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之后-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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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安托尼说完,安瑞就接着说道:“封地?我看就算了。”
“什么!?算了?”安托尼呆住了。“封亲王,你不要,也就算了,封地也不要,这算什么事啊?”
其实,不论是亲王、公爵、侯爵、乃至伯爵,都是爵位,是虚名,没有什么实权;真正的权利体现,是封地,以及官职大小。没有封地,那还算什么爵位?这还是赏赐吗?
安瑞解释道:“封地,就是个人领地,就是国家之中的独立王国,这样‘王国’的存在,使国家的政令无法统一,是对于王权的分裂!我不赞成这种制度,虽然我无法改变它,一旦贸然改变制度,会天下大乱的,不过我可以以身作则。再者,我对权力,没有yu望。担任个闲职,也就算了。”
“不行!绝对不行!”安托尼急了。笑话!我千辛万苦地把你拉拢过来,就是想利用你的才能,帮我治理国家。你倒好,什么也不要,什么也不想干!不行!坚决不行!
安托尼口气缓了一缓,接着说道:“兄弟啊,封地的事……你说得也对,你不要就算了。不过现在……这么大的国家,就我一个人管理,我管理得过来吗?兄弟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你不帮我,那怎么行?再者说,你这一次,居功至伟,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奖赏,不是让人议论我,说我薄情寡恩吗?”安托尼的话很委婉,似乎是在恳求安瑞。
安瑞一想:“也是,再说了,人家都说到这份上了,自己再推辞,显得太矫情了!”只好问道:“那……大哥,你说怎么办?”
安托尼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我看这样吧!西北行省总督是汤姆森的人,这次虽然没有参加叛乱,不过这么重要的位置,不是亲信之人,我不放心;我把他调回京城,任命你去当西北行省总督,你看行吗?”
安瑞点了点头,说道:“好吧,不过我没有经验,大哥你就多给我派几个能干的副手吧!”
安托尼一笑,说道:“行!就这么定了。”
安瑞接着说道:“还有,汤姆森刚刚入狱,就立即调西北总督回京,恐怕引起误会,我看还是再等几个月的好。再说,我至今还没有回家探望父母,总得给我一些时间不是?”
安托尼说道:“好!就依你。还有一件事要和你商量,这次教皇亲自出马,咱们皇家总得有个表示吧?不过,教会的力量你也看见了,如果再让他们发展过大,恐怕于皇家不利。”
说到这里,安托尼也感到有些担忧。如果神权大于王权,是安托尼绝对不能容忍的。既然这尊神是安瑞请来的,那怎么送神自然要和安瑞商量。
安瑞说道:“这我也想到了,教会有自己的税收——救赎税,有自己的军队——神圣骑士军团;一个国家存在两种税收,和多种军队,这本身就不利于统治。这次索性就一次解决了。”
安托尼眼睛一亮,说道:“看起来,你还有三全齐美的办法?”
安瑞说道:“我的办法是,第一,大哥你继位之后,告知全国,说教会平叛有功,立即给教皇加封号。什么大慈大悲、至仁至圣之类,越好听越好。教皇一旦接受,就表示,他接受你的封号,说明他归皇家统治。第二,宣布,为了减轻百姓负担,免除救赎税,教廷一切用度,由皇家从优支付。这样税收就统一了,同时即收买了民心又掌握了教廷的经济命脉,不容他们起二心。第三,宣布,为了加强教会的护卫力量,神圣骑士团以后的补充人选,由国家军队里面,挑精锐加入。这样一来,挑选绝对忠诚的加入骑士团,给他们慢慢换血,天长日久,神圣骑士团就变成你的亲兵卫队了。”
安托尼哈哈大笑,说道:“没想到,你还是个阴谋家。不过,教会能接受吗?”
第二十八章 回家
安瑞微笑道:“不,这不是阴谋,是阳谋。每一项都是明着的,由不得他们不接受。就说封号吧!他们不接受,会说什么理由拒绝?说自己代表神明,不接受皇家封号?那么,哪一个神明的封号,不是凡人封的?送上门的荣誉不要,只会被天下人说他们不识抬举。”
安托尼问道:“那么第二项呢?”
安瑞接着说:“免除救赎税,教会还敢去收吗?这一条,咱们是打着减轻百姓负担的旗号,不论他们是否接受,咱们才是民心所向!如果教会去收税的话,只能失去民心,一个失去民心的教会,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安托尼笑着说:“看起来就算我是教皇,恐怕也不得不接受了。那么第三条呢?”
