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巫师-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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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如天堂的欢愉转瞬即逝,项锐辚很快冷静下来,对着倒车镜里的自己苦笑。
那小鬼一定是依赖他惯了,再加上没经历过感情,误把友情当成爱情,才会冒冒失失地偷亲自己,巫琛那么年轻,他懂的还太少,不知道喜欢除了四唇相接的轻触外,还有多少深不见底的浓烈欲望。
他整个人像一头懵懂无知的小羊羔,正不知死活地去撩拨一头饥肠辘辘的饿狼,却不明白当这头狼再也压抑不住的时候,会带给他多大的伤害。
看来是一定要保持距离了,项锐辚下定决心,他比这小鬼大得多也老练得多,有义务阻止这股快要决堤的洪水,不能再误导少年的感情了,让两个人之间降降温,淡然相处,总比一起被烧成灰烬好得多。
12
晚上,巫琛洗好澡之后跑来找他聊天,却扑了个空,项锐辚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连手机都没带。
在他房间里呆立了几秒,巫琛收拾男人丢在地上的脏衣服到楼下洗,一边洗一边时不时探头看大厅那边,结果直到他把一堆脏衣服洗完了,项锐辚连个影子都没回来。
看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那家伙跑到哪儿去了呢?
巫琛有点着急了,在房间里转了几圈,最后实在忍不住,跟阿婶打了个招呼,就心急火燎地跑了出去。
他倒不担心项锐辚遇到什么抢劫犯伤害犯,这座小城民风淳朴,没有什么杂七杂八的地痞流氓,就算有,撞上项锐辚那也是自找死路。
巫琛跑到江边,在他们常常散步的地段找了一圈都没见到人,心里又惊又怕,急得眼圈都红了。
心脏狂跳不已,巫琛扶着膝盖喘息,继续不死心地到处找。
他也说不清为什么会这么害怕,心头总有隐隐的不安,好像项锐辚会随时离他而去。
那个男人始终紧闭着一扇心门不与他分享,不知道还有多少往事无法释怀,也不知道有多少伤痛筑起看不见的高墙,无情地把他隔绝在外。
要怎么样才能留下他?要怎么样才能得到他?单纯如一张白纸的少年伤透了脑筋,不谙情事的心田头一次生长出爱恋以及嫉妒的幼苗,并且在对方若即若离的态度中无法抑制地越长越茂。
不管了,先把人找回去才是正经,少年挥去脑中那些恼人的思绪,继续锲而不舍地沿着街巷找下去。
其实项锐辚并没有走远,他一直在江边一座酒吧里闲坐。
手边的酒没有断过,不知道喝了多少,再烈的酒滑下喉间,也觉得索然无味,太多琐事纷扰,杂乱理不出头绪,让他除了想刻意疏远巫琛之外,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个少年傻傻的“喜欢”。
他看到巫琛在江边跑来跑去,知道是为了找谁,项锐辚又灌了一杯酒下去,强忍着叫住他的冲动。
知道那小鬼的阿婶不许他来这种地方,所以项锐辚不担心会被巫琛找到——他坐的地方相当隐蔽,从门口根本看不到。
巫琛一定是年轻冲动才会迷惑于这种暧昧的情感之中,自己绝对不能心软,一时退让恐怕就是永远的迷失,他承担不起这样的责任。
就算是压抑到心痛,也要遏止住想沉溺于这一缕温情之中的念头,项锐辚深邃的眼眸闪过几分怜惜,望着少年失落的背影,他低下头,更放肆地将自己沉浸在酒精中。
直到午夜时分,眼看客栈门禁时间到了,项锐辚才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揉了揉额角,步伐有些不稳地往门口走。
一走出酒吧大门,他就愣住了。
流动的五彩灯光下,巫琛静静地站在墙边等他。
总是微笑着的可爱面容笼罩上难言的伤感,少年眼底的泪光让所有灯火黯然失色,项锐辚闭上眼睛,眩晕的感觉更强烈了,胸口的猛兽更是叫嚣着想要靠近对方。
微凉的手悄悄握住他的手,巫琛声音颤抖,怯怯地说了声:“项大哥,跟我回家吧。”
轻而易举地击溃他的理智,用一晚上时间建筑的防线全部崩塌,项锐辚手指发颤,像抚摸一片羽毛似地,轻柔地碰触少年的脸颊,低声说:“别难过,我不值得。”
巫琛抓着他的手猛摇头,语带哽咽,低声说:“我喜欢你……”
“不行。”项锐辚像被烫到似地缩回手去,言不由衷的说:“你该去找一个像你一样单纯可爱的女孩子,不要把感情浪费在我这种人身上……”
巫琛露出绝望的神情,固执地、低泣着重复:“我喜欢你……”
委屈又难过的样子撕扯着他的心,项锐辚几乎要缴械投降了,幸好他还没醉到不省人事,一咬牙,甩开少年的手,没好气地说:“滚开,哭哭啼啼地烦死了!”
