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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刺客正传Ⅱ:皇家刺客-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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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衷心的关怀。你怎么走远了?



我不能这么做。我不能这样子跟你玩。这是不对的。



一脸疑惑。不对?如果你都做了,那还有什么不对?



我是个人,不是狼。



有时候,他同意。但你犯不着时时刻刻都当人类啊!



但是,我一定得这样。我不希望像这样和你牵系着。我们不能这么亲近,因为我必须放你过你该过的自由生活,而我也得过我该过的日子。



它嘲笑般地哼了一声,露出牙齿冷嘲热讽着。就是这样,兄弟。我们就是这样。你凭什么认为你知道我该过什么样的生活,甚至还威胁强迫我就范?你根本还不能接受你也是只狼的事实,就算是了也不断否认。你这些模棱两可的话根本是胡说八道,不让你自己的鼻子四处嗅着,也不让你的双耳倾听。我们就是这样子,兄弟。



我没有松懈自我防卫,也没让它走远,但它就像从敞开的窗户吹进房间的一阵风般略过我心头。夜晚和雪。还有我们嘴里的肉。听着,用你的鼻子嗅嗅看,我们和这夜晚一样生气蓬勃!我们能生龙活虎地打猎到黎明,而这整个夜晚和森林都属于我们!我们双眼敏锐、牙尖嘴利,而且可以赶在天亮前捕捉到许多猎物饱餐一顿。来吧!回归你原有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我就回过神来,却从头到脚全身发抖,然后举起双手检视,忽然觉得身上的肌肉既陌生又束缚,就像身上穿的衣服般那么不自然。我可以走,我可以走,现在,今晚,走得远远地寻找我们的同类,没有任何人能跟着我们,更无法找到我们。它带给我一个闪烁着黑白月光的世界,有充足的食物和睡眠,既简单又完整。我们锁定彼此的视线,然后它用柔和光亮的绿色眼神召唤着我。来吧!跟我来吧!我们何必跟人类以及他们所有的猜忌阴谋穷搅和?在他们永无休止的争吵中根本没肉可吃,他们的阴谋诡计也无趣得很,然而连最单纯的快乐都得处心积虑才能获得。你为什么选择这样的生活?来吧!跟我一起远离吧!



我眨了眨眼。雪花粘在我的睫毛上,而我此刻正站在一片漆黑中冷得发抖。一匹狼在离我不远处站立着抖动全身,尾巴平伸、双耳竖起,然后走过来用头磨蹭我的腿,鼻子也轻轻触碰着我冰冷的手。我单膝蹲下抱住它,用双手感觉它颈部温暖的皮毛,还有强健的肌肉及骨骼。它闻起来挺好的,既干净又充满野性。“我们就是这样子,每个人都该服从各自的天性。



“我告诉它,稍微抚摸它的双耳然后起身。当它衔起那袋骨头拖进它那温暖的窝之后,就拖着脚步走到小木屋下面。我转身离去。公鹿堡的灯火几乎让我睁不开眼睛,但我仍朝向这片灯火辉煌前进。我当时说不出个所以然,却这么做了。



在太平盛世时,精技的知识仅限传授给拥有王室血统的人,以确保这项魔法的独一无二,避免落入他人手中成为对抗国王的利器。因此,当盖伦成为殷恳的精技学徒时,他的责任包括了协助完成骏骑和惟真的训练,那时除了他们之外无人接受这样的指导。帝尊的母亲断定她那养尊处优的孩子过于虚弱,无法承受精技的严苛训练。因此,在殷恳过早地逝世之后,盖伦就成了精技师傅,但却没什么任务,至少有些人认为他在当殷恳的学徒时,所受的训练不足以让他胜任精技师傅,其他人则坚称他从未拥有成为精技师傅所需的精技功力。无论如何,他在那些年里都无法证明自己的能耐,也无法反驳那群批评他的人,只因在盖伦担任精技



师傅时,王室里并没有年轻的王子或公主可以接受训练。



唯有在红船入侵之后,精技的训练范围才得以拓展,然而好几年都不见称职的精技小组出现。根据传统,以往当外岛人来袭时,拥有三个或四个精技小组是很寻常的事。一个小组通常有六到八位成员,都是他们自己相互挑选出来而可以合作无间的成员,且至少有一位和执政君主关系密切的关键成员。这位关键的成员将其他成员传达或收集而来的讯息直接向君主报告,而其他不负责传达讯息的成员则集合力量将他们的精技资源延伸给君主备用。人们通常将这些小组中的关键成员称为国王或王后的吾王或吾后子民。在极少的状况下,会有不受小组和训练束缚的人出现,只因他和王室的密切联系,可以让君主透过肢体接触来直接获得他的精技力量。君主可以从这关键成员身上获得耐力以维持执行技传的精力,而按照习俗,一个精技小组通常以其关键成员的名字来命名,我们也因此拥有如火网小组般的传奇典范。