安瑞又解释道:“至于第三条,前两项接受了,第三项还有必要拒绝吗?民心在皇家,财政被皇家掌控,教会还把着军队干什么?是否要图谋不轨?被皇家顾忌,失去信任,对他们来说,将是得不偿失。”
安托尼说道:“嗯,不错!方法可行。”
安瑞又说道:“还有,长久以来,教会为什么不参与政治?第一,是没有那个想法。第二,是没有那个能力。不论是哪一条,都说明,教会不能与皇家为敌,也就是说教会暂时还没有控制整个国家的能力和野心。既然这样,第一条,给教皇加封号,是增加教会的影响,给他们树立名声。第二条,增加了教会的收入,这是利益。第三条,是加强保卫。这是安全。这三条,在教会没有野心的前提下,都是对教会有利的,他们为什么不接受呢?我这不是想害教会,只是把他们绑在了皇家这棵大树上罢了。”
说完,兄弟二人相视大笑。
第三天,继位大典就如期举行了,时间虽然仓促,大典还是非常隆重。一切都进行得有条不紊,无非是一些官样文章。最后,安托尼接任皇帝,宣布,大赦天下,为了稳定民心,就连汤姆森都被赦免了死罪,只是终身监禁。
紧接着,就是大赏有功之臣,修斯特公爵终于如愿以偿地入朝理政了,阿克斯也由近卫军副统领,加升为正统领。安瑞自然如约地被封为侯爵,出乎意料的是,艾妮竟然被封为护国骑士兼宫廷魔法教师,被授予随时可以出入宫禁的特权;这些虽然都是虚衔,却也是一种荣誉。
接下来的几天,安托尼每天都召安瑞入宫议事。这一天,没有议事,倒送给安瑞一座宅院,却是汤姆森以前的府邸。府邸占地极大,经过一番刻意的粉刷、修饰,整个府邸显得焕然一新、美轮美奂、富丽堂皇。里面的用具一应俱全,家人、侍女也都是安托尼嘱咐人精心挑选的,为了安瑞,安托尼可谓是竭尽全力了。
当安瑞兴冲冲地去找艾妮的时候,却发现艾妮已经走了。没有留下信件,只是传话说,思家心切,就不面辞了。安瑞听到这话,不由得怅然若失……
艾妮走了,是哭着走的。她受不了沉闷的气氛,自从安瑞看到她的脸以后,二人在一起就很尴尬。再也没有以前的欢声笑语了,二人都好像有很多话要说,却是相对无言,气氛空前的沉闷。艾妮受不了了,于是,她选择了逃避,决定回家了;至于,是否还能见到安瑞,那就看命运的安排了。
艾妮走了,安瑞的心也被抽空了。似乎,从那一刻起,安瑞的灵魂也被带走了一部分,脸上的笑容不见了,人也萎靡了不少,一种长久以来,从未有过的孤寂感,充斥在安瑞心间。安瑞明白了,自己爱上艾妮了,可是,安瑞从心理上却无法接受那张脸。那张惨不忍睹的脸啊!……
是谁伤害了艾妮?安瑞已经不知道咒骂这个人几万次了,如果咒骂能杀人的话,那个人不知道死过几千次了!如果知道他谁的话,安瑞会立刻毫不犹豫地杀死他!如果有可能的话,安瑞会杀死他一万次!如果安瑞能管理地狱的话,他不介意为这个人专门多建几层;如果……可是,安瑞却不知道是谁干的,因为他没有问过艾妮。他认为时机到了的时候,艾妮会告诉他的,可是……
艾妮走了,安瑞也在京城呆不下去了。于是,数天后,告别了安托尼,动身回家了。也许是想和艾妮离得近一些吧!不过,安瑞没想去找艾妮,他心里的阴霾还没有扫除,他还没办法向艾妮表白。
数天之后,安瑞回到了久违的莱恩特城,安瑞来到伯爵府,却被拦在府外。
“伯爵府邸,不容乱闯!”守门的卫士拦住安瑞说道。
由于安瑞为了方便,没有穿魔法师服装,所以门卫也没有客气。
安瑞一听笑了,说道:“难道回家都不行吗?”
“回家?回什么家?”守卫愣了,伯爵府里的人,他都认识,当然安瑞除外,安瑞走的时候,他还没来呢!
这时候,伯爵府里面走出一位老人,口里问道:“怎么回事?”
“管家大人,他说……”
还没等守卫说完,安瑞就喊道:“海特!是我呀!我回来了!”
“你是……”老海特疑惑了,上下打量着安瑞,安瑞离家时间太长了,而且走的时候还小,老海特一时认不出来。
看着海特疑惑的样子,安瑞把家族徽章戴在胸前,说道:“不认识了吗?你看……我是安瑞呀!”
