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来一路望-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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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我就只身一人走回家中。期待下一次的光临。
　　张雯的房间不很大，但是很精致，门上挂着两串风铃。进门的正面贴着一张海报，布做的，很大，是张漫画，上面画着一只傻傻的趴在地上的小狗，旁边站着一个裤子上有个补丁的给人感觉也是傻里傻气的儿童，儿童旁边有一行字：狗狗，你想家了吗？进门后左边是一张写字台，一把转椅，写字台上面放着一个台灯一个CD和一组音箱，还有书籍光碟若干。写字台边上是一个衣柜，比较大的衣柜，我感觉应该是淡黄｜色的檀木，因为还能闻到那种淡淡的清香。右边是一张大的双人床柔软无比。床头边有一个衣架，三脚的，深红色的也是木质的。地上是一块红绿相间的花地毯，顶棚上吊着个大大的吊灯，墙上还挂着一个空调的壁机，明星照片若干。这间房里面最能引起我兴趣的就是那张床，我真想哪一天添个枕头也躺在上面，同时张雯也要躺在上面，然后我们就这样相拥而眠。这样的想法是我趁她不注意躺在她床上仅仅二分之一秒的时间内产生的。我马上起身，坐在床边，看着坐在我对面椅子上的张雯，此时她正在整理桌子上的书本和文具，她用余光瞟了我一眼，问我，我的床舒服吧。她居然看到了，我心想。很舒服，我说。舒服你也睡不成。她用怪异的声音说。我说，睡零点五秒我也足够了。她说，没想到你这人还挺知足的啊。我说，那是的，知足常乐嘛。她又“咯咯咯”的笑了起来。我越听越让人春心荡漾，真想马上冲过去抱着她就一阵疯狂的亲吻。我对张雯说，我们都这么长时间了啊。她说，多长啊，才两个月吧。我说，应该是了吧，我们……我们好象……还没……牵过手吧。我结结巴巴的说。她又一次“咯咯”的笑了，前俯后仰的。我说你怎么了。她说你说的很有意思啊。难道恋爱就一定要牵手吗，她说。我低着头，觉得被她说中了我的心思，脸颊发烫。也不一定吧，我说。她说就是嘛，两个人在一起开心就好了，你说是吧。我是被逼的，我说，是。
　　我感觉那个时候的我很无知，面对恋人更多的时候是在埋藏自己的真实想法，不得不说出些言不由衷的话，这些话又都没有恶意，我想这就是“善意的谎言”的由来吧。
　　但是即便是那种无知的简单也能给我们带来无尽的欢乐，因为我们单纯，一个眼神一句关心的话，就会使对方开心不已。虽然我们能相处的时间很短，但是我们能在这最短的时间里找到我们的快乐。
　　我感觉有女朋友真好真幸福。
　　踢球的时候张雯总是会在旁边观看，不厌其烦的，不像其他人的女朋友看男朋友踢球就敬而远之还威胁说再踢球不陪伴我就和你分手。男友恐于恋人的恐吓一时间将足球和球鞋挂在墙上，甚至做成标本，宁愿和足球分手也不能让女友和自己分手。真情的体现，爱情的表露，这个时候的男友真的变成了“难友”。
　　踢球之前张雯会跟我说，你别那么卖命，踢着玩的，开心就好。我说，遵命。到了球场上，我用余光看着边上正注视着一行一动我的张雯时，心里的兴奋劲好比足球就是一个人民币堆成的球形，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去得到它，再把它控制好。在场上奔跑的时候比服用了兴奋计的效果还显著，体力充沛得就像边作战边享受加油机供给时候的战斗机。我拼命的表现自己，只为博张雯一笑。事实证明了张雯没有在笑，而是在担心，她担心我在奔跑中突然抽筋，她担心我和人的拼抢中受伤，她担心我在激烈的对抗中暴毙猝死。每次踢完球后她都以最快的速度跑向我，递上一瓶可乐，边给我擦去汗水边询问我累不累刚才撞了一下疼不疼啊之类的。我看着她有些焦急的神情心里像灌了蜜一样。同时踢球的球友也看的心里痒痒，羡慕不已。这样一来，我在场上表现欲就会更强，甚至有些不顾一切。
　　　
（1）第三章　　危机的出现
（1）第三章
　　我不知道我的爱情能走多远——没有想过，就像一个人在吃饱的时候他不会去想锅里是不是还有饭。只是感觉其实恋爱也就是这样，没有什么特别的，也很平常。但是爱情又不能只有甜蜜而没有痛苦，所以所有的爱情都有一个走向，那就是必定会有坎，也就是说，无论什么样的爱情总是会有不愉快。
　　我和张雯一直都很平淡很简单。可是有些暗礁就是埋藏在一片平静的海平面之下，谁都察觉不了。
　　由于初中的时候都是走读，我和张雯很少能在一起吃饭。就算有也是凤毛麟角的，我很想，可是没有机会，每一天每一餐必须回家吃。
