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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日安,大恶魔-第11部分

小说: 日安,大恶魔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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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怀疑,她确实是他的孙女,虽然她长相神似她的台湾母亲,可是眉宇间尽是儿子的影子,天底下只有他们父女俩不怕他,敢直视他的眼,大言不惭地说些叫人又好笑又好气的浑话。
被护士搀扶着的德克斯又睁眼再看了莫苔色一回,才缓缓走回房,而菲丽见了马上跟上,生怕他轻易做出错误决定。
「礼拜五是什么意思?你也说清楚再走,别当我不存在,好歹我也装装样子,让你瞧见我非常淑女的一面……喂!别走!别走呀!」现在是什么情形,准备把她养肥了好宰吗?莫苔色很想找个人来问,但是眼角一瞟见朝她走来的身影,她便二话不说地转了个方向,拉起弟弟莫喜青,逃开那个让她初尝为爱伤神滋味的大魔头。
瞧,她逃得够彻底了吧,应该……应该很快就不心痛了。
「你以为你真的逃得掉吗?」洛奇亚银眸阴郁地瞪着背向他窜逃的一大一小。
火,好大的火。
烫,炽人的烫。
黑烟四处乱窜,妖媚红光如赤足的蛇妖,窜呀爬地迅速占据整个视线,蛇信四吐,张扬的狂笑着。
呼吸变得困难了。
是谁,谁在浓烟中晃动?看不清楚,到处都是烟,剥剥的燃烧声在身后追赶着,前方的路好模糊,无数哀号从谷仓中传出,呛入鼻间的烟让人喘不过气来。洛呢?那个爱逞强又孤独的男孩在哪里,他是不是独自一人在火中呜咽?
不能!不能丢下他一个人,她一定要找到他,带他离开……咦?是人的声音吗?怎么像是一头小兽在哀鸣,悲呜瘦小的身躯将受到火噬。
「洛,别怕,我来找你了!」莫苔色找到哭到无力而昏过去的洛,在一片倾斜栏栅后方的废弃小屋中,笨重的木条压住他的腿。
她又慌又急搬开木条抱起他,感觉到闷烧的火烧灼着她的背,一股发丝烧焦的气味飘入鼻中,害怕和恐惧让她几乎却步。
握一握挂在胸前,被火重一烫的小玉佛,她在心里向路过的众神明祈求,祈求给予她勇气和勇往直前的力量,她还不想死。
「洛,记得要多爱自己,即使你无法爱别人也要爱自己!」抱起他,红色的大火烧得她几乎自燃,浓烈的黑烟呛得她猛咳,但她仍顽强的迈开脚步,边跟昏迷中的男孩说话,即使他根本听不见。就在两人即将抵达出口时,木造的屋子倏地坍塌,莫苔色只来得及将洛抛出去,自己便被粗大的木梁压住。
「把我忘记,彻彻底底忘记,我的承诺是种欺骗……没法……没法陪你了……」轰地,火场中再也听不见人声,久久久久,才被赶至的人群扑灭。
十头牛、三匹马、五只绵羊、一只小黄狗被烧成焦炭,现场搜寻不到人骨,莫名其妙出现的女孩又平空消失了,一名叫洛的男孩在灰烬之中捡到依然翠绿的玉佛,只是系着佛像的红绳已烧毁,玉佛碎成一片片。
似在微笑。
「小口喝,不要急,小心呛到……很渴吗?水还有很多,用不着急,香槟的酒精成份很低,但还是会醉人,你居然当开水灌……」那是一场别开生面,却又有点混乱的社交舞会,德克斯牵着用项链当头饰,一身简约白色礼服的孙女,正式将她介绍给伦敦上流社会,宣布她是沙顿家继承人之一瞬间,莫苔色成了众所注目的焦点,不论是怀有善意或恶意的男男女女,皆把握时机朝她靠近,举杯对饮。
人很多,体味混杂,女人的香水味、男人的古龙水,她像孤立无援的小白兔被团团包围住,一张张陌生的脸孔不断在眼前晃动。
有攻击地、有倾慕地、有充满好奇地、也有意图追求的,在德克斯不耐久站而先行退出后,她就成了唯一的目标,没人可以解救她。
于是乎,她在众人怀疑、讪笑、惊艳的目光中,舞一曲接着一曲跳,香槟一杯接着一杯饮,音乐和灯光迷炫了她的眼。
最后,不胜酒力的她醉了。
披着银色战盔的骑士尽管劈荆斩棘而来,却为时已晚,当了一夜公主的莫苔色醉得分不清谁是谁,只是以双手攀附着他的颈背,咯咯傻笑。
然后……然后……她被送上床,开始作梦。「火……好多的火…… 洛,我在二○○八年的台湾等你,那时再想起我……等你……找我……」扶着公主的男人忽然背一僵,手中水杯差点滑落,他倏地握紧,手筋浮紫,难以置信地瞪着在睡梦中泪流不止的女孩。
是她吗?真的是她吗?