他不敢回头看巫琛的表情,像逃命一样回到客栈,少年红着眼圈追到楼上,抓着门框,强忍着不让泪水流下来,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嘴唇翕动了几次,才清楚而郑重地告诉他:“项锐辚,我喜欢你。”
不要再说了!项锐辚无声地嘶吼,拼尽全身的力气压抑着想拥抱他的冲动,这个完全不知道危险临头的死小鬼竟然还一次次考验他的理智,就那么想舍身饲虎吗?!
“我再说最后一遍,不想挨揍就快滚!”他扳开巫琛扒在门框上的手,结果那小鬼一头撞进来,扑得他脚下一个踉跄,和巫琛双双倒在地板上。
“摔伤没有?”下意识地抬起少年的手肘检查,对上巫琛闪闪发亮的眼睛,他才意识到自己又心软了,项锐辚板起一张凶脸,一把推开他,说:“你快走,别烦我!”
巫琛缩在墙角,像被主人一脚踢开的小动物一样可怜兮兮地看了他一眼,在他凶狠的瞪视之下无地自容,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了满脸,少年一手按着胸口,一手撑在地上,哆哆嗦嗦地小声说:“对……对不起……我……走……”
他的泪水让他丢盔弃甲,一败涂地,项锐辚觉得自己脑中那根弦“啪”地一声断裂,不由自主地拿了条毛巾给他擦脸,表情虽然凶恶,动作却异常温柔。
被打击得脸色灰败的少年心中又燃起一星星希望的火花,巫琛吸了吸鼻子,抽抽答答地问:“你能接受男人……为什么……要推开……我?”
项锐辚的手僵了一下,把丢巾丢在他头上,席地而坐,不耐烦地说:“小孩子懂什么?把脸擦干净回去睡觉!”
