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天师-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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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响和押运员倒地都是电光石火之间的事,根本没人弄清是枪打倒的还是出了别的意外。所以在押运员倒地后,马上有六个人冲出来,其有有三个人对着银行大厅里的两位持枪押运员和一位提保险箱的工作人员举枪就射。
这时,三声沉闷的狙击步枪声音几乎不差分毫地响起,只见三支五四式手枪连着三条血淋淋的手臂,在空中飞起来,溅起漫天的血雨。另外三人一见大惊,正要转头就跑,又是三声枪响,不过这次是手枪,三个人只觉右腿弯一阵剧痛,不由踉跄倒地。
这时,三点钟和九点钟方向埋伏的六名刑警急速冲出来,一人按住了一名受伤的抢劫人员。赵忠平左手从口袋里掏出警官证,向前一亮,右手朝天鸣枪,大声喝道:“不准动,我们是警察。”
到这时,运钞车的押运员才回过神来,倒地的两名押运员既对刚才莫名其妙的摔跤感到奇怪,又庆幸自己躲过一次死劫,要不是摔那一跤,铁定是眉心饮弹而亡了,回家后真应该多烧一柱香。
骚乱的场面很快就平复了,两辆警车将六名犯罪嫌疑人押回了局里,每次都是事后查案的,从来没有象这样等别人上门抢劫的,刑侦队的警员对这次行动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但大家立了这么大的功,总是一件高兴的事,再说这是上面的指令,也没人敢问这么准确的情报是从哪里来的,直到后来查明这六个人就是银行连环抢劫案的主要犯罪人员后,才想明白这大约是兄弟单位收集到的情报。
孔祥麟等三人不能同刑侦队碰面,李洁也不愿与其他警员见面,于是,她向赵忠平打过招呼后,就随孔祥麟他们一起踏上了归途,闻名全国的银行连环抢劫案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告破了,李洁上次破了案不能说,结果还受了处分,这次破了案还是不能说,但她已经习惯了,她喜欢和孔祥麟他们在一起默默做事的那种感觉。
第二十一章 大学的第一次放假
日子就这样平静地过去了,不经意间,大学的第一个学期就这样过去了。其实对于大学生来说,放假的心情已经远远不如小时候迫切,而随着年龄的增长,家似乎是一个越来越遥远的地方。当你面对春运的千万洪流,你的感觉永远是茫然和渺小,而为了证明你对根的思念,这一趟或许你还是真的要走。
孔祥麟寒假是一定要回家的,父亲前几天还打电话叮嘱,寒假一定要回家,还告诉他,家里又杀了大年猪了,炕了好多的腊肉呢,其实这份对于肉的渴望,随着年龄的增长和生活水平的提高,已经很淡很淡了,但爸爸妈妈还是希望他能回家,吃上自己家里亲手喂出来的猪肉,这份心情,是真正的舔犊之情,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味。
所以在孔祥麟的心里,对这些很珍惜。他问了下宿舍里其他的兄弟,大家都说回家,于是孔祥麟、蓝凤君、张永兵和阎明辉做成了一路,因为他们都要走京广线。
离别其实没有什么苦,只要不是永别。但李洁还是觉得心里不舒服,一下子好几个玩伴不在了,虽然时间不长,但还是觉得心里憋得慌。蓝凤君笑道:“你要是实在舍不得我们,就和我们一起走吧,呵呵。”
孔祥麟逗她道:“你别哭,我回家后给你带腊肉来吃,正宗的湘味腊肉。”
李洁揉了下眼睛:“谁哭了?”这不说还不要紧,这一说眼圈还真红了。
张永兵道:“我算了一下,我们在家总共还呆不了二十天时间,那次孔祥麟去我家还呆了半个月呢。”
蓝凤君对李洁说道:“反正我在家也没什么事,我正月初三就来学校,陪你玩好不好?”
李洁开心道:“好啊,好啊!”
蓝凤君问孔祥麟:“你准备什么时候来啊,不会等到开学前一天才来吧?”
孔祥麟道:“我现在还不知道啊!”
蓝凤君道:“你也初三来吧,把你家的腊肉带来,我们三个人在宿舍里做饭吃。”
孔祥麟吃惊地说:“我哪能来那么早啊?你杀了我吧!”
