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银纪元-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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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死活的敌人又冲上来了，他们好像杀之不尽。而小队的弹药是有限的，不能就这样一味的消耗。面对蜂拥而上的敌军，青峰舔了下嘴唇，然后飞身跃入战场。
“恶有恶报，混蛋叛军！”他怒吼着抽出了链锯剑，咆哮的锯齿锋利无比，愤然一击就腰斩了三名冲上来的敌兵。
其余的恶徒齐声呼喊回应了青峰的怒吼，阵阵喊声仿佛为每一名在场的恶业军团战士提供了力量。双方从对射，转入了更加惨烈的肉搏战。
就在青峰带领恶徒在正面与灰袍叛军激烈交锋的时候，董成与小九已经进入地下，正在跟着小九的心灵感觉迂回行进。
这里的地下环境与先前的工业区可是有天壤之别。
街道虽然不算宽阔，但干净整洁。只是总觉得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若有若无的漂浮在空气中。
黑暗的墙壁上有些隐隐的荧光，让董成想起鬼船上的符文颜色。远处有红色光芒忽闪忽闪的显现着，好像招呼着人们向那里聚集。
董成觉得周围的一切似乎在不知不觉的改变着，自己的身体变得很随意，仿佛是身不由己。
小九在哪里，明明应该就在附近，却完全感到不到了，又只剩下了董成一个人。
又一次进入了幻象吗，潜藏在黑暗深处的那个神秘人物，总是会在自己脆弱的时候浮现出来。
依靠自己现在的力量，大概无法在短时间内从幻象中挣脱出来吧，董成想着。
他又想到了出发前特勤上校朱尔丝·斯卡雷特的担忧，要是留在她身边，情况会有所改观吗？不，他驱散了那个想法，恶业军团的副团长宁可战死沙场，也不想让朱尔丝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我愿意在她的心里是一个英雄，虽说我一贯讨厌别人这样恭维我，董成心里这样想着。
幻象内的道路向前延伸着，董成只能跟着它前进，走着走着前方出现了一个悬崖。明明是看不见底的悬崖，他却很自然地跳了下去，就好像知道自己会飞一样……
然后，机动部队的中校真的就“飞”了起来，不过感觉中的样子更像是在空气中漂浮，或者说在缓慢地“向下降落”。
下面到底有什么，是不是又是“她”在呼唤？董成疑惑着。
这时候周围的的场景变了，他从冰峰市的地下，仿佛进入了一个宇宙空间之中，周围全是大大小小的天体，或者模糊的星云。
她的声音就在这样的背景中出现了。
“我们又见面了……依然是用这样的方式……”
她的声音还是一样，那名女子，有着女性的形态，影子是章鱼头的女子。
“我在按照你的指点行动。”董成回应着，“靠近前，先远离，在这样的寒冷之地深入虎穴，你还有什么不满意吗？”
“我为什么要不满意？”女性柔声说道，就像是在董成的耳边低语，她曼声笑着，“不要有这么强烈的敌意啊。”
她说话的时候，仿佛在所处宇宙空间中，有双看不见的手在抚摸着董成的脸颊。温暖的感觉，亲近的感觉，好像朱尔丝就在身边。但是，又不一样，还像谁呢，他想不起来。
“也许，我出现在你的脑海中，只是想要帮帮你。”她如此说道。
董成有些疑惑了，问道：“你想帮我？”
女性的声音忽远忽近：“我一直都在帮助你，比如……你的特殊力量……”
“什么意思？”机动部队的中校随着声音转动身体，却依然只能看见无尽的宇宙空间。
“我可以让你的灵能之力快速恢复。不，不单单是恢复，还可以让你更上一层楼。比如，看见之前看不见的‘红线’，你知道那是什么吗？”她的声音在诱导着。
“灵魂的碎片？”董成说出了自己先前的猜测。
“答对了，我真是越来越想见到你了。快点来找我吧，不要让我失望啊。”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了。
难道是幻象又要消失了？董成连忙问道：“什么意思，你在哪里，怎么才能见到你？”
没有回答，没有声息，她的来去，对董成来说，依然是个迷。
随后宇宙场景消失，董成又回到了“在空中缓慢下降”的状态，随后整个人就安全落地，又回到了现实之中。
经过幻象之后，董成只觉得自己的力量又回来了，在全身流动的力量，甚至超过了以往。
小九就在身边不远的地方，似乎对此事浑然不知。
这种情况并不是第一次出现，他记得上次，还是在鬼船的时候。他当时正与雷茵一同穿过黑暗的通道，也被她拉入幻象的空间。
