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神岛-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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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月心里明白他会错了意,但是,不忍心扫他刚刚勃起的兴致,也就顺势而为,暂时抛开不再去想那个恐怖的声音。本书由潇湘小说原创网首发,转载请保留!
第二十六章 难言之隐
成月在香蕉园里忙碌着,直到傍晚,当所有的香蕉都被打包,装好,运走后,几个帮工也陆续地离开了蕉园,只有成月,还在磨磨蹭蹭,一会给这棵香蕉树拔草,一会又给那棵蕉树施肥。
其实,整整干了一天,她已经腰酸手痛,喉干舌燥,饥渴难耐,而且,她现在做的这些事情,不一定在今天非做不可,她之所以不愿意离开,理由只有一个,就是因为今天,陈叔上了白月神岛,现在小楼里歇息,所以,她不想这么早回小楼里,不想面对他,她情愿呆在香蕉园里。在夕阳余辉中,她坐在锄头把柄上,眼睛盯着天边的晚霞,正在出神发呆。
“嗬,辛苦了!就算是辛勤的蜜蜂,也早回巢里休息了,你忙了一天,是不是也该回去喝口水了?”
不知什么时候,陈耀站在了她的身后,低声提醒她。谁不知,听到他的声音,她身子禁不住地抖动了一下,他着实把发怔的她给吓了一跳。
“呀——吓我一跳!你走路怎么没声音的?像鬼飘来一样,无声无息!”
“哈哈,恐怕是有人心里藏鬼吧!”
“谁心里藏鬼呀?”
“不是吗?平时,这个时候,你早回楼里去了,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不要对我说,你坐在这里是想看夕阳,也不要对我说,你准备通宵坐在这里,为了数星星!”
“我没说想看夕阳,也没说为了数星星,我坐在这里,是为了喂蚊子!总可以吧?”
“喂蚊子?这么说,你还不想回去?”
“我愿意呀!你没看到我刚忙完吗?”
成月的无理反驳,噎得陈耀干瞪眼,一时无言以对!成月见他瞪眼,知道他生气了,她感觉自己过分了,她心里的难言之隐,他怎么会知道呢?为何和他“顶杆”,惹他不高兴?这样想着,便收起倔强的脾气,摆出了低姿态:
“好了,我现在就回去,免得有人又在胡乱猜疑!”
陈耀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在心里,他当然希望自己的猜疑是胡乱的,不是真的!成月迟迟不回小楼,并不是有意在回避他的父亲。
他俩一起离开了蕉园,回到了小楼里。
成月见到了陈叔。自从那年她离开石楼以后,几年过去了,她没有再踏进过石楼的门槛,也没有再见过陈叔。
陈叔,正坐在一张茶桌旁,在喝茶,看上去衰老了许多,头发花白,身子没有老年发福,而是愈来愈干瘦,有些佝偻,一双眼睛不再炯炯有神,变得有些混浊。当看到成月的时候,他那双混浊的眼睛闪过一丝亮光,倏忽即逝。
成月脸上勉强挤出一点笑容,冲他点了点头,不冷不热地招呼道:
“陈叔——你来了!”
“哦,是成月呀,回来了!好久没有见面了——你越来越像你妈妈……”
他不提她母亲也就罢了,偏偏地,他一开口,就提到了她的母亲,让她脸上的一点笑容即刻消失,厌恶地冷下脸来,打断了他的话:
“哎呀——好脏呀!一身的臭汗,难受死了!我要去洗洗!”
她边说边转身离开,把陈叔和陈耀晾在一边,自顾自地上楼洗浴去了。
陈耀一直站在成月身边,把她脸上的表情变化全看在眼里,他眉头紧蹙,成月对他父亲的怠慢,让他颇为不悦。
成月进了浴室,半天不出来,在里面磨蹭着,洗完澡后,洗头,然后,洗衣服,慢吞吞地,搓洗完衣服,她来到顶楼的天台,一边晾晒衣服,一边在心里盘算着,干脆佯装身体不舒服,不下楼吃晚饭,早点躲进卧室里睡觉!