第55节:徒劳的奔波



盖伦在创设他第一个也是唯一的精技小组时,选择忽略所有的传统,以创立小组的精技师傅、也就是他自己的名字来命名,而小组在他死后也一直保留这名称。不像以往聚集精技使用者而从中形成小组,盖伦自行选择小组成员,因此他的小组缺乏那些传奇团体所拥有的凝聚力,各成员仅对精技师傅而非君主效忠。所以,原本的关键成员威仪向盖伦报告的次数,也等同于他向黠谋国王或王储惟真报告的次数。在盖伦逝世和威仪的精技能力破功之后,端宁异军突起地成为盖伦精技小组的关键成员,而其他幸存的小组成员包括择固、欲意、愒懦和博力。



我在夜晚时像狼一般奔跑。



我起先以为这只是个生动无比的梦境,泼墨般的树影在一望无际的雪地上延伸,我闻到冷风中那股与世隔绝的气味,也感受到跟着钻出过冬洞穴的鼩鼱边跳边挖的荒谬乐趣,醒来后只觉一阵神清气爽。



但隔夜当我再度体验生动的梦境后,醒来时终于明白我不但在梦中封锁了惟真,同时也封锁了莫莉的梦境,让自己的内心向狼的夜间思绪彻底开展。这是一个惟真或其他精技使用者无法跟随的情境,完全没有宫廷错综复杂的阴谋诡计,也没有担忧和永无止境的计划。我的狼活在当下,心中没有杂乱的记忆片段,日复一日只凭着日常所需过活。它并不记得自己前两晚杀了多少只鼩鼱,只记得像哪条路可以追捕最多的兔子,或哪儿的气候像春天一般从不结冰等重大事件。



这就是我第一次教它如何狩猎的情形,但我们起初做得并不好。我还是每天早起喂它足够的粮食,并且告诉自己,这只是我生命中为自己保留的私密小角落,就像狼儿跟我说我是出于天性才这么做。此外,我向自己保证不让这个连结成为完整的牵系,而它很快地就会独自狩猎,我也会放它远走高飞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有时我告诉自己只能允许它进入梦境,或许顺便教教它如何打猎,就能尽快放它走,而我也拒绝思考博瑞屈对此事做何感想。



我从清早的探险活动归来,发现两位手持棍棒练武的士兵,在厨房庭院中不怀恶意地彼此挑战,在寒冷清静的空气中呼气、移动和截击对方。我完全不认识其中那位男士,有好一会儿我还以为这两位都是陌生人,结果另外那名女士看到了我。”嘿!斐兹骏骑。有话对你说。



“她握着棒子对我喊着。



我瞪着她试着认出她,这时对手闪躲不及就挨了她重重的一击。当他用单脚跳起来时,她就蹦蹦跳跳地退后用一种高八度的嘶声大声笑着。”哨儿?“我难以置信地发问。



名叫哨儿的这位女子露出著名的缺齿微笑,挡下同伴挥来的一击,然后又蹦蹦跳跳地退后。”是啊,如何?“她上气不接下气地问着,而她那练武的同伴见她有事耽搁,便礼貌地放低他的棒子,但哨儿却立刻举起棒子击向对方。他几乎轻而易举地扬起棒子反击,接着她又笑着举起手求和。



“是的,”她转头对我重复,“我是来……事实上,大家推派我来请你帮忙。”



我指着她身上的衣服。“我不懂。你离开惟真的侍卫队了?”



她稍稍耸着肩,但我看得出来这问题让她觉得高兴。“但也没差多少,我现在是王后的侍卫。雌狐的勋章,看到了没?”她拉着白色夹克的前襟,并且紧握住那块布料,让我看清楚那上好的羊毛手工织品和紫色底的白色刺绣,是一只咆哮的狐狸。她衣服上的紫色刚好搭配紫色厚毛长裤,宽松的裤脚翻边塞进了及膝的靴子里,而她同伴的服装也和她的极为相称。王后的侍卫。珂翠肯的冒险事件造就了这身制服。



“惟真决定她需要拥有自己的侍卫队?”我高兴地问道。



哨儿脸上的微笑黯淡了些。“不完全是。”她避开不答,然后站直身子像报告似的说着,“我们决定她需要自己的侍卫,是我和两天前跟着她一块骑马的人决定的。我们一起讨论……



什么都谈,不过那是之后的事了。我们谈论她在战场和回到这里之后的表现。我们当时谈到应该有人获准组织王后的侍卫队,但没人知道该怎么做。我们了解这是必须的,但别人似乎毫不在意……可是我上周就在城门那儿听到你对她独自徒步出城这件事发脾气。对了,就是你!我在隔壁那间房里听到是你说的!”



