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江映雪-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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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玉松伶俐地给苏寒江满上酒,问道,「爷,什么事无聊?」
苏寒江冷眼一瞪,竟似刀子要割人一般,吓得玉松马上噤了声,暗忖:爷怎么生气了?不是他奇怪,实是苏寒江在凤栖园里鲜少生气,最厉害的也不过打几个巴掌,还没见有这刀子般的眼神出现过。
冯道玉这封信,看着情真意切,其实不过就说了一个意思,就是你苏寒江弄哑的那个人现在在我手上,我知道你们之间有些事,你要是不想我到处乱说,就赶紧来罢。
跟丁壮的那件事,在苏寒江心里,是生平最呕的一件事,恨不得从未发生过才好,哪还容得别人提起,那蠢人被他用内力封了喉,倒不信冯道玉能解开来。只是心中难免郁闷,那酒喝来竟越喝越快,不知不觉间一壶下了肚,便让玉松又取一壶来,到最后,也不知喝下多少壶,只觉得身体一阵热过一阵,竟是那乱情诀又发作了。
苏寒江这几月来一步未出凤栖园,正是因为那乱情诀不曾全部解去,他内力虽说大进,可若与人动手过招,乱情诀便会窜出来,实在恼人得紧。
苏寒江本有青桃、弱红两个侍寝,都是江南有名的美人,只是苏寒江因练了冰心诀这等收敛心性的内功,对床笫之事欲望不大,两、三个月才招寝一次,还是应付了事的居多,可那乱情诀必得在床第之间才能宣泄,自这次回来之后,苏寒江几乎是日日招寝,但不论那两个美人儿怎样的婉转承欢,苏寒江就是难有销魂之感,说来他生平第一次尝到那噬骨到令人失控的快感,竟还是在那小舟中。
既然女人不能解去乱情诀,男人就男人罢,苏寒江又买来两个绝色小倌,那两个小倌虽说身体还是干净的,但总受了两年调教,撩拨男人的手法比之青桃、弱红那可高了不是一个档次,然而到底还是冰心诀更盛一筹,苏寒江虽有些许的欲动,忘我投入却是不行的,自然,乱情诀能排解掉的是少之又少。
冯道玉的一封信,他嗤为无聊,表面不为所动,却把酒当水一般喝了无数,想那酒是最能乱性之物,他中了乱情诀本就不该多喝,如今乱情诀窜出了丹田,根本就无人能为他排解,还是只能用内力硬压回去,苏寒江长这么大,哪曾吃过这种憋劲,心中恼得紧,又想起冯道玉死缠不休,更是一股火起,加上这酒劲一冲,便当着小童玉松的面,一振袖飞也似地出了凤栖园。
冯道玉竟没想到他那封信真的将苏寒江引出了凤栖园,接到暗哨传回的消息时怔愣了好久,洛北与江南不过两百多里的路程,以苏寒江的轻功,最多三天就到了,这消息传回来就用了一天多的时间,冯道玉便在剩下不到两天的时间里将东山分舵布置得跟个铁桶似的,张开了大口,等着苏寒江往里跳。
丁壮不晓得外面的事,只在地牢里苦苦盼着出去,等了一天又一天,一晃竟八、九天去了,怀里的酸梅渐渐也硬了,却还是没有人放他出去。丁壮不知怎办才好,心里开始想着逃走,只是没找着机会。那看地牢的王麻子,虽说得了冯道玉的命令,不准再打他,可有时在别处受了气,总要有个出气的,丁壮是哑巴,被整治了也没法说去,那王麻子自有让人看不出伤来的法子,于是丁壮便成了那王麻子的出气筒,身上又不会留有伤痕,痛得死去活来也没人知道,这些天下来竟憔悴了不少。