就在她这样想的时候,听到一阵脚步声,有人跑上楼来,她以为是陈耀,没回头看,急忙扔下手里的衣服,双手按在小腹上,故意发出两声痛苦的呻吟:
“哎哟——肚子好疼呀!”
“二姐,你不舒服吗?”来人走到她的身边,听到她在呻吟,担心地问道。
成月回头看去,来人不是陈耀,而是她的弟弟成磊,她不禁吃惊,不是说好,让他先到大姐成香那里住几天吗?怎么今晚回岛上来了?
“是你?成磊?你不是去看望大姐吗?”
“是的,我在大姐家住了一天,大姐她很忙,我又帮不上忙,感觉好无聊,而且,大姐夫的家人对我也没什么好脸色,我在那里多住一天,只会给大姐添麻烦,所以,提前回到这里——老实说,我喜欢这里,自由自在,没有那么压抑!”
听成磊这么说,成月无语。她当然知道让成磊去大姐家住,会委屈了他。看来,成磊和陈叔见面是不可避免的了。她今晚不能装病,要奉陪到底!
“你还没有吃晚饭吧?”
“没有!我担心太晚了,没船上岛,就匆匆忙忙地赶过来。”
“那一起吃晚饭吧!”
“你,刚才不是说肚子疼吗?”成磊关心地问道。
“哦,现在没事了,走吧!”
两人一起下楼,来到一楼的客厅。陈叔不在客厅。一张圆形的餐桌移到了客厅的中央,上面已经摆放着几碟菜,热气腾腾的,陈耀独自一人在厨房里忙碌着,最后一个菜是一碟白斩鸡,这是他们农庄自己养的白月香鸡,一阵香喷喷的鸡肉香味弥漫了整个屋子,让人食欲大开。陈耀看到成月和成磊走进来,用袖子胡乱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
“你终于下来了——快,帮忙弄些调味料!”
成月看到他忙得满身大汗,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急忙动手剥蒜头切姜丝,手脚利索地准备调味料。成磊则准备碗筷。
这时,老唐和陈叔走了进来,陈叔手里抓着一瓶二锅头,他笑着说道:
“好香的鸡!不错呀,老唐,今晚,我们要开怀地喝个痛快!嗯,来了个年轻仔——你是……”
陈叔的视线从餐桌上的白切鸡,移到了站在一边的成磊身上,微笑地打量着成磊,成磊看着他,有些腼腆,成月快步走过来,替弟弟回答:
“哦——他是我弟弟成磊,放暑假,刚回来!大家请入坐吧!”
成月一边说道,一边伸手扯住成磊的手臂,她不想让成磊和陈叔坐在一起,她自己也不想坐在陈叔的旁边,所以,看着陈叔坐下后,等老唐和陈耀分别坐在陈叔的左右边后,她和成磊才入坐。
成磊坐在陈耀的旁边,成月偷眼扫了他俩一眼,心里不由地暗暗担忧起来,成磊怎么越长越像陈耀?陈叔会不会发觉到这点呢?怎么办?
她眼睛盯在那瓶二锅头上,想到了一个办法,唯有把陈叔灌醉!对,只有这样,他醉醺醺的,糊里糊涂的,醉倒后,一觉睡到天亮,就算今晚他和成磊同在一个房间里休息,也没关系!
她站起,满脸笑容,举起了那瓶二锅头,走到了陈叔的身边,为他斟酒,没有酒杯,只有碗,所以,她把酒倒在他的碗里,满满的,几乎要溢出。她也为自己斟了小半碗,然后,举起碗,说:
“陈叔,您是岛上难得的贵客,我先敬您!”