都是在我过度消耗灵能之力的时候，之后力量都有所恢复。难道我的灵能真的与她有关，董成顺着这个方向想着，还有些后怕。
“就在前面，我们要到了，主人。”小九不知道董成的经理，她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光，一眨一眨的给董成示意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董成看到在一个类似拱门的地方，旁边树立这两座雕像。
雕像是一个站立着的高大人像，人像的背后是一对蝙蝠翅膀。在怪兽的肩上，应该是头部的地方，董成再次看到了熟悉的形象——一支触须张牙舞爪的章鱼。
原来又是这个东西！
刚才在幻觉中我就看到了那个影子是章鱼的女人，还有穆斯贝尔海姆时，原木护卫身上的章鱼徽记，一切都有密切的关系吗？董成的神情又开始有点恍惚。
“主人！主人！看那里。”小九的短促的呼唤再次让他回到现实中。
“来自亚空间深处的洗礼……”一声悠远的声音慢慢进入机动部队中校的耳鼓。他猛地惊醒，面前的一片红光中，一个边缘雕着花纹的石头祭坛出现在他的面前。祭坛的正前方，一个看上去像祭司的人正在主持一项仪式。
石台与董成先前看见的类似，也是粗糙地切削而成，但刚洒上不久的血液使它看起来很光滑。鲜血流过祭台的侧面留下无数条深棕色的痕迹，最后似乎融入了石台之内。
董成几乎感觉到了让他阵阵恶寒的力量，在沿着血迹跳动，就像静脉一般。即便隔着很远的距离，石质祭台似乎也传导出一种无机的生命。
随着祭司的呼唤，一个灰袍人从跪拜的姿势慢慢起身。他脱下了身上袍子，露出了下面石油工人的制服。
原来，他们都是石油企业的员工，董成想着。
被选中的人继续脱着，很快就一丝不挂，他跳到祭台之上，伸开四肢躺了下去。那个人后背朝上趴着，四肢分别够着石面的四个角落，就像在努力拥抱它一般。
他的肌肤被扯成碎片，后背上带着蛛网般的裂口并被雕刻出印记。
不知道是不是章鱼徽记，董成觉得自己还是靠得不够近。
鲜血喷涌而出，流满他的身体，又涌过祭台侧面仿佛蠕动着的符文。他的头被不明的外力扭动，笨拙地看向一侧，就像脖子被拧断了一般。身体没有规律地颤抖，鲜血从大张着的嘴里不住渗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凝固在他虚弱的脸上。
在祭坛的左边，一队穿着灰衣的武装份子肃然站立着。而在祭坛的右边，一群人形怪兽在地上窜来窜去。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呀！董成看到，随着祭师口中的念念不绝，那个台子上丧失了大量血液的年轻男人，身体慢慢发生了变化。
他先是头在慢慢拉长，嘴部向外突起，两颗巨大的獠牙从口腔内部长出。而后是肩膀开始缩紧，四肢变化，最后化为一个人形的怪物。
“啊”的一声轻呼，目睹这一切，小九终归没有忍住。
祭司立即警觉的停止了吟唱。只见祭师的头一摆，一群刚刚转化人形野兽对着董成他们藏身的位置冲了过来，它们变形的身体上带有与骨骼大小不相称的印记。其中两个人还能使用激光枪，对着董成与小九的方向发狂般的射击。
董成轻描淡写地一挥手，便发出一道闪电直射向可悲的生物。他看着人形怪物从身体内部爆炸，碎成几块。其余的人形兽只是略一停顿，又对着他们嚎叫着扑了上来。
力量又回来，他觉得身上的灵能之力，强得几乎要溢出了。
这就是她的馈赠了吧，董成想着。
恶业军团的副团长对付这些野兽毫不容情，又是一道闪电，领头的两只立刻血溅当场。
“看！它出来了。”小九呼道。
董成抬头看去，祭坛上升腾出了一个怪物。
“一只恶灵。”她说道。
这一次，董成也能直接看见了。
第183章勇战恶灵
它就像一团红色的雾在空中漂浮着。从祭坛上的空间裂缝下面出现，胀大、聚拢，渐渐形成了实体。
“那是亚空间裂缝！真是……真是不可思议……”小九惊呼着，“是血祭的力量吗，人类居然能在大气圈内召唤亚空间深处的生物……”
小九对那些旧时代的支配者也有所了解吗，董成想着。
“那不是关注的重点吧，小九。”机动部队的中校对女仆说道。
他跃出了掩体，直面那红色的雾气。
“是你——我见过你——凡人！”红色的混沌之物发出机械般的轰鸣对着董成长声吼道，“是你，毁掉了我的一个化身。没错，就是你！”
面对恶灵，董成毫无畏惧。邪恶之物，人人得以诛之！
“这一次，我要直接毁掉你了，怪物！”董成“唰”的抽出收纳在动力甲背后的巨剑，指着恶灵刚毅有力的说道。
“哼～哼～哼～”似乎从巨大的腔体中发出的声音，“大胆的言论，凡人，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恶灵的身体散发着暗红色的光，在黑暗中流动闪烁。它的形体不断变换着，忽而聚拢成一团，忽而凸显出人形漂浮在空中，挟着还没有来得及转化成怪物的灰袍叛军一起向董成靠近。
