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激完结卷-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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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炎云的话,让刘平谷又一次的叹息。
“非常讽刺,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居然成为了交心的好朋友,这真是个冷笑话!”张炎云听出了话语中的其他意思。
“终于,什么都要结束了,我们以后,再也不会有交集了。以后的事情,会怎样发展,我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我们不会再见面了。不过,我还是祝福你,我希望你可以活下去,又希望你死去,真是复杂的心思。好了,也许,阿丽会在天上保佑你的。祝你好运!”
他还记得那时候,刘平谷拿出了一支针剂,将里面的液体,直接注射。
液体流进了静脉。
“作为曾经爱过你的人,我希望你可以再一次地缔造奇迹。但是,我也是欧阳明的敌人,我希望你可以死去。真是复杂的心情。”
“现在给你注射的药物,是‘睡美人’。这种药可以让你进入长久的睡眠,直到死去。我原本是想把你封在集装箱里面,扔进大海,任你自生自灭。可是,我突然觉得,在海上漂流,因为饥渴而死,远不及在睡眠中死去的浪漫。最重要的是,,即使欧阳明可以找到你,没有‘睡美人’的解药,他也只能一直守在你的身边,看着你,在长久的睡眠中,慢慢的,因为内脏衰竭死去!”“我的母亲,就是因为精神衰竭死去的,想不到,我也要这样的浪漫死去。可惜,我是因为被注入了‘睡美人’。这是上帝给我们的一个玩笑吗?”
就连自己的死亡,也被别人左右,这就是自己的命运?
他悲哀地想着,这时候,药效也开始发作了
身体完全的软下来,似乎有人将他抬起,还被放进一个封闭的空间里面。黑暗中,也不知道等待到什么时候,只觉得一直在颠簸,最终,被抬了下来。隐约间,可以听见外面的水声。
这一次,果然是在劫难逃了。
他悲哀地想着,可是药效袭来,竟是如此甘美。
他抵抗不住了,虽然知道自己不能睡,可是,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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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办公室里面只能听见自己的回音,欧阳明快要疯掉了!
“你说的,他被封进集装箱扔进大海的事情,是不是真的!我要一个确切的答案,不是也许,不是可能!”
(“昨天下午被封进箱子,当天晚上就被扔进大海。到目前为止,他已经在海上漂流超过十二个小时了。”)
华月月不是故意拖延的,她也在努力。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这件事情。去医院,被告知人已经不在了。回到公司,听人闲聊,知道昨天夜里,有一份奇怪的工作:将一个货箱扔进大海。我已经查过那个集装箱的编号了,加上海上救援组织,人,一定可以找到!”)
“我也知道人可以找回来,但是我担心‘睡美人’!如果他真的被注射了‘睡美人’,即使找回来,也——”
欧阳明转身,看见了同样心急火燎的黑崎。
华月月似乎还想说什么,欧阳明已经没有时间了。
“你,立刻离开,在二十四小时内离开香港。我不想再等待了!”
(“但是‘梦幻之石’的配方还没有得到!我和你的交易内容里面就有一项是‘梦幻之石’的配方!三天前,这个配方被老板拿走了,要是这个配方还在老板手上,这一次他又可以逃出生天,想要卷土重来,也不是不可能。”)
华月月坚毅地说着。
(“我一定要毁掉‘梦幻之石’的配方,不能让这种东西流出去祸害世人!我不想看见任何人因为吸毒而痛苦了!”)
“你放心,刘平谷不会将配方给别人的。他应该会将东西留在身边,即使死亡,也要带着这个秘密去地下。你现在,立刻准备离开!现金和帐户,都已经准备好了,会有人在机场接应你的!”华月月似乎还要说什么,欧阳明挂断了电话。
他看着黑崎,只说了一句话。
“不要再呆立在那里,想要说话什么,以后再说!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将他找到!”
是的,不管花费什么代价,都要把人找回来!
他不想看见最不想看见的结果!
不想看见死亡,自己辛苦到今天,追求的,就是他的明天!
我努力到今天,追求的,也只是你可以活下去!
所以,上帝,请借给我力量吧!
泪水,站在看不见自己的地方,欧阳明的泪水流了下来……
49。暖冬
这是刘平谷的私宅,在过去的一个月的时间里,这里就是他居住的地方。欧阳明看着这里的每一件物品,自己不曾看见的东西,却在他的思考中渐渐成形。
“是不是很想知道他在哪里?”