“好!来,喝尽!”陈叔毫不犹豫地举起那碗酒,一口气喝完,就像喝白开水一样。喝下一碗酒,陈叔的脸色不变。
而成月硬着头皮,把那小半碗酒喝下,白酒辛辣的滋味呛得她喉咙难受,五脏六腑翻腾开了,全身发热,面红似桃花。
陈耀一直看着成月,她的一反常态让他觉得纳闷,她除了在冬天里偶尔喝点糯米甜酒暖暖身子外,平时很少喝酒,今天,她一上桌,就豪气冲天,向他父亲敬酒,她居然喝下了半碗白酒。他摇了摇头,起身为她舀了一碗汤:
“成月,你先喝碗鸡汤吧!”
成月没理会他,举起酒瓶,继续为陈叔斟酒,又是满满的一碗,她已经铁下心来,一定要把面前这个老混蛋灌醉才罢休!
“陈叔——我要敬您三碗!表示我的心意!您一定得喝!”
“好,我喝!”
陈叔笑着举起碗,痛快地喝下那碗酒。
既然是敬酒,成月也得喝完她碗中的酒。当她再次喝下半碗酒后,她感觉到头晕目眩,头重脚轻,好像踩在棉花上,这时,她才知道错了,论喝酒,她哪里是陈叔的对手!陈叔没有被她灌醉,她自己却醉了!
“陈叔——我……我还要…敬您…快…拿—酒—来!”成月觉得舌头不听使唤,陈耀走过来,想扶她坐下,她一把使劲推开陈耀:
“拿—酒—来—给……这个……老混蛋…酒……”
在座的人都清楚地听到成月居然把陈叔叫做老混蛋,个个愕然地看着成月,陈叔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脸色有些发青和难看,低下了头,陈耀见了,急忙为成月开脱:
“爸,她喝醉了,在胡言乱语,您别往心上去!我扶她上楼休息,你们继续吃饭吧!”
“我……没有…醉!他……确实是……混蛋!人面兽心……混蛋!”
成月确实醉了,严重失态,泪流满面,嘴里断断续续地在骂,陈耀扶着她,她挣扎着不想离开。成磊起身,上前帮忙,两人分别架着成月的胳膊,一起将她扶上楼去。
陈叔默默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沧桑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悲伤的表情,在心里,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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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心怀叵测
夜色迷朦,氤氲四起的雾气,弥漫在如镜的湖面,像是飘然的雾幔,给沉睡中的白月神岛披上了一层神秘诡异的面纱。
夜深人静的夜晚,在岛上那栋小楼里,仍然有个人无法安然入睡。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陈叔!他睡在二楼的客房里,和成磊一起,他睡左侧的小木床,靠近窗口边,而成磊睡在右侧的另一张木床上,此时,成磊早已进入沉沉的梦乡,发出一阵均匀的鼾声。
陈叔辗转反侧,只要他一闭眼,脑海里走马灯似地晃过成月那张泪流满面的脸,耳边响起成月骂他的话:你是混蛋!人面兽心的混蛋!
为什么?为什么成月要这样无缘无故地骂他?真的是她酒醉后在胡言乱语吗?还是她酒醉后吐出的真言?难道说,她已经知道了他那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怎么可能呢?除了他,就只有成母知道这件事,几年前,成母病逝,这件事就只有他知道了!成月怎么会知道呢?她骂他,可能不是因为这件事,或许还有别的原因?
成磊的鼾声时断时续地响起。听到鼾声,他不由地把头转向成磊的床,夜色中,他看不清成磊的面孔,可是,在晚饭的时候,当他第一眼看到成磊时,就已经有种似曾见过的感觉,并且,很快地,他察觉到了一点,成磊和陈耀长得很相象,他俩都长着一个相似的大鼻头,完全遗传了他的大鼻头。
这是他陈家最明显的长相特征,具有这个长相特征的人,想说不是陈家人,都很难让人相信!