“去死吧！”恶业军团的副团长大喝一声，冲上前去。他怒目圆睁，凶猛地挥舞着巨剑，一路砍翻了试图阻挡他的灰袍人，径直向恶灵冲了过去。
似乎是被董成英武的气势压了下去，飘忽的恶灵突然缩了一下，略略后退。它在空中扭动收缩着，逐渐把一团雾气转化成实体。
董成手中的长剑仿佛渴望冲锋的战马，发出嘶嘶的鸣叫，和主人一起抒发着斩杀敌人的渴望。
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灵能充沛，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得心应手。董成猛然出剑，一道闪电倏的窜出，好似灵驹跨越山涧。当它划过那个红色的恶灵身体时，剧烈的碰撞声在地下发出巨大的回响。
“装神弄鬼的，你也不过如此嘛，怪物。”董成怒道。
顺着长剑划过的地方，鲜血瀑布般沿恶魔闪着红光的身体流下，恶灵的身体里发出了一声恼怒的长长的咆哮。
“凡人，居然敢对我动手。我在人类诞生的千百亿年之前，就存在于宇宙间了！”恶灵高叫着，“即便是在现实世界，我也不应受到如此亵渎。”
董成只是轻蔑的哼了一声，毫不留情地继续发动攻击。
闪着红光的鲜血淋漓滴下，随着恶灵在空间的移动挥洒在那些灰袍叛军的身上。似乎携带着能量，沾上血滴的灰袍人立即亢奋起来，吼吼的向董成蜂涌过来。
而红雾中的恶灵一面加速身体的成形，一面寻找着先前的裂缝，小九说的亚空间的裂缝。它是要逃脱吗？奇怪的是，那条缝隙现在看不到了。不会是我的灵能功力又不够了吧？董成想着。不能让它完全变成实体，必须在它逃离亚空间之前杀了它。
灰影重重，叛军们结伙冲向董成。然而机动部队的中校把目光盯在那个邪恶的身影上，完全不屑于理会这些人。他只是随意地用剑背一扫，便将大部分人击飞。我的灵能力量依然充盈，董城自信的激励自己。
此刻，他的目标只有一个。
那种罪恶的生灵。
脚下是一堆叛乱者的尸体。站在尸体堆上的董成高举双臂，向上释放出一簇白色闪电链，追逐着那团红色的闪光，试图在恶灵突破亚空间前将它打倒。
白色闪电和红色闪光在空中互相吞噬和绞杀着。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和焦糊的味道。
不能让恶灵彻底实体化。那时，还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办法将其击杀。董成持续的向红色雾团发出白色闪电链，好像红光在攻击中一点点在减弱。
一群群的人扑上来，闪电地下哔哩哔哩的响着，一个个身影倒下去。感觉就像割草机在割草，高高的野草成片的依次倒下去了。眼前是白茫茫的大地真干净啊。
这是在哪儿呀，这么熟悉。一个幻象挤进了他的思想，他觉得身上的精力向四面八方流散。
最开始他以为是恶魔在他的灵魂中低语，试图阻扰他达到目的。但这幻象实在太微弱、太悲伤、也太熟悉了。
铁森林战役的令人不快，一直在努力却无法忘记的回忆，这个时候涌了上来。
诱因是成堆的平民叛军尸体吗？在动力甲之内，董成无力控制悲伤，泪水不禁滚下双颊。
我这是怎么啦？冰凉的泪水一下子惊醒了他。
面前是强大的罪恶的敌人不是浑浑噩噩无知的平民！董成又看见那道亚空间缝隙了，那个扭曲收缩的身形正在向那里移动。他立刻将满腔愤怒凝聚成一个闪电柱，随着他的怒吼直接冲向恶灵活动的影子。
这道携带闪电的光柱在空中轰然扩大辐射成一个巨大的光球，恶灵猛然一缩，被击退到亚空间缝隙的边缘。从渐渐显现的人身中，伸出一双卷须状的胳膊，死死的抓住缝隙的边缘，苦苦支撑着不肯后退。
董成正想继续凝聚力量，向抓住缝隙边缘的恶魔发起最后一击。又一群不知死活的叛军冲上来了。
他只好挥动长剑，扫清眼前的敌人。
就在他杀敌的一瞬间，一股风暴螺旋着从祭坛上的亚空间裂缝涌入现实世界，凝聚在鲜血淋漓的恶灵身边。蕴含着的扭曲能量打着旋儿灌注在它的周身，一个类似人的摸样逐渐成型，他伸展着四肢，抖动着利爪，不断伸着头颈，接受这风暴赋予它的混沌力量。
“凡人，颤抖吧！”
完全成型的恶灵立刻用他的利爪向董成发起攻击，试图撕裂他的金属铠甲。
周围的灰袍叛军也配合着，都围了上来。这次甚至加入了一些人形兽，乱扑乱窜跟着一起叫嚣着。
董成高声咒骂，跨过恶魔挥舞的胳膊，挺剑直刺其心脏所在。
这一剑虽然看似刺了个正着，却不见实物，像是刺在空气中。而被刺入中心的恶灵却像是一束丝线般缠绕在他的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