“少爷!”海特终于认出安瑞了,紧接着转身就向府内跑去,边跑边喊:“少爷回来啦!少爷回来啦!”喊声传遍了伯爵府,老海特也仿佛年轻了二十岁,那个步履矫健劲,就不用提了。
看着老海特激动的样子,安瑞笑了笑,慢慢向府内走去;守卫没有阻拦,再阻拦,他就是傻子。
很快,莱恩特伯爵就快步走了出来,再后面就是伯爵夫人,伯爵夫人早就忘了什么所谓的淑女形象,手提裙裾,一路小跑,就过来了。二人距离安瑞两米左右,停了下来,仔细打量着安瑞。
安瑞上前一步,施礼说道:“父亲,母亲,孩儿回来了。”
伯爵大人虎目泛红,大叫一声:“儿子!”就一把将安瑞搂在怀中,就像搂着失而复得的宝贝,很怕一松手又会失去似地。一时间,当真是宠辱偕忘!心里面除了儿子,大概再也没有别的了。
伯爵夫人早已泪流满面了,也不顾一切地扑了过来,嘴里喊道:“安瑞!我的儿子,娘想的你好苦啊!”三人搂在一起,久久不肯分开。
许久,终于伯爵夫妇松开了安瑞,看着泪流满面的双亲,安瑞心里的最后一层防线崩溃了,“这就是生我、养我的父母啊!他们疼我、爱我、想我、念我,可我……却抓着前世记忆不放,我对得起他们吗?前世已经过去,难道这一世还要留下遗憾吗?”
安瑞内心一阵激动,忽然用地球上的大礼,双膝跪下,深深扣下头去,叫道:“爹!娘!(口语)以前孩儿不懂事,请二老原谅!以后孩儿一定好好孝敬你们!”这大礼一施,安瑞算是从心里面往外彻底接受了伯爵夫妇,再也没有一丝隔阂。
伯爵夫妇连忙扶起安瑞,说道:“孩子,这是敬神的大礼,我们受不起呀!”
确实是这样,亚瑟兰大陆,就是拜见国王,也就是单膝跪地。双膝跪倒,只有是拜见神明的时候,才偶然使用的大礼。事实上,就是拜见神明,也很少使用如此大礼。
安瑞激动地说道:“你们受得起的!从今以后,你们二老就是我心目中的神明!”
三人一时激动,又相拥在一起,痛哭流涕了好一阵子。
第二十九章 又见艾妮
儿子回来了!
儿子长大了!!
儿子懂事了!!!
莱恩特夫妇内心充满了喜悦,“从今以后,你们二老就是我心目中的神明!”有这一句话,值了!大概现在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吧!?
良久,良久,夫妇二人才平静一下激动的心情,这才想起把安瑞让到屋子里面。三人坐在一起,互道别来之情,快十年没见了,这话说起来自然是没完没了。
很快,丰盛的酒宴就摆了上来。一家人坐在一起,其乐融融,推杯换盏,言笑晏晏,好一番天伦之乐的景象。伯爵夫妇的高兴,就不用提了。安瑞也心情非常舒畅,多年的心结,打开了;心里的包袱,终于放下了,安瑞感到一身轻松。
饭后,一家人喝着茶水,坐在一起闲聊。自然要问起安瑞这几年怎么过来的,安瑞述说一番,对于艾妮,安瑞说得很简略,没有涉及感情问题,这大概是安瑞的另一个心结,安瑞不愿意过多提起。
天晚了,该休息了,伯爵夫妇一直把安瑞送到他自己的卧室,这才告辞回去。
即将要走的伯爵,又转身对安瑞说道:“儿子,忘了告诉你了,我们给你订了一门亲事。”
“什么?亲事!?”安瑞傻了。
“是山德拉伯爵的女儿,哦,她也是位魔法师。详细事情,明天再说。晚安。”说完,伯爵夫妇走了。
伯爵夫妇走了,大概他们会睡个好觉吧?就算是没睡好,恐怕也是笑醒的。可是,安瑞却彻夜不眠了。
亲事?安瑞头疼了。自己是地球来的现代人,自由恋爱的想法,早就根深蒂固了。可是,现在一宗包办婚姻,摆在了安瑞面前,怎么办?不接受吧?自己刚刚说过,要把父母当神明看待,可是,自己转眼就违背父母意愿,似乎有点……那个,说不过去吧!接受?那是不可能的!没有感情的婚姻,安瑞是不可能接受的。何况,艾妮怎么办?
安瑞现在很矛盾,满脑子都是艾妮的影子,怎么也挥之不去。可是,安瑞实在无法忍受那张恐怖的脸。男人是以貌‘娶人’的,安瑞对这句话,曾经嗤之以鼻;他历来主张感情至上的,容貌是次要的。现在安瑞的感情投入了,可艾妮的脸……也太恐怖了吧!……
还有这个……什么山德拉伯爵的女儿,也来凑热闹,等等!什么?山德拉伯爵?也是魔法师?不会就是艾妮吧?没有这么巧吧?……
彻夜未眠的安瑞,好不容易等到早饭后,这才问起亲事的事情。还好,只是口头约定,没有上升到真正定亲的地步,一切尚有可为。
“父亲,我希望,我的婚姻由我自己做主,那毕竟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