刘平谷悠闲地坐下,他看上去喜气洋洋。
欧阳明注意到,刘平谷穿的是新郎的衣服。
“我会去找他的,即使他在地球的最深处,我也会去找他!”
欧阳明的回答,让刘平谷冷笑了。
“我输了,可是我输得很开心。我从来就不知道输掉是这样快乐的事情。因为你的胜利,是用你最爱的人的生命交换,才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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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有一杯酒,刘平谷举起酒,开心地笑着。
“今天是我结婚的日子,怎么样,要不要喝一杯喜酒?”
但是他没有把酒杯交给欧阳明,只是自己喝下。
“想知道今天的新娘在哪里吗?”
刘平谷的问话,欧阳明不想回答,倒是刘平谷,自己给了答案。
“我的新娘就这里。”
刘平谷指着沙发,欧阳明看见了一个水晶棺,里面躺着一个女人,一个穿着婚纱的死人!欧阳明想起了华月月对自己说过的事情,刘平谷将钟丽的身体做了防腐处理,可是没想到,刘平谷竟然要做这么疯狂的事情!
“你疯了!”
“我没有疯,是你快要疯掉了。”
刘平谷又喝了一口酒。
“五天了,已经五天了,即使找到他,‘睡梦人’的药效也已经完全腐蚀了他的神经。你已经得不到他了,他会成为真正的睡美人,化为水中的泡沫!”
“你真的很自信。”
欧阳明叹一口气。
“不错,我已经找到他了,但是他还在沉睡,我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他苏醒。”“‘睡美人’是没有解药的,你就这样一生地守着他,看着他慢慢死去吧!而我,虽然会下地狱,可是我的新娘就在地狱等我。我们在地狱见面,不管是什么结果,都好过你,看着自己爱的人,什么也做不了!”
刘平谷看着水晶棺里面的钟丽,笑了。
“我输了,我输掉的东西很多。可是你也没有赢,你输掉了他的心,你已经一无所有了。”欧阳明感到一丝怪异,这时候,刘平谷的笑容竟然变得狰狞了,在狂笑中,刘平谷带着永远也不会说出的秘密死去了!
“氰化物中毒,毒药在酒中。”
苏萍面无表情地宣布结果,同时也告诫道。
“他的身上有人体温度感应装置,如果没有猜错,房子里有炸药。”
看来刘平谷早就有了觉悟了,他也知道他走到了绝路,即使死了,也不能保证自己的敌人不会侮辱自己的尸体,所以——
离开刘平谷的私宅不过十分钟,那个方向就飞起了火球,还有轰隆的声音。但是这一切已经不重要了,在他心中,最重要的人,正在医院的加护病房里面,接受急救。欧阳明感谢黑崎的疯狂,因为得到了黑崎的帮助,他才在两天的时间里找到了那个箱子。打开箱子的时候,一切还好,虽然已经出现了脱水的征兆,但是生命无忧。
可是自己还有什么颜面去见他,看着他,等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发生的奇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崩溃!
欧阳明突然觉得刘平谷很幸福,原来,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就是不管天堂地狱,都可以陪在自己最爱的人的身边。
他抓起厚厚的文件,他要用工作忘记一切,让自己被工作埋没,让自己的大脑没有时间思考那个人。
已经发生的事情,自己不能改变,就只有选择逃避了。
世界上最贵的电话是华月月的电话,但是当华月月摊牌的时候,欧阳明也愿意付这样昂贵的电话费。
华月月的电话里面只有一句话:“睡美人”在我手上,刘平谷给他打的只是强力安眠药。
他感谢华月月,即使这个电话的费用高昂。
“老板不进去看一下?”
苏萍走到欧阳明的身边。
“医生说,他快要醒了。你已经等待他的清醒等了三天了,难道不想进去看一下?”“你想我进去见他?我就是再厚颜无耻,也做不到。”
欧阳明又一次看着里面,黑崎的专注,让他自惭形秽。
“让他痛苦的人是我,将他害得这么惨的人一直都是我。我是最大的罪人,我——难道你要我进去,对他说,一切都过去了,我们可以忘记过去,重新开始?他也许可以原谅我,可是我自己不能原谅我自己!”
“这倒也是,你的公主,确实是个苦难的公主。”
“他的苦难都是因为我。只要没有我,就不会有那么多不幸的事情了。重要的公主还是交给忠心的骑士护卫吧。我相信黑崎,我知道,我不能给他的,黑崎可以给予。”
“真的可以放手?”