这天晚上,王麻子灌了点黄汤,憋不住跑到墙角里撒了泡尿,哪晓得那里刚好有几个冯道玉为对付苏寒江而布置的暗椿,几滴尿溅在了其中一个暗椿的身上,被那个暗椿一脚踢翻在地上,王麻子在地牢里虽横,却不敢惹这些打手大爷,挨了几脚才咕咕嚷嚷地躬着腰走了。这几脚挨得屈,王麻子越想越气,踏进了地牢就找丁壮来撒气。
丁壮这时正趴在地牢那小方窗口看外面,外面天空上星光一眨一眨的像极了他媳妇的眼睛,他正看得入迷,就被王麻子上来踢了几脚。
丁壮难得今天手脚没被绑住就挨了打,媳妇儿一闪一闪的大眼睛就这么突地从眼前飞了,心中一急,他反手就用力推了王麻子一把,王麻子当时正一只脚又抬起来准备踢人,冷不防让丁壮一推,便站不稳了,丁壮用的力不小,他一脑袋砸在墙上昏了过去。丁壮先是吓了好大一跳,摸摸人还有气,才放下心来,接下来就发现地牢门开着,这么好的机会不跑才是傻子,丁壮又不是真傻,当然是马上就跑了出来。
外面一片漆黑,好在天上有星光,而且月亮也又大又圆,月光照在青石地上,四周景物映得分明,只是丁壮不晓得出口在什么方向,也只能随便摸个方向就跑,没跑两步,隐隐听得前方有嘈杂声,隔得远他听不真切,却也知道那里不能去,赶紧打住脚,转个方向继续跑。
谁知道那嘈杂声就像有知觉似的,他往哪边跑,那声音就往哪边跟,他连换了几个方向,也搞不清楚到底跑到哪了,就听得那嘈杂声越发的近了,已能听清有人大喊着什么,有脚步声,有金属的碰撞声,还有伴随着不知什么东西倒下的轰然声。丁壮唯恐叫人发现了,也不管方向,埋头只顾着向前跑,没跑几步,想想又不对,便要寻个地方躲起来,就在这时头上有阵风掠过,然后一张比鬼还白三分的脸出现在他面前,映着惨白的月光,犹显恐怖。
丁壮这几日做了不少噩梦,梦里总没少掉这张脸,一身冷汗的醒来还会害怕不已。蓦然间这张脸竟真的出现在他面前,那还不把丁壮当场吓得魂飞魄散,一跤跌坐在地上,这一跌被一颗石子顶疼了屁股,才回过神来,爬起来刚转身要跑,就见眼前一花,前些日子见过的那位冯爷也出现在面前,这下丁壮可跟见着了救星一般,挥着手就冲过去想要求救,却蓦地脖子一紧,竟被那苏寒江揪着衣领给拎了回去。
其实苏寒江哪是来找丁壮,他是真被冯道玉惹恼了,才出了凤栖园,一进东山分舵就准备直接去找冯道玉,一脚踏进了冯道玉布置的陷阱,被整个东山分舵的人围了个结结实实。可是冯道玉怎知道苏寒江功力大进,他布置的这些人居然连苏寒江的一招都没接住,就让苏寒江打开个缺口冲了出来。
苏寒江在东山分舵里横冲直撞,也不杀人,就是见什么破坏什么,冯道玉在后面追得辛苦,被苏寒江的大肆破坏气得七窍生烟,偏又追不上人。苏寒江正破坏得兴起,突然发现体内的乱情诀又蠢蠢欲动,知道再不走就要糟,没想到刚准备离开,就看到了前面有个身影。
练武的人眼力高,老远就看出正是丁壮那蠢人,苏寒江想也不想就拦住了丁壮的去路,却不知道自己抓住了人打算做什么。