洛奇亚不停地问自己,脑海中浮现出一张面容不清的脸,看着她,画面渐渐清晰,就是这个女孩,在他神智不清时冒着生命危险冲进火场,用纤细的双臂抱起脚受伤的他,奋力往外掷。
可是,怎么会是她呢?
同样的容貌,同样的热情,同样的不畏艰辛,一直保持的甜美笑容,为什么在十八年后仍未改变,始终是记忆中的模样?
是的,他没忘记她,只是太美好了,怕会将她遗忘,因为把她藏得很深很深,不与任何人分享,她是他的阳光天使,有生以来第一个让他爱上的人。
原来他一直暗恋着她呀,所以才会在三年前看到她的相片便疯狂的执着,没有犹豫地认定她属于自己,非得到不可。原来他早就爱着她了,难怪他会一听见她在山难中失踪,便焦急地想在第一时间飞到台湾,加入搜救行列。
苦等了三个月,终于传来她获救的消息,当下他不假思索的抛下繁重事务,亲自到台湾接她……等等!是巧合吗?她平空消失了三个月,而她出现在小时候的他身边也刚好是三个月时间……「你是怎么办到的,我等待了几乎一辈子的女孩,你是我的救赎吗?」洛奇亚情绪激动地吻着怀中佳人,眼眶泛着泪光。
真的有奇迹,上帝并未遗弃他。
浑浑噩噩的莫苔色虽然张开了眼,但却还没自梦中清醒。「……洛,你在哭吗?别哭,别哭喔!我会一直陪着你,乖乖,别哭……」咦……洛好像长大了?
「一直吗?」洛奇亚轻问。
酒意未退的莫苔色惑笑地环抱他的宽肩。「当然,只要老天不开我玩笑,我就一真直陪着你,直到你不需要我为止。」「如果我一辈子都需要你呢?」他的天使,他的阳光…… 好温暖。她笑着给予承诺。「好,陪你一辈子。」动容的洛奇亚亲吻她的鼻、她的眼、她的眉,点点轻吻落下。「嫁给我。」他想要留住她,想得心痛。
「喔!好,嫁给……」一丝理智拉住她的思绪,她眉心一蹙。「不对,你比我小,不能结婚……我有个弟弟……你是弟弟……」好奇怪,洛的手臂有这么粗吗?像个大人。
「不,我不是你弟弟,看清楚了,我是洛奇亚,一个你爱的男人。」她已经爱上他了,他不准她收回去。
「洛奇亚……我爱的男人……你是洛奇亚……」洛?洛奇亚?