　　那天，我对张雯说，中午别回去了吧，每天中午都回家吃饭，太没意思了，我们在这边吃吧。张雯犹豫了半天，对我说，我怕我哥骂我。说完后她用肯求的眼神望着我，一脸的委屈和无奈。像是自己嘴的话瞬间变成了现实——他哥哥张易像是被“阿拉丁神灯”变了出来，站在她面前，破口大骂。
　　自从我们确定关系以来，几乎就没有在一起吃过饭。对我来说谈恋爱不在一起吃饭的话还叫什么恋爱，就像结婚了不Zuo爱一样。同样让人费解也让人难受。
　　我们也一直把恋爱想象的很简单和纯洁，像一张没被任何颜色渲染过的纸张，空白一片。在这空白的纸上由我们来书写以后并肩走过的点点滴滴，或生趣、或凄凉、或舒畅、或发人深思、或感人至深。有时候我竟然可笑的想我们这样什么时候是个结束啊，或者我们这样什么时候能有个结果啊，想着想着我就会傻傻的笑起来，这会让人误解为我是精神病医院的医务人员责任未尽看护不周跑出来的，又好象是一个五大三粗没有头脑的人，跟《红楼梦》里的薛蟠似的。
　　她哥哥张易是一怪人，给出一个这样的说法是因为他有事没事就会找张雯的茬，处处管着张雯，生怕她妹妹被别人拐跑了一样，在家里也老欺负她。我认识张易的时候也是在那个春天，至于和她妹妹谁先谁后我记不得了。他给我的印象是阴晴不定，捉摸不透。
　　我对张雯说：你别管他，你自己的事他插什么手。
　　张雯说：你不懂。张雯的话让我琢磨了半天，不懂？张易这人还能有什么深刻的含义吗？就跟他哥哥是米开朗基罗的《朝夕昼夜》似的，让常人难以理解。
　　我说：怎么——这很难懂吗？
　　张雯说：是他这个人很难懂。这又加剧了我的好奇心。张易这人怎么难懂了？难不成张易真的变成了《史记》中的“大阴人”？但是我不能开口。
　　我说：难道，难道你和他不是一爹妈生的？
　　张雯说：是！但是从日常生活的表现来看跟不就不一个爹妈生的，他有时候还打我，打的特别狠，打完我我还不敢和爸妈说，说了他又要打我。
　　张雯刚说出第一个字的时候把我惊了一下，我以为她和张易是同父异母或同母异父再或者异父异母，而他们的家庭则是混合好几种血液，俨然一个调色板。接下来张雯的话让我的惊吓老老实实的安稳在肚子里了。张雯说话的时候很委屈，看得出来她和张易虽不是组合家庭但享受到的感情也恰似入宫不久的“武才人”。看着她这样我心里很是难受，有种想把张易揪过来暴打一顿的冲动。
　　我转下脸来，将刚才肚子里的惊吓像生孩子一样生了出来——张雯眼里含着泪水！是因为张易对她不好吗？
　　张雯接着说：他要是知道我谈恋爱了就更不得了了，而且我爸妈要知道我就死定了。从张雯的语气和表情来看，这事情很严肃。
　　我说：你爸妈怎么会知道呢？我的意思是想宽慰一下张雯。
　　我接着说：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啊，他自己不是也在谈吗！
　　我认识张易的时候他就有个女朋友，而且在我和他以后的相处中，发现他换女朋友的速度和频率之快都能和《花花公子》换封面人物有一拼了。
　　这——我能怎么帮你啊？我说。我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自己女朋友受委屈。让我怎么委屈都行，就是不能委屈了我喜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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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雯说：他很烦人的，你帮不了我。语气很低，说完眼泪便流了下来。这泪流在张雯的脸上，却流过了我的心里，泪水里面的盐份腌得我心疼。
　　我们站在教学楼后面的一快空地，看着同学们陆陆续续的推着自行车离开。我的心中徐徐升起丝丝难以祛除的灼烧，那灼烧的声音像是土著人在烤食生肉时的“哧——兹——哧”，而这生肉便是我的心。
　　我走上前去，轻轻的擦去张雯脸上的泪水。我想将她搂入怀中，但是我不敢，环境不允许——这是中学的校园，并不是大学。我阻止了这一动作的生成，轻轻地对张雯说，我们回家吧。张雯点了点头。
　　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各自沉默的走着。
　　这一路上，我一边走着一边不断地回头张望，我不知道自己在望什么，好象有什么东西被我或者被她落在了后面，一个很飘渺的东西。我不知道被我们落下在这“四维空间”里的具体是什么东西，我看不见，摸不着，这东西很抽象。又象是在寻找，同时也不知道自己要找什么。简单地说，我，一路走来一路望。我感觉这一路上很多事物都在变形、扭曲，在我们三位一体的空间和唯一的时间里扭曲。时间是延长了还是缩短了，我不清楚，但我知道这时间在发生量变，到最后必然会引起质变。至于会变什么什么，会不会波及到我和张雯，我还不知道。但是，我能猜测的出，如果它变动的话，应该会引起一次规模不小的“蝴蝶效应”。我这一系列的举动是莫名其妙的，也是毫无理由和根据的。像一个吃饱喝足的三岁孩子突然的哭闹。