我有点想抗议,但还是草率地点头。哨儿继续说道:“所以呢,我们就决定要这么做。我们将人员平均分配,而且穿上紫白相间的制服以示区隔。惟真的侍卫大多略显疲态,且因呆在堡里的时间太长而失去战斗力,所以也该是注入新血的时候了。于是我们重新组织,颁授官阶给那些早在几年前就该升官的人,然后征召新人递补空缺。这计划完美极了,新人让我们有机会磨练技巧,而我们也可以教导他们。王后将有自己的侍卫队,不论是她自己想要的,或因应现况都没问题。”



“原来如此。”一股不自在的感觉油然而生……“那你要我帮什么忙?”



“向惟真解释,王后有自己的侍卫队了。”她简洁平静地说道。



“这很接近不忠,”我同样简短地回答,“惟真自己的士兵把侍卫队的制服摆在一旁,却要换成他的王后的……”



“有些人会这么认为,另外一些人或许也会这么说。”她坦然面对我,脸上失去了笑容。“



但你知道那不算不忠,而是必须做的事情。你的……要是骏骑看到了这个需求,也会在她来这儿之前帮她组织侍卫队,但王储惟真……这么说吧,这不是对他不忠。我们因为敬爱他而效忠他,到目前为止都是一样的。我们总是在他身后守卫,这次我们退了几步之后又重新整装再度防守,就是这样。我们认为他有位好王后,也不想看到他失去她,如此而已。我们还是一样尊敬王储,你知道的。”



没错,但我还是觉得不妥。我不顾她的恳求,摇摇头试着思考。为什么找我?我有些恼火。然后我就懂了,当我大发雷霆指责侍卫没有好好保护王后的同时,就已自告奋勇护卫她了。这时,我想起了博瑞屈警告过我千万别忘了自己的处境。“我会告诉王储惟真,如果他允许的话,我也会告知王后。”



第56节:其他的转变



哨儿露出了微笑。“我们就知道你会帮这个忙。谢谢你,斐兹。”



她很快地转着圈离开我,握好棒子威胁似的对她的同伴挥舞,而他只得勉强让步。我叹了口气离开庭院,想到了莫莉这时候应该会来打水,而我也希望能看看她。但是她没出现,真让我失望透了。我知道我不应该玩这种游戏,但有时真的无法抗拒这诱惑。我离开了庭院。



这几天简直像特别的自我折磨般难熬,我拒绝让自己再度探望莫莉,但仍无法抗拒地尾随她。所以,我在她离开之后不久来到厨房,幻想着还能在空气中捕捉到她的一丝香水味。或者,我也会在某个晚上守在大厅,试着找个能看她而不被发现的地方,无论有什么余兴节目,不管是吟游歌者、诗人或傀儡师傅的献技,或是边聊天边做手工艺的人们,都无法阻止我将眼神投射在她可能出现的地方。她穿着深蓝裙子和短布衫时,看起来很严肃端庄,而且从不抬头看我。她总是和城堡中的其他女人谈话,或者在耐辛难得下楼亮相的晚上,极度专注地坐在她身边陪伴她,完全拒绝承认我的存在。有时我会觉得和她的短暂相遇是一场梦,但每



当我晚上回房拿出藏在衣橱底的衬衫贴近脸时,就会幻想自己仍嗅到她的一丝香水味。我就靠这个来支撑自己。



在火葬被冶炼者之后的几天,除了王后的侍卫队组织起来之外,城堡内外也有其他的转变。



有两位未受传唤的造船师傅自告奋勇贡献技艺协助造船,让惟真非常高兴,就连珂翠肯王后都深受感动,只因他们亲自向她表示愿意效劳,而他们的学徒也跟着一起来到船坞,成排成列的造船工人数目也因此扩增。如今,船坞在黎明前和黄昏后都灯火通明,大家也以异常紧急的速度赶工,所以惟真更不常在房里,而当我拜访珂翠肯时也发觉她愈来愈压抑。我试着用阅读和外出走走引起她的兴趣,但一点儿都没用。她大多呆呆地坐在编织房里,日渐苍白且无精打采,而她那深沉阴暗的心情也影响到陪伴她的仕女们,所以来到她的房里可就像守尸般无趣。



我不指望在惟真的书房看到他,所以也就不觉得失望。他和往常一样在船坞那儿忙着,而我留话给恰林表示只要惟真有时间,我愿意随时接受召见。我决定让自己忙起来,于是遵照切德的建议,回到房里拿骰子和计分棒,然后走到王后的房间。



我决定教她一些贵族仕女们喜欢玩的赌博游戏,希望能拓展她的娱乐活动范围,也希望这些游戏能让她多和别人交往,而减少我陪伴她的时间。她凄凉的心情开始让我觉得是个沉重压抑的负担,所以时常衷心期盼能远离她。



“先教她欺骗,当然,你必须告诉她这是游戏规则许可的,告诉她这游戏容许参与者欺骗。



只要在手上耍点诡计,这很容易教的。如此一来,她就可以轻易地在帝尊怀疑她之前把他的口袋清空,只消一两次就够了,他又能如何?指控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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