有点被搞混的莫苔色捉不住滑过心底的疑惑,努力将醉欲美眸张得更大,可迭影一再分开又重迭,重迭又分开,少年的洛和成年的洛奇亚不断交错着。
「对,我是洛奇亚,你的男人。」他拉低她身上礼服的银白肩带,低头啃咬着雪嫩玉肩。「我的……男人……」打了酒隔,她忽有片刻清醒,眼中闪过困惑神色。「不对,洛奇亚是别人的,他订婚了,他说他要娶别人,我看到……隔!看到他和维丝妮跳、跳舞……她舞姿好美,笑得好开心……」而她心好痛,老是踩到同伴的脚,菲丽一直嘲笑她,骂她,叫她滚回台湾,别妄想……妄想什么?头好痛,想不起来了。
「那是你的错觉,我不娶她了,你才是我的唯一。」今生今世都不放过她!
看着一个又一个的男人拥着她,他嫉妒得快要发狂,胸口焚烧着炽焰烈火,握成拳的双掌极力忍耐着不挥向那一张张涎笑的脸。
他手里环着未婚妻,视线却不曾片刻离开过她,从她娇笑的面容,看到放置在她腰际别的男人的手,内心的火焰节节升高,几乎要将他燃成火球。
气她的闪躲,气她的拒绝,所以他故意对维丝妮表现亲昵,亲吻她,拥抱她,和她舞过一曲又一曲,以此来刺激口中说爱他,却不肯接近他的女人。
即使明知母亲多么痛恨她,不停在一旁口出恶毒字眼,他仍冷眼旁观,任由她独自应付贪婪的母狼。「洛、洛奇亚?你在做什么……」她的身体……好难受,一阵骚动从体内散开。「爱你。」他手法熟练地褪下她的礼服,抚向富有弹性的雪峰。。。。。。。
第九章
    「你说有我父母的画像,以及他们留给我的书信?」跟在菲丽身后,莫苔色又问了一次。「骗你干什么?那些东西我留着也没用,不如全给你当交换条件。」蠢丫头,你离死期不远了。
「你是说要我离开沙顿家,放弃财产继承权?」好远,怎么还没到,鞋子进沙了。
「没错,只要你离英国远远的,永远别再踏上这块土地,我就把你父母的遗物给你。」到地狱去要吧!
「那你为什么有他们的遗物?」明明是坏心肠的巫婆,怎会有美意举动?半信半疑的莫苔色有着很深的不解,对于沙顿夫人突然释出的好意,她是满腹问号。可尽管如此,她还是来了。
孺慕之情,人皆有之,她想了解本该和她最亲近的父母,两人之间究竟发生什么样的爱情故事,他们真的到死都不愿分开吗?
听一位在沙顿家待了三十年的老厨娘描述,她说她父亲死后留有一封遗书,里面言明要葬在妻子身侧,他的用意很简单,就是逼迫老伯爵不得不接纳死去的媳妇,将他们夫妻的遗体一同葬在沙顿家的家族墓园。
很感人,也叫人感伤,她一直到父母死后这么多年才认识他们,难免有些遗憾。
只是梦里的那场葬礼真的只是梦吗?为何清晰得让她忘不掉墓碑上刻的人名:
汉斯·沙顿。
蓦地,她脸一红,双眸黯淡,一想到梦,便无法抑制地想到那个叫洛的男孩,然后他忽然变成洛奇亚的模样,抱着她,吻着她,对她做着羞人举动……不,不是梦,当她一早醒来发现腰上横搁了一只男人手臂,她全身裸露地躺在洛奇亚怀中,以及下身传来的酸痛,她就知道这不是梦。所以她又逃了,在又惊又慌的情况下,趁他在熟睡中偷偷下床。
「哼!在那时候,老沙顿悲伤得连自己的脚趾头都看不见,庄园里的仆人只会听命行事,除了我,还有谁会注意他们留下什么。」以菲丽贪婪的品行来说,她的确会翻找死人的遗物,一方面看能不能拾点好处,一方面确定汉斯夫妇没有遗留损及她权益的事物。
这么想,莫苔色就更相信了。「那你到底把它们放在哪里,为什么还没到?」驱车离开伦敦有好长一段距离,接着又下车步行。
「急什么,要有点耐心,就快到了。」快到了?莫苔色抬起眼一望。「夫人,这是一座森林吧?」她应该喊她祖母,可是她喊不出口,而且菲丽也不承认她是沙顿家的一份子。
