢追啊?我们都满佩服你的勇气的。还有,觉得你的眼光也满奇特的。”

“她一点也不像男人婆。”顾惟军闷声咕哝。

“这不就好了!那现在是怎样?怎么没有在一起?”

“我也不知道。”顾惟军抬头,很认真地说。

他是真的不知道。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或是什么地方搞砸了,才会弄成今天这样的局面。然而,也从来没有人这样直接问过他,让他可以诚实地说出来。其实,他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罗正通当然看得出来顾惟军的态度有点奇怪,他很受不了似的摇摇头:“就你们这些有球打、有钱赚的才搞得出花样,像我,小孩都两个了啦!每天除了忙着赚钱养活老婆小孩,根本没时间也没精神想别的。该结婚就结婚,该怎样就怎样,不用节外生枝啦!外面漂亮的女生是很多,不过阿桦虽然啰嗦一点,脾气凶了一点,个性还是不错的,也很会照顾人。你如果真的喜欢……”

“不是我的问题,是她……”话到嘴边,却是那么困难。顾惟军张口又闭起,如此两三次之后,才勉强说:“是她突然……跑掉了。我不知道为什么。”

“喔,就是她闹别扭嘛。”罗正通把菸蒂丢到地上,用脚踩熄,满不在乎地接口:“阿桦这人脾气古怪,有时满讨厌的没错。不过你也要想想,你条件这么好,她是一定会担心的,这很正常啊。你就哄她一下嘛,她虽然外表很男性化,不过再怎么说也还是个女生。女人就是这样啦。”

“可是,我觉得不是这个问题,她那时……真的很莫名其妙的,就……就离开了,我实在想不通。”

天知道就短短几句话,对一向骄傲的顾惟军来说,有多么困难。讲完,他居然觉得额头有些出汗。

“想那么多干嘛,她跑了你就追回来啊,不想追就换人嘛。”罗正通听见货车里的无线电响起,他丢下这一句回头往车子跑,接完无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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