丁壮哪里肯被苏寒江抓住,也顾不得那恶魔有多么可怕,对着苏寒江拳打脚踢,苏寒江又怎会让他打到,闪了几下,心里头让丁壮给惹恼了,偏这时冯道玉又乘机一鞭攻来。苏寒江闪得有些狼狈,春冰软剑横手一划,一道剑气直冲冯道玉去,冯道玉惊呼一声「剑气」,赶紧就地一滚,耳边听得身后一阵轰然,起身一看,却是一栋两层小楼连带楼前的两棵树木被剑气拦腰划断,轰隆隆的倒塌下来,顿时冒了一身冷汗,暗叫了声好险,若不是闪得快,他也成了两截了。转眼看去,苏寒江连带那不知怎么跑出来的哑巴,已在这一瞬的功夫里一起无影无踪了。
身后这时才有其他人陆续赶来,看到那断为两截的小楼和大树,无不倒吸一口凉气,惊呆了。其实他们哪里知道苏寒江这剑气也是几月前内力大进才练有小成,对内力消耗极大,苏寒江自练成来还是第一次使用。先前苏寒江体内的乱情诀就已是蠢蠢欲动,这一剑下来耗损了许多内力,便再压不住乱情诀,只得匆匆抓住丁壮就走了,若他们此时追去,不出几里地,准能逮住人,可惜那剑气威力太大,愣是把他们吓住了,便错过了这大好的机会。
苏寒江带着丁壮在树枝房舍间纵跃,初时丁壮还有些晕头转向,生恐一不小心掉下去摔死了,便要去抓苏寒江的腰,刚抬起手来,蓦地意识到那是会害人的恶魔,当下也不管是不是会摔死,便猛烈地挣扎起来,他被苏寒江抓住了衣领,全身不着力,只能用手在苏寒江身上乱打,感觉到苏寒江的身体竟在颤抖,以为有效了,便更用力的打去,试图逼这恶魔松开手来。
果然,未过多久,苏寒江便停落在一条暗巷中,他一个踉跄稳住了身体,将丁壮往地上一甩,喝了一句「滚」,声音沙哑之极,竟不是丁壮记忆里的飘忽。
丁壮怔了怔,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苏寒江却是难耐已极地拍出一掌,掌风将丁壮扫出了老远。丁壮这才撒开了腿,转身有多快跑多快,恨不能离这恶魔越远越好。可是还没跑出百步去,便听到脑后有风,而后领间一紧,又被苏寒江抓了回来。
他不知苏寒江此时已是欲火焚身,本来苏寒江不想委屈自己再跟这蠢人有所关系,这才叫他滚,可是先前他在苏寒江身上一阵乱打,对此时的苏寒江来说简直就跟抚摸没多少差别,原本还能再撑些时候找个顺眼的来解决,这一来却让苏寒江的欲火更盛,不等丁壮跑远,就耐不住把人又抓了回来。
此时已是深夜,暗巷无人,苏寒江连找张床铺也等不及了,顺手把丁壮往别人家的院墙上一按,便撕扯起衣服。丁壮大骇,拳打脚踢的反抗着,心中恐惧已极,已知是当日小舟中的事又要重来。
苏寒江却更加亢奋起来,今回他的神智并未失去,只是内力耗损,压不住乱情诀引起的欲火,丁壮的反抗带来身体间的摩擦,竟比凤栖园里那两个绝色小倌的挑情手段更有效。反正已经上过一次,苏寒江便是对他再不满意也将就了。
可那丁壮虽不会武,却还有把力气,反抗得激烈,苏寒江拉扯了许久也没能解开丁壮的衣服来,让他越发不耐,索性一把扯下自己的腰带,将丁壮的两只手牢牢捆住,这才解开了衣服,不料却摸出一个小袋来,顺手扔去。丁壮大急,张大了嘴却发不出一丝声来,更发狠般地扭动身体,两条腿拼命蹬着要把苏寒江踹开,却不料他这举动反是火上浇油。
苏寒江再也不能忍耐,急急地解开裤子,抬起丁壮的腿,对准那隐密处试着插进去,却并不大顺利,丁壮那地方比凤栖园里的两个小倌还要紧窒得多,根本就是未经开发过的,上一次苏寒江神智不清硬是插进去,当时没感觉到,事后那话儿也疼过一阵。现下有了凤栖园里两个小倌的经验,也知道要让自己舒坦,便要让那地方先松展开来,可手边没有润滑的东西,只能不大情愿的伸手在丁壮身上施些挑逗的手法。