　　可是我分明感觉到将要发生什么。
　　第二天回到学校的时候，张雯一脸忧伤的颤抖着声音告诉我说，我哥知道我们了，而且他告诉我爸妈了。我看了她一眼，不以为然，笑着对她说，知道了怎么了。张雯说，他不让我和你在一起，爸妈昨天晚上把我骂了一顿，不允许我谈恋爱。张雯的语气很坚定，脸色铁青。看着她那红润的眼圈，我已经没有理由再去怀疑她的话。我没来得及收回的笑容在这一时刻紧迫退去，脸上的肌肉僵硬的使我做出不表情来，犹如津巴布韦的石雕。
　　真的这样？我像天气变化一样换了表情换了心情低沉地说。
　　张雯点点头，不再看我。
　　那你是——什么——什么想法？我问张雯。
　　我不知道，我很害怕。张雯声音同样低沉，眼睛注视着地面。
　　我一时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心里难以描述的苦楚，因为我感觉到自己的爱情像是在等待宣判，法官是张雯，我只是个陪审。两个人踌躇了起来，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这样吧，你先回去上课吧，我们再商量好吗？张雯用恳切的眼神看着我，我读不出这眼神中的涵义。
　　我顿了一下，看样子还有余地，说：好吧，那我们晚上下了自习再说吧。
　　我忐忑不安的回到教室。一天没有听进去一个字。
　　下午的时候，洪传看出我的反常，问我，你怎么了？我说，没什么，心情不好。洪传说，什么事能让你心情不好啊，整天看你无忧无虑的。我说，你有所不知。洪传说，那你说给我听听吧。
　　唐检也过来了：我看你今天魂不附体的，怎么回事啊？有人跟你叨弄事吧（方言：找你茬）。我说，没有，我今天心情不好。唐检说，心情不好，等会下课了我们去踢球啊。我说，不想去，没心情。
　　他俩突然围着我坏笑：失恋了！？
　　我像是被揭了面具的小丑一样，难堪至极。
　　被他们说中了我的心里，难受劲无法比拟，有种被揭开伤疤的痛。
　　我说：那好吧，都这么长时间了，也该和你们说了。差不多，就你们说的那个意思。
　　哇——，老大，不会吧，你谈恋爱了？！而且保密工作做的这么好。洪传大叫。他这一惊呼不要紧，全班的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刷向我来。我只感觉两颊发烫。
　　他俩见状，马上坐回到自己位置，不再说话。
　　快说说，那个妞是谁啊？洪传探过头来小声地说。
　　是不是咱们踢球时候常去的那个，你还说是你堂妹来着。唐检突然醒悟道。
　　是的，是一个初一的女生。我看了他一眼坦言。
　　我就说嘛！现在说实话了，何必呢。唐检说。
　　你还老牛吃嫩草啊。洪传笑着说。
　　都什么时候你还笑，我他妈都烦死了。我气道。
　　朔哥息怒啊，你说说吧，我们洗耳恭听。他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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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她是在今年开学的时候认识的，然后就慢慢发展慢慢发展，我喜欢她，她也喜欢我，就走到了一起，到现在快三个月了，她今天和我说她家里人知道了，给她压力，不让她谈恋爱了，然后她今天早上和我说了这些，我就感觉到心里很不舒服，简单的说就是这样。我一口气说完，听得他俩眼都直了，嘴还张着像含个苹果。
　　哦——原来如此啊。他俩点着头，回归正姿。
　　就是这样。我说。
　　对了，你还没说她是谁呢，叫什么啊？唐检问道。
　　张雯，初一（三）班的。我说。
　　她还有个哥哥，名字叫张易，对吧？洪传说。
　　你怎么知道！我很惊讶。
　　哎哟——可能全学校就你这个书呆子不知道了。洪传一个苦瓜脸相摇着脑袋说。
　　此话怎讲？我很迷惑。
　　我们这最大的板材企业就是他们家的。张易呢，二郎八蛋一个。她妹妹张雯呢，也好不到哪里去。洪传说。
　　别他妈扯淡。我怒斥道。我听到这样的话，很是生气，比别人当面打我一个耳光还让我气愤。
　　不相信是吧？好，你自己去问问。真是的，说了你又不信。不过话说回来，朔哥啊，你还真有本事，能把张雯泡到手，怎么也不好好把握啊，以后有的是钱花。洪传还是开玩笑的口吻在说。
　　别再说笑了啊，我现在烦的要命，张雯怎么会是那样的人，我绝对不信！我的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