虽然,此时此刻,他依然不想面对,也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这是他心头永远无法消除的痛。他只希望,总有一天,这个秘密和痛苦跟随他一起,被埋藏在地底下,永远也不要让人知道。
迷迷糊糊的,他似乎走进了一片白雾茫茫的地方,他惶恐不安,迷失了路,他跌跌撞撞地向前走。突然,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穿着一身白衣裤,从远处的雾中走出,迈着轻盈的碎步,向他迎面走来,越走越近,看清楚那女人有张苍白俊秀的脸,冲他微微一笑,嘴角边露出两个浅浅迷人的梨窝。
他大惊,举起双手拼命摆动:
“不要靠近我!不要过来!饶了我吧!”他向她哀求。
但是,那个女人只是一味地微笑着,不说话,一步步地走近他。
他惊恐万状,脚步向后退去,连连地,脚后跟踩到了身后的一块石头,他的身子向后摔倒。
一下子,他从床上坐起,惊魂未定,虚汗淋漓,他环视四周,发觉自己刚才是在梦境中,才长长地缓过一口气来。
他呆呆地坐着,听到一两声凄怨的声音,从窗外隐约传来。他的心提起,把头转向窗口,再静听,一个似鬼叫的声音,清楚地传进他的耳朵。
他疑似在梦中,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很痛,他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
猛然间,他记起陈耀曾经对他说过,成月父母的仙骨罐就埋在岛上,自从那场迁坟风波后,成月将她父母的坟从南坡地,迁到小楼附近的一块高坡地。
会不会是成月的母亲化成了女鬼,继续缠着他不放呢?这样想着,他脸色煞白,急忙爬起身,走到窗口边,把两扇玻璃窗关上。
他重新回到床上躺下,似乎没有再听到那鬼怪之声,但是,他两眼呆呆地盯着天花板,沉重的心事,扰得他彻夜未眠,他干脆起身,掏出一些纸张,在上面书写起来。写满了几张纸,写完后,他如卸下千斤重负,轻舒了一口气。
他决定,明天就离开这个鬼怪之地!他之所以提前离开,不仅仅因为听到那凄厉的鬼怪之声,也不仅仅因为成月对他的厌恶和痛骂,还因为他见到了成磊,心里认定成磊很可能就是他的儿子,他不愿意面对这个事实,也不愿意再看到成磊,这会勾起他埋藏在内心深处的那段伤悲。
第二天一大早,成磊从睡梦中醒来时,发现另一侧的那张木床空空的,不见了陈叔的影子。
他起床,走到隔壁的房间,看见房门敞开着,房间里没人,成月和陈耀早已起床,也许到鸡场或者果园里忙碌去了。
他走到楼下的院子里,在天台的一个洗手池边,开始洗脸刷牙。他低着头刷牙,满嘴的泡沫四处飞溅之际,突然,有个人悄无声息地走到他的身后,大力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听到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
“嗨——原来你在这呀!”
成磊回过头看去,一个戴墨镜的女人,一头披肩的卷曲头发,染成金黄色,一身时尚的休闲装,正冲他嬉皮笑脸,成磊并不认识她,奇怪地问:
“你是……”
“呀——我认错人了!对不起!我还以为你是陈耀呢!别说,你和他长得还蛮相象!”
“陈耀是我的姐夫!”成磊急忙漱口,洗去嘴边的泡沫,用手背抹干嘴,才回答。
“哦?我还以为你是陈耀的什么堂弟呢!那你是……成月的弟弟成磊?”
“对呀!你知道我呀?那你是我姐姐的朋友?”
“是的,我叫阿美,我过去听说,成月有个弟弟,没想到已经长这么高,这么帅!”
阿美的眼睛一直在不停地上下打量着成磊,目光最后停留在他的脸上,几乎是肆无忌惮地盯着他看,这让成磊感觉很不自然,腼腆地笑着,把脸转向一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