蓝凤君装出恶狠狠地样子说:“你以为我不敢啊,就这么说定了,初三来。”
孔祥麟也不理她,和李洁道了别,四个人就上了火车。虽然还没到春运的高峰期,但火车上的人还是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了,走廊上挤满了人,有人就开始往座位的靠背上挤,准备开辟空中战场。
蓝凤君虽然也算一介侠女,但对这挤车的事显然不内行,最后在三个男生的保护下才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坐位。其实国家对学生一直还是很优容的,票能打半价不说,还保证学生在回家时能买到坐票,这对于超员比例达百分之二百的铁路运输来说,实在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你想啊,每年春节只算二百万学生通过铁路往返回家,一张黄牛票只算五十元收益,这一年的损失也是一个亿啊,所以说,铁路部门在这上面,做出的牺牲还是很大的。但既然有人牺牲了,那就好好享受吧,所以孔祥麟他们四个人此刻正在打牌,两付牌的拖拉机,这是在火车上消磨时间最快的方式,当然除了睡觉之外。
孔祥麟和阎明辉在长沙就要下车,张永兵要到九江,只有蓝凤君最远,一直要坐到终点站,所以孔祥麟下时叮嘱蓝凤君说:“在车上别睡觉啊,小心东西丢了,别人给的东西也别吃,小心别人在里面下药。”
张永兵笑道:“你当她是小孩子啊,她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
孔祥麟道:“这和人的能力大小没有关系,其实这个世界上有好多事都是我们没有经历过的,所以还是小心点好。”
蓝凤君使劲地点了点头,眼圈便有些红了,说:“以后我一个人再也不坐火车了。”
等孔祥麟挤进了下车的人群,她才发现自己忘了一件事,忙在后面大声喊:“你初三到底回不回学校啊?”
孔祥麟听她的声音已经有点不对了,忙使劲点头道:“一定回,一定回。”也不知道蓝凤君是否能够看见,是否能够听见。
阎明辉下了火车也要和他说再见了,促然孤独的感觉让人心中空落落的,总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不能停当,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想起李洁,虽然还只分开一天,但她的心情也许是和自己此刻一样吧!我该给她打个电话,孔祥麟心中想到。
李洁听到他的声音乐开了花,以前没发现,原来她还是煲电话粥的天才,如果你仔细听,其实她什么主题都没有,但她在不停地说,或许她本来就没想要表达什么,只是她知道,有这么一个人,愿意去听她说一些没有营养的话,愿意和她一起浪费时间,只为了排解她心底的孤独。
孔祥麟静静的听着,其实她在说什么,他一个字也没记住,但他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感动,他愿意听她在耳边窃窃私语,就如同她此刻就在身边一样。
从长沙到岩门县还要坐两个小时的汽车,但路况不错,全程都是高速公路,而且每隔一个小时就有一趟车。所以孔祥麟很顺利地就到了岩门县,从岩门县再到河伏镇,也是两个小时的车程。
但这个路就不敢恭维了,沿途全是都大坑小洼的,其实这原本是一条省级公路,但前几年的时候,运矿的车开始从这条路上跑,一车矿石三十多吨,年长月久的下来,路面就这样生生地给压下去了,养路工开始还修整下,后来三天两头坏,也就听之任之了。但不管怎么样,孔祥麟还是顺顺当当地到了河伏镇。
从河伏镇到八里庄是孔祥麟小时候一直走的路,太熟悉了。本来这条路上是有三轮摩托载客的,但一来孔祥麟不舍得花那个钱,二来也想重温一下小时候念书时的那种感觉,所以拒绝了几辆摩托车主的盛情邀请,提着行李一步一步往家里走。走到半途,忽然看见父亲孔凡夫背着背篓望镇上走,忙紧走几步上前叫了一声“爸”。
孔凡夫见是儿子,也是大喜,说道:“回来了?”
“回来了,”孔祥麟说,见父亲背着背篓,忙问:“爸爸你背着背篓去做什么?”
孔凡会笑呵呵地说道:“你电话里说了动身了时间,我算了算,估摸着你今天也快到家了,所以背个背篓去接你,顺便帮你背背行李。”
孔祥麟呆了呆说道:“我都这么大了,还背不动行李啊?”
孔凡夫道:“你坐了这么久的车,肯定累了,再说你是个读书的人,背东西的事不在行。”
说着,不由分说,提起孔祥麟的行李,反身放在背篓里,大步往回走。孔祥麟静静地跟在父亲身后,就一如小时候父亲送他上小学时的样子。他没有和父亲抢着背行李,他知道那是父亲的一番心,如果不让他背,他反而会不高兴。
但父亲确实是老了,背着背篓的身影明显已经有些佝偻,头顶和两鬓的头发白了不少,在微微的寒风中,显得有些萧瑟。但父亲的步子还是踏得很坚实,他一生就是靠这种踏实劲才赢得十里八邻乡亲的认同。孔祥麟忽然觉得自己应该感谢父亲,虽然他没能给自己一个优越的家庭环境,但他教给了自己一种诚信的品格,一种生活的态度,让他在现实的世界里能以一颗平常的心去面对一切。
渫水上面的凡夫桥还是老样子,只是在寒风中显得更加孤独。还有人记得桥下的小大小二吗?庄里的陈三两口子现在是什么样子呢?人们常说,时间才是最好的良药,他可以治愈心灵的疮伤,是啊,时间久了,有些事也就该忘了。
他忽然想起火车上的蓝凤君,这时张永兵应该已经下车了,她现在怎么样呢?不会踡在座位上睡觉吧?应该给她打个电话提醒她一下,孔祥麟心中想到。蓝凤君果然差点睡觉了,但一听见孔祥麟的声音,马上来了精神,开始不停的叙说,从孔祥麟下车开始,车上发生的每一件,她都讲给他听。
说了很久这后,才意识到孔祥麟一直没有说话,忙问道:“你还在听吗?”