「森林里才好藏东西,譬如尸体。」终于到了目的地,菲丽回过头,阴阴一笑。「尸……尸体?」闻言,莫苔色惊出一身冷汗,当下后悔没找弟弟一同前来。
「你的。」菲丽笑得更张狂,犹似披着黑色头巾的邪恶巫婆。「我的?」她不安地退了一步,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你不会那么天真吧!以为我会留你活口,好让你来瓜分财产。」心不够狠哪能成大事,她的存在便是一大威胁,让人镇日提心吊胆。
除去她才能一劳永逸,高枕无忧。
心头一惊,莫苔色吞吞口水。「杀……杀人是有罪的,你不要财迷心窍,要是爷爷发现我不见了,一定会派人来找我。」会吧?那个看起来很想亲手将她推落悬崖的老人。
「哈哈!他都快不行了,哪能管你死活,你就死心吧,乖乖眼睛一闭受死。」省得她麻烦。
「就算这样,洛奇亚也不会不管我,你是他的母亲,不在乎他恨你吗?」她开始打量起周遭环境,一边拖延时间。
听她说完,菲丽忽然仰头大笑。「说到我儿子,我才想起有个人你该见见,她跟我一样巴不得你从世上彻底消失。」「谁?」原来她还有共谋?
「出来吧,人家想见你,可别害羞,怕见情敌。」藏着让她独自扛罪可不成,她没那么笨。
只见巨大的白杨树下走出一抹秧蓝黄倩影,一身皮衣皮裤的骑马装扮,一把夹在腋下的猎枪上了膛,枪口正对着莫苔色。
「维丝妮」她也想杀她?
「没想到吧!小丫头,维丝妮可比你聪明多了,知道我容不下你,特地想条好计帮我除掉你。」菲丽笑着看了维丝妮一眼,意思是说:此事也有你一份,别想开溜。
「所以我父母的遗物…… 真的是骗我的?」喉头发涩,她觉得一阵胃一收往上翻涌。
「呵……谁晓得你这么好骗,三两句话就被我拐了。」哪来的遗物,值钱的东西早被她转手变卖,其它不重要的垃圾也一并丢了。莫苔色只能苦笑。她真的很傻,为了逃开让她越陷越深的男人,居然把自己送入虎口,真要死在这两人手中,还真有点不甘心。
「维丝妮,是你要动手还是我出手,你似乎比我更恨她吧?」菲丽阴毒的眼如此暗示。
一阵鹰鸣在高空中响起,惊走了不少鸟雀,林风呼呼摇动树枝,一两片枯叶随之掉落,顺着风飘至维丝妮脚旁。
她一脚踩碎,上前走了一步,并将猎枪扛上肩,做出瞄准动作。
「我的确很恨她,她明明有很多男人可以选择,偏偏勾搭上我的未婚夫,不杀了她怎能泄愤?」舞会上,她不是焦点,可是却是全场最开怀的女人,因为她平常在床下便很冷漠的未婚夫竟异常热情,不仅陪她跳舞,还在众目睽睽下深吻她,毫不掩饰地昭显两人的关系。
差点被吻得脚软的她情欲泛滥,体内渴望一波波上扬,等不到舞会结束,挽起未婚夫的手就想到阴暗角落,让他硕昂的巨物深深刺入春潮中。谁知他竟推开她,走向今日舞会上的主角,径自带走明显已然喝醉的女孩,留下她独自品尝情欲难解的折磨和难堪。
原本以为只是单纯的照顾,谁知当她身无寸褛,只披着一件毛裘前往他房间,准备和他彻夜欢爱时竟找不到人,女人的直觉立即告诉她他会在哪里。
果然,她找到他了,也找到在他赤裸胸膛下呻吟不已的「侄女」对于他们叔侄乱伦这件事,老实说她压根不在乎,上流社会中不能说的秘密太多了,这只是小儿科而已。
但她很明白,他们一旦上了床,很多事都将改变,好比她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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