但觉得触手之处的皮肤虽然粗糙,却极有弹性,男性的骨架摸来不同女人的柔软,反而别有一番感觉,并不像想像中那样糟糕;这蠢人身上也无小倌刻意染上的熏香,本身的男性体味里带着淡淡的鱼味,非但不是那么难闻,反而还有种叫人食欲大开的感觉。苏寒江的手不由顺着丁壮的胸口,在乳头处流连了一阵,缓缓划过小腹,直到了下身那紧要处,试着拨弄几下,才发现一丝反应也无。
他便道:「你且放松些,才能少吃点苦头。」
丁壮整个人都被压在了院墙上,便连反抗也不能了,他心中屈辱已极,只痴痴地望着不远处地上那袋酸梅,想着媳妇儿的笑脸,想着媳妇儿的肚子,想着跟媳妇儿在一起时的欢喜,想着媳妇儿发嗔要吃酸梅时的表情,对苏寒江的话便似没听到一般。
苏寒江忍不得了,又道:「你不听话,便是多吃些痛楚也是自找来的。」说着,便挺身硬是插了进去,抽动起来颇是不顺,待见了血,才顺利了些,于是律动起来,那快感如潮一波一波袭来,竟是难以言喻的销魂。
苏寒江渐渐又有些失控了,在这具跟自己差不多的身体上挞伐许久,待兴奋到极致,终忍不住低吼一声,将欲望倾泄在丁壮的体内,才放开手中的身子。他也没多看一眼,就地打坐,运功一周天,发现体内的乱情诀竟有所减少,赶紧运功将剩余的重又压回丹田内,起得身来才发现自己先前放开的身子还在地上躺着,身下一片狼藉,眼睛瞪得大大的,望着不远处的一个小袋。隐约记得那小袋似乎是被他扔出去的,不由走过去捡起打开一看,只是袋酸梅,随手又扔掉,走回来踢踢那蠢人,没反应,仔细一看竟是瞪着眼睛昏死过去的,也不知究竟是什么时候昏过去的。
苏寒江整好衣服,又从丁壮手上解下腰带系好,此时,那张普通的脸,在月光下竟显出几分苍白柔弱,让他犹豫些许,终于抓起丁壮飞身远去。
第四章
先不说苏寒江怕丁壮醒来又反抗得麻烦,便点了丁壮的睡穴将他带回了凤栖园;便说那李二姑,丁壮自上县里为她买酸梅那日便再没回来,当天就又慌又怕地找了王三虎,哭得淅沥哗啦,直后悔不该闹脾气要吃酸梅。
王三虎心里也七上八下,却还要好言安慰李二姑:「弟妹先别急,也许兄弟他有事耽搁了,一时回不来。咱等一个晚上,要是明天兄弟还不回来,我就上县里找他去,放心罢,一定没事的。」
那王三虎的媳妇也想宽宽李二姑的心,便接着道:「二姑妹子,你还真不用急,上回你家男人也一声不吭失踪了个把月,结果却赚足了娶媳妇的银子回来,指不定这回你家男人又揣块金子回来了,你就在家里等着过好日子罢。」
「你少胡说,我兄弟明儿个铁定回来。」王三虎脸一沉,叱了自己的媳妇一句。丁壮上回是揣了块金子回来不错,可人也哑巴了,又瘦弱成那样,定是没遇着好事。
李二姑哭哭啼啼,心中全无主意,只是道:「王家大哥,明儿个你可一定要帮我把阿壮找回来。」
王三虎连连应着,又道:「可别再哭了,小心伤了身子,我让你嫂子今儿晚上陪你。」
于是,王三虎的媳妇陪着李二姑回家,当晚就住下了。第二天一大早,王三虎来了,一看丁壮还是没回来,二话不说就去了县上,找到林记果铺一问,果铺的伙计对丁壮身上的鱼味印象极深,王三虎一下就问到了,得知丁壮前一天确是来过,买了袋酸梅就走了。王三虎又在县上打听,有人说是见过这么一个人出了县门,便再没其他消息了。王三虎琢磨着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