孔祥麟静静地说道:“我正在听呢,你说吧!”
蓝凤君忽然有些失落地道:“其实我什么事都没有,就是想和你说说话。”
孔祥麟柔声道:“我知道,你继续说吧!”
“现在不和你说了,回家了再给你打电话。”蓝凤君哑声说道,似乎喉咙有些哽咽。
“那好吧,你一路要小心。到家了给我打个电话。”
“嗯。”
孔凡夫听着孔祥麟打电话,脚步似乎顿了一下,但他没有停身,也没有转头,只是那么微微一顿,然后继续弯着腰往前走,家,已经就在眼前了。
母亲的担心,永远是怕孩子没吃上好的,孔周氏也一样,孔祥麟一到家,孔周氏已经把饭菜都在桌上摆好,全是孔祥麟小时候喜欢吃的东西,孔祥麟洗了把脸,一家三口人坐在桌子边吃饭,孔周氏不停地往儿子碗里夹菜,孔祥麟连忙说够了够了,碗里的菜都堆成尖了,孔凡夫在一旁乐呵呵地笑,这就是家,一个用简单和重复去展现温情的地方,孔祥麟觉得自己很享受这种气氛。
接下来的课程就是逐家去拜访一下村里的人,半年多不见了,而且是村子里出的第一个大才子,大家见着他都很高兴,一边说祥麟回来了,一边往家里让饭,孔祥麟忙说吃过了吃过了,过来看看,山里人就这样,朴实,说话不带假,其实孔祥麟觉得自己不管走到哪里,根子里都是这种朴实的农民情结,用城里人的话说,就是土包子味,这往往是一种鄙视的口气,但他喜欢。
第二十二章 魂兮往生
其实孔祥麟这次放假回来,心中还有一个最大的心愿,那就看看渫水桥下的小大小二,他们那么小就在渫水桥下失去了生命,还要在桥下做鬼,寻找自己的替身,确实可怜,或许自己能帮助他们,让他们脱离苦海,往生轮回。但他的这个想法不敢对家里人说,如果家里人知道他要去找鬼,怕不吓个半死,当年自己偶尔不小心看到了鬼,还让父亲拉去找刘大爷收黑呢。
回家后的第三个晚上,半夜时分,他悄悄地从床上爬起来,从窗口里跳出去,直奔渫水桥。渫水桥下,小大和小二果然还在,还是上次见过的那样子,不过这次没哭了,但两张小脸幻成临时死时的样子,泡得象酒糟一样,看起来很吓人。他运起灵力,对他俩说道:“小大,小二,在水里玩呢?”
小大抬起头看了看他:“你是谁呢?我们又不认识你。”
孔祥麟笑道:“我也是八里庄的,我是专门过来看你们的。”
小二哼了一声道:“才怪,八里庄的孩子都不和我们玩了,每次看他们过桥都慌慌张张的,还要大人陪着,我们想拉他们下来玩都拉不着。”
孔祥麟道:“你们拉过庄里的孩子?”
小大笑道:“是啊,上次狗蛋到河边来摸虾米,我们好不容易摸着他的脚,使劲一拉,他就摔在河里了,还喝了两口水呢,可好玩了。不过他很快就爬上岸,后来再也不来了,不然的话,这里就有三个人了。”
孔祥麟想了想道:“你们觉得这里好不好,想不想换个地方?”
小二道:“也没什么不好,就是一起玩的人太少,要是能再拉几个孩子下来,这里可就热闹了。”
孔祥麟道:“难道你们不想家,不想爸爸和妈妈吗?”
小大鼻孔一哼道:“我才不想他呢,他上次到河边来,傻傻地坐在那里,眼睛直瞪着我们,把我吓了一大跳,我还以为他发现我们躲在这里了呢,没想到他理也不理我们就走了。”
小二也在一旁帮腔道:“是啊是啊,一次妈妈到河边来,也是那种傻傻的样子,老是哭啊哭的,不知道有什么伤心事,看见我们在这里,也不叫我们回家吃饭。”
孔祥麟问道:“难道你们不知道爸爸妈妈是看不见你们的吗?”
小大道:“上次管我们的那个人说过了,说爸爸妈妈是看不到我们的,但我不信,如果他们看不到我们,为什么我们可以看见他们呢?分明是他们不要我们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