刚有撤退迹象的洪水再度决堤,巫琛抓着毛巾的手绷得死白,坐在那里哭得悲伤欲绝,拼命压抑着的抽泣声像刀子一样刺入耳膜,让他的心脏也跟着抽痛不已,项锐辚身体前倾,宽厚的手掌扶着少年的肩膀,低声哄道:“别胡思乱想了,下去睡吧,乖,听话。”
巫琛眼泪汪汪地抬头看他,颤声问:“你是不是……仍然喜欢……那个人……”
除了叹息,他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不过如果这样能让巫琛死心的话,项锐辚不在乎用什么理由,于是点了点头,说:“是的。”
少年浑身颤抖,脸色煞白,在项锐辚没来得及避开的时候,飞快地凑上前亲吻他的嘴唇。
微凉的唇瓣绝望地、颤抖地贴着他的,上面还带着咸涩的泪水,让项锐辚的理智全军覆灭,彻底投降,一把将少年拥入怀里,铁钳般的双臂紧箍着他的腰身,紧密到好像要把他嵌入自己体内,直到血肉相融。
“啊……”巫琛惊讶地低叫一声,随即被覆上来的火热双唇夺去声音,项锐辚仿佛惩罚一般粗野地吮吻纠缠着他的唇舌,气息中带着醺人的酒意,像是要把他一口吞下去,贪婪地撬开他的双唇,舌头长驱直入,在口腔中肆意品尝,挑拨着他不知所措的舌尖,巫琛低呜了一声,闭上眼,手臂环住男人的肩膀,身体紧紧贴着他的,克制不住阵阵愉悦又惊慌的战栗。
狂野湿热的吻让他害怕,又禁不住期待更多,天知道他想得到这个男人想得心都疼了。
直到榨干了彼此的气息,才意犹未尽地结束这一吻,四瓣分开,巫琛敏锐地捕捉到对方眼中的悔意,他鼓起勇气,再一次,不顾一切地吻了上去。
溃散的理智还没来得及聚集,就再度灰飞烟灭,男人的下体硬热如铁,隔着布料贴在他腿上,让他全身也跟着躁热起来,从未有过的欲望浸染了这具纯洁的躯体,而且强烈到让他低吟出声。
项锐辚把他抱到床上,壮硕的身体随即覆了上来,却生怕把他压坏一样,并没有将全部重量加诸于他身上,急切地扯下两人的衣服,月光下,男人强健的躯体如天神一般伟岸,摄人心魂,巫琛痴迷地看着他,像一块糯米糕那样黏着他不放,低喘着抬头索求他的吻。
“你在发抖。”男人的声音沙哑低沉,饱含着蓄势待发的欲望,巫琛只觉得自己胸口热得快要融化,紧密贴合的身体真切地感受到对方的火热脉动,他搂住项锐辚的颈项,低声乞求:“叫我的名字……”
“巫琛……巫琛……”项锐辚低喃着,灼热的吻散落在他身上,粗糙的大手肆意抚弄着他的身体,低哑的声音穿透了他的灵魂,巫琛弓起身体,任由这个男人主宰了他的灵肉,在痛楚以及随之而来的巨大欢愉中,奉献了自己青涩的热情……
13
在项锐辚怀抱中醒来,让巫琛难免有些不适应,他动了动身体,发现对方的手臂霸道地搂着他的腰,让他没办法脱身逃离现场。
一想起昨天夜里的种种,他就窘得想把头埋到被单里,完蛋了,项锐辚一定会觉得他死皮赖脸又不知羞耻,像块狗皮膏药一样撕都撕不掉。
可是……他真的好喜欢他,喜欢得不在乎会受到任何伤害——巫琛把红透的脸轻轻贴上男人的胸膛,就算是喝了酒,项锐辚在床上的时候仍然非常温柔,一直是小心翼翼,等自己身体适应了之后,才开始渐渐变得狂野。
身体还残留着昨夜欢情的余韵,纵欲的后遗症也让他腰酸腿软,后穴更是肿痛不已。
股间黏腻腻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巫琛撑起身体,想掰开项锐辚的手臂悄悄溜走,却被越箍越紧,他蓦地抬头,对上男人深不见底的眼眸。
巫琛尴尬得要命,脑袋里又不由自主回想起那些汗水交融、身体紧连的画面,羞得抬不起头来。
项锐辚一言不发地起身,捞起他虚软无力的身体,抱到浴室去,调好水温,然后仔细冲去两人身上的欲望痕迹。
狭小的浴室里漾开异常情色的暧昧气氛,一夜过后,两个人之间的感觉完全变了。
巫琛被搂靠在项锐辚身上,乖顺地让对方为他冲洗身体,连那个地方都清理了,手指伸过去的时候他痛得发抖,咬着牙嘶嘶低喘,感觉到手指的抽动,让他脸又红了起来。
项锐辚给他洗净身体,抱回卧室,一件件地为他穿上衣服,巫琛手足无措地坐在床上,一颗心提到嗓子眼,怯怯地问:“项大哥,我是不是惹你生气了?”
项锐辚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拉他起身,问:“能走吗?”