苏萍的问话没有得到回答,于是,女人继续工作的事情。
“刘平谷自杀以后,整个社会都震动了。那些老头子们一个个叫嚣着,要分割刘平谷的地盘。老头子的意思是,既然刘平谷是败在你的手下,那么,剩下的事情,也要由你完成。”“也好,工作多一点,就可以让自己没有空闲思考多余的事情了。”
死里逃生也是上帝的保佑,知道刘平谷自杀并且和钟丽的尸体一起被大火埋葬的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以后的事情了。
张炎云没有见到欧阳明,倒是黑崎,每一天地陪在自己的身边,一个像忠狗的可爱男人。可是他还是想见欧阳明,想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可以直到现在也不与自己见面。
可欧阳明还是没有来,他一直刻意避开自己,不管是什么时候,只要提到欧阳明的名字,所有的人就一起沉默。
“忘记他吧,老师,忘记那个男人吧。”
黑崎将他的头拉在自己的肩膀上。
“我会一直等着老师的,不管是什么时候,都会守在老师身边,等待老师的答案。”
又是无聊的元旦酒会,圣诞节的雪还没有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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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炎云应邀参加酒会,只觉得这里空虚得寂寞。
早就厌倦了酒会的无聊客套的张炎云在人群中寻找着,想要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从现在已经升为业务部经理的李丹那里得知,欧阳明十二月的时候就已经回来了,他是欧阳家的继承人,也终于成为了欧阳家的族长。
回来以后也发生了许多事情。
电影开始拍摄。
钱如菲和男友散了又聚、聚了又散。
李丹升职了。
孙翔在圣诞节向女朋友求婚了。
最可笑的还是黑崎,为了立刻入住,这个家伙竟然用市价三倍的价钱将自己对面的房子买下来。于是,房东以为遇上了白痴,得意了很久。
但是张炎云感谢黑崎的白痴,因为有了黑崎的陪伴,自己才没有觉得太寂寞。他感谢忙碌的工作,电影的拍摄和新作的发行并排交错,将他的时间占满。幸好还有黑崎陪在身边,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想到回到家,还有一个人在等着自己,他就会觉得人生还有温暖。
只是,心中的一个特别的角落,一直为一个人留着,为那个人留着。
黑崎,永远是自己的家人,自己的亲人,不能成为情人的亲人。
比较令人吃惊的还是周火生,这家伙有成为家庭煮夫的大好前途,被拖稿狂人磨出来的厨艺也是一日千里。
现在,他们私下都叫他“周大厨”,一致认为,他可以申请转到美食中心工作。
发生在香港的事情,因为涉及太多的上层人士,被压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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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知道在香港发生了什么,他们只知道自己去香港了,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最近越来越忧郁了,但是忧郁的神秘美人还是很吸引人的。”
周火生在自己的耳边开着玩笑。
“我听说了,你在拍电影的时候,光彩照人。明明是第一次面对镜头,却表现得成熟自然,你的气质,把男主角的魅力都压下去了。就连导演也觉得,当初没有发掘你这颗明珠,是人生最大的失误。我还听说,你的读者们疯狂收集你的剧照,以你为主题的海报,销量好得可怕。而且——”“你忘记了吗,这个故事是我写的,我自然可以轻易抓住角色的本质了。我只是顺便的客串,你们又为什么要这样拼命的吹捧我?”
张炎云从来没有想过成为什么大明星,所以,面对镜头的时候,心中也没有任何压力。他塑造的蓝日,就是一个看上去无欲无求又功利得贪得无厌的人,这个人无所不能无处不在,全身散发着神秘的气质。
这个人就是自己,真正的自己,只要在镜头面前表现自己,就可以演绎了。只是不知道,有几个人可以知道,那个蓝日才是真正的自己。
自己的耳边,周火生还在絮絮叨叨着,可是他已经听不见了。
在千万人之中,他也只是看见那一个。
他看着欧阳明,欧阳明却刻意的转过了身。
酒会结束的时候,他又一次感受到了寒冷。
在酒宴上,他们没有说话,他们不能说什么,即使他们的心中还想着彼此。但是张炎云只觉得这是一个天大的讽刺。
一年前,在酒会上,他们重逢了,一年后的今天,他们也是在酒会上,却和一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