巫琛茫然地点头,虽然腰像被人砍断一样,站立都有些打晃,但是走几步路还是没问题的。
“回你的房间休息。”项锐辚简短地下了命令,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让巫琛也无从得知他的喜怒哀乐,想问又不敢问,少年纠结着一肚子心事,只好乖乖地下楼。
扑到自己床上,巫琛沮丧得想撞墙,果然……还是不行吗?即使突飞猛进,发生了那样亲密的关系,他还是无法在项锐辚心中占据一席之地吗?
他疲惫地闭上眼,胸口憋闷得快炸开,眼泪却早已干涸,巫琛揉了揉干涩红肿的眼皮,无声地缩成一团。
与夜里的热情温柔判若两人,项锐辚刚才冷淡的态度,让他一颗火热的心霎时如坠冰雪,冻结在层层绝望中,冷得毫无生气。
越是美好的梦,醒来之后越是让人失落,激情缠绵的夜晚转瞬即逝,天亮之后他只觉得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
好累,身心俱疲的感觉让他连动一动手指都觉得累,巫琛浑身脱力地躺在床上,在沉甸甸的悲伤压迫下,渐渐沉入梦乡。
只有在梦中,才能感觉到那个人温柔的抚慰,仿佛那双热意灼人的大手正在轻抚他的头发,而一向冷酷刚毅的面容也笼罩上丝丝缕缕的柔情。
幸福得让人不愿醒来。
他这一觉睡过了头,醒来的时候竟然快中午了,迷迷糊糊地看了看时间,巫琛吓得浑身一激灵,瞬间清醒,飞快地冲去卫生间换洗,然后强忍着不适往外跑。
要命!他今天有排班啊!该死的项锐辚怎么不叫醒他?
“小琛!”阿婶追出来,一把拽住巫琛,戳戳他的脑门,说:“这孩子,怎么也不给人说话的时间,项师傅打过电话来,说旅行社临时排了别人的班,你今天不用去了。”
巫琛一头雾水,被阿婶拖回店里,左思右想都觉得不对劲,于是打电话给老板,胖老板说项锐辚为他请了一个星期的假,所以临时抽调轮休中的导游代班,巫琛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被口水呛得直咳,对方更加相信了项锐辚说的什么“感冒”的理由,还叮嘱他要按时吃药多喝水,巫琛冒了一头冷汗,敷衍了几句之后就挂了电话。
没精打采地回自己房间,巫琛又是忐忑又是期待,不知道项锐辚对自己究竟是什么心思。
毫无疑问,那个男人关心他、爱护他,可是这样远远不够,他想要他,想独占他,想要像所有的情人一样彼此袒露心声,并且承诺天长地久。
也许是他太贪心了,那么好的人,怎么可能会为他在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驻留一生?
一想到项锐辚在和别的导游搭档,他心里就特别不是滋味,好像重要的东西被人抢走了一样,虽然一遍遍地提醒自己这只是工作安排,不过那种酸涩的感觉,一时间难以排解。
垂头丧气地起来收拾床铺,巫琛的目光被床头的小药盒吸引,这东西是哪来的?
好奇地拆开纸盒,里面掉出一管软膏,巫琛看了看说明书,脸涨得通红。
项锐辚是不会温言软语的男人,却在时时刻刻体贴着他,这让他怎么肯死心地放手嘛!
巫琛攥着那管软膏,本来已经凉冰冰的内心又燃起熊熊斗志,既然面子里子都丢尽了,干脆死拗到底,或许还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可能,如果半途而废的话,他后半辈子八成会活在悔恨的深渊里。
打定了主意,他跑到卫生间去擦药——虽然卧室里只有他一个人,但是还是觉得有点害羞,和昨天夜里热情如火的情态截然不同。
吃过午饭,体力还没有恢复过来的少年在床上窝了一下午,时眠时醒,满心期待地待项锐辚回来。
不谙情事的身体,一旦品尝过欲望,竟然食髓知味,再也念念不忘,巫琛难为情地